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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容器和禅院家
“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能和宿傩互换吗？”
“宿傩？”
“就是你吃下的诅咒呦。”
“哦……嗯，应该可以。”
“那，10秒吧~10秒之后你就回来。”
“但是……？！”
“不用担心，我是无敌的~唐！哦，你在忙啊，那，惠！帮我拿着。”
被唐无霜拉到相对平摊干净的地方坐下的伏黑惠接住五条悟扔来的纸袋，他低头打量几眼，看清上面印的“喜久水庵”字样后嘀咕了句：“是伴手礼啊。”
“没错哦，那是仙台特产，超好吃的！我尤其推荐毛豆生奶油味，不过不是伴手礼，是我要在回程的新干线上吃的点心~”五条悟边热身边满怀热情的介绍甜品，正从包里往外掏消毒水纱布绷带一系列东西的唐无霜冷冷插了句：“没有伴手礼就别吃我做的双皮奶。”
“唐你说出了超过分的话啊！”五条悟果断炸毛，伏黑惠突然睁大眼睛喊道：“老师，你身后！”
完成切换的虎杖悠仁身上出现奇异的黑纹，浑身气势也随之一变，眼中闪烁着暴虐的对准三人方向高高跃起，然而除了伏黑惠外两个大人都表现的很淡定，五条悟还在跟唐无霜讨价还价，唐无霜则完全无视他的拉过伏黑惠开始清洗伤口。
两面宿傩重重击下惊起大片尘土，唐无霜伸手帮伏黑惠挡住飞溅的碎石，另一只手捏着浸了碘酒的医用棉在额头最严重的那个伤口上擦拭，伏黑惠小小吸了口气，因为视线被唐无霜的手掌挡住而下意识想扭头去看虎杖悠仁那边的情况，被唐无霜捏着下巴扳回来：“别乱动，擦歪了。”
虽然惊鸿一瞥到两面宿傩被五条悟用极有侮辱性的姿势坐在背上压制，伏黑惠松口气的同时还是不太放心：“可是虎杖和老师……”
“有什么好看的。”经常在孩子们面前跟五条悟上演全武行的唐无霜不为所动，继续捏着伏黑惠下巴固定住，把能找到的伤口都擦拭一遍后拿起消毒纱布挨个包扎：“闭眼，流到眼睛上的血得洗。”
听师父和老师话习惯了的伏黑惠反射性闭眼，只能靠声音去判断五条悟和两面宿傩打成了什么样，在唐无霜把他流进眼睛的脏血都洗干净时两面宿傩正好一爪风抓碎半边地板将他们都笼罩进攻击范围，同时五条悟以一个非常帅气的姿势挡在伏黑惠和唐无霜身前，结起无下限手印把爪风和破碎的水泥板都挡在安全范围外。
“7、8、9……差不多了吧。”五条悟数着秒数，在两面宿傩被虎杖悠仁换下去时唐无霜终于松开伏黑惠，让明显在为虎杖悠仁担心的弟子去亲眼确认情况。
第十秒时虎杖悠仁身上的气势和黑纹同时消失，身体踉跄了下再，抬起头，已经恢复成了一开始那个粉头发的少年，收拾纱布的唐无霜递给伏黑惠一个“看吧，我就说不用担心”的眼神。
收起外放的术式，在水泥板纷纷砸落的声音里五条悟真心惊讶与欣喜并存的感慨：“真是没想到，你真的能控制啊！”
多少也知道咒术界曾经多次尝试让人吞下特级咒物以彻底消灭，但结果都是悲剧，唐无霜同样新奇的打量虎杖悠仁，这个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真的镇定的少年正嫌弃的拍着自己脑壳抱怨能听见两面宿傩的声音，很吵。
五条悟笑着表示只是这样而已简直是奇迹了，走过去一指点在虎杖悠仁眉心，催眠术式让空有咒力却不知道怎么使用的虎杖悠仁立刻昏睡过去，被五条悟接住：“他醒来的时候要是没有被宿傩附身，那就有可能是容器了。”
唐无霜收拾完东西站起身，对伏黑惠道：“还站得起来吗？”
抱着纸袋的伏黑惠点头，虽然浑身的骨头都在疼，却也在试了几次后成功起身走出两步：“老师，虎杖会被处以死刑吗？”
被唐无霜一通电话喊过来的五条悟并不知道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脑子向来转得快，听到这句问话顿时露出有趣神色：“惠也知道吧，根据咒术法则这个人是死刑对象哦。难道惠有额外请求？”
“……是的，我不想让他死。”伏黑惠在短暂的迟疑后表情坚定道，五条悟闻言看向唐无霜，后者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原由，想来无非就是任务途中两个同龄人触发了什么男孩子间的友谊吧，思及此五条悟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一分：“私情？”
