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圣母竟是我自己!

作者: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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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殷凫从很久就开始观察冷妙清,观察他这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白白得到的师父了。

      他也并非是刻意,只是他天天窝在她怀中,总是会被顺带着参与她的每一天——听到她讲的每一句话,见她所见的每一个人,经历她所经历的一切的。

      在几个月之后,他渐渐发现,冷妙清除了具有柔软的臂膀,舒适的怀抱,令人心安的气味,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怀疼爱——这些令他产生眷恋和依赖的特质,这些看似美好的部分,在她常含笑容的眉眼下,更多是一些不美好的特征。

      比如偶尔眼中流露出的迷茫,对周身一切事物都感到陌生的困惑眼神;或者有时被刻意压制忍耐的暴戾,那种似乎要摧毁一切的极端情绪;再或者是现在,突发的恐惧和激烈的惊慌,再到最后变成疲惫不堪和死气沉沉,丧失了一切活力。

      杀人让她这么恐惧吗?

      修士会害怕刀和剑吗?

      她的刀法和身型,为何丝毫没有修炼过的痕迹,凌乱无序的好似第一次拿刀?

      从冷妙清赶上山顶,再到她追杀那些土匪,殷凫都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安静又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一切。

      太奇怪了,她的反应太奇怪了,她的动作也太奇怪了,她的行为举止、举手投足、她所有的一切,都不符合一个正常修士应有的特质。

      直到冷妙清和土匪一起倒下在了山林间,土匪压在她身上,温热的血液无声染红了她的衣襟和脖颈,殷凫才从隐藏的树林后走了出来。

      他缓缓走向昏倒的冷妙清,慢慢蹲下,再托起她沉甸甸却柔软的身躯,然后开始细细打量起她。

      细细打量她紧闭的双眼,细细打量她黏在额前的湿漉碎发,细细打量她带着不自然潮红的面孔,打量她起伏的柔软胸膛,和被血浸透的脖颈和胸口。

      她身穿白衣,那血也是暗红色的,像一朵大丽花开在她胸口和她脖子处,说不清到底象征着死亡还是生机。

      殷凫面色平静,眼中无波无澜。

      他抬起手,探向昏迷的冷妙清,好似一条游移的蛇,最终缓缓握住了她的脖子,静止不动。

      冷妙清当初要杀自己,自己也一直在等机会偿还与她,殷凫还没忘,并且他现在有这个能力了。

      冷妙清的脖子沾满了鲜血,它柔软,细腻,光滑,并且温热,好似一块被体温捂热了的羊脂玉,越摸越令人爱不释手。

      殷凫眼中无情无绪,他摩挲着冷妙清时而血红时而雪白的脖子,眉眼渐渐松弛了下来,带着些眷恋、依赖和惫懒。

      他俯下身,轻轻靠在冷妙清胸口,闭上眼,缓缓叹出一口气。

      冷妙清好久没抱自己了,上一次在她怀里......该是五六天前了吧。殷凫这么在心里想。

      即使有着浓厚的血腥味,殷凫还是能准确辨认出她身上那股令人心安的气味,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想闭眼入睡,带着无与伦比的心安入睡。

