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我的人生物语大有问题

作者:迟早被自己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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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岛【改】


      1.
      这是战国时代的某个忍者不为人知的故事。

      七岁的他失去了所有的兄弟们,成为了宇智波族长家这一支最后的血脉。

      倘若这名忍者生在寻常人家,那他应该会受尽长辈们的宠爱才对。然而现实是,他生在混乱残酷的战国年代,同时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下一任族长。

      在年少的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亲总是告诫他必须要付出比常人还要多数十倍的努力才行,无论再怎么痛苦也必须学会忍耐,绝不可以意气用事,否则这一族终将毁在他的手上。

      而一直将父亲的告诫铭记于心的他从未让父亲失望,年仅九岁的他在战场上就已算是小有名气,手中的忍刀亦不知究竟斩杀了多少敌人。

      族人在谈及这名忍者之时总会夸他实力强劲,聪明又冷静,对他的未来也是充满信心。

      紧接着,就犹如每一代宇智波与千手那堪称戏剧性的诅咒般,十岁的他在战场上遇见了自己的一生之敌——来自河对岸的敌对家族的那个人。

      那个人与他一样,同样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兄弟姊妹,他们同样被长辈和族人们寄予厚望,亦是即将扛起家族责任的中流砥柱。

      或许是为了顺应时代,又或许是对于如此相像的对方的憎恶,少年的他们一见面便毫不犹豫打了起来。

      无论是忍术对轰、体术近战,还是家族间的博弈与资源的争夺,他们打了一辈子也没能分出胜负,甚至就连死亡也亦是如此。

      他曾经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也曾是指引族人们崇拜的对象和带领家族前进的头狼。

      只可惜时至今日,已经再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与故事,那在时代的浪潮中反复挣扎了一生的他最终还是沉没了。

      一如他所期望着的孩子们的结局。

      2.
      宇智波田岛的经历就和每一个生活在战国的忍者一样,实在是挑不出来什么值得说的东西。

      从出生起就别无选择的他在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血亲们接连被敌人夺走生命后,既是为了复仇、也是为了家族的延续而不得不拿起武器走上战场,手上已沾染了太多的生命。

      只是若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便是宇智波田岛是他们这一族的族长,他的手里所掌握着的绝非单纯的一家人的性命,而是整个家族的未来,故而他也比常人要冷酷得多,也比常人更善于忍耐。

      ——软弱无能的人是无法带领家族前行的,无法舍弃感情的人只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在乱世中摸爬滚打着求生的宇智波田岛如此坚信着,是因为他已亲眼见证过太多的例子。

      为了可笑的情谊而不管不顾地、硬是要带着已成为累赘的同伴逃走,却最终被敌人追上而双双丧命;为了可悲的感情而不惜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刀锋之下、至死也要为同伴拖延时间的愚蠢之人。

      宇智波田岛的兄弟们皆是被千手的族人所杀,明明昨天还在训练场里约定好了要一起去爬树,可等再回家时看见的却只有小小的棺木。

      除了仇恨以外,那时的宇智波田岛的心中再也无法容纳他物。

      直到十一岁的他在训练结束之后跑到了南贺川边准备放松,却意料之外地看见了独自在开满了层层簇簇的花的树下与友人玩闹的族中少女。

      明明身处于残酷的战国时代、家族间时刻都充满着沉重压抑的气息,却仿佛对一切都一无所知般,嬉笑着将编织好的花环戴在彼此的头上,眉眼间满是天真与烂漫,无忧无虑得就仿佛是误入人间的神女。

      为什么她们还能笑得出来呢?

      明明每时每刻都有族人战死,每一天都有生命挣扎着被杀死,可为什么她们还能笑得出来呢?

      宇智波田岛躲在树丛间,远远地那边,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近到宇智波田岛只需要一个简单地助力就能轻松跃至那两人的跟前,可他却又觉得他们之间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了。

      最后宇智波田岛什么也没做,他默默地离开,就像是来时的那样。

      而与宇智波沙耶子的再会是在半年后的某次对战千手的战场上,那本该是容不得有半点分心的战斗,更何况死对头的千手佛间的战意非常强烈,是比以往都还要棘手几倍。

      田岛和佛间之间的每一场战斗无疑都在赌上自己的性命与未来,但凡他们其中一人有一次落败,那便会对己方的阵营的士气造成不小的打击。

      也因如此,两族的战斗范围也都是在有意无意地围绕着这两人展开,方便随时支援与偷/袭。

      可宇智波田岛却在这样的战斗中分心了,而这本是他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在宇智波田岛提着忍刀从千手佛间的右侧近身突刺却被格挡住的那个瞬间,他通过后者刀刃上反射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褪去了所有不谙世事的天真,凶狠得就如同是狼一样,即使遍体鳞伤也要硬生生地从敌人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的宇智波沙耶子,终于变得像是生在这个时代的人了。

