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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改）
第五十一章
被骂了。
骂的很惨。
虽然想过很多种失败的可能性，但从来没有想过会被说的深雪跪坐在床上，偷偷朝着五条悟发出求救的眼神。
少女可怜又可爱的眼神是非常容易让人心软的。
但很可惜，这次五条悟跟晴明是一边。
他脸上此刻也没了往日的笑容，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也显得有些不赞同。
“别看我。我也在生气。”注意到深雪的目光，他没好气的说。
“怎么这样……”深雪嘴角一压，露出委屈的神色来。
她想为自己辩解，但在两个人的压力下，愣是一句没有说出来。
安倍晴明压下火气，喝了口刚刚深雪为了道歉给他沏的茶。
结果还是滚烫的。
烫的他舌头一激灵，将杯子重重放下去，火气反而更旺了。
深雪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式神：“……晴明也会被烫伤？”
安倍晴明有些无言：“……我为什么不会被烫伤？”
深雪眨了眨眼。
“不知道，只是这么感觉。”
“除了我教过你的纸式神，召唤的式神本身都是有血有肉的存在。或是妖怪、或是一方神明，又或是和我一样，曾是人类，因种种原因变成精灵一般存在的人类。”安倍晴明轻声细语的将式神的概念讲给深雪听，“像是十二式神，他们是人类之子。由人类的愿望而诞生，虽然寿命延绵，却并不是不死，也有人类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情感，受伤时会感到疼痛，流出来的血也是与人无疑的鲜红。”
深雪听得认真。
“好像和父亲大人说的「十种影法术」不太一样。”
不同于禅院家，安倍晴明在得知深雪没有办法使用咒力后，就没有再详细教过她关于阴阳术的内容。
他似乎并不太赞同禅院家的教学方式。
“当然不一样了，这并不是同一种术式。”安倍晴明理所当然一般的说法，却让在场的两个人都惊奇的盯着他：“……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我？”他微偏了偏头，合着折扇抵住下颚，困惑的眯了下眼睛。
“说什么不是同一种术式……你难道不是十种影法术召唤出来的吗？”
五条悟才是觉得奇怪。
“当然不是。”
深雪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她惊呼了一声：“——所以我没继承「十种影法术」吗！”
一阵鸡飞狗跳后，理顺了逻辑的三个人，团团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像是开什么座谈会一样。
“听你们的说法，「十种影法术」的每一层级都是有对应的式神，而且是通过形似的影子召唤出来。我和深雪最初是相遇在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奇异空间，那个地方充满了她的气息，强烈又充满了压迫感，让我无法离开。”
五条悟伸手将沙发上的靠垫拿下来给深雪垫在背后，“没听你提过这些，禅院家也没人有什么异议吗？”
深雪往后靠了靠，她手上正吃着临时找过来的饼干，咽下去之后才回答：“当时兄长在场，但据他所说我被好似影子一样的黑色所覆盖了，但没有其他的异常情况。当时他以为我是直接以自身的影子为基础召唤的晴明，也没有多想。”
说实话。
包括召唤十二式神的时候，她也没有多想过。
只以为和家里代代相传的有所区别而已。
毕竟那个所谓的魔虚罗，不也好几代没有被调服过了吗。
说不定资料有误来着。
深雪有点心虚。
“可以再来一次吗？像当时召唤晴明那样。”五条悟心里有了些猜测。
“我试试看。”
深雪伸出手，汇聚咒力在掌心，凝视了半响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点变化也没有。”她有些气馁的耸下肩。
安倍晴明安抚她：“别急。尝试回忆一下那天发生的事情，慢慢跟着自己的感觉来。”
“那天是……星浆体被袭击那天？”
五条悟略一挑眉。
这件事他也略有耳闻，他领悟反转术式前濒死的时候，深雪短暂的解开了诅咒。
那个时候解开的……应该是完整的诅咒吧。
会和这个有关吗？他暂时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深雪。
听了安倍晴明的话，深雪调整了一下心态，慢慢闭上眼开始回想。
从早上醒来开始，再到说的话，听到的事，院落里落下的叶子，还有穿堂而过的风。
“说起来……那天直毘人兄长特别奇怪。”深雪低声回忆，“本来那天的课程不应该是模拟使用咒力的。他推掉了别的课，专门在那会来找我，让我一刻也不许停的尝试使用「十种影法术」。”
就好像曾经的父亲大人一样。
结果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她真的在数十次的尝试后，成功了。
即便那份成功很短暂。
五条悟凝神。
那天袭击的是禅院甚尔吧，禅院直毘人看来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呵，知道却不说，打着倒是好算盘。
——奇怪。
他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奇妙的想法。
如果禅院家的人参与星浆体的事情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他宁愿找他立下束缚也要封住他的口。
那么为什么一开始要让禅院家的人参与进那件事？
“有记忆以来，这种程度的事情就一直在做，从来没有间断过。”
“但是那天……”
是她有记忆以来最畅快的一天。
随着深雪的话语，黑色的帷幕缓缓从周围蔓延丛生，像是影子一样漆黑的痕迹将深雪包裹。
五条悟注视着已经被黑色覆盖的深雪，眉头微微皱起。
又是这个黑色的空间。
深雪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她慢慢往前走了一步。
“有人在吗？”
远方似乎传来声音。
声音渐渐接近。
“深雪。诅咒已经解除了吗？”
深雪身体一僵，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往后看去。
“父亲大人？”
