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白发，墨晕瞳 [火影同人]

　　[ 教女有方啊。]

　　"旗木卡卡西，是谁?"

　　她稍稍歪斜了头颅，羼杂了奶晕的稚嫩嗓音还带着几许婴孩的混沌。

　　宇智波斑不知何时已将剑收鞘斜抵在墙面。他立于和屋中央，抬臂，指头微微屈起向她招手示意过去。

　　少女有些忐怯地看了看扇门旁的宇智波鼬，随后低了头，迈着摇晃的步履走到男子前，伸出五指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下振稳住身形，身体微微倚靠在他肩膛。

　　宇智波斑稍稍俯下身，一手环住她，一面拭去她额角细密的汗珠。"已经能自己一个人绕着木廊行走一圈了，真了不起哟。"

　　闻言少女腼腆地侧了侧面，唇角开心地弯起露出洁白的小虎牙。笑容纯挚没有瑕玷。

　　少年微微一怔。

　　"旗木卡卡西啊，"片时男子抬起了头，从敞开的门缝间看向庭院的一片盛红，轻轻扬了扬尾音，"就是灭了我们在水之国边境的兄弟组织，断了我们生财之道的人哟。"

　　少女仰起面庞看向他，目光迷茫: "断了生财之道是什么?"

　　"嘻，就是断奶了。"

　　宇智波斑摸了摸她的头，手指顺沿着发丝停置于少女垂落的右臂，话语带着几分的戏谑，"他也是让你的这只手臂不能活动的罪魁祸首啊。"

　　玉白和衣的少女懂非懂地歪了歪头，"那他是好人吗?"

　　"是呀，空前绝后的好人呐。那么，你还记得对付好人应该怎么做吗?"

　　她乖巧地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被地狱之火焚烧贩卖到异次元作奴役拉去做五脏穿膛的仪式头颅分家拿到黑市换铜板大肠小肠通通倒出改造傀儡做禁体实验最后被牙齿磨碎流入胃液溶解。"

　　虽吐字含糊却流畅无丝毫顿躇。

　　"怎么样，鼬君，让三个月的奶孩出口成章我真是教女有方啊。"宇智波斑向少年扬了扬头，满满地装载了 "表扬我吧表扬我吧我不要小红花我要大红花"的得意。

　　"....."

　　毫不理会宇智波鼬此时的面部神情，他蹲下身语重心长地对少女道: "这个好人的名字叫旗木卡卡西，记住了哟。以后见到他要替天行道。"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模样规矩的似个三岁孩童。

　　"真乖。"男子满意地抚过她的面膛，"作为奖励我带你去看月亮好了。"

　　雨隐村常年雨水不断，阴霾的天空隐去了日月星辰。"真的吗?"少女欣喜地一笑，晕瞳弯弯，明亮若星斗。

　　月亮。宇智波鼬心底募然一紧，他不由上前拉住她的臂腕，平静的口吻中透着不易辩识的急促: "我带你去看太阳。"

　　少女有些惧怯地看了看他，身体下意识缩入男子宽阔的胸膛，"为什么?"

　　对于她的畏惧少年有几许的不解。良久，"因为太阳有利于骨质增生。"淡然的语调，理直气也壮。

　　少年神色义正，握住她臂腕的手五指不禁稍紧。

　　她吃痛地皱起了眉，话语带着哭腔与仓惶: "请放开我，母亲！"

　　"母，母亲！? "少年喃喃地重复。两个清晰的单音撞入耳廓，若当头一棒震的宇智波鼬石化风化。方才的振振气势霍然瓦解。不复。

　　少女忐忑地看了眼男子，拽住他袖振的手微微收紧，"父亲说母亲花前阳下柳杏出墙耳鬓厮磨。所以我不要看太阳。"

　　"......"

　　"母亲...."

　　刚一开口，少年漆黑的瞳眸就直直地扫过她，少女单薄的身影仓惶地蹿躲在男子身后，余下的话语霎时消弭咽喉。

　　好一会儿她方悄悄探出头，目色惧怯而坚定地看向一言不发的宇智波鼬，像是下定了决心那般决绝启齿: "母亲...母亲不要再以酒为池悬肉为林留恋百花丛中了好吗..."

　　说罢少女望向风衣男子，眼中溢满了纯纯的怜悯，"父亲他夜夜以泪洗面，用面具掩盖红肿的双眼和对母亲炽热的思恋..."

　　"母亲回家好不好...父亲说他愿意用他卑微的躯体来满足母亲勃发的欲求不满，只是不要让他日日独守空房身心悲惘，头顶傲梅独绽纷扬如此凄凄凉凉..."

　　伴着少女坦率纯真的字语，宇智波斑卷起衣袖拂面低声呜咽。隔着面具，只是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鬼哭，还是狼笑。而已。

　　"父亲..."

　　"我没事的。你母亲需要一些时间，毕竟为我这株枯苗放弃整片流芳参木是艰难而险阻的。"男子摸了摸她的头，随后转过面迎视少年，口吻悲沉，身心交瘁力竭，"孩子她娘，我们先走了。"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任宇智波斑牵住她的手一步三回头，离去。两个身影一黑一白消失在敞开的门罅中。

　　唯有习习吹弥的和风，带来了二人和谐的对语----

　　"呐父亲，为什么要离开呢? 你不是说要让母亲改邪归正回来替我们去厨房起灶到后院搓衣上房梁补瓦蹲茅厕刷马桶吗?"

　　"呀哩，人生是很短暂的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外面的花园有千白的红花绿树等待探索等待摘夺。明白了吗?"

　　"是的，父亲。"

　　"嘛，至于吃饭洗衣修瓦用厕一类的，我们可以去玉女阁，全自动无需手动。合理利用资源也是人生一大真谛。明白了吗?"

　　"是的，父亲。"

　　"嘻，真乖。走，我们去看月亮..."

　　......

　　"砰----"和屋中，少年紧绷的神经猛然裂开，衣袖中十指骨节颤响。气压直线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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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

　　雨雾中，两个身影静静地立于檐瓦之上。随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微举的双臂，夜空慢慢褪去了阴冷的色愠，雨雾顿时变得稀少，止落。

　　茶白发的少女仰面望首，欣喜与期盼沉淀晕瞳。那般虔然。

　　宁静深沉的苍穹，浮云游戈，一轮昏明的光晕掩匿其中，轮廓渐次清晰。

　　嗵-----

　　猝地，一计手刀轻轻落于她的颈后。少年抱住昏厥的少女，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宇智波斑，黑底红云的大氅迎风猎猎飞振。

　　"你不必这样试探我。"

　　没有作答。男子背朝他，默然地站立于檐顶，眺望辽远。似诸神俯瞰嘈杂的尘世，觥筹交错，纷乱而熙平。

　　"三代火影嘱咐不要让她面向月亮，如此而已。"

　　说罢，少年转身离去。

　　宇智波斑抬起头望朝夜空，一轮苍然的弯月岿矗中央。嘴角浅浅勾起抹兴味的弧度。

　　看来你的确不知情呢，鼬君...

　　今夜并非圆月啊...

　　蟾宫隐去，穹顶阴霾，雨雾淅沥仍旧。有夜起的人茫惑地揉揉眼，内心自嘲那不过蜃景一场，梦醒不复。

　　雨隐村依然是雨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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