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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小修）
信仰堕落时，会滋生恶魔。
身着和服的深雪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距离那天深雪半解决「天与咒缚」后已经过了一年，这半年来她在五条悟的带领下学习着处理着委托的各项事宜，再加上有安倍晴明的帮忙，现在已经是一个独当一面的特级咒术师了。
今天处理的委托是由高层直接下达的命令，往常的都是由五条悟那边分流过来的。
破败的信仰之地传出了可怕的传闻，村子里时常有人失踪，于是委托到了术师这里。
根据调查发现，有可能是特级假象咒灵。
所以派遣了深雪过来。
由于深雪的特殊性，再加上一年前的事件。即便已经算是解决了「天与咒缚」的情况，高层依然不敢让她去人多的地方。
同时每次会分配两位以上的一级咒术师跟随。
与其说是协助完成任务，倒不如说是随时准备向深雪行刑的侩子手。
安倍晴明以保护者的姿态站立在正在和委托人交谈的深雪身旁，审视的目光瞥向不远处防御姿态的两位一级咒术师。
真是何其可笑。
如果深雪真的生变，区区两位一级咒术师，又能做出什么改变？
除非……他们已经知道了深雪为自己设下的「束缚」的条件。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深雪对各类的咒术的理解层面都是很深的，对于涉及到了他人的束缚，更加小心翼翼起来。
他们恐怕是认为是时间上的限制之类的束缚吧，类似在新月或满月时无法使用咒力且天与咒缚的效果达到最大之类的。但实际上并不是，这点程度也不足以让天承认。
深雪点了下头，“我明白了，今天我就会出发，也请村庄的人不要离开我所划下的帐的范围。这份结界可以短暂的阻挡咒灵的进入，但没有办法阻止一般人的进出，请务必注意。”
她的结界术十分的出色，出任务时也严格的遵守着术师的规定，每次都落下相应符合的帐。这次是村子里的人已经目睹过咒灵的出现，所以普通的妨碍视线的帐可以略退一步，优先保护他们的安全才是第一要素。
“实在是太感谢您了，禅院大人。”村里的老人诚惶诚恐的冲着深雪鞠躬，“请您务必小心，顺利归来。”
深雪点了点头。
“走吧，晴明。”
安倍晴明跟了上去。
此时深雪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习惯性的伸手拽住了安倍晴明的袖子，开始低头用另一只手回起消息，全凭式神带路。
安倍晴明：……
他叹了口气，认命似的往前走了两步，带起路来。
>>
五条悟 16:47:37
看我抓到了什么 [拎着有点奇怪的兔子在脸旁边的笑脸自拍.jpg]
看到五条悟发的照片，深雪抿嘴笑了一下。
好可爱。
禅院深雪 16:49:28
兔子咒灵？好罕见。
她刚刚发出消息，五条悟的下一条简讯就立刻过来了。
五条悟 16:49:35
在明野的向日花葵田。
五条悟 16:50:13
大概是五年前那次的遗留。不过说是特级，也只是特性比较狡猾而已，攻击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摊手.jpg]
深雪思考了一下。
五年前……那就是悟君第一次带她出去那次吧。没想到还是有遗留的咒灵，恐怕晋升特级也是因为当时的她的原因。不过不知道被破坏的花田有没有重新修整好？能够再看一次就好了。
杰之前说过要一起去的。
这次委托结束尝试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好了。
禅院深雪 16:52:11
那真是隔了好久的时间。明野的花田已经恢复原样了吗？
五条悟 16:52:20
[花田.jpg]
点开五条悟发过来的图片，深雪眼神一亮。
这个季节刚好是开花的时候，虽然太阳已经开始变得微橘，但依然温柔的将光芒撒在了每一朵花上，一望无际的花圃让人一看就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来。
五条悟 16:55:35
怎么了？不好看吗？
深雪切回输入界面，刚打下‘真好看’几个字五条悟的信息紧接着就又来了，但她依然选择继续打完自己想说的话，再去回复后面一句。
禅院深雪 16:55:55
真好看，如果能在现场就好了。
这次高层还派了两位一级咒术师和我一起。是叫冥冥和七海建人，悟君认识吗？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离我十米远的距离，与其说是帮忙，更像是在监视我，让我不太舒服。
禅院深雪 16:56:23
好看。只是我打字慢。
五条悟 16:57:40
他们两个的话，你不用太担心。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七海商谈。[拇指]是个认真的后辈哦！
深雪拽了拽安倍晴明的袖子，停下脚步。她回过头，看向跟在不远处的七海建人。
见对方有些紧绷的回看了过来，便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你和悟君认识吗？”