      ——当然,事后的田岛才知道,原来沙耶子的双亲在那次河边偶遇后的不久就都死在了战场上。

      回到现在,这一短暂地的分心立马就被千手佛间察觉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就要劈刀斩下田岛的头,所幸被田岛及时反应过来堪堪躲开,只是后脑勺被削掉了一大撮头发

      而明明身处于危险的战场上,可当同为彼此毕生的宿敌的他们在看见了地上那堆田岛的头发之后,两个少年不约而同地都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片刻之后,暴怒的宇智波田岛反手就是一个豪火球之术贴脸:“千手佛间——!!”

      那天的千手佛间被宇智波田岛硬生生地用忍术和体术打得一路逃窜,而战场也因为这两人而硬生生地从森林转移到了河边,后者原本的那对双勾玉写轮眼疯狂转动着,隐隐有朝三勾玉进化的倾向。

      “混账东西纳命来——!!!”

      “这句话——我原话奉还!!”

      头顶直接被削秃了一块的千手佛间同样愤怒着。

      那一天,目睹了自家少族长刚出炉的新发型的族人们的表情非常怪异,一路上少见的谁也没有说话,队伍气氛不是一般的凝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次的战争宇智波损失惨重。

      刚一踏进族地,年轻的少族长被自己的父亲提拎着后颈带回家里,然后理所当然地挨了一顿臭骂,内容无非就是一些“意气用事,”和“太幼稚了!”之类的,接着就被自己的老父亲摁住强行理头。

      …这里不得不感谢一下父亲专业理头三十多年的精湛技术和宇智波家优秀的基因,宇智波田岛勉强逃脱了变秃子的命运,而是变成了偏向板寸的黑短炸,加上那张脸也还是看得过眼。

      而对面家的千手佛间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宇智波家祖传的理发技巧和高审美可不是千手那帮【宇智波脏话】能比得上的。

      于是在又一次的两族间的战场上,宇智波田岛一眼就看见了明明已经变成了光头、却还是不死心地用布条包住头以此逃避现实的千手佛间,然后非常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顺便被一旁的父亲瞪了一眼。

      “——宇智波田岛!!!!”

      3.
      宇智波田岛十五岁的那年,他的父亲在战争中受到了重伤,于是他便不得不暂时接替了父亲的位置,并在父亲与其副手的指导和帮助下逐步完成了权利的交接。

      ——软弱无能的人是无法带领家族前行的,无法舍弃感情的人只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可即使如此,在看见自己重伤虚弱的父亲的时候,宇智波田岛还是不禁感到了悲哀与茫然。

      倘若宇智波田岛生在寻常人家,那他现在说不定还能对着父亲痛哭流涕。然而现实是,他生在混乱残酷的战国年代,同时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下一任族长。

      “你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即使是失去父亲吗?

      自己的父亲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然在告诫宇智波田岛必须要付出比常人还要多数十倍的努力才行,无论再怎么痛苦也必须学会忍耐,绝不可以意气用事,否则这一族终将毁在他的手上。

      而一直将父亲的告诫铭记于心的他亦没有让父亲失望,在父亲去世后,十六岁的他变得比过去还要更加的冷漠,成为了冷静彻底地运用各种方法取得胜利的宇智波一族族长。

      宇智波田岛明白如今宇智波对上千手实在是太勉强了,特别是眼下还正是权利更替的关键期,宇智波一族无论是声望还是地位都处于一个微妙阶段,而这一阶段极可能会被其他忍族伺机重创。

      于是宇智波田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假装示弱,与羽衣联手让千手的族长死在了他们精心策划的包围圈内,成功将千手一族也拖下了水。

      只是谁也没想到,明明就差一步就能连千手佛间一起杀死,羽衣一族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反水,从暗中窜出了增援同时袭向宇智波和千手。

      知晓羽衣脾性的宇智波一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每一次的作战都至少备有两个紧急应对措施,故而他们也只是慌乱一瞬,就立马反应过来发出了增援信号,余下的也剩下了等待。

      这场战争中最惨的输家无疑是千手一族,他们本才刚刚经历了一场败仗,又失去了自己的族长,眼下羽衣的突然发难与宇智波即将到来的增援无疑是在雪上加霜,此刻的他们除了撤退以外便别无选择。