      又蹭了蹭,在她脖颈间嗅了嗅,殷凫最终站了起来,依旧没什么表情,脸上的眉眼却柔软了许多,淡淡的,轻轻的。

      他抱起浑身都是不属于自己的血的冷妙清,转身回了村中。

      冷妙清不能死,殷凫这么想。

      柔软的,温热的,令人心安的冷妙清,不能死。

      现在,室外漆黑一片,不知何时刮起的大风呼啸狂嚎着,吹打的树枝摇摆的令人心惊。室内倒是昏暗不明,满室寂静,唯一一盏如豆的灯火摇摆不定着,令人昏昏沉沉。

      冷妙清靠在床头,眼神疲倦又虚弱,望着殷凫轻轻握着自己的手,没什么反应。

      她好似那盏被狂风吹的摇摇欲灭的灯火,全身都是精疲力竭的氛围。

      窗外风刮的越来越大,室内越发寂静无声,殷凫垂眸看着被自己握在手心里毫无反应的冷妙清的手。

      “师父。”他又轻轻喊了一声,似在呼唤,又似在呢喃。

      火光在他脸上跳跃起伏,他在昏黄色的灯火下,眼中流淌出无限眷恋与依赖,似有柔情万分。

      冷妙清抬起眼眸,看着他眼中的依恋,微微露出些困惑不解的表情来。

      但她还是很累,从指尖到头发丝都透露出的精疲力竭的气息,她并没有什么表态。

      冷妙清现在这幅模样,她应该做什么。

      殷凫不太清楚,但如果自己是现在冷妙清这幅模样,他会选择睡觉。

      睡觉,沉沉睡去,让黑夜来主导一切,让理智和清醒迷失在无边的混沌中,一切都归于安宁。

      于是殷凫松开了冷妙清的手,顺着她的手背一路向上,轻柔又缓慢,然后最终攀上了她的肩头,静止在那里。

      他俯身上前,伸出另一只手,半是倚靠半是拥抱的环住了冷妙清,脑袋枕在她的脖颈处。

      他只露出了个后脑勺,脸已经埋在她颈窝了。

      声音在冷妙清耳边响起,鼻息喷在她脖子上:“师父,你该睡觉了。”

      少年这么低低的呢喃到。

      殷凫的身子重了起来,脑袋也沉了些,本来依靠在床头的冷妙清被压的身子开始下滑,轻柔却不可抵抗,最终直至背部着床,脑袋也靠上了枕头,那股力量才渐渐消失。

      殷凫仍坐在床边,动作却变成了伏倒在自己身上,仍是那万分眷恋的模样,头还没从她脖颈处抬起来。

      冷妙清确实有些困了,她望着昏暗不明的屋顶,眼皮沉得厉害。

      又过了不知多久,殷凫终于缓缓地直起身。

      他眼神柔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冷妙清,嗓音低柔:“闭眼,你需要睡眠。”

      冷妙清没有思考太多,她确实很累,累的只想沉睡。

      她缓缓合上眼皮,眼前却并未陷入完全的黑暗,还能隐隐感觉到昏暗的橘黄色灯火。

      她的手仍被人握着,虚虚的握在掌心,力度不重,更不算严丝合缝,却令人心安。

      冷妙清等了许久,却没等到灯火熄灭和手背落空,只感觉自己被始终注视着,床边的人也没离去,更没使床铺向上回弹,变得空落落的。

      她终于放下了紧绷的心,意识向着无底的黑暗坠去,带着被围绕关注的心安感。

      她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呼吸逐渐平缓。

      ***

      这一觉睡的很沉,很安心,也很短暂,仿佛只是一个眨眼间,天就又已经大亮了。

      冷妙清在平静中醒来,她面色平和,眼中镇静安宁,有稍微躺了躺,便从床上支起身子坐起来,透过窗户望向外面。

      窗外阳光通透明亮,干净澄澈。

      秋天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降临了,暑气早已不见了踪影,凉风阵阵从窗外吹进来,带来一阵凉爽。秋高气爽,风轻云淡,阳光像琉璃一样通透。

      冷妙清准备起身下床,却突然感觉被子被人压住,回头一看,是殷凫正在床铺里侧酣睡。

      他原本就生的精致,此时静静的在床上沉睡着,白净的脸越发显得乖巧好看,如同被玻璃雕成的人儿,干净通透。

      冷妙清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给他掖了掖被角,便起身下床了。

      穿戴好衣服配饰,她打开木门,走到了屋外。

      天高气清,确实是个好天气,冷妙清心想。

      可惜才在这和煦秋日中站了一会儿,她便感觉有些累了,虽然她起床后什么都没干。

      她左右环顾,目光触及到院子里的那排桌椅后,然后开始慢腾腾的往桌椅边走,直到最后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她这才又放松的吐了一口气。

      她微微含着背,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的发呆,虽说面无表情,眼神却有些无力和疲惫,像垂垂老矣的老人的眼神。

