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地府后我走上人生巅峰

作者:四氢噻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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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麻街39号


      第二天一大早,顾喜就给老板打电话辞了职,办公室都没敢去,只让一个相熟的同事帮忙收拾了他的东西给邮寄到家。

      他还没有心大到能继续在那个鬼气森森的地方上班。

      这边离职事宜一办完,顾喜收拾收拾心情开始投简历寻找工作,毕竟饭还是要吃的。不过这次投简历顾喜其他要求没有,只看地段,首选人口密集嘈杂的闹市区,再不济也得坐北朝南,一天12小时接受阳光洗礼。

      来来回回折腾了大半个月,顾喜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好容易有个愿意要他的,一听说他不想要加夜班,也冷着脸把他赶出去了。

      诶,不就想找个能保障人生安全的工作环境,怎么就这么艰难呢?又一次失望而归,顾喜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路上。

      进了电梯,电梯门刚要合上,突然从外面蹿进来一个小男孩,眼看快被电梯门卡住,顾喜手疾眼快地按住了开门键,让他顺利进来。

      “谢谢哥哥。”小男孩有礼貌地道。

      “不客气。”被喊哥哥而不是叔叔,顾喜心里有些喜滋滋,每个遭受社会毒打的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少年啊。不过楼上王伯伯家的这个孙子每次见都是熊得不行,打打闹闹吵得人仰马翻,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等等,王伯伯家的孙子?

      顾喜呼吸一顿,他怎么记得,王伯伯家的孙子好像前几天放学回家的途中被闯红灯的车撞死了?那几天他还一直听到楼上不断传来的哀嚎声和吵闹声。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走着,小男孩自进来之后就低着头没出一声,电梯里有一种诡异的宁静。顾喜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直冲天灵盖,他一边催促自己回忆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一边控制不住地拿眼睛瞟向小男孩。

      小男孩好像注意到了顾喜的视线,突然侧过头来。只见他左半边脸深深凹陷了下去,眼珠都看不见了,只留一个黑黑的眼眶;右半边脸倒是好的,但是一只全是眼白的眼珠子死死瞪着顾喜,太阳穴鼓起一根黑色的青筋。

      他说:“哥哥,你看什么?”

      “啊—”顾喜吓得魂飞魄散,大叫着扑到电梯门口,闭着眼拼命按着按钮,也不知道按到哪儿去了,只听“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顾喜扒拉着从门缝里挤出来,一路仓皇地直奔回家。

      进了屋,锁上门,顾喜气喘吁吁地瘫在沙发上。自从那次撞鬼之后,顾喜就连着走霉运,还时常看到些不干净的东西。前几次都只是惊魂一瞥,顾喜只当自己眼花了,但今天这个,顾喜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

      看来,得去好好烧香拜拜了。

      说起烧香,顾喜突然想起来母亲曾经提起过,她有一个故人,年轻时候出门闯荡,学了些算命看风水的本事,在他生活的当地颇有些名气,母亲当时还想过让那个故人帮顾喜算算命。只是那时顾喜还小,坚持唯物主义不动摇,对这种封建迷信之事嗤之以鼻,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呵呵,真香。

      顾喜起身从卧室床底下拉出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的都是母亲的遗物。顾喜母亲是在他大二那年病逝的,顾喜怕睹物思人,遗物装进箱子之后他就很少打开过了。

      旧物什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小心翼翼地翻了半天,终于在箱底翻出了几封已有些泛黄的信。母亲内向,很少有什么朋友,顾喜隐约记得当年母亲就是收到了封信件之后才提到那个故人的,所以这些信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故人寄出的。

      顾喜将拿反的信封翻了个面,只见上面用正楷工工整整地写着:

      秦海,幸城芝麻街39号老堂口,寄

      ……

      幸城是个大市,经济繁荣,交通便利,距离顾喜生活的城市坐动车也就一个多个小时,顾喜之前也常常去幸城出差,所以对这个城市并不陌生。芝麻街是幸城有名的古玩街,大大小小的古玩店都开在里面,经常有人能在里面淘到好东西,不少大宗古玩交易也都在这里进行。

      所以当顾喜站在芝麻街的入市口,被往来的人流挤成一张无法呼吸的大饼时,他才发现要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找到一家从来没光顾的店铺,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且还有一个要命的问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叫秦海的人还在芝麻街吗?

      他寻着一个摆摊老板,试探地问道:“老板,麻烦问一下你知道老堂口在哪儿吗?店主叫秦海。”

      老板听完,也不回答,拿起摊上一鼻烟壶向顾喜展示道:“小伙子,找什么老堂口啊,他那儿东西没我好,你看看我这鼻烟壶,清代名家……”

      那就是有这家店咯?顾喜心中一喜,连忙道:“不了老板,我不买古玩,就是找那店主有点事。”

      老板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右转,最尽头那家就是。”

      顾喜道过谢,根据老板所说走到第二个路口右拐,刚一拐弯,顾喜就发现这里跟主街道完全不同,用人烟稀少形容都是夸张了,因为压根一个人都没有。他一路向里走去,发现路两边的地砖里都冒了不少杂草出来,街上稀稀拉拉开了两三家古玩店,店内都是黑压压的,连灯都没开。

      尽头处,孤零零开着一家店铺,店面狭小,门上一块破破旧旧的牌匾,上面写着“老堂口”三个大字。

      顾喜忐忑地走了进去,屋内也是没开灯,昏暗一片。朝着顾喜的那面墙摆放着一个大型木质储物架,上面杂乱无章地放置着各式各样的老物件,钟摆、老式收音机、花瓶……顾喜甚至还看到一个灰不溜秋的招财猫。储物架前还有一面玻璃柜台,里面都是些古玩店里常见的古币什么的。

      顾喜问道:“请问老板在吗?”