      被族人们掩护着撤离、连自己父亲的尸体都抢不回去的千手佛间,在这一场战争中输得彻彻底底。

      没有犹豫、没有询问原因,在增援小队抵达后的宇智波一族毫不犹豫地开始了反击,那幅早已有所预料的样子甚至连羽衣的族长都忍不住为之感叹。

      宇智波固然是失去了族长,但家族底蕴始终还是摆在那里,而羽衣一族既无法啃下宇智波的骨头,也不想彻底撕破脸皮全面开战,只能选择撤退。

      于是那些宇智波曾经许诺过羽衣的东西全都因为结盟的破碎而化为了乌有,还以最小的代价换来了千手族长的一条命。

      反观羽衣一族,不仅什么也没捞到,还拉足了宇智波和千手的仇恨。

      总的来说,这场战争里千手和羽衣都是输家,唯有宇智波在中捞到了好处,不仅震慑了一番蠢蠢欲动的各忍族、又顺带制衡打压了对面的千手,将危机全部转移。

      趁着千手颓势的这段时间,宇智波迅速扩大并试图抢夺侵/占原本属于千手的任务和客户源,故而出征的频率又多了起来。

      宇智波沙耶子和宇智波田岛的故事便是在这个阶段开始的。

      那真的是个既老套又浪漫的故事,他们在由尸/骸与鲜血交织构成的战场上遇见彼此,擦肩而过的刹那默契地替对方挡下了从背后袭来的攻击。——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在挡下攻击之后,他们就又各自回归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即便妻子早已去世了那么多年,可宇智波田岛却还是一直记得当年的那些事。

      战场上的田岛和沙耶子是彼此能够托付信任与后背的搭档,联手杀敌无数,冷血得让人生畏,然而这两人在私底下相处时却又害羞得要紧,就连悄悄牵个手都会脸红半天。

      宇智波是含蓄而内敛的一族,故而宇智波田岛从未亲口向自己的妻子吐露过爱意。——比起这些无用的话,他更偏向于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的爱。

      比如在新婚当天和妻子一起在自家庭院种了一株泡桐树,比如在妻子养伤的时候默默地守在她的身侧办公,又比如开会或任务归来时为她折一朵花。

      战场上的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势均力敌,他们的妻子亦是如此。每次双方开战的时候,宇智波沙耶子和千手真理打得都尤其的…嗯,该怎么说,奔放?

      …至少双方的族长每次战斗结束后都是黑着一张脸给自家未婚妻披上外衣的。

      宇智波沙耶子曾经也是一名忍者,她也曾有过势均力敌的宿敌,双方在战场上打得不死不休,却又意料之外地合拍。

      可这样的她却最终放弃了一切,转而守在族中等待着自己丈夫和孩子们的归来。

      究其原因的话,也只能是因为那一天了吧——。

      那一天的宇智波和千手照例在任务途中爆发了冲突,于是双方的领头人——宇智波沙耶子与千手真理——当即指挥己方的队伍迅速展开攻击队形。

      具体的过程已经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等宇智波田岛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双方的族人皆数重伤或是战死,而宇智波沙耶子和千手真理则在包围圈的正中央,以手中的武器互相捅穿了彼此的一幕。

      这两人彼此都贯彻了身为族长之妻的骄傲与职责,即使身受重伤也不曾松开握着武器的手,完全就是一幅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你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即使是失去妻子吗?

      一直将父亲的告诫谨记于心的宇智波田岛紧紧地握着昏迷中的妻子的手,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无能为力的悲哀。

      然而即使内心再怎么痛苦着,即使他再怎么担忧妻子的安全,宇智波田岛都不能停下,除了继续带领家族前行以外他别无选择。

      因为软弱无能的人是无法带领家族前行的,而无法舍弃感情的人只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这份心情,或许也只有对面千手家的佛间能做到感同身受了吧?

      于是在双方心知肚明策划的战场上,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一见面就毫不犹豫地打起来了,这两人的眼中的都是对彼此憎恨与愤怒。

      “宇智波田岛——!!”

      “千手佛间——!!”

