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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费斯坦但提勒斯”

　　要打发走大卫独自逛街并不困难，这位魔术师老爹本来就是个很难闲下来的人，在购买了大量新奇零食和一笼子比较长寿训练起来性价比高的小白鼠后（大卫坚持不要能自己变成高顶礼帽的兔子认为那是作弊行为），雷斯林只要往丽痕书店一钻，半个小时的枯燥书单核对就足够爱子心切但很难闲下来的大卫同意先行回家的建议了。

　　“在魔药材料领域的书籍，需要大致翻看一下才能决定购买哪些作者的可以减少信息重复，而历史类的书本也需要先读一下才容易选到不同政治立场的著述……”大法师拖着长达好几英尺的羊皮纸书单一样一样向大卫解释，为什么他“不得不”留下来，甚至有可能在破釜酒吧住上一两天。
　　“许多年代古老但还有价值的书都借着这次购买浪潮再版了，而且现在借着名人效应我可以从丽痕的展示柜里借阅精品收藏。”雷斯林提到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黑魔王覆灭商业大复兴’，带着一丝不算尖刻的嘲讽笑容比了比丽痕书店最高的那个鎏金水晶展台。
　　不少中世纪宗教迫害以前的炼金术手抄本，以及大巫们的研究笔记这样的孤本珍品就安放在那里，除了让丽痕的老板面上有光让来来往往的无知家伙为标价尖叫外，几乎发挥不出真正的价值——想到这种作为魔法师之战主角最好的朋友和助手而轻松获得借阅的权限，大法师就觉得为此惹来的热情谄媚还算能够忍耐了。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啊，这倒是——小英雄，好好享受你的名气吧！”大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想着回家一定要告诉亲亲太太自家儿子被崇拜者“围攻”的全过程。
　　啧啧~甚至还有小女巫塞过去的情书呢，可惜儿子手不比自己慢，不然缴获后足够他们夫妻两嘲笑到圣诞节的了。
　　“那么等你心满意足了，就到接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他把巨大的糖果袋子塞到胳膊上架住，勉强空出一只手揉了揉雷斯林浅白色的头柔软长发。
　　“可别让我们等到十三号来这里绑人哟？儿子。”

　　大法师颇为不耐烦的点了一下头，就又将头埋进那本足有他三分之一个人那么大的金色书本里去了【注1】。这本《世界魔咒大全》并不实用，但有几条极偏僻领域的咒语还是有点研究价值的，而且它的一些数据相当有趣。比如说这本每二十年年重新编撰一次的大全里统计过全世界巫师心目中的TOP.10咒语，其中‘清理一新’和‘修复如初’在有史以来的三十多个版本中均排名靠前，尤其是最近几版的修订里都并列是NO.1的常用魔法。为此大全的编写委员会记录了大量关于这两个生活咒使用和修订改进的细节，这是雷斯林曾经查阅过许多魔法原理和咒语研究书却都不曾涉及。【注2】
　　对这种待遇习以为常的大卫耸了耸肩，提着他拿些大包小包离开了。

　　等到雷斯林把关于这两条生活小窍门法术长达三百多年的爱恨情仇史细细品味完，大卫恐怕都已经在家里和克丽丝吃烛光晚餐了。
　　又一次看书忘记时间了！
　　原本只是需要借故遣走父亲的大法师轻轻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得不推迟到明天早能实行了。知识的诱惑力果然是极为恐怖的，最重要的是他难以抗拒也不想抗拒。
　　将修复如初的七十四条变体咒（来自全世界二十七个国家六十九位巫师三个世纪内的贡献）全部抄录完成后，雷斯林心满意足的合上新的魔法笔记本塞进包里。同时他还要为较早选出的一套魔药入门系列《从种植到酿造》付账，这一叠乍一看很像童话绘本的彩色插图散文集其实非常详细的描述了那位美国著名魔药大师苏珊•博格纳的研究生涯，只可惜这套书的风格不受严谨古板的英国巫师青睐，否则还真合适成为学生辅助教材……雷斯林甚至可以想象，如果那位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知道他选了这么一套书纠正自己偏斜严重的魔药常识，鹰钩鼻里喷出的气流恐怕可以和匈牙利树蜂的龙息一较高下。【注3】

　　终于把那套不受欢迎又贵得要死的魔药绘本卖出去的丽痕书店也很高兴，收银员不但看到七折卡时没耷拉个脸，甚至还主动送了一套洛哈特系列的书签。
　　英俊的畅销小说家在每张书签上甩披风、撸头发、抛媚眼和傻笑，满头黑线的大法师宁可他们送他一个工作餐三明治……最后他把这些让人恨不得暂时享受一下失明术的卡片全塞到餐厅女招待的手里，才终于得到了安宁。
　　一碗黄油青豆和一份奶油罗宋汤足够满足大法师可怜的胃口，如果不是想起达克可能已经飞到破釜酒吧等着自己，他甚至不会多要那个苹果派（因为不能带着这么只标志性的巨大渡鸦逛街，所以必须先贿赂贿赂它）。雷斯林一边心不在焉的用叉子折磨着那些美味的豌豆，一边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还有什么漏洞，但直到他拎着打包好的苹果派走在去破釜酒吧的路上也没想到还欠缺什么。
　　然后他目击了一件可笑的事儿，足够登上由于长篇累牍连载魔法师之战和相关人物采访显得有些疲软的《预言家日报》头条。

　　一个年轻的脸上带着狂怒表情的冲动家伙挥舞着魔杖袭击了一位贵族——雷斯林如此判断是因为他很难相信除了他们谁还会在衣领袖口披风扣甚至魔杖上镶嵌金银或者宝石。
　　一头浅色光亮的铂金长发和微向上扬起的下巴和大法师那位室友如出一辙，如果那位少年重复过无数次的吹嘘雷斯林没记错的话……