      她也并没有想昨晚或者昨日发生的事,而是开始回忆起自己穿书过来之前的那些日子。

      明明只是几个月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却像是过了好几年,竟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究竟是为什么呢,冷妙清这么想。

      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吧,一件又一件,缠绕在一起。看小说时觉得惊心动魄、跌宕起伏的情节,自己体验起来,只感觉身心俱疲,榨干了自己所有的精力。

      确实累了,冷妙清心想,她感觉自己有点支持不下去了。

      她的眉眼越发疲惫不堪,透露出一股丧气来。

      然而还未等她休息太久,便又有人与事迫不及待的追赶上来,紧追不放。

      冷妙清抬起头,院子门口站了那两个魔修,手里抱着什么东西,面带讨好的笑容望着她,等着她来开门。

      自此上次被揭穿面目后,他们二人就没再伪装成农妇农夫的模样,而是露出了原本的相貌。

      相貌算不得丑,只是看见冷妙清就一口一个救苦救难的冷掌门,喊得冷妙清有点恶心。

      冷妙清眼神冰冷又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起身去开门。

      “今日又有何事?”冷妙清打开门,侧身让他们进来,声音淡淡的。

      “没什么事,只是有一些茶叶,想拿来孝敬孝敬您。”那两个进来后也不着急往里走,只簇拥再冷妙清身旁,脸上笑的十分谄媚。

      冷妙清提步往院子里走,他们才忙不迭的跟了上来。

      “茶叶?”冷妙清开口提问,却听不出什么疑惑的语气。

      “是呀,救苦救难的冷掌门。”那两个魔修以为冷妙清来了兴趣,连忙凑上前继续开口,“您心胸开阔,又心地善良,饶恕了我们之前愚蠢的所作所为,我们心中感激的无言以表。回去之后,我们思来想去,总想拿点什么来奉给您,以表心中的歉意和感谢。”

      “但我们想了半天,实在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最后绞尽脑汁,决定给您送上这罐茶叶。”

      说这,他们二人将捧着的罐子送到冷妙清面前,掀开扎在罐口的白布,露出罐底的茶叶,一股奇异的茶香飘到了冷妙清鼻下。

      “这茶叶名叫老鬼眉,乃是我们魔域的特产,当然您放心,它虽产自魔域,却是没什么毒的。它虽然也没有什么滋补增益的妙效,但味道却是一绝,奇香无比,滋味非常,六界上下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像老鬼眉这样的茶叶。”

      “不信您看一看闻一闻,是不是奇香异常,而且我们二人也确实没对茶叶动什么手脚。”

      二人将茶罐又往前送了送,冷妙清从中拈出两根乌黑的茶叶,确实是芳香无比,只稍微拿了一会儿再放回去,手上便沾染了清新的茶香,并且仔细瞧着,也没什么问题。

      她点了点头,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你们有心了,放那儿吧。”

      哪知这句话刚说完,那两个魔修便露出为难的表情,互相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欲言又止。

      冷妙清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两个魔修又磨蹭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解释道:“这茶叶虽好,可泡法却大有讲究,如果冲泡的方法不得当,香味口感便会损失了一大半,我们想亲自给您泡上一盅,顺便......正式向您奉茶道歉,为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表达歉意。”

      还未等冷妙清开口,他们又继续迫不及待的说到:“不为别的,只为我们心中的愧疚,所以我们想亲自给您奉上一杯茶,还望您准许。”

      冷妙清仍是面无表情,她这次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就干脆的点了点头:“哦,这样啊。好,没什么问题,你们去泡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此话一出,那两个魔修大喜过望,当即又是一阵感谢激动,连连吹捧冷妙清心胸宽广,菩萨心肠,对着表情恹恹的冷妙清一个劲儿称赞,最后就笑得合不拢嘴的拿着茶罐去泡茶了。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冷清,冷妙清百无聊赖,坐在凳子上看着不知哪儿飞来的蝴蝶发着呆,一动不动的好似雕塑。

      过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那两个魔修吵闹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院里的寂静,她这才强撑起精神,继续应付他们二人。

      那两个魔修捧着茶碟小心翼翼的向她走来,也不知那里面到底倒了多少茶水,让他们走起来如此紧张,步子都迈成了小碎步。

      他们二人如履薄冰的走到冷妙清面前,将茶碟交给她,待冷妙清接过去后,又是一顿无比感激涕零的演讲:“本来我们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已经没有脸再来见您的,没想到救苦救难的冷掌门您如此心地善良,不仅原谅了我们的无耻行径,还大度体贴的关照我们。我们感激不尽,无以言表,唯有奉上这一杯茶,才能略表我们的心意。”

      “就请您饮下这杯茶,以显对我们的宽恕吧!”

