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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啊!!
“哀,你为什么讨厌‘羊’?”中也问。
哀笔下一顿,若无其事的说:“没有啊。”
中也将刻好形状的网点一丝不苟的贴到哀的漫画原稿上,又说:“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么生气呢。”
哀撇了撇嘴,默默将手下画了一半的原稿翻过来藏在了其他白纸下面——这里本应有个帅气的主角亮相,却被他画成了苦瓜脸;
“没有到讨厌的程度,就是不看好。”
哀把笔一搁,抓起一包粗点心卡嚓卡嚓的吃起来。
中也继续认认真真的刻网点,好一会,才迟疑着开口:“哀,不管怎么说......在我最无知的时候,是他们帮助了我,所以我——”
哀直接用一块粗点心堵住了中也的嘴;
中也一愣,赶紧放下手里的活,伸手接着,防止零食的渣子掉在原稿上。
“中也,这么久了,‘羊’里有人跟你道过歉、说过谢吗?”哀混不吝的说,“就算是救命之恩,你又救过他们多少次?”
“早就还完了吧?”
哀看中也还想反驳,便抢言道:“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相反,我相当欣赏你重情重义的品格。”
“只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太好。”
中也转过头看着哀略显冷漠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うらぎり(背叛)——”
哀屏住呼吸;
“中也,你真的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吗?”
中也看见哀眼底的晦涩,不由呼吸一窒;他想要快速追问,又怕伤害到哀,一时语结。
哀已经在说:“在一段正常的关系中,所有人都应该是有来有往各取所需的,如果总是你在付出,一次两次还好,但等时间长了,你的付出就会被当成理所当然;”
“若是双方都习惯了这种模式——到那时,你就只是个‘听话’的工具而已。”
“他们要想离开,便也连‘背叛’都说不上了。”
“充其量也就是‘丢弃’——”
哀手里攥着粗点心,无意识的磨搓,捏的渣子到处都是;
“所以中也,不要对别人太好了啊。”
“当然,也——”
“哀!”
中也越听越皱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哀的长篇大论;
中也倾身扫开零食袋子,又握紧了哀的手腕;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吧?!”
中也严词厉色:“我只问一句,那个伤害了你的人,现在在哪?”
哀顿时收声。
中也看了一会儿,又缓和下神情来,拉过哀的手腕,帮他展开手指,拿纸巾细细擦拭起来;
“哀,你总说我对别人太好,但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温柔的人。”
“没有办法决心割舍,那便放置不管吧,无需回避,我会帮你的。”
“而同样的,哀,若我受到伤害,你会不帮我吗?”
哀怔怔的看着中也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手心擦净,仿佛声音都变得空灵;
“你看,重点根本就不在你说的那里啊,哀。”
“真正的重点是,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我也不是。”
“所以啊哀,没关系的,你会提醒我不是吗?”
“我们是朋友啊!”
哀举起被中也擦干净的手,对着灯光,来回翻看;
中也抓了一把从哀肩侧垂下来的长发,像是捧起一缕银丝——
“无论未来我和‘羊’会如何,我和你,我们总不会分离。”
“能与你同行,心甚悦之。”
暖色调的少年信赖又美好的笑颜宛如一记重锤,狠狠的击中了哀的心脏;
酸软麻痒、慰贴又难受;
哀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语:“......不在了......那个人,早就不在了。”
“中也......”我终于,不必再忍耐孤独了吗?
一直不愿想起的那个人名字滚在了嘴边;
那些眼花缭乱的光影和淡紫色的发丝,第一次,从哀的眼前彻底消失——
哀终于真正看清了眼前这个人本来的样子;
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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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漱石回去之后就彻查了哀的所有资料;
而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发现。
山本觉,十二岁,来自茨城县大子町,祖辈早逝,简单的三口之家;
家里的农田年收不好,便变卖地产打算举家搬来横滨发展,却在置办了房产后不久便遭遇山灾,父母双亡,山本觉便继承家产独自来到横滨上学生活;
名义上的监护人是乡下的一个远房亲戚,不常来往,只在办事时出现,比起亲人更像是雇佣关系。
——毫无破绽的身份信息;
大子町当地的县志上甚至有山本觉已逝父母及祖辈的名字;
山本觉本人在大子町上小学的情况也有迹可循。
这是一份完美的身份情报;但夏目漱石仍旧敏感的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一个规规矩矩的农家小子,怎么可能接触得到“超越者”?
可这个身份若是假的,他又是如何偷天换日的?
