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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疑窦丛生的胜利

　　在一切刚刚结束时，校长室也有一场争论发生。
　　整个校长室所有画像都醒着，看着校长室里的两个人，其中较为年轻的黑袍巫师正愤怒难耐的指责他们曾经职位的现任拥有者。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你曾经怎样保证过？当时你就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带回来两个奄奄一息的愚蠢男孩——为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是如此的愤怒，以至于放弃了他惯有的满含毒液的长句。
　　他尊敬并信任这个曾包容过他的长者，但是这一次……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不能理解他所谓的用心良苦！

　　“哦，西弗勒斯……我多久没听过人们这样称呼我了。”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略微哀伤的笑容：“这是最好的选择了，不是吗——我不得不隐身站在那里，看看汤姆到底想要什么。我会保护他们的，奇洛并不能很迅速的使用索命咒……”

　　“但是他用了钻心剜骨，对那个格瑞兹家的小鬼！”根本就在校长室里大步转着圈的斯内普愤怒的喷了下鼻息，想起他那个在噩梦中尖叫随时需要安抚的学徒——这让他想起自己的噩梦。
　　使用不可饶恕咒的，和承受不可饶恕咒的那些，都是！
　　他狂暴的甩开了外套，暴露在上挽的衣袖外的那只手腕上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小块苍白毫无生机的皮肤——可他完全没有摆脱了噩梦的欣喜感。一群愚蠢的大人折磨和自我折磨了几十年，最后靠两个孩子的牺牲换取幸福？
　　恕他西弗勒斯•斯内普无法接受！
　　“他就该承受不可饶恕咒？就因为最后一道关卡不幸被轰塌了！”

　　“不……西弗勒斯，我不是这个意思。”老人疲惫的摇着头，他得到了所能想象最好的结果，魔法界将拥有一段较长时间的和平日子……但是雷斯林•格瑞兹……和哈利一样，孩子都是无辜的受害者。一个聪敏好学的杰出新生，生长在麻瓜世界一个快乐的哑炮家庭里，他没有任何义务为了魔法界更大的利益而被损害。
　　尤其不该因为他家族的辛秘历史而被牵扯进来，老校长想起自己圣诞节的安排，想起那个男孩提起父母时会微笑的眼神……想起他毫不犹豫的将强腐蚀液倒在奇洛身上。
　　“你冷静下来，我们重新回忆一下这件事，奇怪的地方太多了……”

　　自从两年前尼可•勒梅的隐居地点暴露而差点被人袭击，邓布利多和他的老朋友就注意到魔法石成为了某个黑巫师的目标。正好老炼金术士准备放弃他过长的开始没滋没味的生命，那块贤者的红石头就变成了一个饵食堂而皇之的藏到了霍格沃兹。
　　这一年的霍格沃兹有魔法石，还有刚满十一岁脆弱又无知的活下来的男孩，这简直是对那位老校长猜测中和黑魔王有很大关系的夺宝者最大的诱惑。
　　霍格沃兹变成了一个捕兽夹，这并不稀奇。事实上，奇洛或者说伏地魔，的确上当了。
　　斯内普从开学第一天开始就不得不紧绷着神经盯紧奇洛，又不得不照看那个处处让人想起自大狂詹姆•波特的蠢男孩——这些任务邓布利多一部分是因为很信任他，一部分也是因为实在没有其他老师能够理解和胜任。

　　最佳人选，也是可悲的唯一人选。
　　有时候魔药大师都不知道该为自己还是该为邓布利多感到悲哀——不过大多数时候这微弱的怜悯心都被对一群愚蠢猫科动物的嘲讽之心压倒性的掩盖了。
　　而现在一向被认为变种的老狮子首领也证明了自己一样无脑！
　　“是啊，是够多的——多得足够董事会紧急召开了。”
　　斯内普恶狠狠的喷了一下鼻息，阴恻恻的说道。现在伏地魔不在了，他可不觉得自己还需要对老校长闪烁的蓝眼睛示弱。

　　霍格沃兹的校长引着懵懂的小救世主玩推理冒险游戏的事情，传出去的话大概整个校舍都要被抗议信淹没了，如果邓布利多还没被魔法部传唤到伦敦去的话。
　　活下来的男孩和他的伙伴们，也的确一步一步按着计划走的很好，好得斯内普忍不住变本加厉讽刺这个拿母亲的牺牲开玩笑的白痴波特。在小巫师们一步一步探听活板门下的秘密的同时，奇洛做的也非常不错。
　　或者说以他的实力根本不用准备什么，只需要一个邓布利多不在斯内普又不盯着他的安全时机。