      两个魔修一顿情绪激昂、表演浮夸的表演结束,冷妙清面色不改,八风不动的揭开茶杯,打眼一看,手就僵硬在了空中。

      她冷妙清只是善良,但并不是蠢。

      这两个智商全用来换成伪装技能的魔修,估计是把手上有的毒药全倒进去了,导致茶水化不开,晶体都饱和并且析了出来,在阳光下甚至折射出了光芒。

      满满当当一茶杯的白色晶体,露出水面,好像当年毁灭泰坦尼克号的那座冰山。

      冷妙清又从容不迫的抬眸瞥了那两个魔修一眼,他们正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暗搓搓的眼神在自己和茶杯间来回,按耐不住对冷妙清饮下这杯茶的迫切渴望。

      冷妙清再次抬起茶杯,送往唇边,两个魔修倒吸一口气,表情更加激动了。

      然而冷妙清左右找了半天,终究是没喝下,手臂再次放了下来,那两个魔修又一起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是她不喝,而是她实在找不到地方下嘴。她一张口,估计全是毒药往自己嘴里掉,哪儿的茶水给她喝,完全就是在咯吱咯吱的嚼冰块。

      她端着茶杯的手悬在空中,表面默默无言,心中却一阵无力哀叹:“蕊丝,你在哪儿,快来救救师父啊!”

      那两个魔修见她不喝,又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救苦救难的冷掌门,您怎么不喝了,难不成是还没原谅我们两......”

      还没等他说完,便被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师父别喝,那茶水有毒,他们二人贼心不死,刚刚在厨房里下毒的过程都被我看见了!”

      听到这话,冷妙清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顺理成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解放了自己一直僵硬的手臂,也无需再承受两个魔修热切的眼神。

      她抬起眸子,面色如常:“蕊丝,你怎么来了?”

      蕊丝怒气冲冲的赶到她身边,二话不说,端起那茶杯便往地上一泼,只短短几秒,那被茶水浇到的地面便升起一股青烟,发出难闻的气味。

      两个魔修见此,一阵惊呼出声,连连向后退了几步,惊恐的望着地面上被揭穿的毒茶水和来势汹汹的蕊丝,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哑了一般。

      冷妙清垂眸看着咕噜咕噜冒泡的茶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从容淡定的开口发问:“蕊丝,你说这茶水有毒,还说你在厨房里全看到了,这是怎么回事,全部给我一一道来。”

      冷妙清一发问,蕊丝便迫不及待的向她解释道,似乎急于向冷妙清揭穿他们二人的真面目:“师父你有所不知,自从刚刚那两个魔修进了院子后,我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们。我知道他们害人之心不改,如果不抓个现行,他们是不肯承认的。所以我没有一开始就出来揭穿他们的面目,而是一直在暗中注视,准备等他们露出马脚。”

      “等我听到他们要给你奉茶时,我就知道事有不妥。趁着他们在泡茶的时候,我便偷偷潜入了厨房,然后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泡完茶水后,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说什么这毒药无色无味,易溶于水,然后就一个劲儿的往茶杯里倒。还说只要您的唇稍稍沾了点这茶,便能保证您立刻上西天。”

      “我看着他们下完了毒,捧着茶杯到您面前,这才赶了出来。不信您看着地上的茶水,倘若没毒,怎么会将地面腐蚀的这样,还有厨房里被扔在地上的毒药瓶,也可以作为证据,您不信我现在就去取来给您看!”

