[综影视]梦之旅1

　　今年的汴京，似乎格外的热闹。从一开始的康乐公府与齐国公府的亲事，到太子迎娶一位姚姓女子为太子妃，如今月末年底，又有一桩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婚事。便是宁远侯府嫡子顾廷烨与盛府六女盛明兰被官家赐了婚。

　　兖王邕王谋逆，赵曦安排顾廷烨守护皇宫，也算平乱有功。虽然是榜眼，然赵曦并不打算让他走文官的路子。如今盛长栤居住在宫里，不宜再领兵，思来想去，赵曦便想到顾廷烨。

　　如此，便给他跟明兰赐了婚，有这一层关系在，那些将领也能待他客气些。觥筹交错，推杯交盏，歌舞缭绕，丝竹之音不绝于耳，一排排红灯笼高挂在树枝头，烟花绚丽的在黑暗的夜空中释放，很是美丽。

　　阿婵坐在席位上无聊地端着酒杯抿了口酒水。若是说古代有什么不好，便是这种场合了。好在赵曦跟盛长栤酿的酒，尚可入口。阿婵指尖碰了碰杯壁，又饮下一杯。

　　齐衡坐在旁边身直挺立，目光看向前座上的人，自觉熟悉。一会儿回头，便见自家娘子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勾唇微微笑了笑，“元若，看得这许久，很好看吗？”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平常清丽的声音仿佛参了蜜一样软糯，一双眼眸亮的惊人，脸上的绯红却削弱了气势，看起来不像是质问而是撒娇。齐衡的心口一软，点了点她的鼻尖，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疾不徐的低语声温柔而体贴的开始解释，“只是觉得皇后面熟而已。不及你万分之一。”

　　“我不信。你是不是觉得她长得像明兰妹妹？”阿婵又抿了一口酒，闷声嘟囔道：“府里的那个丫鬟长得也像，母亲还想给你纳她做妾咧。”

　　“阿婵……”齐衡握住了阿婵的手，指间交缠在一起相贴的温热仿佛能将两人的心连在一起。他从未喊过她的名字，如今郑重而真挚的叫着，眼眸里带着深不见底的情愫。

　　“阿婵，除了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再要其她人。世上女子千千万，而你是我的唯一。”

　　这番话说的是真心实意，齐衡从来不想纳什么妾室，只觉跟阿婵平安康乐的活下去，这一切就够了。至于他母亲想给他纳妾的事，却是不必了。子嗣于他来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算你会说话。”阿婵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若是他不着急，她也不急了。开枝散叶，还是让平宁郡主自己一个人着急吧。

　　婚是结的晚，生孩子倒是快。阿婵看着明兰抱着红通通的婴儿笑得开心，之前说过年纪还小，不要急着生育，只是这个劝解没有用。也许是一边顾廷烨的后娘小秦氏一直惦记着侯府爵位继承人，也许是顾廷烨死去的外室幔娘留下的孩子，也许只是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思想。明兰的第一个孩子是生了下来，其中经历难产，阿婵不得不来给她接生了。

　　不过这一番，小秦氏也没放过这个机会，原本是想放火的，却是怕波及阿婵，惹怒齐国公府，转而在药膳里动手。最后却是焚火自杀的命运。只能说权力地位惯是会蛊惑人心的。

　　明宗三年，皇后才诞下皇嗣，让一众大臣松了口气。没办法，原本新皇登基之后，便应该开始选秀，只是赵曦一直不应答。后来催得多了，干脆便言明此生只有皇后一人。多半言官就要死谏，赵曦不理会。真的死了，便补偿一些就罢了。人还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见那些心腹大臣是一句话也不说的。

　　赵曦不肯纳妃子，一时间许多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纳妾。或者一些勇敢的姑娘，已经提出三年无子才能纳妾的要求。那些真正恩爱的夫妻，也以效仿官家为由，拒绝父母给纳的妾。君不见当朝最受宠的三大臣子，家中也只有一妻。可见若想官途通畅，还是要跟着官家才行！

　　阿婵看着平宁郡主又派人送来的药膳，只能吩咐着赤芍拿到外头送给那些穷苦人家。还好只是一些人参，灵芝，于普通人无碍。明明知晓自己精通医理，还要找太医给自己开补药，平宁郡主为了她这肚子，也是煞费苦心了。