      4.
      宇智波沙耶子虽然活下来,但却永远地失去了成为忍者的资格。——戏剧性的是,对面家的千手真理亦是如此。

      醒来后得知了自己身体状况的宇智波沙耶子对此什么反应也没有,相当平静地接受了医忍的判决。

      “没关系的。”她这么说。

      沙耶子这样的反应让田岛不安起来,他担心妻子会因为打击太重想不通,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才好,便只能笨拙地为她寻来了各式各样的花种在庭院里,只为了能再见一次她的笑颜。

      而田岛的妻子也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在看见庭院中的花的时候露出了灿烂而又浪漫的笑容,只是那幅笑容中似乎隐隐约约缺少了些什么。

      ——但是这些都没关系的,只要你还在就好。

      自再也无法成为忍者后,每当宇智波田岛换上挂甲即将外出征战的时候,他的妻子都会为了他而在庭院中折一枝花,以此来祈祷他的平安。

      “我等你。”

      为了这句话,无论是受到了再怎么严重的伤势、无论境遇有多糟糕,宇智波田岛都活着回来了。

      宇智波田岛十九岁的那年,他们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宇智波智也。

      妻子生产的那天,宇智波田岛因为任务的关系而没能陪在她的身边,当他马不停蹄地赶回家的时候,宇智波田岛已经痛失了孩子的取名权。(?)

      虽然很遗憾没能赶在妻子生产回家,并且自己不仅之前想的那些名字也一个也没用上,还又被妻子踢出房间只能在书房里一个人睡,但是这些都没关系。

      ——只要你们在就好。

      除去只黏母亲不黏父亲和总说讨人嫌的话这两点以外,宇智波智也真的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

      懂事又听话,年纪小小就知道体贴母亲的身体,并对理论知识的理解很强,在忍术和幻术方面的天赋也远超常人,相比之□□术虽然较为弱势,但是只要勤加训练就没有问题。

      再之后他们又陆陆续续有了斑、玄和信,而为了争夺孩子的命名权(?),宇智波田岛再也没有错过一次妻子的生产。

      对面的千手佛间和千手真理好像也生了一堆孩子,至于名字…呵,不愧是千手,审美真是一如既往的土得掉渣。

      宇智波田岛曾抱过他的每一个孩子。

      小小的、软软的,说话口齿不清含含糊糊,连路都走不稳就笨拙地向他要抱抱的,属于他和沙耶子的孩子们。

      这样的幸福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沉浸在其中,即使宇智波田岛比谁都清楚自己一家身处的究竟是何等残酷的时代,即使他从未忘记过父亲的告诫,可宇智波田岛还是沉浸在了其中。

      于是宇智波田岛付出了代价,他在战场上亲眼目睹了自己孩子的死。

      那曾是被他寄予过厚望的孩子,虽然废话很多又总是叛逆地喜欢惹人生气,但头脑灵活又聪明,如果能够平安长大的话,说不定会在未来的某天继承宇智波族长的位置。

      可惜没有如果了。

      那个总是故意说讨嫌话的,曾经鲜活的儿子如今已经死了。

      ——并且是由宇智波田岛亲手挖出了他的眼睛。

      鲜血淋漓的、支离破碎的,仿佛还残留着温度的尸体,是那个明明牙痛得要死却还是会悄悄去找沙耶子撒娇讨糖的、曾经被他寄予厚望的孩子。

      忽然间,宇智波田岛想起了自己父亲临终前的告诫。

      “你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即使是失去自己的孩子吗?

      将智也的尸体带回去的那一天,宇智波田岛本以为自己妻子会大哭亦或是崩溃,可她却平静地不像话,一如当她得知了自己无法再继续成为忍者的那个时候。

      “这不是你的错。”宇智波沙耶子抱住了在不知不觉间已泪流了满面的宇智波田岛,“我不怪你。”

      “没关系的。”

      她轻轻地说。

      5.
      总是独自坐在走廊上,对着庭院中那棵迟迟不肯开花的泡桐树发呆的妻子,此时此刻正在想什么呢?

      千手崛起的速度远超宇智波田岛的想象,连年的战事也同样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当宇智波田岛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妻子似乎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彻底收敛了昔日所有的锋芒与骄傲,看起来既温顺又柔弱,那双曾长着粗茧的手也最终拿起了针线与花瓶,终日守着庭院与幼小的孩子们。

      不知不觉间,宇智波田岛与宇智波沙耶子的距离已变得越发的遥远,不同于十一岁那年的南贺川边,如今的田岛不能停下脚步,他必须继续带领家族前进,否则他们都将被时代的浪潮吞没。

      宇智波田岛别无选择。

      即使是和妻子渐行渐远,即使是不被孩子们所理解,他也必须带领家族前行。

      ——直到那对双子的诞生。

      在得知了妻子这一次生产下来的是一对双子之后,无论是宇智波田岛、斑、信和玄,还是沙耶子自己,所有人都很高兴。

      虽然妹妹的真琴生下来的时候差点夭折…但是只要好好调养就一定没问题的。

      那个时候的三兄弟每天都会跑到沙耶子的房间,眼巴巴地守在弟弟妹妹们的摇篮前不肯离开,一直到宇智波田岛拉着脸揪着他们去训练为止。

      “泉奈和真琴,要健康地长大哦。”