      一番慷慨激昂、情绪激动的指控结束,蕊丝就杀气腾腾的盯着那两个魔修,似乎要把他们大卸八块。

      冷妙清出神的望着地上的茶水,她并不在意拿什么毒药瓶,她只在意,这毒药都“无色无味,易溶于水”了,那两个蠢货到底是倒了多少到茶杯里,才能让茶水饱和到析出晶体,还最终能在太阳底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思忖了片刻,她终于按照剧情抬起来头,看向那两个魔修,面无表情,语调波澜不惊:“哦,是真的吗?你们二人,真如蕊丝所说的这样吗?”

      那两个魔修愣在原地,急的手足无措,满头直冒汗,张着嘴巴只会嗯嗯哦哦,连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毕竟人证物证具在,他们又不能像之前一样拿都是被逼迫的来开脱,现在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合理的理由,只会原地打转。

      急了半天后,那个男魔修终于放弃挣扎,垮了张魔脸,软了腿就又要下跪求饶,眼泪鼻涕也已先膝盖着了地。

      蕊丝见他无话反驳,冷笑一声,终于开始准备亮出等待已久的法器,锤的那两个魔修回老家。

      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女魔修一把捞住准备下跪的男魔修,猛的转头望向蕊丝,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着她,口中迫不及待的问到:“刚刚我们在厨房泡茶时,你当时也身在厨房?”

      蕊丝不知她何意,拎着打出一般流星锤,高高在上的朗声回到:“对,怎么了?”

      “厨房除了你和我们二人,别无他人?”女魔修继续紧追不舍的问到。

      “是,怎样?”蕊丝蔑视着她回答道。

      “我们带来的茶叶,是否毫无问题?”

      “是,你到底想想说什么?”蕊丝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

      “那就对了。”那女魔修眼中冒出两道光,大声疾呼,“因为这茶杯里的毒不是我们下的,而是你下的!”

      “什么?!”蕊丝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气的当即就要冲上来锤她。

      那女魔修一个躲闪,动作熟练的跑过来拉住冷妙清的裙摆,就开始一顿半是哭泣半是求饶的解释道:“我们二人对冷掌门您心存感激,敬仰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下毒呢;而当时那厨房除了我俩和小仙人,又别无他人;再加上这茶叶您也亲自看过,毫无问题。这么一推论,这毒可不就是小仙人下的吗?!”

      “救苦救难的冷掌门,您开开眼,我们二人绝对是清白的呀!”

      那女魔修语速极快,噼里啪啦一顿说完,就又慌忙躲到了冷妙清身后,然后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望着蕊丝。

      蕊丝横眉竖目,怒不可遏:“你满嘴胡言乱语!这是我师父,我为什么要下毒害她,我又目的何在?你是疯了才说出这种拙劣的谎话!”

      女魔修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扯着冷妙清裙子开始小声嘟囔:“冷掌门是您师父,您当然不会害她,您只要在冷掌门碰到这杯有毒的茶水后,再打翻并且跳出来说我们下了毒,就可以成功污蔑陷害我们,把我们赶出去了。”

      “谁不知道小仙人您一直看我们不顺眼,处处针对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挑我们的刺。您对我有偏见,又瞧不上我们魔修的身份,所以一直想把我们赶出去。如果这次下毒陷害成功,我们不就成功丧失了冷掌门的信任,顺利被赶走了吗。”

      “单单看下毒被揭穿后谁能从中获利最大,就能看出是谁干得了,冷掌门您说是不是......”小声的嘟囔完后,那女魔修似乎怕蕊丝气急了来砸自己,又害怕的往蕊丝身后躲了躲。

      蕊丝满脸震惊的听完女魔修的这番黑白颠倒后,她整个人都懵了,气的呆滞了片刻后,随即便是更加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你瞎说,我怎么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就为了把你们赶走,竟然把师父的生命至于危险不顾!这么歹毒的法子,只有你们才想得出来!”

      相比于蕊丝的愤怒至极,那两个魔修则冷静下来,努着嘴嗫嚅到:“歹毒不歹毒,看看地上的毒药就知道了。这法子虽然险,可一旦成功,那以后就是再也无需费心费力了......”