　　而那活板门也没那么简单，四楼走廊的画像都在监视入口处的情况，所以小救世主和伙伴们第一次夜游的精彩成绩老校长一清二楚。每个老师的关卡都设计有一些足够通过的漏洞，这些漏洞就连一年级学生都可以发现和破解——它们真正起到的作用是拖延时间，还有作为小救世主训练的一环，真正能够阻挡奇洛取得魔法石的只有邓布利多的设计。
　　麦格和斯普劳特严格来说都不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她们对邓布利多的首肯深信不疑，而弗立维……他聪明到不需要特别告诉他计划是什么。唯一知道“真相”的魔药大师，他的关卡是道任何有脑子或者肯花时间的人都能破解逻辑题，关键只在于两人份的通关魔药——用来确保只有预言中的命星们相遇。
　　独角兽事件后，他们已经基本确定那就是伏地魔苟延残喘的部分了，但是那个形态既不是灵魂也不是生命的东西，没人知道要如何摧毁它甚至抓住他。【注1】

　　于是当哈利他们全部推理出了真相，测试也就开始了。

　　“没人是干净的，没人……西弗勒斯。”老校长面对那双愤怒的黑眼睛，苦笑着摇头，他们的战斗远没有结束。
　　以后将是只属于大人们的，没有硝烟的战斗了。
　　邓布利多的确收到了假的魔法部通知，为了防止有魔法部内应拆穿计划，他也的确出现在了那里——虽然那只是喝了带有他几根胡子的复方汤剂的魔药大师。而真正的老校长就隐身躲藏在放厄里斯魔镜的房间中，等待黑魔王掉入陷阱，也等着亲眼验证活下来的男孩和伏地魔奇妙的联系。
　　但是一个意外发生了。
　　合二为一的两个黑巫不知为何全无耐性，邓布利多只好傻眼的看着奇洛直接轰碎了坚实的墙壁，大摇大摆的站在厄里斯魔镜前捉耳挠腮。紧接着当哈利和雷斯林出现的时候，老校长已经骑虎难下不方便显影了，他决定静观其变。
　　哈利的表现让人称赞，而那位同样身世离奇和伏地魔有着极深关系的小格瑞兹更是令人赞叹的冷静、聪敏、善于忍耐……还有愿意为朋友牺牲。
　　老校长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悄悄为那个斯莱特林少年阻挡住钻心咒大部分威力，但他不敢让奇洛注意到咒语完全失效，因为两个小巫师几乎成为了人质。

　　声东击西毁掉魔法石，甚至毁掉奇洛的战斗让邓布利多完全插不进手，只有全神贯注着奇洛的动作防止他念动死咒。
　　还好哈利•波特身上莉莉留下的爱之守护救了他们，而雷斯林冷静的用王酸消灭掉这个邪恶巫师时，邓布利多简直是战栗了，但那并不是错误的判断——那个少年身体里有着对敌人极为狠辣的一面，还好有许多美好的东西束缚着他……事实上他那么愤怒也是因为汤姆当年犯下的罪行实在令人发指。
　　那个男孩很像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认知让老人能够安心。
　　最后那个就连邓布利多也不知道如何对付的不死恶鬼抛弃了他的仆人，老人曾经想要用守护神咒驱逐他，保护两个小勇士的安全。
　　但是雷斯林比他更快，也更准确——Purificatius maligousurse，净化之光。一个他没看过的咒语起了作用，至少驱散了伏地魔一部分邪恶能量，但它也趁机夺走了少年部分生命力想要继续逃跑。
　　最后是哈利的魔咒，那个咒语不知为何直接伤害到了伏地魔的灵魂，导致了它真正的覆灭——也许就靠那道索命咒留下的与当年小婴儿的链接。
　　黑魔头死在了他自己留下的“标记”上。

　　“……我所能做的就是赶快给小格瑞兹先生净化一下，净化之光——我试了几次才成功，那法术很快驱散了邪恶残留。后面的事情波比和你都知道了，但愿那孩子不会留下精神创伤吧！”邓布利多深深叹了一口气，也许他要是能够像这些孩子般勇往直前，许多悲剧就根本不会发生了。
　　他的猜测实在太多了，也许当年的汤姆•里德尔的确对魂器有过兴趣，但明显他没有保存下足够维系自己‘不灭’的作品。【注2】预言之夜后他能逃走全凭他留在小哈利身上的那小块碎片而已……黑魔标记的骤然消失证明了这一点，无可争议了。
　　“我感兴趣那个咒语，也许是格瑞兹家族的不传之秘……”

