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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抢人?
可是再想,她仍旧什么都想不出来。
冀繁星眼睛微眯着,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眸中忽而开始黯淡,喜悦来的太快,可悲伤来的更快。
他自嘲的呵了一声,便痞痞的笑了:“想什么呢?若说非礼,”他弯着眸子,不怀好意的轻咬过自己的嘴角便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她的身边,微微俯下身,便低着嗓音问道:“你想怎么非礼?”
他又低低的笑着,冲着她的耳边似有似无的吹着气,声音很轻地说:“你随意,我怎样配合都可以。”
……有病吧?
夏晰否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了他一会儿,侧个身,躲的离他再远一点,眼神也随之躲开,脾气很差的说:“什么都没发生最好,省着我心烦,滚吧。”
滚?
冀繁星的眼尾眯的狭长,眸光幽深的看着她——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儿,满满的委屈,之前躺在怀里的时候还说舒服呢,可睡醒后,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闭嘴时小神仙,张嘴时小魔头,还魔气冲天的,把那点仙儿气儿全都给冲没了。
他往身后的柜子靠去,目光仍旧落在她的身上,随手便推开柜门漫不经心的说:“我的衣服。”
夏晰否刚要坐到床上又猛的站了起来,冀繁星心中一颤,急忙拉住她,“谁让你起来的这么快?又急什么?你,再想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吗?”
夏晰否看了他两眼,又缓缓的坐下,她有十分钟没有说话,冀繁星就一直站在她的旁边陪着。
当冀繁星问完她那些话时,她虽然仍是记不起自己是怎么来的,但她记起自己得了一种很不好的病,这种病,有可能会影响记忆,但她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
房间里静了好一阵儿,她才有些歉意的开口,“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我晕倒后,你把我带这儿来的?”
冀繁星陪着她半天也没说话,本是心中还残存着的一点希望,在她开口间,又全都破灭。
她有些尴尬的说:“我先回宿舍了,抱歉。”
她起身的瞬间,冀繁星便勾住她的指尖,声音很轻的说:“很晚了,校门关了,宿舍也回不去了,你就在这儿睡吧,我出去睡。”
“那怎么好意思呢。”夏晰否回头看他笑了笑,“我,可以住酒店。”
冀繁星心里堵的非常难受,他也笑了下,声音很温柔的问:“那,带我一起吗?”
夏晰否的睫羽轻颤两下,冀繁星又笑着说:“我不放心你自己,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夏晰否想起,两个人一起住酒店的时候,一次是自己高烧,迫于这人的威胁,自己懒的跟他废话,便跟着他去了,结果就是他照顾自己一宿。
而另外一次,是冀繁星高烧,被他可怜兮兮的央求着去的,然后,自己好像也没照顾人家什么。
再有一次,就是他和杜若欢的哥哥打了起来,自己又收留了他一晚。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可矫情的了,她目光移开,说:“我出去睡吧。”她是不好意思,再舔着脸霸占着人家的床了,就这么突兀的来到别人家里,已经是够厚着脸皮的了。
她笑的还是那么敷衍,敷衍下面,还隐藏着些许,老子很不爽的烦躁。
冀繁星眼底含笑的又勾起嘴角,很想将人直接搂进怀里,然后再凶巴巴的让她好好想想,你和我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忽觉手中一空,“诶?”
他没有拉住她,她一抽手,便有些慌乱的跑到门边,打开卧室的房门。
可当门开的瞬间,夏晰否又愣住了。
还没来得及收起的行李箱,就摆在她的眼前“……”肯定是,还有没想起来的事情。
她回头歉意的看了冀繁星一眼,抿着嘴角,走到自己的行李箱前蹲下,翻出个本子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写着:
【今天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和自己想的一样,脑癌晚期,我在海边坐了许久,冀繁星又阴魂不散的追来了,我们吃过饭,他还给我披件衣服,可就是因为这件衣服,又惹了一身的麻烦。不过,应该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因为,明天我就要办理休学申请了。】
她蹲在地上,看着笔记本愣着,最近一天的事情没有记,她就是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才特意的写了一本这样的日记。
冀繁星从她手中抽走本子,又扣下本子旁边夹着的笔,飞快的写着:日期是3月2日,上面只有两行字:
【冀繁星,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夏晰否。】
【夏晰否你记住了,从今天起,这个叫做冀繁星的人,是你的男朋友。】
他又把本子递回去,将她拉起来便拥进怀里,低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你忘记的那一天,有多么重要你知道吗?”
他把头埋到她的颈肩,又轻着声音告诉她,“你只记得有一个叫做冀繁星的人,却不记得,他已经是你的男朋友了。”
“——我和校花抢人?”夏晰否嘴角轻扬着,声音也很轻的自嘲道:“我是不是疯了?”
“夏晰否!你这个心大的劲儿,你——”
她推开冀繁星,声音有些沙哑,“我想自己坐一会儿。”
她转身便蜷缩着坐到沙发上。
冀繁星本想守在她的身边,可她又笑着说了一声,“别看我,把灯关了。”
漆黑的夜里,她在努力的回忆着,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直到天亮时,她才一点一点的都想起来,然后如释重负的轻呼一口气,起身,敲了敲那扇禁闭的房门。
可当手指刚刚落下间,她便发现,那扇禁闭的房门,其实并不禁闭,房门开了,冀繁星红着眼睛看着她,才多久不见,他便憔悴极了。
夏晰否愣了片刻,便低头笑道:“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颓废呢?不应该啊,病的明明是我,我——”
“夏晰否!”
