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梦之旅1

　　最后还是没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不过阿婵却是看出来了，齐衡心里，是不想拒绝的。少年的情意本就是懵懵懂懂的，若是忽而被另一个人的事情牵动着，瓜葛久了，恍然过来，原先的心思就淡了。所以才说一起经历过悲欢喜乐，爱情才能愈演愈烈。如今倒是戛然而止了。

　　最后“她”都会留下，阿婵觉得在这种皇权主宰的背景下，还是多做些长远的打算。赵曦在球会上已经留意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寒门子弟，汴京世家子弟多半腐朽守旧不堪重用，未来可能会经历权势变动。如今齐国公不受重用，齐衡若是想仕途顺利，最好还是赶在赵曦主导的科考，成为他第一批可用的臣子。

　　虽然有师徒名义，从来权贵弄人，等登大位，不知赵曦还会保持几分本心。阿婵琢磨着赵曦的心思，把科考需要的书整理了一遍，又立了几个方向，让人捎给齐衡。与各地方来的学子相比，才学是有，只是起点太高，不甚了解底层民情，显得有些天真。以赵曦革新务实的心理，齐衡便是当了官，也只会是个虚职罢。官途或许会不顺。

　　齐衡跟着盛长栤打理了这一次球会的事，发觉自己做事远没有盛长栤周到。虽是武将，心思却很谨慎细腻，让他感悟颇多。一场球会，远没有自己想象的简单。若是让他来办，能这样圆满完成吗？这是阿婵一手带大的人，一开始他也跟其他人一样，觉得康乐公的爵位，是那位传说中的老郎中帮她求得的。如今看来，是巾帼不让须眉了。齐衡徒然觉得有些压力。

　　“小公爷。”早上不为轻轻敲了敲齐衡房门，提着一个箱子进来，见他眼底泛着青丝，愁眉不展的，有些愣了愣，忙问道：“小公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作息一向规律的小公爷失眠到天亮，不为自想是什么地方没伺候好。然而几日里帮忙打理球会，虽然忙碌但都神采奕奕的，今天怎么这样没精神？联想起昨日自家公子与白姑娘的见面，只觉多半与她有关系。不为立即拎着箱子凑上前去，一脸敬宝的笑道：“小公爷，你猜这是什么？”

　　“怎么，母亲又让你带了什么东西？”齐衡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随口问道。

　　“小公爷，这回你可猜错了。”不为面上带了些笑意，“这个呀，是康乐公府一早送来的东西。”

　　“真的？”齐衡有些惊讶。昨日他犹豫着没有答案，明知道这样不对，会惹人不喜，可自己头脑混乱得很。她突然差人送东西来……“可知是什么东西了？”

　　“正等着你亲自打开呐，不过提着还挺重，奴才也猜不出来是什么。”不为也是好奇得很。

　　齐衡瞧着箱子，疑惑着打开，只见最上面是一个信封，印着一行簪花小楷的字，娟丽秀美。不知是什么墨水，仿佛还带着花香。只是拆开看后，不由觉得越发新奇。他自小拜的是名师，又得庄学究教导，自认对科考是有信心的。只是看着信上所立的字，又觉自己是井底之蛙了。

　　怪不得总说读万卷不如行万里路，是自己见识少了，她出的几个题目，有些难住了自己。齐衡又将箱子里的书拿出来，果真与自己平日里接触的有很大差距。立时一本一本放好，坐到案前翻阅这些新书。一旁的不为守在旁边，见自家公子仔细认真对待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嘀咕。

　　自己未来的主母定是白姑娘了。这样也好，白姑娘生的样貌好，又沉稳大度，于自家公子是天作之合。嘿嘿，他这未来的小日子定然不会艰难了，说不准还能娶个漂亮的娘子。毕竟白姑娘身旁的姑娘个个都是顶好看的。

　　齐衡目光从书上移开，正想提笔写字，见不为面上带着不明所以的笑意，又不过来替他磨墨，奇异得很，“你笑什么？”

　　“啊……”不为听到齐衡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道：“奴才忽然想到以为人家姑娘送的都是什么手帕，香囊，康乐公送的是一堆书。”说到这儿不为面上带了些奉承的笑意，“这康乐公，白姑娘，果真与别家的姑娘不同。”

　　“是不同……”齐衡低垂着长睫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面上不自觉露出一个笑。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的东西，讨要了来，却在长大之后才在一本神话的画本子，才知晓是四不像。也不知一个女孩子的玉佩，怎么这样奇特。