      一个多月的时候,泉奈早已会哭闹和乱动,可真琴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反应,她总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即使是饿了也不曾发出过半点声音。

      倘若不是因为尚且还能感受到那小小的心跳和微弱的呼吸声,他们几乎以为这个孩子其实已在睡梦中夭折了。

      两个半月的时候,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宇智波田岛当即请来了族医为这对双子进行检查,而后的结果是——哥哥的泉奈一切正常,而妹妹的真琴却有着一大堆的致命缺陷。

      “或许是在母体中的时候被抢走了营养导致的发育不良,令爱…没有眼睛,对外界的声音完全没有半点反应,而且声带似乎也…抱歉。”

      在从族医的口中得知了检查结果的那个瞬间,宇智波田岛迷茫地想着——这是我的报应吗?

      ——是因为我的罪孽实在太深的缘故,所以我的孩子们才会变成这样吗?

      才刚刚学会走路就就不得不拿起武器学习如何战斗与生存的,连长大成人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迫长眠的,我的孩子们。

      ——是因为我的错吗?

      在那个月夜下,宇智波田岛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妻子,听着怀中的她呜咽着对自己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没关系的,在嫁给你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都明白的,生在这个时代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我不怪你,没关系的。”

      忍者不能哭,忍者不能存有软弱的想法,可是人却会。

      可即使如此,宇智波田岛也不能停下。

      除了带领家族继续前行之外,他别无选择。

      于是当宇智波田岛带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们投入到战争中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告知他们应如何在危险的战场上活下去,以及在族人战死后要当即挖下他的眼睛,必要时刻直接销毁,不惜一切代表避免其落入敌人手中。

      “父亲…我们一定要这样做吗…?”

      “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不断地循环往复着杀死与被杀死的轮回,曾经的朋友与同伴接连逝去,为了保护的家族的机密必须亲手毁掉族人的尸体,就算是只有三岁的孩子也必须拿起武器对准敌人。

      因为我们生在这样的时代,所以就必须接受如此悲哀而又无可奈何的命运。

      “你们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们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活下去。只有将这条守则牢记于心并遵循的人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即使现实是如此的悲惨而残忍,你们也一定要活下去。

      这一次,轮到宇智波田岛这样教导自己的孩子们了。

      6.
      宇智波真琴实在是一个过分安静的孩子。——她从不哭闹,也从未发泄过自己的情绪,相当平静地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乖巧地随意任由他人摆/布。

      宇智波田岛曾经不止一次抱过真琴。

      小小的、软软的,从生来就被迫接受比他人残酷百倍的命运,就能是否能活到明天都无法保证的,属于他和沙耶子的孩子。

      然而随着战况的升级,宇智波田岛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的精力大多都被用于家族的规划上,权利的博/弈、对内和外的战/略计划还有情报分析,余下的那些也被用在了孩子们的训练上。

      于是等宇智波田岛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妻子好像已经变得陌生了,而那个有缺陷的孩子也在不知不觉间地长大了。

      在某天的家族聚会上,宇智波沙耶子因为要照顾真琴而提前离席,宇智波田岛则留下来负责继续主持聚会。

      在喧闹的聚会间隙,宇智波田岛敏锐地听到了妻子的哭声,以为是她和真琴遇到了什么糟糕的事,顾不上别的什么就急匆匆地朝着她的方向赶去。

      ——月夜下,那个曾被诊断为天生没有眼球的孩子此刻却睁开了眼睛,脸上遍布着干涸的血迹,并且正在看着他。

      那是一双漆黑深沉得即使是宇智波田岛都感到了毛骨悚然的眼睛,眼神似武器那样冰冷死寂。

      ——不对劲。

      宇智波田岛明明自己也亲手确认过,这个孩子是生来便没有眼球的,可现在的她却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离开战争太久了,又或是被母爱蒙蔽了认知,他的妻子不仅没有意识其中有什么异常,反而还一面流着泪将这个怪异的孩子递给了他,嘴里一面还不停地说着:“你看见了吗,真琴有眼睛了,真琴…、我们的真琴,她能看见了。”

      宇智波田岛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沉默看着这个孩子——她的脸上不知为何糊满了血迹,却又没有伤口。

      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宇智波田岛又将她递还给了妻子,而后领就着族人们离去。

      “我知道了。”

