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透)香窃玉

作者:小杯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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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三角


      润玉心里存着事,在社团就有点心不在焉。
      星期六学校里有社团活动。一般大学里才有社团,但他们一中观点比较独特。
      读死书,不是一中提倡的。
      润玉参加的是国画社团。国画于他是极熟的,闭着眼睛也能画。
      润玉性格本来就偏静,别人和他说话他也一般是倾听为主。
      他会时不时微笑着说:“是吗”?“真的吗”?间或惊呼一声:“啊”!
      这招极能唬人,说话的人只觉和他聊天聊的很舒服很愉快,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都没听。
      润玉抱着画默默的走在路上。国画社结束的早,他等他新交的好朋友,班上的英语课代表樊俊宇忙完了英语社的事情一起出了校门。
      走过两个街,樊俊宇家就到了。
      樊俊宇考上重点高中以后,全家高高兴兴在一中附近租了房子,把家里原来的房子租出去,好就近照顾儿子。
      润玉看着这个世界忙忙碌碌的父母觉得很是温暖。
      当然,他也挺同情那些学习不算太轻松,被父母逼的喘不过气来的同学。润玉心软,看到了就忍不住伸手帮一把。
      有些人其实挺聪明的,就是某些关键的东西没琢磨明白。帮一下,稍微指点一下,就能拨云见日。
      润玉收获了很多人的感激,他也不以为意。能帮的他才帮,自己不想上进的孩子,那是谁也帮不了的。
      他也不怕教会了别人诀窍会威胁到自己,他一直在第一都疲倦了。

      润玉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个小超市。不,不是无意的,是有意的,他每天放学都会去小超市买点零食。有时候是冰淇淋,有时候是妙脆角。
      他知道,天道既然替他安排了,他是跑也跑不了的。但是这次他不想跑,他就想再看看那张脸。
      饮鸩止渴?不怕,反正他死了还能活。润玉光棍的想。做一个人最坏的可能:死了、被煎了,于他都是浮云。
      润玉付了款回身要走的时候受到了惊吓,一个哆嗦,怀里的画掉了。
      他知道后面有人,他有听到脚步声。然而他没有想到,他一回头就看到了上官透。哦不,那个酷似上官透的男人。
      润玉弯腰想捡,画已经被来人捡起。润玉蓦地瞪大了眼,啊!怎么会这样!
      那画卷没有捆起来。国画社今天第一天成立,用具不全。润玉今天画画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他都不知道自己画了些什么。
      现在知道了。
      男人本来只是帮润玉捡一下,却不由得被画中内容吸引了。男人抬头惊讶地看了一眼润玉。润玉张惶的抬眼看男人,又飞快的垂下眸,心脏狂跳。
      他心虚,有被逮到的感觉。
      又是小超市的窗边座位,男人把画铺到桌子上饶有兴致的欣赏。润玉坐在他对面,低着头,紧张的捏拳头。
      男人声音带笑:“小弟弟,这是你画的吗?”润玉不说话。男人继续说:“可是,你为什么要画我穿古装拿扇子呀?”
      润玉闷闷的说:“哪有什么为什么,哥哥就说好看不好看吧。”
      男人真诚的说:“好看。”谁知他又添了一句:“主要是模特好看。”
      润玉眼睛睁圆了。咦,这人怎么这样?