夏目漱石一边让人关注“羊”的情况,一边安排情报小组拿着哀的照片去大子町实地调查;
他怀疑山本觉的身份是编造或者已经被人顶替的;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么真实的一个身份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假的,甚至包括其父母及祖辈也根本就不存在。
而在醉月的催眠能力影响下,所有人都逻辑自洽,他们会亲自为哀编造最真实的生活痕迹;
不管怎么查,都不会有结果。
不过现在嘛,情报回传需要时间;
夏目漱石思考起“山本觉”这个人在横滨扎根的目的与企图。
看字面信息,这个人除了去年年末去欧洲旅游,回来跳级考入立海大附中,并没有什么值得深挖的地方;
每天雷打不动的晨练、上课、画漫画,公园、学校和家三点一线的这么来回折腾,“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难道是在欧洲旅游的时候遇见了超越者?但他为什么笃定自己有与超越者相当的实力呢?在欧洲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孩却让横滨的幕后如临大敌,恐怕说出去都会被当做是玩笑吧?
但也不能说夏目漱石是紧张过度,实在是日本政府对于“超越者”的存在太过于渴望也太过于忌惮了。
夏目漱石看到情报上写着山本觉与东京迹部财团家的迹部景吾交好,但下面又仔细罗列了两人的交往缘由,没有什么疑点;
恩?突然翻到有关兰堂的情报,夏目漱石捋了捋胡子;
两个人旅游一个人回来,这个人被留在欧洲了,为什么?
夏目漱石叫人从兰堂入手,调查山本觉的信息,却发现有关兰堂的一切详细信息都被人用专业的手法抹去了,情报部的人甚至判断不出是哪一方势力出的手,只能隐约判断是欧洲某国的情报机构。
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虽然关于那个自称有超越者实力的小鬼的一切仍是一团迷雾,但夏目漱石心里已有章法;
不管怎么说——
三花猫跳出窗外;
“羊”组织的中原中也,那可真是个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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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仁带着孩子们在警署的待客室窝了一夜;
因为担心会被赶走,他还特意用了自首这种方式——
“羊”的孩子们为了活下去,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过,早就有了案底,但因为年纪全都不满14岁,所以即便是警察也没办法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只能看守教育。
半夜的时候,果然有人发起了烧;
修仁没有办法,只能按捺着内心的抗拒向“大人”们求助......难受的像是输了全世界;
但......看看狼吞虎咽的伙伴们,还有亲自为小正、一郎他们测量体温、喂药送水的女警,他便想着,也许真的是自己错了也说不定。
修仁还有一个月就满14岁,到那时再来警察署,就会被关进监狱吧。
修仁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侧躺在警署的椅子上,体会着被迫成长的“生长痛”。
年纪小的孩子们经此一遭,恐怕早被吓得六神无主,未来如何,全看他们这些大孩子会怎么选;
修仁又想起柚杏被木刺/捅/穿时的惨叫——
他离得近,当时溅出来好多血都浇在他的脸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现在回想起来,也依旧没办法分辨自己内心的情感。
恐惧?后悔?庆幸?
修仁抱着脑袋痛苦呻//吟。
“没事吧?修仁?”只比修仁小一岁的秀荣悄声问。
修仁佝偻着身体摇了摇头;
秀荣听见响动,便以为没事,沉默了一会,又问:“天亮以后......我们怎么办?”
“接受他们的安排去孤儿院的话,大家就要被分开了。”
“而且......”他们之中本就有人是从孤儿院里逃出来的啊。
修仁扣紧了自己的头发,扯得头皮生疼,他忍耐着问:“只有这一种方式吗?”
“只有这唯一的一种方式允许存在吗?”
“什么?”秀荣问。
“孤儿院,我是说只有孤儿院吗?”
像是有一千只蚂蚁从头皮爬了进去,啃噬他的脑髓,修仁在过去的、现在的记忆里来回翻滚,痛不欲生;
虐待、禁锢、自由、挣扎,在他短暂的一生之中根本就没有多少象征美好的词汇,最开心的时光就是捡到了一个又一个跟他一样无家可归或有家不能回的伙伴一起沉沦;
可那浅薄的“开心”又是这般虚幻、不堪一击。
修仁咬着牙根,不自觉带出了戾气:“我们自己建一个!”
秀荣发怔:“什么?”
“我们自己建一个!”
“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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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你查,你随便查,能查出来我跟你混!
三花猫:呵呵。
还在按部就班上学的安吾:emmmmm那我是不是能捕获大佬了?
哀:......谁给你的自信?都不用醉月,我就可以让你物理失忆。
中也:话说我这章是不是立了个不得了的flag?还有那个人是谁?究竟在哪?!
哀:不用担心啦中也,那人都不在这个世界的,不过另一个欺负我的人可能会来哦,到时候要记得帮我啊!
中也:好!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修仁:......总感觉被抢走了什么,错觉吗?
柚杏:错觉泥煤啊!把中也还回来!!!中也是我们“羊”的!!
哀:拜拜了您nei!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