      妻子的细碎的哭声还能听见,可宇智波田岛却无暇顾及她的感受。

      ——不对劲。

      即使是近距离的对视,那双眼中也空无一物。

      过去宇智波田岛一直将真琴的过分乖巧和安静归结于她天生的缺陷上,但如今看来问题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医忍和他的双重检测是绝不可能有错的,可现在的宇智波真琴却又的确睁开了眼睛。

      然而无论是后续复诊,亦或是狠下心肠的感知与探测,显示的结果却又一切正常。

      可即便如此,宇智波田岛却比谁都清楚这是不正常的。

      无论是那双眼睛,还是宇智波真琴本身,全都是不正常的。

      他翻遍了族中的书籍,找遍了各种类似的情报,也尝试过用写轮眼读取真琴的记忆,却依旧一无所获。

      那样空荡荡的,寂静得就如同被世界抛弃之地,永恒存在着黑暗的世界,很难想象会是一个只有两岁的孩子的世界。

      然而当田岛将所有已知的情报都告诉给沙耶子时,后者却表现得异常的平静。

      “没关系的。”她甚至向田岛展示了真琴送给她的花,眉眼间满是幸福与甜蜜。

      “只要她会永远陪着我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是因为自己忽略她们太久、才会觉得如今的妻子才会像是一个陌生人吗?

      在宇智波田岛的印象中,似乎自从智也战死的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能在妻子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遥不可及了。

      偶尔,在书房里听见门外妻子的笑声的时候,宇智波田岛都会这样想。

      但是没关系的。

      即使是和挚爱的妻子渐行渐远,即使是不被孩子们理解,他也依然会继续带领家族前行。

      宇智波田岛别无选择。

      7.
      一切的转折点都源于挚爱的妻子倒下的那天。

      族长家渺小的幸福在刹那间变得支离破碎,宇智波田岛的幸福再度被残酷的现实击碎。

      挚爱的妻子眼见着一天更比一天地消瘦下去,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宇智波田岛翻遍了族中的藏书都没能查出究竟是什么病症,他求遍了族中的医忍也没能治愈妻子的病痛。

      “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

      在仅剩两人的房间里,妻子一直这样对他说。

      “没关系的。”

      宇智波田岛挚爱的妻子就要离他而去,可他依然无法停下脚步。

      “你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即使是失去妻子吗?

      宇智波田岛想要能够再多陪陪自己的妻子,也想要再对她坦白那些过去他不好意思开口明说的感情,还想要祈求上天不要带走她。

      可宇智波田岛却不能,因为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手里掌握着的是家族的命运与未来,故而他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因为软弱无能的人是无法带领家族前行的,而无法舍弃感情的人只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话虽如此——但这样的命运也未免实在是太悲哀了一些。

      身为常人的他想要陪在妻子的身边,可身为忍者和宇智波一族族长的他却又不得不离她而去。

      “我爱你啊,田岛。”

      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沙耶子的故事老套又浪漫,生于战乱年代的他们曾是彼此的搭档与伙伴,是能在战场上交付后背的战友,亦是彼此的心灵支柱。

      可如今,这两人的距离却遥远得无法再次触碰。

      我也爱你,沙耶子。

      ——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秘密。

      8.
      那是某个相当平常的早上。

      那天的宇智波田岛难得地有空待在家里,正在书房里处理着文件和公务,却听见了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

      于是他拉开了房门,一下就逮住了在门前犹犹豫豫的四子宇智波玄,:“你们在干什么?”

      “啊,父亲……不,什么事也没有。”

      话音刚落,下一秒他们就看见幼子泉奈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个“玄哥”才刚刚说出口就被硬生生地刹住了。

      宇智波田岛:“……。”

      宇智波田岛:“泉奈。”

      然而责备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三子宇智波信就从拐角冒头出来了。

      宇智波田岛:“……信。”

      于是宇智波田岛干脆默默地盯着拐角,果不其然,没过两秒他就看见二子宇智波斑也蹿了出来。

      宇智波田岛:“……。”

      宇智波田岛:“说吧,你们在做什么。”

      面对宇智波田岛的灵魂拷问,四兄弟犹犹豫豫,最终赶在田岛生气之前向他坦白:“…是真琴。真琴不见了。”

      宇智波田岛:!?!

      宇智波田岛当即先叮嘱四兄弟一定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母亲,而后带着四兄弟分头在家里完完整整地找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

      真琴不可能是自己离开的,她根本就离不开沙耶子,并且既又听不见又说不了话…那就只可能是被人绑走,目的是想要以此威胁宇智波田岛。

      究竟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绑走了真琴!!