从黑暗中渐渐显现身形的，是早已在十三年前逝世的前禅院家主，也就是禅院深雪的亲生父亲。
禅院良人。
“为什么没有完全解除诅咒？”他的额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正冷眼注视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女儿，“五条悟既然已经和你做下了那种束缚，你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把他杀了解除诅咒？”
“你忘记我教导你的事情了吗？禅院深雪！”
最后一声仿佛怒雷一般炸裂，震得深雪浑身一颤。
为什么父亲还活着？
深雪的肩膀微微颤抖。
“我对你太失望了。”禅院良人往前走了一步，眼神严肃冰冷，看着深雪的样子，就仿佛是看一件不中用的道具一样：“去把五条悟杀了！优柔寡断，感情用事，怎么配当禅院家的下任家主！”
“深雪！”
深雪摇了摇头，她想说些什么，但对于父亲从小积累的敬畏和恐惧，却让她没有办法好好说出一句话来。眼见被逼近，面对对方扬起的手，她紧紧闭上了眼。甚尔哥哥……你在哪……
年幼时挡在父亲面前，替她拦住诸多要求和训斥的，都是禅院甚尔。
突然，她整个人被揽进一个宽阔怀抱，整个背部好像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
“谁…”
“垃圾老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人，还在做什么禅院家登顶的春秋大美梦呢？”来人伸手将深雪圈在自己怀中，夹杂着愤怒与狂傲的声音一出，立刻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甚尔哥哥！”这个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
深雪想也不想的立刻扭头挂在了自己心心念念找了许久的哥哥脖子上，“你来见我了吗？我已经解除诅咒了哦。「天与咒缚」也已经不影响我出门了，去哪里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再丢下深雪……”
她紧紧抱着伏黑甚尔的脖子，大喜之下心情激荡，胸口仿佛有熔浆在流淌，又哭又笑的几乎都要喘不上气来。
伏黑甚尔稳稳地抱住自己唯一的妹妹，眼中流露出笑意来，“深雪，长大了啊。”他拍了拍深雪的背，任由她埋在自己的颈窝，他扯了下嘴角，“怎么还是这么爱哭？”
“因为、呜，”这会的深雪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又从脸上湿乎乎的蹭到了伏黑甚尔的身上，“因为我忍不住，呜——”她根本没有办法止住自己的泪水，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拥抱他，生怕他再次消失。
随着禅院甚尔的出现，已经不再被深雪关注的禅院良人的身影也不知何时悄然消失。
就好像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伏黑甚尔抱着深雪，眯眼看了看老头消失的地方，哼笑了一声。
死了也不安生的糟老头子。
被伏黑甚尔哄了半天，终于不哭的深雪也不撒手，仍然紧紧贴着伏黑甚尔，毫无安全感的姿态惹得他笑了又笑。
哪怕是在这样一个空间里，也止不住深雪憋了那么多年的话语。
当讲到她的好朋友夏油杰时，伏黑甚尔微眯了眯眼。
好像有印象，是当时那个奇怪的眯眯眼刘海吧。
“当时我可生气了！如果杰不道歉的话，我一定不会再理他了，还好他只是说一般人，甚尔哥哥果然是特别的！”她眼神亮闪闪的，一字一句的把甚尔不知道的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讲述出来，好像这就能填补他没有参与的人生一样。
“是吗？”
“当然！甚尔哥哥在我心里是最特别，最厉害的人！”
伏黑甚尔自然地流露出笑容来。
他坐在地上陪着深雪聊天，耐心的听着她说话。
当深雪讲到婚礼的时候，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伏黑甚尔以为是因为五条悟没有来而不高兴，他揉了揉深雪的脑袋，给她头发都揉出窝来了：“反正是为了解除诅咒才结婚的。你喜欢的话，再随便找个顺眼一点的男人再举行一次就好。比跟那个傲慢的小子在一起要好多了。”
他的深雪不该被婚姻束缚。
男人，玩玩就好。
“甚尔哥哥认识悟吗？”深雪好奇的问。
“哼。怎么会不认识，有谁会不认识他。”伏黑甚尔哼笑了一声。
虽然奇怪为什么在不同人的口中结婚又重要又不重要，但深雪仍然摇了摇头，她靠在甚尔的胳膊上。
“跟悟没有关系。我只是在想……如果甚尔哥哥当时在的话就好了。”
她声音很轻又很寂寞。
那场无人赴约的婚礼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这回过了很久伏黑甚尔也没有说话。
他表情有些奇怪，手悬在半空中半响也没落在深雪的身上，只是无力的垂在一旁。
最终留下沉默在脸上。
深雪没有抬头。但她也不介意不被回应，这会的她只是非常、非常，非常依恋的靠在自己哥哥身边。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时间能够在这里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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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旧文越写越想修是真的。。
我要坚持住！
感觉太久没写了反而抓不住人物之间的感情变化，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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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11.26
嗯嗯嗯还是修了
也不算修吧，添加几张剧情，后面的还是会保留后续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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