      润玉正准备说什么,忽听有人说:“非也。”
      这个声音太突然,润玉不免一个激灵,人已经跳起来了。他连跳了几下跳的远远的,戒备的看着来人。
      上官透看他这个样子挺无语的。要么就稳坐,要么就防御,他跳什么?又不是兔子。
      上官透心里明白,这是润玉半吊子武学的祸。
      这时就能看出上官透正统武学和润玉半吊子的差别了。
      润玉是按着省经阁里的书自学的,虽然内功心法一流,招式也精妙,但武学一道,不是看了书就能学成真正的高手。没有师父的指导,没有一次次针对性的喂招,总是会差着那么一点。
      当年冰蓝拿了润玉给的武学秘籍,就比润玉练的好。
      冰蓝虽然也没有师父指导,但他实打实的在战场上打滚,在血海里厮杀。
      润玉才不呢,润玉悠哉悠哉的在后方玩士兵。润玉的优势在于他的凌波微步,没人能逮到他。
      可是上官透在无妄海和润玉待了那么久,润玉有几斤几两他都知道。
      上官透出身名门,拜的也是名师。武艺他是从小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
      若是上官透这样,自小正规练习过,江湖上闯过的,越是受惊吓越是会稳住,并摆出防御的起手式。
      润玉神仙做久了,过于依赖灵力和法术,这些习武人的素养是欠缺的。
      不过上官透想想也觉自己混账,这本来就是个和平时代,这里人本就不需要有习武之人的敏感。明明是自己在欺负人吧。
      但是上官透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润玉去看别的男人。啊这个小白脸,用我的脸招摇撞骗,真是让人火气直冒。
      上官透强压下怒气,不请自来,拉开椅子坐下。
      他们三人现在正是一个三角。男人靠窗坐着,润玉原来坐在他对面,也是靠窗,上官透拉开面对窗户的椅子。润玉现在跳开了,立在窗边。
      上官透不管气氛是不是诡异,伸出手指,嘭!的一声砸在画上,说:“画的,很糟糕!”
      上官透对男人一笑,八颗牙的标准笑容,看在男人眼里只觉森然:“没说你,模特是好看的。”
      上官透甩脸看向润玉:“说的就是你,浪费了好模特。这画的是什么玩意?你画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润玉气闷:“你又懂国画了?”
      上官透笑:“略懂。”
      上官透心想,润玉,你都不知道你教导过的上官透有多棒的吧。
      上官透一一评点,润玉越听越气闷。他今天下午确实心不在焉,神游之下能有什么状态。润玉这几年又画多了漫画,真画个漫画上官透也没什么,偏偏他拿了国画的笔乱画一气。
      真的除了上官透的脸还能看,其他的都是乱七八糟。
      润玉不是喜欢给自己找借口的人,不好就是不好。这个讨厌的熊叔叔评点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他也不愿意狡辩。
      但他心里怎么可能痛快,听着听着站在窗边就垂下了脑袋。
      上官透看润玉那个样子又怪心疼的,刚想说两句好听的话,谁知那个西装男人说:“我倒是觉得小弟弟这画挺好看的,可以送给我吗?”
      润玉闻言欢喜抬头,小脸瞬间亮了。
      润玉跨前一步,开心道:“真的吗?”
      润玉一句好啊还含在嘴里没说出来,上官透已经气急败坏抓起了画:“不行!不能送给他。”
      开玩笑,这是润玉画的上官透,上官透怎么可以让润玉送给别人。还是个顶着他脸的混蛋。
      润玉怒了:“我画的画,我为什么不能送人?”
      上官透说:“你拿的到再说送人吧。”
      上官透抓起画就跑。润玉哪里能甘心,追了出去。
      西装男人看这两人风一般先后奔出超市,转眼就没了影子。他右手拇指食指搓了搓下巴,转过脸朝收银员困惑地说:“这俩人在玩什么?”
      年轻的收银员说:“我只看懂了一件事。”
      西装男人眼睛一亮:“你看懂了什么?”
      女孩子认真的说:“你们三人都是帅哥。两个大帅哥,一个小帅哥。”

      润玉猛的停下脚步,暗骂自己太大意了。现在这里是护城河边,四下无人。
      这个校医叔叔对他动机不纯,润玉一直是避着的。虽然他自己艺高人胆大,但实在是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险地。
      润玉转身,却发现上官透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了他后面,笑眯眯的,一手还举着那幅画。
      润玉说:“还给我。”润玉伸手去夺。
      上官透把执画的那只手背在身后,单手和润玉拆招。润玉没讨着好,轻“咦”一声,退后两步,仔细打量上官透。
      小瞧了,原来是名隐藏在都市的古武者。
      润玉冷冷的说:“习武之人,不说除暴安良。。好吧,现在是和平时代。那也应该约束己身,仗着拳脚便利欺负人是个什么道理?”