　　“卢修斯•马尔福！！你这个该死的食死徒！！别以为福吉被你迷惑住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布莱克杀了我妈妈！不会搞错的！！而你们居然要放了他！！”
　　年轻的巫师咆哮着证明了雷斯林的推测，然后他举起魔杖准备行凶，但在任何有威力的咒语完成之间两个傲罗就扑了上去将他抓牢缴了武器。

　　“可怜的年轻人，因为自己的悲伤冲昏了头脑……质疑威森加摩的决议，我想你们可以找个地方让他冷静一下？”那位拿着蛇头杖的贵族男子用远比他那还不成才的独子圆滑而恶毒的傲慢语调建议道。
　　两个傲罗好像很羞愧的应和着他，但其中较老那位的眼神充分证明他更乐意按住眼前得意洋洋的马尔福家主。而那个被施了锁舌咒的年轻巫师闻言则疯狂的挣扎、呜咽着。
　　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只要送到阿兹卡班那些越来越无聊的摄魂怪手上，他大概一辈子都热不起来了。

　　雷斯林没有继续看热闹，他大概猜到这是之前报纸上曾隐晦提及的食死徒重审议案的一个后续，但不管放出来的是无辜者还是罪犯，大法师都对政治毫无兴趣。
　　这个小插曲只是提醒了他自己忘记了什么——因为在家这些天为了不被魔法部的警告信打扰，他都没用到自己的魔杖以达到不泄露一丝魔力的效果……但显然如果他要去翻倒巷找寻一些偏门知识，还是准备一支备用品的好。
　　这对他来说不难。
　　全英国的巫师都相信奥利凡德能辨认出每一个购买魔杖的巫师，但其中恐怕不包括研究过如何改变魔力波动的雷斯林。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当奥利凡德将一支十三又三分之一英寸，紫杉木和龙的心弦【注4】制成的魔杖卖给一个操着奇怪口音的陌生巫师时，根本不曾起疑。尽管他对这个披着精美黑色长袍，有着一种邪恶气息环绕的外来者非常好奇，但对方写满不耐烦的危险眼神提醒他最好少开口。
　　这位将克莱恩通用语口音掺合进伦敦腔里的年轻黑巫，自然就是在和破釜酒吧隔一条街的优质麻瓜旅店定了一个房间，在那里里酿造了一服增龄剂，并且用麻瓜染发剂和有色隐形眼镜改变了相貌特征的雷斯林——为了防止客人欺诈和赖账，对角巷的大部分店铺都有固化上一些破除伪装的咒语，但这些咒语既然不能看穿衣服和帽子，那么当然也看不穿同样采用纯物理原理的麻瓜化妆术。

　　现在大法师看上去大约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阴沉和沧桑的气质让他的年龄难以准确判断。披散的头发染成红棕色而眼睛是很深的棕色，穿着一件去年大法师偶发奇想从一家麻瓜裁缝店订购的黑色天鹅绒长袍，前几天大法师亲手在上面施了几个防护咒并织上一些只有努塔瑞追随者才看得懂的金色魔力字符。
　　当雷斯林花费了整晚时间熬制魔药，又花了一早上装扮自己后，出现在穿衣镜里的形象让他感到可笑的熟悉……这的确是一个他曾经怀着复杂心情拥有过一段时间的样貌。【注5】
　　于是这个来历神秘的年轻黑巫师的名字也有了现成的，费斯坦但提勒斯。

　　也许某天需要的话可以再试试扮演伏地魔？
　　借着忽略咒的掩护，光明正大走在麻瓜街道上的大法师那一点可怜的幽默感突然跳了出来，这个略带滑稽感的念头一闪而过。
　　然后，被毫不留情的抛弃在了破釜酒吧大门外。

　　【注1】这本书就是哈利第一次逛书店看到的摆放成螺旋阶梯样的金色大书，那堆到天花版的书包括了《世界魔咒大全》从第一版开始的全部三十二个版本，最新一版是1984年的，共三万七千多页，肉眼可见的书页其实只是目录简介而已，其中禁止流通咒的字是灰色的用魔杖敲击也不能显现。（作者捏造XD）
　　【注2】清理一新和修复如初无疑是HP世界中最神秘的咒语之一，根据各种描写，它们联合起来拥有：破损修复、污垢移除、物品归位等等复杂得好像召唤了一个隐形万能管家般神奇的作用。但是这个咒语又是许多普通巫师都可以使用的（赫敏至少二年级就会修复如初了）但显然魔力和经验影响法术效果。哈7里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共同施法将整个被搞成一团乱的麻瓜房间恢复如初。但既然有这样的法师，为何还有许多巫师穿得破破烂烂？比如卢平的袍子……这显然需要详细设定来解释，显然，它有足够长的历史发展。
　　【注3】匈牙利树蜂是龙息打击范围最远的火龙，最高纪录超过五十英尺。
　　【注4】很显然这个增强力量和毒咒伤害性的组合很合适一个黑巫，另一方面也可以理解为夺取伏地魔的部分魔力后雷斯林最容易模拟的波动与紫杉木很契合。不要认为紫杉木魔杖很稀有，既然十一岁的小汤姆能够买到，明显这是奥利凡德魔杖的标准选材之一。
　　【注5】努塔瑞是克莱恩魔法三月中象征黑魔法力量的黑月，当然它所庇护的魔文在这个世界不起作用，但能够营造一种神秘气氛和让人没法追查来历。至于小雷伪造出的那个形象嘛，传奇一部分和伊斯塔的统治之丝线里他都是这个样子，五官还是自己的，但发色和眸色、肤色都显示出费斯坦但提勒斯的特征。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