　　见自家公子又仔细着那玉佩，不为感慨，原先觉得挺丑，现下成了两人的信物，是个可爱的东西了。

　　春闱开考，京中人来人往。赤芍看着自家主子懒洋洋的躺在太师椅上，想起凡是家里有去参加科考的，全家都跟着忙碌，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虽说府里没什么人参加，但那头小公爷，科考过后两人的婚事该提上议程，怎么也不见自家主子给小公爷备什么，她有些忍不住问道：“主子，那边贡院正忙碌着，不过去瞧一瞧吗？”

　　“瞧什么？”不过是一场考试，没什么可看的。春天百花盛开，是难得的好气节，她只想安安静静的享受着，于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小公爷那边，据说要考三天，吃住都在贡院，您不给他准备什么吗？”这种时候也该有所表示，人家才会记在心上。自家主子性子冷淡，可既要嫁了人，还是要讨好夫家的吧？

　　“齐府会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不需要我们操心。”原先那枚玉佩，是她加了灵力给赵曦治病护身的。齐衡带着，比准备什么都管用。

　　“那就什么都不做？你看盛六姑娘不是一早给她两个哥哥做了护膝，今早也回盛府，跟着一起送到贡院。咱们什么都不表示，齐府那边平宁郡主会不会有意见？”这可不是在山上自由自在的时候了，她虽然是一个山野丫头出身，也了解那些权贵的心理，必然是计较的。

　　阿婵看着日头要升起，她也要静默独处。赤芍觉得自己应该像齐府示好，若是不处理，她一整天想着科考的事，很是影响心情。便让她跑一趟安心。便道：“既如此，你拿着昨日采摘的药包送一些过去。”

　　“主子想得周到，那药包那凝神静气，小公爷在考场上也不会紧张了。”合着她主子早就准备好了，还是极为有用。就说没有哪个姑娘对夫君不上心的，她主子也不会例外。

　　赤芍脚底抹油的跑去准备了，还精心将药草装到了香囊里。

　　待她走后，阿婵便交代芝草闭了门，一整天都化出真身，扎阳光下了。这是难得的舒适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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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衡自得了新书，难免被吸引着，日夜苦读。平宁郡主开始还以为受到了什么刺激，知是康乐府送来了几本书，也有些好奇。叫不为拿着齐衡写的文章，于国公爷看着，明显与以往不同。对于平宁郡主来说，齐衡的才学是不必怀疑的。国公爷久居官场，倒是看出他的不足之处——词藻华丽，花团锦簇，但不切实际，并无钢骨。

　　国公爷想提点他这个缺点，又不知如何改正。也想着毕竟还有爵位，将来子承父业，仍可在朝中的有一席之地。等他经历多了，自然也能了解。如今蓦然有了改变，也许，这次中榜有望了。

　　毕竟是太子的师父，果真不同寻常人。国公爷赞叹着，平宁郡主倒是有些不满。她自认汴京城内，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儿子的，中榜理所当然。如今冒然改变风格，齐衡又废寝忘食的模样，别因为几本新书先把身体累垮了。

　　国公爷听着平宁郡主的话，也不反驳什么。自己妻子向来要强，既想要优秀的，又怕压不住对方，这也是婆婆的通病。他呀，只盼着对方真是个聪明达慧的，有办法能与他老妻和睦相处才好。

　　只说赤芍拿了香囊送到了齐府马车上，果真看见平宁郡主不满的神色。这样重要的日子，虽说还未过门，也该多多关心。只送了几本书，就不再见消息。知晓的可能说是害羞避免闲话，不懂的还以为是她身份高贵，觉得婚事稳操胜券，不用费心了。

　　齐衡不懂自己母亲怎么突然变了脸色。几日里不都一直夸赞康乐公府的，怎么又有些不满了。那些书比送什么都珍贵，即便今日不来相送，也没什么的。他收下了香囊，对着赤芍温和笑道：“多谢，你家主子有心了。”

　　赤芍对着平宁郡主的冷脸，心道平宁郡主果真是汴京一等难伺候的人，这样的人是主子未来的婆婆，她真的有些担忧了。还好小公爷是个体贴和善的人，她微笑道：“小公爷不必多谢，主子只盼着小公爷一举高中，金榜题名了。”

　　齐衡看着香囊上绣着的白色花朵，晶亮的黑眸多了些温柔缱绻，轻答了一句，“会的”。世间，也许真的有那个缘分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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