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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塔尖上的约会

　　第二天一早达克就送来了绿眼睛小巫师充满诚意的道歉信，显然向好友隐瞒身边大事的愧疚感颇为折磨哈利，不过即使如此正直而善良的男孩也没把责任全推到一位小姑娘头上。
　　他很老实的剖析了自己的心态，倒真不是担心雷斯林的反应会很漠不关心，哈利忍着没说的最大原因在于他不想在朋友面前显得很无能，想要自己查出点有用之物后再向大法师开口。
　　典型的爱逞强少年心态，虽然多少有点不分轻重，却尚算情有可原。

　　至少比雷斯林昨天想过的开始根据学院阵营悄悄划分界限要好，至少他知道赫敏就多少有些因为这种因素而提防于他：每次都是标榜正义的葛莱芬多学生出问题，而且每次都是邓布利多的铁杆支持者韦斯莱家族出问题，这会不会被保守势力作为攻击的把柄呢？也许四年级的小巫师还不会想那么深，但至少也会为学院沙漏里的红宝石和朋友的名誉而深深忧虑。
　　和雷斯林交情不深的狮心小女巫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但如果哈利也下意识有这种倾向就有些令人寒心了。
　　还好这情况没有发生，毛毛躁躁的绿眼睛救世主甚至还记得不要让自己标志性的雪鸮出现在斯莱特林餐桌上，而让两人的信鸟提前沟通过，这一点格外令大法师满意。
　　所以他愉快的给出了信号明确的回执，约哈利晚饭后一叙。

　　地点是天文台的塔尖外侧，大法师义务有偿（分）劳动的指定地点。

　　奖赏给达克一整条原味烤维也纳小香肠让它乖乖把纸条带走，雷斯林开始慢条斯理的挑选自己中意的清淡食物做早餐，等他开始享受作为结尾的香醇清咖时，突然听到对面长桌上一声惊呼。

　　“哇呜！SOooooooCool！”

　　大法师抬起头，刚好看到鸟窝头的小巫师慌手慌脚的把纸条夹进书里，躲开被他吸引了注意的同学们探究的视线。
　　而坐在距离他七八个身位远而不是旁边的韦斯莱家小儿子，是抻着脖子探看最久好奇的最明显，之后还要特意大声议论‘太喜欢拿小事引人注意怕被遗忘的救世主’的那个。

　　看来葛莱芬多金三角的友谊，果然又一次的遭遇了危急。

　　哎？为什么要说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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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小雷，晚上好。”黑漆漆的天幕上，突然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还笑着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雷斯林向他点头示意，伸手往旁边一处已经修整过的屋顶指了指，示意哈利可以从火弩箭上跳下来，顺便把隐身衣脱掉。反正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几乎是霍格沃兹城堡的最高点，即使挥舞学院围巾跳个肚皮舞也没有教授能看见。

　　“在天文塔的里面而不是外面碰面，这主意真是太酷了！”哈利憋了一整天不能给人说的兴奋显然还未平复，他把飞天扫帚和隐身衣放到一边，盘腿坐下来享受高空的舒爽夜风。
　　“之前赫敏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想小雷你怎么会愿意做这种活儿，不过现在看来真挺不错的，其实赫敏今天也很想来，可惜两个人一起失踪目标太大了，她得呆在图书馆让罗恩以为我也在那里。”
　　对于学院内部的谍战剧情耸耸肩表示无奈，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些低卡的麻瓜巧克力和稍事休息的大法师一同分享——这显然就是不能前来的小女巫独有的道歉礼物。
　　“对了，噗噗呢？”和巧克力一起被掏出来的还有蜂蜜奶糖，这个是给可爱的夜骐小姑娘准备的，作为难得可以看到她陪她玩的同龄小伙伴，噗噗和哈利之间的感情可以说仅次于雷斯林的好。