“嗯?”她声音还有些哑的看了过去。
“你知道什么叫做大煞风景吗?”冀繁星凌着眸子问道。
“?”
他忍着自己的脾气说:“换个女生,像杜若欢那种的,此时就应该抱着我。”
说完,他就忽而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浅浅的笑了下,说:“算了,谁让我家的这位是个小神仙,又不食人间烟火呢。”
夏晰否:“……”你可能对神仙有什么误解。为了不大煞风景,她忍住,没说。
冀繁星在她的耳边忽而轻咬了下,又吓了她一跳,刚要想躲,这个人便拥的更紧了,他说:“你可以忘记所有的事情,但是冀繁星是你男朋友这件事除外,忘一次我便罚一次。”
夏晰否刚想笑着开口,他便吻了上去,声音也随之变得含糊不清,“不想听你说话。”
嗯,大煞风景呢。
而门锁——
再次的突然咔嚓一声……二人俱是一愣!立刻分开。
冀繁星脸色特别难看的将她拽到身后,门也恰逢适宜的开了。
“……”
“……”
“……”
“妈!”冀繁星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暴躁开口。
“哎!哎。”程清连着应了两声,急忙解释,“我没想到你们醒的也这么早,我这不是给晰否送早点来了吗。”
夏晰否弯着眸子点了下头,又笑着看了冀繁星一眼说:“谢谢阿姨。”
冀繁星暴躁的捂了下额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也看了夏晰否一眼,忽而,垂下眸也弯着眼睛笑了,“我今天非得换把锁。”
“嘿!”程清打了他一下,“我这不是习惯了有钥匙直接进吗?下次我敲门还不成吗?”程清转头看向夏晰否,问道:“晰否休学了是吧?”
夏晰否立刻便点了点头,“是,也不早了,还有早课呢,冀繁星你该走了。”
冀繁星听到这话,瞬间就额头青筋直跳,啧了一声,眯着眼睛看了过去——【你这眼力见儿,也真是极好啊?怎么就没见你用在我身上呢?】
夏晰否轻轻的挑眉笑了笑——【您请吧】
冀繁星凌了她一眼——【我不走】
夏晰否咬了下嘴角,也眯着眼睛看了过去——【走不走?】
冀繁星嗤笑一声——【不走!】
“要不?”程清来回看了看二人说:“我先走?”
“嗯。”
“阿姨。”
程清笑着说:“其实,我来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一会儿想带着晰否再去做个检查,然后出一套最好的治疗方案。”
“不用了。”“我也去。”冀繁星似笑非笑的又凌了她一眼,“默契不太够啊夏晰否?”
程清默不作声的看了自己的小儿子两眼,点点头,“行吧,那你一会儿,记得跟学校请个假。”
“不用麻烦了阿姨。”夏晰否赶紧解释,“这样吧,我和冀繁星再商量一下?您先上班?”
“这有什么可商量的?”冀繁星最怕的就是她拒绝。
她笑着看了程清一眼,程清也笑着客气的说:“那行,阿姨先去,你们先聊。”
程清出门后,就跟着叹了口气,癌症晚期!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再拖个一年半载的,不可能好的。
大儿子的感情太乱,如今这小儿子又太痴情。
她擦了下眼角的泪,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才踩着油门离开。
冀繁星反身坐在桌子上,脚踩着凳子垂着眼睑说:“别跟我说你不治。”
“治不好。”夏晰否一点希望都不给他的回道:“昨天你跟我说,多陪你再走一段路好不好?”
她向前走了两步,转个身便靠在他的旁边,第一次,觉得自己面对一件事情时,这么无能为力,她说:“我也想啊,冀繁星我也想啊。”
她声音忽而沙哑,“可你知道吗?美梦做的久,我就舍不得离开了,变成恶鬼缠着你怎么办啊?”
“那就缠着我一辈子。”冀繁星忽然红着眼睛转头道:“别食言。”
“我没许诺!”夏晰否把这几个字咬的很重,也红着眼睛看了过去,随后又低下头,长长的睫羽覆盖了微湿的眼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清醒一点行不行?”
冀繁星看着她半天都没开口,悲伤的目光,无论怎样掩藏,都似是藏不住。
她忽而勾住他的手指,语气也软了下去,“行不行?那我这样说。”
她说:“我不喜欢浑身上下插满管子,我不喜欢没完没了的脑CT,我不喜欢漫天遍地的消毒水,我也不喜欢那人来人往的病床上,我不喜欢变成秃头,我也不喜欢睁开眼,看见的依旧是我不喜欢的风景,我也不喜欢,被同样有着消毒水的白布盖上,最后,再送进那数不清燃烬了多少人的炼炉里,我会不安,冀繁星我会不安,我不想那样,我——”
冀繁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她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的说:“让我走我自己原本该走的路好吗?别来阻挡我。”
我也同样害怕,最后浑身插满管子的我,躺在病床上,看着我痛的你更痛。
她抬眸,轻轻颤颤的吻了一下他湿润的眼睫说:“以前,没觉得自己的想法,还可以有机会对别人说,可是现在有了,冀繁星,我想走的有尊严一点,毕竟,我还是你心中的小神仙呢是不是?”
冀繁星暴躁的不想说话,压着无处发泄的邪火,突然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手一拽,便把她抵在墙上,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吻得急促又慌乱,心中的邪火又徒然升的老高。
突然咔嚓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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