      宇智波田岛愤怒着,然而在他和几兄弟即将出门的时候,真琴自己回来了。

      ——并且手里还拿着一枝泡桐花。

      宇智波田岛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自己妻子最爱的花,并且只可能是生长于南贺川边的那棵泡桐树的花。

      独自一人跑出了保护范围的真琴的表情是懵懵懂懂的,就仿佛对这个时代的残酷一无所知般。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啪!”

      “父亲!” “真琴!”

      犹在病中的妻子仅仅披着一件外套就扑了过来,将那个孩子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的状况!!!”

      他的孩子被保护在家族里,因为弱小她免去了去战场上杀人或被杀的命运,因为弱小她不必经历那些残酷痛苦的事,也不必因为无法保护他人和自己的罪孽而痛苦地活着。

      她被保护得很好,也实在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完全不知道离开了保护的自己究竟有多么脆弱。

      “居然敢自己一个人跑到那种地方去——她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真琴她不明白!因为她根本就没办法知道!”宇智波沙耶子紧紧地抱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真琴,九年来第一次朝自己的丈夫发了脾气,“她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是真琴…如果说是因为我过去沾染了太多的罪孽,那就惩罚我好了——为什么要惩罚我的孩子们?”

      “真琴…真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给你一幅完整的身体……”

      ——不是的,不是你的错。

      这样的话说不出口。

      于是宇智波田岛只能打断哭泣中的妻子,冷淡而生硬的叫自己的孩子们把真琴带回自己的房间。

      忍者不能哭,忍者不能存有软弱的想法,可是人却会。

      轻轻地抱住自己的妻子,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哭泣,已是宇智波田岛所能做的最大程度地停歇。

      9.
      挚爱的妻子死去的那一天,宇智波田岛在战场上还失去了自己的第四子——宇智波玄。

      “你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即便是,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和疼爱的孩子吗?

      在挚爱的妻子去世之后,宇智波田岛将家里的所有花都丢了出去,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的悲伤与痛苦统统遗忘。

      他的妻子曾是骄傲的狼,却被打折了四肢、又被敲碎了利齿,最终在病痛中死去。

      即便是在妻子生命即将终结的最后,即便是在往后与她相见的梦中,宇智波田岛也依旧从未亲口对自己的妻子的吐露过自己的爱意。

      宇智波田岛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的手里掌握着的是家族未来与命运,故而他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因为软弱无能的人是无法带领家族前行的,而无法舍弃感情的人只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所以宇智波田岛不能停下,除了前行以外他别无选择。

      他不能停下。

      为了守住这个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们,宇智波田岛必须死死地压抑住自己所有的感情,所以即使是面对挚爱着的妻子与孩子们的坟墓,他也都必须要忍耐。

      而在这样冰冷残酷的世界中,能让宇智波田岛感到欣慰和高兴的,就只有他剩下的孩子们了。

      斑和信还有泉奈都相当的有天赋,他们一定都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而真琴…真琴也在某天恢复了听觉与语言能力,终于能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

      就算没有查克拉无法成为忍者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和家族还在,还有她的那三个哥哥,一切的一切都一定能保护好她。

      ——至少、至少让他们中,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就在这个时代中平安幸福地活着吧。

      不必参与到残酷的战争之中,不必经历战争与死亡的洗礼,就那样健健康康的、无忧无虑地长大吧。

      这是他最后的期望了。

      宇智波田岛一次比一次严厉地训练着剩下的三个儿子们,希望他们能够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下去,可他却还是又失去了自己的第三子——宇智波信。

      至今为止他已经送别了多少人?

      宇智波田岛站在墓地前,脚下埋葬着的是他的父亲母亲、兄弟姊妹、同伴、朋友,挚爱的妻子和三个孩子,而身后站着的是他的家族。

      “你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因为软弱无能的人是无法带领家族前行的,而无法舍弃感情的人只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在乱世中摸爬滚打着求生的宇智波田岛如此坚信着,是因为他自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抱着这样的信念,宇智波田岛带着余下的两个儿子彻底投入到了家族与战争之中,而等他终于回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作为普通人而活的女儿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下降到了冰点。

      在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冷淡和仇恨时,宇智波田岛久违地感到了迷茫。

      ——我该怎么办才好?