七海建人一愣。
“认识。在高专的时候五条老师是我上一级的前辈。”
似乎只是好奇问了一句，深雪点了下头，没有再说别的。
“走吧，晴明。”
安倍晴明嗯了一声。
继续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注意着脚下时刻不让深雪遇到危险。
五条悟 16:59:10
别已读不回啊。[生气猫.jpg]
深雪思考了一会，果断打了电话过去。
这样聊下去没完没了的，而且低着头打字好累。深雪终于抬起头看向前面，她一手将电话放在耳边，另一只抓着晴明的那只手松开，悄悄捂嘴打了个哈欠。
“深雪。”五条悟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任务中别偷懒啊。还是说，真的这么想听到我的声音吗？”
“嗯，想听。”虽然是通电话，但深雪还是点了下头，“我想悟君了，如果能见面的就好了。”
自从开始独立出任务，不仅是休息时间变少，和五条悟的相处时间也变少了。
一年来两人聚少离多。
“唔。”五条悟捂嘴思考了半秒，“禅院家见？还是你想去五条家，都依你。”
他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带点向日葵给深雪了。
自从深雪开始出任务之后，他这边的担子骤然轻松了很多，时间上也富裕了许多。这一年见不太到面反倒不是因为忙，而是两人的时间错开了。
不过最先提出想念的深雪，却也干脆的拒绝了这次见面邀请。
“不了，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我有别的预定。抱歉，有机会再见面吧。”
五条悟：“……”
他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还在摘向日葵，整个人就弯着腰定在那里，声音有些差异：“别的预定？”
深雪嗯了声，碍于身后有别的术师，没有讲得特别清楚。
“要跟朋友见面，之前就约好了。所以……”
朋友。
深雪可以称得上朋友的只有一位，那就是……杰。
五条悟直起腰来，手上转着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里却笑着说：“那的确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我还是会在家里等你的，深雪。别把自己的丈夫忘在脑后啊，知道吗？”
深雪抬头，看见高高的神宫露出破败阴森的模样，知道自己这次委托的地点已经到了。
她轻声和电话那头道别。
“我处理委托了。待会聊，拜拜，悟君。”
五条悟：“……”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你想让深雪万事随心的想法我并不反对。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你和夏油君的事会重演到深雪身上的。」
安倍晴明警告的话犹如在耳边。
自从两人坦白后，深雪不再在他面前避讳杰的事情，偶尔也会分享信件。天与的束缚解除后，她也偶尔会去见杰。
这些他都知道。
他也从四年前的不敢置信杰会做出这种事的激愤，在夏油杰集结的一行人的逐年的行动中，也统统化作了沉默。
「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这句话是夏油杰留给他的话。
深雪的选择又是什么呢？
只要是朋友的选择，她就完全不在乎是吗？
高层也曾经让深雪参与过有关的委托，但全部被拒绝了。
任性这一点，她向来跟九十九由基学的很好。
……不，也不能说是任性吧。深雪向来都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她不想帮杰，也不想伤害杰，所以选择了不管不问。
想到一年前的那件事，他的眸色又深了一些。
深雪失控后，他和杰在一处深山找到了深雪。深雪身上的术式失控了，明明是一个畏寒到不行的人，觉醒的却是和火有关的术式。但这也很好的弥补了她近战方面的缺陷，只要不被破解，防御和进攻都可以兼备。
那个火似乎和晴明所说的连接死者的空间也有关系。
只是至今他仍然不知道，深雪那位死去的哥哥到底是谁，叫什么。
深雪自己不会提起，他也不会去戳伤口。
杰完全拒绝告诉他，禅院家的人也守口如瓶。
如果不是辈分对不上，否则真的和被他所杀的伏黑甚尔挺符合的。
一样很强，一样脱离了禅院家，一样……已经死了。
也许是某些情感在作祟吧。
在反复确认过伏黑甚尔的情况后，他放弃了再去比对两人是一个人的可能性。
如果是真的。
他和深雪之间……
还有杰。
当时回复意识的深雪正是在和杰交流之后，才逐渐愿意重新控制自己的咒力，回复正常的状态。
他们两个所拥有的记忆，是他不曾参与的。
要是高专的时候，杰告诉他喜欢深雪的事情，他只会调笑几句之后送上祝福。但是现在……
五条悟朝天看去，夕阳已经渐入夜幕。
天黑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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