      上官透看润玉那绷着小脸教训人的样子爱的不行,调笑道:“我不爱欺负别人,我只爱欺负你。”
      润玉气得小脸通红。
      上官透本意只想逗逗他,可是看润玉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忍不住踏前一步,说:“润玉,我。。”
      润玉警惕的退了两步,不妨踢到一块翘起来的石板跘了一下。
      其实润玉完全可以靠自己站稳身子的,可是上官透才不管他需不需要帮助,上官透不等他站稳就跨前一步搂住了润玉。
      上官透左手搂了润玉腰,右手快速把画塞进随身带的笔记本包里,手抚上润玉的背心。
      上官透坏心的搂着腰的左手稳住,放松了右手,任润玉因为惯性后仰。
      上官透好似承受不住润玉后仰的力道,上身跟着润玉前倾下去,似是要追一个吻般朝润玉扑过去。
      润玉反应很快,伸出两指去插上官透的双目。上官透放开托在润玉背上的右手,瞬间和润玉拆了七八招。润玉两只手都能用,另一只手攻上来,目标仍是眼睛。
      上官透不敢怠慢,也不避让,伸腿勾住润玉脚踝。上官透没忍心让润玉倒在地上,勾着润玉腰身一转一带,润玉的后腰撞上了护城河的栏杆。
      上官透当然没让润玉的腰砸结实了,力道都砸在上官透手臂上。上官透动作很快,撤出扣在润玉腰上的手臂,制住润玉双腕交給一手握住,将润玉手腕钳在背后。
      上官透来这个世界之前被封了修为,武功并没有被封。
      上官透了解润玉的武功路数,润玉却不了解他的。
      润玉只知道上官透扇子耍的好,润玉武学一道本就不甚精通,上官透也不会在神仙满地跑的天界班门弄斧。
      上官透的武功底细一直都是自己藏着。
      润玉还吃了没有丹田的亏。虽然润玉手足经脉内力充盈,但他现在还没有十八岁,练不了任督二脉,无法将全身经脉贯通。
      润玉腿上功夫也不弱,瞬间踢出十几脚。上官透肚里暗笑,到底是看了书自学的,派系挺多,没有一样学的精到。上官透缠住了润玉的腿。孩子不老实,没办法呀。
      上官透笑喘了两声,说:“哎呀。。这又是何苦,我只是怕你摔着,想扶你一把。”
      润玉挣扎不开,不觉已经愤怒的眼角都红了。润玉低斥:“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了。”
      上官透弯腰凑到润玉脸蛋上方,柔声说:“你喊呀。。为什么不喊?”
      润玉绷着脸。他确实不好意思喊,太丢人了。
      润玉身量未长成,上官透有东西抵住了润玉的腰。
      润玉感觉到秦受叔叔抵在他腰上的东西在变化,终于有些害怕了。
      上官透柔声说:“别怕。这个地方,光天化日的,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这样。。”
      上官透无耻的说:“我这样是怕你伤着。你若施展开拳脚,我也必须认真对付。拳脚无眼,伤着你就不好了。”
      润玉气坏了。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上官透又说:“我放开你,你冷静点,不要再动手,好不?”
      润玉也知道秦受叔叔不会在这里怎么样,毕竟是室外。
      现在知道了这个秦受身手了得,以后要小心点,不能落了单。回头须得好好想想有什么能克制他的方法。
      没想到这样的现代化都市里也藏龙卧虎,竟然还有古武传承。
      古武能传承下来,这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这个熊校医说不定是什么低调宗门的弟子。
      润玉点头答应了。
      上官透松开钳制,润玉赶忙一跳跳开,离上官透远远的,戒备地看着他。上官透看他那小兔子样不禁好笑。
      上官透还撩拨他,拍了拍包里的画说:“来呀。。”
      润玉说:“画的不好,熊叔叔既然喜欢,那就送给你了。我要回家了,叔叔再见。”
      润玉脚步一错,施展凌波微步轻飘飘晃开。上官透手掌握拳,凌空轰出。
      润玉已经飘了出去,却被这刚猛拳风扫到。他的凌波微步甚是精妙,如果起意抓住他或是打到他,确实不容易。
      可是上官透这蛮不讲理的一拳带动了周遭气流,凌波微步又讲究一个不能停步。步法施展开来,人除了脚尖偶尔点地,基本都是在空中的。
      上官透出拳角度很讲究。他怎么可能真的打到润玉,他只看润玉飘到哪里,就追过去对空轰一拳。
      他也发现了这套步法精妙,他抓是抓不住的。但润玉想要逃跑也是不能够。
      润玉不愧是真神仙,穿着□□一言难尽的校服一样能在空中转出摇曳生姿。
      他这会心里并不慌乱,他的凌波微步不需要用内力。秦受叔叔这一拳一拳可都是灌注了实实在在的内力。
      看谁耗的过谁。
      上官透说:“润玉,你别跑,我教你擒拿手。”
      润玉说:“我要你教?”