　　雷斯林欣然接受了那些90%纯可可的海盐风味黑巧克力，比起大卫和克丽丝喜欢的甜腻腻缤纷果糖，他还更乐意品尝这类能够同时提供能量和提神效果的零食。
　　“刚才有只不幸的灰林鸮飞过，她自己找乐子去了。”所有鸟类都是夜骐菜单上的美味佳肴（所以噗噗和达克关系一直很糟），虽然经过训练后噗噗懂得不可以碰那些带有魔法气息的信鸟，但这并不妨碍她享受追逐本身的乐趣。
　　就像只吃干净猫粮的家猫，依然喜欢去逗弄任何比自己娇小的东西一样。

　　哈利噗嗤的一声笑起来，他显然也想起自己第一次带着海德薇去认识新朋友时，可怜的白羽毛小姑娘那惊恐万状的表情。
　　因为飞天扫帚和魔法生物都是魔法部监控之外的存在，所以飞行爱好者小巫师在假期中甚至筹划过组建混编魁地奇训练小队，想让两只鸟一匹马陪自己玩空中躲猫猫……可惜被厌恶这套把戏的大法师严词制止了。
　　说起来，小雷压着嗓子警告自己小心折断那根不比扫帚柄粗多少的小细脖子时，真是从神态到语调无一不完美COPY了某只油腻腻大蝙蝠的风格——想到这里，神游窃笑的小巫师打了个寒颤。
　　“真遗憾，那等她回来再说吧，”想也知道大法师要下去还得夜骐来接，所以哈利倒也不急在一时：“这里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他颇为期待的问。

　　赫敏和几个拉文克劳女生一起接下的任务是装潢北翼的旧教室，她们正在为了用现代简约风还是复古典雅风争论不休，审美观被全盘否定的哈利完全插不上一句嘴——讲真，这也是赫敏没有挤在扫帚上飞来塔尖吹吹风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所在。
　　“……说起来‘天底下能比直男审美观更糟的只剩下巨怪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说我是直男是什么意思，巨怪的同类么？”

　　这个问题真是好的让人完全不想回答呢。
　　雷斯林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直不直不清楚但的确是个小巨怪，最重要的是审美观已经无可救药的晚熟男孩，摇了摇头。【注1】
　　“这一边的损坏瓦片我已经替换完了，你想要帮忙的话，就帮我把这些‘哈里发亮晶晶屋顶着光剂’涂上吧，据说可以让房顶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并且有夜光效应。”完全的邓布利多式品味，雷斯林认为自己完全能理解魔药导师宁可浪费预算购买，也不原因亲手熬煮的心情。

　　“噢，这个挺漂亮的啊。”结果那桶被大法师狠狠嫌弃了的着光剂，哈利拎起刷子，颇为赞赏的看着那蕴含了许多五颜六色荧光小颗粒的粘稠液体。
　　看起来就特别有梦幻童话色彩，哈利饶有兴趣的举着刷子涂抹起来，“你说我在这里画个狮子头会被人发现吗？”

　　……果然是仅比巨怪好得有限的糟糕审美。
　　“你完全可以试试，但别忘了这是一位斯莱特林的义工内容，我也许会在你走后补个X上去。”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下，和哈利相处总是能够稍微放松心情的大法师耸了耸肩膀，半开玩笑的回答。
　　不过他的话还是让哈利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干起活来。

　　大法师自己也有很繁重的工作要做，他纤长灵巧的手指要找准位置和节奏，才能毫无损伤的将侵染着古老魔力的残破瓦片从原本的体系里剥离，专注的工作了一阵得到一块带有魔纹字符的小小战利品后，他才再次开口：“说起来，我以为你会上来向我抱怨哪位有一次抛弃了你的红头发朋友？”

　　“哦！小雷，你别这么说，这次真不能怪罗恩……毕竟被朋友怀疑的话，换谁都会不高兴的。”何况罗恩的自尊心又格外容易受伤害。
　　不过即使总希望和大家好好相处的哈利，也不会试图让童年好友对绝交中的学院死党改观，毕竟雷斯林是一个远比罗恩更加固执己见并且记恨的人——从一年级时那次被阴谋论开始，每次提到罗恩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中都从不出现任何轻蔑以上的温度。
　　不过天性还是让他为罗恩分辨一二：“其实我和赫敏后来也反省了自己的做法，我们应该一开始就和他开诚布公的谈谈，而不是偷偷调查，让罗恩认为我们‘觉得他不配交高层次的朋友’。”
　　说到最新一次努力的失败，哈利忍不住露出懊恼的神情。