　　“哼！”魔药大师假笑着喷了下鼻息：“收起你的多疑吧！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条咒语是我教给他的，能够在黑魔王身上起作用大概只是运气好！”也许黑魔标记的消失和某种承诺突然达成的轻松感还是稍微影响了斯内普的反应，让他的自制力有些松动。
　　但是与老人闪烁着的蓝眼睛对视的第一个瞬间他便重新控制住了自己，至少将已经被蚕食的差不多了的敬意扯回来一些。
　　毕竟那两个孩子都活着，说不定一周后就可以活蹦乱跳的把自己英雄事迹当笑话的坐上回家的列车。和冷静同时回归的还有他尖酸的幽默感。
　　“您的确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但就算是阿不思你也要承认你有不够擅长的领域——比如魔药，你知道黑魔王为了续命饮下了带有诅咒的独角兽血液……那么您想过要了解关于那之外的其他事吗？”
　　他露出一个假笑，找回了自己略带得意的圆滑声调：“我会去了解。”

　　“事实上我和我的那位学徒——雷斯林•格瑞兹先生做了大量实验，找寻了所有能够触及的资料，尝试着将独角兽怨恨形成的毒素和诅咒从那血液中剥离。净化之光也是其中一项尝试，这种古老到被聪明人们抛到一边的法术会将附带诅咒的载体一起毁灭，可惜没办法作出改动【注3】——也许该说还好没法作出改动，不然它恐怕就伤害不了喝了独角兽血后灵魂也染上诅咒的黑魔头了。”
　　曾经对这个咒语非常失望的斯内普在这件事中唯一满意的地方就在此，他找到的法术最后阴差阳错的摧毁了杀害莉莉的凶手，这让他不至于完全陷入空虚。
　　“当然，它的作用能够发挥到最大，大概还和所谓灵魂联结有那么一点点关系的。”斯内普似乎很是不屑的补充，依然不忘记几次老校长做出的‘小英雄勇斗黑魔王’之愚蠢决策。

　　“啊，果然……汤姆是自取灭亡了。”邓布利多听而不闻的径自点头，精确的总结道。“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它那么简单以至于让我这个头脑混乱的老人感到不安……”
　　最后的战斗邓布利多自己就是见证人，他没有看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而事后追查也无能为力：奇洛死于王酸、厄里斯魔镜被击碎、魔法石也毁了……邓布利多自己也会一点炼金术，而检测成分证明那些残渣的确是魔法石的最后残留物。
　　没可能还有一个黑魔头悄悄取得了长生不老的资格——就算有，那个存在的能力也实在超过巫师们的理解。
　　“我们得到的结果如此完美，可是我们能……验证它的证据却严重不足。”
　　老校长叹了口气……四楼整套关卡的设计没有被任何人触动过，厄里斯魔镜碎掉只能说是意外（早知道也许他盖在哪里布置点桌子当物理攻击物？），魔药逻辑题没奏效也可能是伏地魔和他的仆人比想象中更迫切。
　　但是不安不能消除，总有觉得一些他没考虑到的地方出了问题，比如伏地魔是完全消失了吗？还是仍然有一部分藏在小哈利的脑子里。
　　毕竟灵魂不是那么容易毁灭的。

　　“阿不思，你现在的问题不是那些疑心病，而是这个——这个最大的铁证将引发的波澜。”斯内普将胳膊伸到有些失神的老人面前，指着那片灰白色好像失去了生机的皮肤一字一句的强调：“我的已经消失了，卢修斯•马尔福的也一样，然后……很快，整个魔法界都会发现黑魔王真的走了。”
　　他抿了一下嘴，没想过自己也有提醒这个长者政治敏感的一天。
　　“你得在混乱发生前，作出决定。”

　　“是啊……西弗勒斯，你是对的，”听出那潜台词暗示意味的老人叹了一口气：“我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黑魔王覆灭了，那么已经岌岌可危了的魔法界政治平衡要如何维护？而为了与他斗争兴建的凤凰社要何去何从？
　　不，他不能保留任何法外组织了。
　　尽管它有着那么多记忆，但是一切该结束了……有那么一个瞬间邓布利多几乎被自己的一个想法吓坏——他不想相信这件事的完美落幕，难道是因为还在贪恋权位吗？他埋葬在内心深处的野心难道不知不觉醒来了吗？

　　到了他做出决定的时刻了。
　　老人下定了决心。

　　【注1】既然哈利他们都能猜到……没道理邓布利多等人真不知道，综合看来一直拖到最后，只能说HP的魔法界对于半生灵这类存在束手无策。
　　【注2】请记住这里，我没改变原著的任何背景和之前历史上发生的任何事情。
　　【注3】这段注解删除——感谢Vidix同学的说明，JK的咒语体系就是拉丁文体系……于是……反正拉丁文背后应该还有一种更古老更本质的魔力语言？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