      上官透说:“要的。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都不和你拆招的吗?你的擒拿手招式精妙,变化却一概不会。这种垃圾师父还是不要了,你跟我吧。”
      上官透最后四个字说的缠绵,咬在唇齿间。润玉哼笑:“你先抓得住我再说吧。”
      上官透也笑:“好精妙的步法,最难得的是不需要用内力。这套步法是从易经八卦里推演出来的吧。”
      上官透斜跨一步,接着跃起,落脚。再跃起,再落脚。润玉刚开始没察觉不对,等到上官透绕了一个圈回到原处才发现,上官透对润玉的包围圈缩小了一轮。
      润玉有心突围,又被上官透拳风轰回去。圈子缩小的不明显,但是一圈圈下来,上官透每次跃起,两个落脚处之间距离越来越短。相应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上官透还谆谆教导:“你的步法走的是易经八八六十四卦,我也是在走卦,我走的是反卦。”
      上官透张开双臂,笑嘻嘻说:“来吧!”他现在已经不用跃起,一步步稳稳的踏下去。不用多长时间,润玉就要转转转,转到他怀里去了。
      润玉足尖轻点,上官透依然一拳打出。这次润玉没有像前面那样随着拳风转回去,而是左手握拳轰向上官透的拳风。
      润玉这一拳灌足了他左手三条经脉的所有内力。他到底是吃了没有丹田的亏。丹田如海,身体的经脉就是河流。润玉忍受剧痛拓宽的手足经脉,储存的内力完全不能和丹田相提并论。
      而且他任督二脉未通,手和足好比南北水域各跑各的,互相不能借调。非得等任督二脉贯通以后,才能如开挖了二条运河般,让南北水脉连为一体。
      润玉现在左拳只能用左手三条经脉,直面撞击上官透丹田内力发出的拳风。就算上官透没用全力,就算只是拳风不是拳头,也不是润玉左手经脉能对抗的!
      没错,润玉在前几世都练到了高手高手高高手,但那是满二十岁了打通任督二脉以后的事情。现在,润玉这样的行为和找死没什么差别。上官透心胆俱裂,大喊一声:“润玉!”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润玉倒飞而出,还在空中就一口血箭喷出来。
      润玉背心撞在数丈外的大树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然而他滑下树干时却稳稳站住了。
      上官透心疼死了,只道:“你。。你怎么这么犟!”
      润玉是在空中吐的血,因着惯性,一口血洒在地上是一条红线。红唇中心只一点艳色,他拿手背轻轻碰了碰唇,又抿了抿,唇上就一点血迹都没有了。好像刚才吐的血是个惊悚的梦。
      润玉右手背还抵在唇上,抬起冷厉的眼。上官透被他目光逼得生生刹住脚步。上官透看他没有什么大碍,恐慌稍定,这才来得及心内大痛。他含泪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上官透柔声说:“润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的。你放心,我,我。。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润玉的左臂僵硬的垂下,左手还握着拳,不敢松开。他整条左臂都在抖,很害怕只是松开拳这么微小的动作,经脉就会伤的更厉害。
      这样拼拳脚润玉是陌生的。他的刀法是将军亲自教的,相当不弱。如果他有刀在手,不会这样掣肘。不过当然,他若用刀,上官透也用武器的话,上官透的刀法也不弱。
      润玉想赶紧离开这里,躲起来好给左臂推宫活血。
      润玉倒飞出去的时候已经卸掉了上官透拳风里的大部分力道,刚才那口血是碰撞时激出来的。看起来吓人,喷出来反而没什么事了。上官透也明白,他很着急。润玉的左臂现在极需治疗。
      上官透求润玉:“你不要伤着自己,让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
      润玉看他要跨步,喝道:“别过来。”
      上官透急得一脑门汗,问:“你要怎样才能让我看你的伤?”
      润玉冷冷的说:“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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