伏黑惠果断回应：“是私情，请您想想办法。”
很少听到伏黑惠说出关乎自身的请求的五条悟轻快笑出声，矮身把虎杖悠仁抗到肩上，比个拇指：“可爱的学生都开口拜托了，就交给我们吧！”
唐无霜突然警觉：“我们？”
五条悟笑着重复：“嗯，我们。”
唐无霜掰着指头数了数，前有乙骨忧太后有虎杖悠仁，他自己身上还压着个伏黑甚尔，连续两年和咒术界高层对着怼就算有五条悟当主力顶在前面也吃不消，然而拒绝的话在看到伏黑惠坚定恳求的表情后又落回肚子里，闷闷道：“知道了。”
“唐，我还要双份的双皮奶～”
“驳回。”
“过分！”
“惠，你的还要加姜汁吗？”
“……嗯。”
“不要无视我啊！超过分！！”
当夜蛾正道看到五条悟、夏油杰、唐无霜一起往面见高层的专用庭院走时就开始反射性胃疼，上次这三人一起出现在那里还是为了乙骨忧太，后续夜蛾正道不太想回忆，反正很费发际线，再看看五条悟肩上扛着的少年人，夜蛾正道在“装作没看见转头就走”和“这是自家学生不能不管”之间摇摆了一瞬，还是走过去：“你们又搞了什么乱子？”
唐无霜：“和我无关。”
夏油杰：“我只是陪跑。”
夜蛾正道：我信你们有鬼。
扛着虎杖悠仁的五条悟插嘴：“嗯嗯？杰、唐，说好的跟我同进退共生死呢？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唐无霜：“嗯，就和你消失的双皮奶一样。”
五条悟：“不要再暴击了！”
旁边的夏油杰数数夜蛾正道额头上的青筋，笑着开口：“这个是两面宿傩的容器，我们正要去给他争取死缓。”
“……我好像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哦？有趣。”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几人一起扭头看向那个陌生的声音所在方向，入目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白发青年，有着和伏黑父子如出一辙的细长双眼和精致轮廓，唐无霜左看看右看看，盯着那人“禅院直哉”的ID发问：“你和伏黑甚尔是什么关系？”
禅院直哉笑容不变，说话却丁点都不中听：“你说那个擅自脱离家族的废物啊，算辈分，他是我的堂哥。”
废物……每次都被伏黑甚尔压倒性压制的唐无霜表情空白了一瞬，天与暴君是废物那全世界还有谁敢说自己不废？
五条悟用胳膊肘捅了捅唐无霜让他回神：“这家伙是禅院家的嫡子，禅院直哉，嘴超级臭的王八蛋哦，别理他。”
“那可不行。”禅院直哉笑眯眯否决，上前一步就要挑唐无霜下巴，五条悟扛着虎杖悠仁空不出手，但夏油杰却拦住禅院直哉，两个同样面上带笑的狐狸貌帅哥相互对视片刻后同时加深了笑容：“你来这里做什么？”/“下等人还不自觉退下。”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五条悟和唐无霜一个面色不善一个气势骇人，但禅院直哉依旧是那副笃定自傲的样子，仿佛面前的不是高专仅有的四个特级中的两个兼特聘的准特级唐门。夏油杰拍拍杀气重过头的唐无霜让他放松，自己倒是沉得住气：“如果你没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禅院直哉拦住唐无霜，上下打量穿着定国腰负千机匣的唐门弟子：“你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唐无霜看眼身前横着的胳膊，目光询问五条悟打断了麻烦大不大，五条悟回他一个表示麻烦会很大的耸肩动作。
“理由。”唐无霜倒也不是不讲理，只是这个禅院直哉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着欠揍，他牙痒痒，也摆不出好脸色。
禅院直哉动作优雅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转向唐无霜，也不知道是谁拍的，照片里伏黑甚尔勾着唐无霜的脖子打哈欠，而唐无霜则拎着两个超市购物袋目不斜视往前走，夕阳给两个男人镀上一层温暖色调，居然拍出了温馨感：“甚尔虽然是个废物，但好歹也是禅院家的人，我们明明拿走了他的尸体，现在却又突然冒出来，而且还年轻了至少十岁……唐无霜，听说你当着高层的面称甚尔是你的人？我对此很、感、兴、趣。”