　　三月春意盎然，微风徐佛。小池塘里，妃色菡萏肆意摇曳，几只小金鱼来回戏水玩闹，不时飞跃出水，甚是调皮。

　　微风带着和煦，阳光温和地洒落着，浅蓝色的天空澄澈地几欲透明，树上开着一树粉朵儿，一簇拥着一簇，粉色的桃花雪一般纷纷扬扬。

　　齐衡下朝回来，便见伏在案上睡了的人。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发髻上落了桃花，身穿浅蓝色银丝罗裙，瓷白的肌肤在阳光照耀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羊脂般的碧玉簪挽起。花中仙，每一次见自家娘子侍弄着花草，齐衡便想到了这个词，又忍不住摇摇头，暗笑自己情人眼里出西施，想太多了。

　　齐衡伸手将那一瓣落花摘去，又俯身将阿婵抱起，初春还寒，还是到屋里休息为好。

　　阿婵被抱起瞬间便被惊醒了，睁开了眼，只嘟哝道，“你下朝了。”

　　“嗯。”齐衡答着，阿婵已经闭上了眼睛，沉沉睡了过去。春天，总是让人容易犯困。

　　齐衡用膳之后，便又向赤芍询问府里的事情。近日来似乎阿婵心情愈发沉闷，他倒是不知道为何。

　　赤芍并未见自己主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便是平宁郡主一直明里暗里的催促她要为齐国公府开枝散叶的事，也已经习惯了的。不过她不想自己主子压力过大，便提了平宁郡主总是送来药膳的事情。虽然她也想自己主子早点生个小主子，但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应该承担的，多半还是靠大人……

　　齐衡猜想多半也是为着这事，看着官家在朝堂上被群臣催促着绵延子嗣的事，然而最终多怪罪在皇后身上，多年无所处，又不给官家纳妃，实在是善妒，不贤，严重的已经上奏请求废后了。齐衡想着府里的人必然也是这样看待阿婵的，除了心疼，他也无法。

　　好在他寻了个外出的机会。官家想封节度使，去各地查访考察官员，这一去，差不多一年，官家允许带着家眷，他便许了这个差事。

　　阿婵正想着出去散散心，虽是办着差事，也不打紧了。如此一路游玩，本是几个月的行程，硬是拖了一年半。好在赵曦了解拘于京城的烦闷，也就默许了。

　　齐衡算是第一次出汴京，比阿婵更是欢喜，原本是打算好好尽职尽责工作，也忍不住多番游历。如今经济发达，国库充裕，律法明细，贪污的官员很少，反倒要嘉奖的很多，也无艰险，心情是十分舒畅了。

　　也不知是不是心情互相影响，自两人离京之后，一开始平宁郡主来的书信还是盯着子嗣一事，见齐衡回信都是些奇闻乐事，比起在府里自是开心许多。平宁郡主后来也不催着了，只是盼望能多多来信。

　　也是在信中，得到了自己盼望已久的消息。一顿欢喜，收拾着东西，出了汴京。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出来。

　　齐国公看着对路上风景谈论不休的老妻，默然觉得有所亏欠。以往习惯了她强势的模样，这些能让她欢心的事情，他从未去了解。老了，老了，当年龙凤火烛照耀下的嫣然一笑，仿佛又在她脸上显现出来。

　　“怎么这样看着我？”平宁郡主才被人拉着采了许多茶花，都怪元若说什么要一起体验民情。好在花开得漂亮，又带着一股清香，让人很是愉悦，她也就勉强同意了。国公爷这般看着自己，难不成是脸上沾了灰？

　　齐国公见她一脸疑惑的拿着帕子轻擦着脸，笑着道： “只是觉得平宁你，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漂亮。”

　　平宁郡主听着这话不由怔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只剩下齐国公府，元若，这样的软话，他何曾主动说过。

　　“哟～齐夫人，你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家齐老头还能说甜言蜜语，真是幸福，不像我家那死老头，闷声一辈子也不会说一句。”一旁摘茶花的卢大婶被齐国公的话酸得不行，便促狭的打趣他们。

　　看着平宁郡主羞得拿着帕子擦脸掩盖，哪还有平日里的威严模样。

　　不远处的齐衡看着，心底感动异常。从小被压着齐国公府的重任，只见母亲平宁郡主的威严，连父亲也不敢反驳，便以为是没有感情的。如今看来，不是没有，而是身上的担子太重，慢慢的就忘记了。

　　偏头看着正低头闻着花香的人，好像幸福总是来得很简单。上了心，才知晓对方真正需要什么。原先还担心她对母亲总是催促繁衍子嗣会不喜，如今并不计较，反而是对母亲最花费心思的。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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