      如今已再也没有人会抱住宇智波田岛,也不再有人贴在他的耳边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没关系的。”,也再没有人会在他出征前为他折一朵花了。

      可无论内心再怎么痛苦迷茫,他都不能停下。除了带领家族继续前进之外,宇智波田岛别无选择。

      就算是不被孩子们所理解也没有关系,只要【她】能够平安地长大就好了。

      然而现实再次给予了宇智波田岛沉重的一击。

      真琴某天突然拥有了查克拉,这意味着她必须成为忍者,必须奔赴到战场上,直面这个世界的痛苦与残酷。

      没有人知道那天的宇智波田岛内心有多纠结和犹豫,他私心里并不想真琴成为忍者,他只想要这个孩子能够拥有普通人的一生。

      可这个时代却不允许这么做,拥有才能的人都必须成为忍者,要么活着、要么死去,这就是生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的宿命。

      ——这究竟是何等残酷而悲哀的命运啊?

      既是出于职责,也是为了那一点私心,宇智波田岛那天留下了宇智波斑,特别批准了他一天的假期,然后隔天一大早忐忑不安地拉开了女儿的房门,笨拙地模仿着他们的日常。

      这样自然地说笑与接触,虽然没能给她扎两个小辫子很可惜,但是只要能够再亲手拥抱一次自己的女儿,宇智波田岛就已经满足了。

      “真琴,对不起。”

      即使不被理解也没关系,即使被你所怨恨着也没有关系,我只想要你能够普通地活着就好了。

      带着所有人的遗憾的祝愿一起,在这个残酷的时代保持自己的心,不被痛苦与血腥所侵蚀麻木,作为普通人过完平淡幸福的一生。

      然而宇智波田岛就连这样渺小的愿望都差点无法实现。

      名为信太郎的少年因为想要逃避训练而跑到了南贺川边摸鱼,却意外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宇智波真琴。

      与泉奈一同外出任务、在收到了忍猫传递来的消息的那一刻,宇智波田岛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被迫失去了。

      “你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即使再怎么痛苦,你也不可以存有半分软弱的念头,绝不可以为了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已经够了。

      “真琴。”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手里掌握着的是家族的未来与命运,故而他必须要比常人还要冷酷,也必须要比常人更会忍耐。

      明明已经熟悉了生离死别,明明比谁都清楚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常态——可是、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如此悲哀?

      “真琴。”

      ——不要死。

      即使这个时代是如此的残酷,即使我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如此的悲哀,死亡对于身处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可即使如此我也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活下去。”

      这便是宇智波田岛身为父亲最后的期愿。

      10.
      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打了一辈子,从家族间的博/弈到战场上的交锋,各自的妻子与孩子们,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分上下。

      只是硬要宇智波田岛说他这一生究竟哪里赢了千手佛间的话,那就是他比佛间多了一个女儿。

      并且是喜欢花与玩偶,在收到甜点时还贴心地会叫他过去一起吃的,再也不会经历战争与苦痛的、能在家族和兄长们的庇护下平安幸福地活到寿终正寝的那一天的女儿。

      ——她会活下去。

      即使这个时代是如此的残酷,即使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如此的悲哀,死亡对于身处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可她也依然会活下去。

      宇智波田岛是个比常人还要冷酷,也比常人更会忍耐的忍者。即使再怎么痛苦着、虽然曾经有过软弱的念头,但他也从未因为个人感情而放弃家族。

      因为软弱无能的人是无法带领家族前行的,而无法舍弃感情的人只会死在敌人的手下。

      这便是宇智波田岛贯彻了一生的信念。

      在出征前的那一天晚上,宇智波田岛在照例最后一次检查自己挂甲时,在缝隙中找到了一朵小小的雏菊。

      啊啊…这是……

      过去,他的妻子都会为了他而在庭院中折一枝花,以此来祈祷他的平安。

      而如今时光流转,他的女儿同样为他折了一枝花,悄悄地放在了缝隙之中,

      宇智波田岛盯着那朵娇小的雏菊看了许久,而后将它放在了胸口的内袋之中。——过去,沙耶子为田岛践行时送他的花也都是被放在这个位置的。

      冷酷克制的宇智波族长的愿望其实非常简单,他只希望能够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们长大成人,看着他们各自成家立业,拥有属于各自的幸福与未来。

      …虽然一想到真琴以后会被某个小混蛋拱走,宇智波田岛就气得头直大就对了。

      “我等你。”

      曾经为了这句话,无论是受到了再怎么严重的伤势、无论境遇有多糟糕,宇智波田岛都活着回来了。

      可现在的他却回不来了。

      在与毕生宿敌的千手佛间的最后一战里,在宇智波田岛生命中的最后一刻里,他伸出手护住了自己胸前的那朵小小的雏菊。

      “想不到吧,佛间!我的真琴送了我一朵花!”

      他骄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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