      蕊丝气急败坏,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度:“你们血口喷人!我,我......”

      她脸气的通红,人也气的理智全无,我了个半天,却我不出其他来。

      那两个魔修乘胜追击,又嘤嘤嘤的拉住冷妙清开始小声哭泣:“冷掌门,您开眼,替我们二人的清白主持公道啊......”

      冷妙清适时的皱起眉头,装模作样的严肃起来,看向蕊丝,严厉开口:“蕊丝,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蕊丝见她师父竟然怀疑起自己,又被那魔修几句话便骗得晕头转向,当即更加怒不可遏,比刚刚被魔修倒脏水还愤怒。

      “师父,您竟然怀疑我?前两次他们谋害您,那可是事实?他们心怀不轨潜入村子,那又可是事实?他们身为魔修,是不是还是事实?屡次三番出了意外,今日又出意外,您竟然不怀疑他们,怀疑我?”

      冷妙清皱起眉头,刚要点头,那两个魔修又抢过来话:“前几次是事实又怎样?那也不能阻拦小仙人您这次顺水推舟,污蔑我们,再顺便把我们赶出去啊?说到底,还是您张口闭口的魔修,您从一开始就对我们有偏见,等我们暴露了身份,您就更加没有忌惮的歧视我们了,这些不也是事实吗?”

      “幸亏有冷掌门一直庇佑袒护我们,要不然,我们早就不知道被您杀害了几次了......”

      说完,那两个魔修就又开始哭哭啼啼了起来,扯着冷妙清的裙子就开始擦眼泪鼻涕。

      冷妙清扯回自己可怜的裙子,一脸严肃的扮演一个毫无主见的墙头草,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蕊丝见她如此轻易便被说服,而自己屡次三番揭穿魔修却并未被重视,当即气的头脑发昏,口不择言,指责脱口而出:“师父,你糊涂啊!”

      一骂三叹,最后一个啊字连绵颤抖了好几声,拖足了尾音。好似清正廉洁的老臣看见皇帝昏庸无道,而联想到可怜的百姓子民后发出的痛心疾首的感叹,叹的天地都为之垂泪。

      一听这话,冷妙清挑起了眉,装模作样的一拍桌子,大声却没什么威严的喝到:“蕊丝,你放肆,竟然敢对师父这么说话!”

      蕊丝,这个痛心疾首的老臣子,满目悲怆,语气充满了失望:“我有什么放肆的,事实如此,谁都能看得出问题在哪里。师父您只要一听他们求饶,就当即软了心肠,不顾摆在眼前的事实,这不是糊涂是什么?我救的了您一二三次,却救不了您四五六次啊!”

      蕊丝有理有据,情绪饱满,冷妙清却冷哼一声:“一口不离一个魔修,你果真是心怀偏见,不愿正待他们二人。如此看来,我倒要好好考虑他们的话了。”

      蕊丝越发悲愤,目露哀伤:“您便考虑吧,我拦不住您!但是这两个魔修危害此处,我定是要找机会杀了他们的!今日祸害您,明天还不知要怎么残害村民呢!”

      冷妙清当即又是一拍桌子,怒喝道:“你敢!蕊丝你果真是心狠手辣,做事狠毒,丝毫没有半点仁善之心。我屡次三番劝你,你却不知悔改,一心满是歹毒恨意。我门中众多弟子,你看看你哪个像你一样!我劝你可迷途知返吧!”

      蕊丝也是越吵越上头,半点不让冷妙清:“我迷途知返?我所行正道,为何要返?是师父您昏头昏脑,受人蒙骗,走向歧途!不管如何,今日这两个魔修我杀定了,谁也拦不住我!”

      两个人嗓门越吵越大,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说完以上这句话后,蕊丝也是不等冷妙清反应,当即瞬间显现出手中法器,二话不说便朝着连个魔修砸去。

      “魔物,你屡次谋害蒙骗我师父,又毁我师徒恩情,今日不斩杀你,我誓不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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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看看,是谁之前一直偷懒,直到最后一刻才开始死亡赶榜
    哦,原来是我呀(不知羞耻的腼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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