唐无霜沉默的盯着那张照片，片刻后对五条悟他们做了个“走”的手势，寸寸抬眸凌冽直视禅院直哉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没错，伏黑甚尔现在是我唐门的人。”
僵持了段时间，五条悟和夏油杰还是被夜蛾正道带走了，毕竟两面宿傩容器的事明显更重要，他们也相信唐无霜不会瞎惹麻烦——虽然看起来已经惹了。
禅院直哉做个“请”的手势把唐无霜领到大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停在那里，瞥眼车牌，唐无霜没怎么犹豫的上车，禅院直哉紧跟着他也进来后座道：“时间不早，我预定了餐厅，我们边用餐边谈吧。”
唐无霜不置可否，结果禅院直哉紧跟着来一句：“不过，你这身打扮真是不符合礼仪啊，在去餐厅前还需要给你换一身衣服。”
唐无霜：？定国炮哥可是多少人的白月光朱砂痣你说不合礼仪？……还真不合。
被拉着换了身休闲西装又被带到一家懒得记名字但很高档的餐厅，期间唐无霜各种忍受禅院直哉的嘴臭言论。其实说是嘴臭也不准确，禅院直哉明显是那种在传统古旧的世家里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人，任性、倨傲、自以为是，却又通身透着世家子才有的发自内心的高贵和强大实力，穿越前电视里看多了这类角色的唐无霜一直很淡定，直到禅院直哉在服务员端上前菜时挑剔的训斥服务员腰弯的度数不够，服务态度也不够低微。
是的，低微。禅院直哉打心眼里看不起女性。
虽然知道越守旧的世家这种问题越严重，唐无霜还是显出点怒气，他抬手挡住禅院直哉看垃圾的目光让服务员退下：“你找我来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有多高高在上的吧，禅院直哉，还是说你其实不敢和我谈事情，那就要换我看不起你了。”
“怎么会，同为世家，虽然唐门已经……落魄，但我还是很尊重你的。”禅院直哉面对唐无霜时恢复微笑，用词看似委婉，却同样透着施舍的味道。
毕竟唐门那哪叫落魄，叫灭门都不知道几百年了。
然而对游戏身份完全无感的唐无霜表示不care：“既然调查过我，就该知道我喜欢有话直说。”
“哎呀，果然和资料里的一样。”禅院直哉笑眯眯端起香槟杯，朝唐无霜手边的杯子以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稍高的高度微微一碰，“就如之前所言，我想和你聊聊关于我那个废物堂哥的事。”
唐无霜的目光从自己那杯香槟移到禅院直哉的脸上，扯动嘴角露出个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和伏黑甚尔很像的笑：“乐意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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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因为138话想起了伏黑甚尔，独眼猫说他在禅院家受到残酷对待，就突然想知道禅院甚尔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他的自尊还在吧，有甚一那种符合禅院家优秀标准的哥哥做对比，时刻被拿来做比较、被嫌弃、被羞辱，年轻气傲的甚尔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就打上去，然后被明目张胆的拉偏架受罚，带着满是血的伤口跪祠堂，肚子饿，但没人在乎他。
遇到小辈也得不到尊重，人前人后话里话外都写满“废物”二字，就开始不呆在家里，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反正没人在乎他是不是死在哪个角落了。
甚一可能会偶尔关心一下他，在甚尔又被罚时借口监督给他丢卷纱布，临走时说“别倔了”，甚尔就捏着那点柔软的东西朝甚一背影啐一声：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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