　　昨晚从赫敏那里听到雷斯林的分析后，他也觉得一个在魔法理论上很有想法，还能说得条条是道牢牢吸引主一个满脑子查理火箭炮的小巫师的注意，甚至还‘巧合’地送给罗恩获得一件昂贵时兴产品机会的远方陌生人【注2】，怎么看都有点可疑，但是在他忍不住堵住罗恩说出自己的担心时，收获的却是好友受辱的神情和凶狠的拳头。
　　这让哈利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做错了，真的只是因为过于傲慢内心看不起人……

　　雷斯林了然的点点头，将那片珍贵的研究材料收进自己口袋内，才语气轻柔指出有些残酷的事实：“然而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他配不配有用高层次朋友的问题，而是一个同时具有知识和财力的人，为什么愿意与他这样一个一无所长的小巫师来往的问题。”
　　每只癞蛤蟆都有权做梦吃天鹅肉，但是毫无特色的青蛙会被公主主动爱上却只能是童话里发生的故事。

　　就拿罗恩那位笔友来说，一位就读于同样是魔法名校的布斯巴顿，身家富有至少每年可以出国旅游，并且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霍格沃兹防护罩调整细节，并作出一种合理才想的杰出巫师，有什么必要和远在英国、成绩平庸长相也不出奇的罗恩·韦斯莱保持那么密切的往来吗？
　　要知道他们从未见过面，对方也不是身在深山老林无人倾吐智慧之光的苦闷失败者……那么罗恩身上有什么能吸引笔友的地方呢？
　　哦——
　　他是英国古老的魔法世家韦斯莱家族的成员；
　　他还是拒绝外界随意窥探的霍格沃兹魔法学校、葛莱芬多学院的成员；
　　同时他是一个说话不过脑子非常容易套话的炫耀抱怨党忠实成员。

　　双方的条件一对比，简直是引发阴谋论点滋生的绝佳舞台。

　　大多数聪明人都是无利不早起的，在他们的世界中没有什么事情会是真正的巧合：那位有着高深魔法理论造诣的人为什么要和罗恩做笔友？还送他一台电视机？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年出现了魔法电视机，就像算好了有一个世界杯然后再来一个三强争霸赛一般，这一步一步背后真没有有心人在推动？甚至包括电视信号网络对霍格沃兹产生的影响……
　　雷斯林自然不希望遇到一个如此深不可测的敌人，却不能假装乐天的忽略这种危险的可能。

　　大法师总是不惮以最糟糕最恶意的角度看待事物，因为黑袍雷斯林本身，也常与那些阴谋家们同路而行。

　　“所以你的担忧——我们的怀疑，都是合理的，但一切都要等待时间来验证，毕竟……现在的韦斯莱先生，才是他那段友谊中的既得利益者。”大法师冷酷的总结道。

　　“除非真正吃到对方的苦头，否则他是不会愿意清醒过来的。”

　　【注1】其实整部HP最确凿无疑的弯男的审美观才可悲呢，不要怀疑我说的就是邓布利多的过度儿童风审美。
　　【注2】90年代英国麻瓜正在推进电视数字化，政府出台了很多扶持电视创业产业发展的政策，电视机的价格是从80年代开始平民化，没有查到英国电视机当时的普遍价位，根据我国进口电视的价格推测大概根据质量高低在200-1000英镑之间，英镑和金加隆的汇率大约1:5，所以魔法界的魔法电视定价设定为小型黑白电视约100金加隆至中大型彩电约300-1000金加隆，高级定制价格另计。这个价格很多财政紧张的普通巫师家庭都要考虑再三，更不要说全家九口人都只靠韦斯莱先生一人工资的陋居。
　　另外考虑到HP时代巫师们还都在用黑白相机，恐怕电视也很难一步跨入彩色年代，毕竟作为魔法改造原材料的麻瓜电视黑白机要便宜的多（同时需要的转换魔咒更少更简单）。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