      从柜台里边站起来一个年约六十岁的老头,普普通通的长相,下巴留着一缕小胡须,穿着一件黑色的款式常见的大褂。就跟公园里健身的大爷没啥两样。

      老头说道:“要什么东西自己随便看吧。”

      顾喜忙说:“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来找你的秦老板。”

      秦老板一听,打量了两眼顾喜,见他印堂黑青,知晓是来找自己破灾的,摆摆手道:“看相驱邪之事我已经很久不做了,你另寻他人吧。”

      顾喜连忙掏出那封信,放在柜台上,低声轻语道:“秦老板,我是方卓梅的儿子顾喜,您看……”

      顾喜一边说,一边心里嘀咕。老妈生前好像也许多年没与这个秦老板联系了,也不晓得她的名头管不管用。

      谁知顾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秦老板声调提高了八度,一口破锣嗓差点破了音,“小梅!你是小梅的儿子?”

      这声“小梅”听得顾喜浑身一紧,生生在这初夏季节里打了个寒颤。不会吧,老妈难道和这老头有什么瓜葛不成?

      看着顾喜警惕的眼神,秦老板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清了清嗓子,从柜台里绕出来,领着顾喜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热情道:“没想到,没想到还能看到故人之子,当年你母亲去世,我实在有事脱不了身,没能赶来。真是抱歉了。”

      顾喜没想到他竟然还知道母亲已经去世了,忙客气道:“您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那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秦老板正色道,“我观你印堂发黑,肩上两火阴虚,阴气极重,难道最近遇上了什么邪祟?”

      顾喜简直想给大佬跪下,他苦着脸将遇到长脖女鬼和后续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秦老板。

      听完顾喜的遭遇,秦老板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喝了口茶,不急不慢道:“你说的那个长脖女鬼,应该是蛇颈妪。蛇颈妪多是由受绞刑而死的妇女幻化而成,每十年脖颈长长一寸,待百年之后,脖颈就可自由收缩,不限长度。你运气还真好,这么珍惜的百年厉鬼让你给碰上了。”

      顾喜还能说什么,顾喜只能苦笑。

      “至于你说的那个女子,”秦老板沉默了会,道,“能这么轻松逼退蛇颈妪,想来也是个道行高深的,不过也没听说哪位高人的法器是把油纸伞啊……诶,不管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身上的阴气。”

      “想来是你体质比较特殊,又被百年厉鬼所伤,造成阳气外泄,阴气汇集。你知不知道,阴气越来越重的下场?”

      顾喜懵逼地摇摇头:“会、会死?”

      秦老板叹了口气:“阴气过盛,你就会变成活死人,最后被阴差当成邪祟抓走,投入十八层地狱;即使幸运躲过阴差,阳气耗尽,也是一具干尸。”

      顾喜听得手脚发冷,社会主义光芒照耀下的大地也能遇上这么奇幻的事?

      他扯着秦老板的袖子,哀嚎道:“秦伯伯,救命啊!”

      秦老板捻了捻胡须,沉吟了片刻,说道:“怎么解决你这阳气外泄的办法,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到。不过,有个办法倒是能拖延一阵,起码能让你不叫阴差误抓了去。”

      “什么办法?”顾喜喜出望外。

      “走后门。”

      “哈?”

      秦老板带着顾喜穿过一道门进了里屋。房间不大,简单摆着几件老旧的家具,没什么额外的装饰,虽朴素但让人心生安宁之意。房间右边,靠墙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放着一尊神像,神像前香炉贡品列得规规矩矩。

      “这是酆都北阴大帝,掌管整个阴间。”秦老板点燃三支香,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举至眉间,恭恭敬敬地鞠了三躬。

      “你、你要把酆都大帝请来?!”顾喜吓了一大跳,酆都大帝,地府BOSS,他何德何能啊!

      “屁!你我这种小喽啰能请来酆都大帝?酆都大帝能来管你的闲事?”秦老板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要请的是一个阴差,姓王。我与他有几分交情,我请他带你下地府一趟,与各路阴差打个照面,求他们照料一下,寻到你时放你一马。”

      下地府?跟阴差求情?顾喜整个脑子都快糊成一锅粥,还是坐在灶台上被火煮的那种。他哆哆嗦嗦地问道:“这、这事还能商量的啊?”

      秦老板双手合十,结出一个奇怪的手决,他道:“你只是被邪祟所伤,导致阴气聚集,只要你阳寿未尽,这事都好商量。你放心,我帮过他们一些忙,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应该能成。好了,噤声!”

      顾喜赶紧闭嘴。不多时,顾喜明显感觉到房间的空气都冷下来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气息在屋内弥散开来。香炉上插的三支香,焚出的青烟本是平行,慢慢却交缠在一起,缓缓化出个人形来。

      顾喜正想看清些,就听到秦老板喝道:“闭眼!”

      不知过了多久,顾喜眼睛都闭涩了,才听到秦老板叫他睁开眼。此时青烟已恢复原状,屋子里的阴冷气息也消失。

      “我已与他说通,到下面之后,你一定要时时刻刻跟在他后面,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的不看,随机应变。切记,看到什么都不要惊慌,跟着走就对了。”秦老板拍了拍顾喜的肩膀,又塞给他一块玉璧,“找个机会塞给他。”

      说完,按住顾喜的后背重重一推!

      顾喜一时不备,踉跄了几步,一头扎在地上。霎时间,他好像被当头一棒,周遭事物开始模糊起来,一股奇异的轻盈感席卷全身。正当顾喜觉得自己要飘起来时,一股力量拉着他直直往下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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