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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背上的刀是玛奇玛小姐给他的，说一定能帮助到他。
“姬野前辈，给我一根烟可以吗？”
“哦，好小子。”姬野笑着，心想早川秋可算是开窍了，“怎么了？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人在职场混就是要会点东西嘛。”她擦了擦火机，给早川秋点上烟。
只要再变得更有能力，处理完更多的恶魔，他就可以参与将来的大型集体讨伐战。
“恶魔猎人不长命，抽烟要往死里抽。”姬野很早和他讲过，那时候早川秋还在劝姬野戒烟。
那现在为什么要抽？
也没什么的，就是想抽一根，好像也不坏。
办公室的窗外，第一次抽烟被呛到的早川秋正在被姬野笑，你望着他背着的黑色长刀。
以后要闻着恶魔的味道过日子了吗？老天爷。
……
最近你们任务量增加了，本来在退魔工作，事情却多得和特异课一样。
自从你来了以后，这个队伍就被特殊化看待了，好像是有把你们往对魔那边发展。
任务多也就多吧，姬野和秋钱和补贴拿得也不少。
但你拿到的工资全都缺斤短两，政府压根没想给你发钱，你本身就是用肉片换的，十岁到二十岁归日本所有，能活下来就回国，活不下来日本大不了赔点钱，或者直接转算成外债。
姬野也有帮你和财务那边说话，但是魔人就是拿来干活的，这辈子都干这行。
你要是一加工资，其他课的魔人肯定也得加，他们不算忠诚，还难管，坏了规矩对政府没好处。
第一个月的工资是岸边亲手递给你的，想来那么多的钱肯定也是他贴的。
前两天你进医院姬野又说起这事儿，早川秋在认识你不久后就知道这个了，悄悄找队长，以后他的工资都和你平摊了。
“新来的那个死了。”姬野好像习惯了，最近恶魔活跃，公安有点不太平，但没以前最严重的时候那样，天天等着报丧，今天谁坐自己旁边，明天那个位置又空了。
“嗯。”早川秋帮你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怕你手背青了，接着拿起一个有点香气的苹果开始雕。
死的那个新人不为别的，就是想挣点快钱，仗着自己身手还可以，被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恶魔给吃了。
“你还想杀枪混蛋吗？”
早川秋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低着眼睛，“想啊。”他接着削，然后切成比较好入口的长块。
这地儿，没点信仰或者非做不可的事情，活不了多久，侥幸活下来的找机会辞了正职，顺下去当个普通公安，当然不少人能活着出来就这辈子都不想踏进这门了。
姬野烟瘾犯了，先离开医院了。
【倒是看着小海说这句话啊，切。】
…………
你很排斥卡斯。
虽然大家都有恶魔的成分，但是显然这把被诅咒的刀和早川秋签订了契约，你不想和它共存。
“每次使用只要耗费一点生命就可以了，没有大碍。”
“秋，不要用。”
你数次想将这把刀折断。哪里有这么物美价廉的恶魔，人类的生命对恶魔而言不值得一提，给强大的恶魔献祭时都要拿数个高质量的活人，何况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把刀绝对在吞食他大量寿命。
葬礼。
沾满眼泪的手帕，地板成堆的烟灰。
秋的背影变得更沉，他不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他不习惯别人的死亡。
只要长时间不使用恶魔力量，你的血液里的影子会渐渐分离出来，就是速度太缓慢了。
你在练习怎么剥离血里的影子了，以后战斗中不会再轻易失去意识。
姬野和秋的伤势没有可能像你一样喝完血就恢复到百分百，如果自己在任务中努力一些，他们就可以更轻松。
早川秋以为是你嗅觉灵敏，对卡斯的恶魔气味感到不适，他答应你在家时候不会把卡斯拿到他房间以外的地方。
“秋不需要这种东西。”你用力捏住武|士刀，像小孩子一样地抢东西。
“阿海，松手。”早川秋没想到你力气大得不像话，你的五指像是要把刀鞘捏断。
“我需要卡斯！”
你见他音量高了起来，不由得缓缓松了手。
早川秋也意识到自己急躁了，把卡斯放回房间，锁上门。
“对不起，阿海。”他坐下来和你慢慢谈，“但是和你比起来，我做得不够多。”
“至少我要有可以依赖的力量吧。”早川秋苦笑。
尽管近年的生活很平和，但早川秋始终没有忘却他来的目的。当他见到你的体术，还有特殊的恶魔力量。狐狸的头部是很好用，但他依旧自己终归是欠缺一份力量的。
玛奇玛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给予了他有着诅咒恶魔的刀，并鼓励他，说只有剑术优秀的战士才能将这柄刀妥善使用，而早川秋的水平一直是退魔课数一数二的。
签约后就能够听见卡斯的声音，可以询问卡斯自己余下的寿命，决定自己是否使用。
“我是认真的。”
“即使没办法亲手杀了枪之恶魔，我也要亲眼见证它的死亡。”
你没有感觉秋离你很遥远，你反倒觉得这一刻看见了真正的秋。
但这只是他的其中一面。
【杀了枪之魔人。】
【秋就能幸福。】
…………
【3】
之后的任务还是繁重，秋使用了多次钉子刀。
【2】
“穿刺。”
【1】
每每敌人像是被锢在十字架上绞杀，你望着鲜血横流的扭曲死相，——这把刀在吃人。
早川秋很感激玛奇玛，说她是自己的义人。
你没明白，这几个月早川秋和玛奇玛接触是多了一点，但也不至于感恩戴德吧？
后来姬野旁敲侧击地问，确定了早川秋憧憬玛奇玛小姐。
“玛奇玛小姐是恶魔。”你对姬野说了你一直没告诉任何人的事情。
“对啊！她性格其实很恶劣的好吧，克拉克·肯特都没24小时飞着呢！她推任务给我们比什么都积极！”姬野心烦地吐了一口烟，“还给秋那把怪刀，说得好听，用了就折寿，呸！”
姬野好像理解错误了，但你觉得这事还是不要再说了。
难得休了长假，秋回老家了一趟。姬野的家这两天没人，就把你接过去住两天，早上你们俩就坐在天台上吃早餐看风景，姬野住的楼高，下面的人们和蚂蚁一样。
“话说秋怎么会喜欢玛奇玛？怎么看她都没我好啊。”姬野说起这事就没完没了，她怎么就想不通了呢？
“嗯，姬野更好。”你对玛奇玛的印象停留在——一名总是微笑的女性，虽说你对她没有恶感，但是偏心姬野无可厚非。
姬野听得心情舒畅了点，摸了一把你的头，过了一会儿又抱住你。
你们各自沉默了。
“小海，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带秋去一个新的地方吧。这破工作不干了。”
“新地方啊。”
“小海想去哪呢？”
“只要秋在就可以了。”
“欸，太宠着他了吧。”
复仇也太阴暗了吧。
枪之魔人？鬼知道这东西是不是还存在，销声匿迹四年了，指不定死哪犄角旮旯了。
姬野不希望秋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了。
“他绝对会死的。”岸边这么对她说道。“阿海也是，你没发现她和秋已经分不开了吗？”
不要。
小海和秋会死？
不要。
“我们仨要白头到老哦。”
…………
姬野没能变老，她一直都那么年轻。
…………
“你背后长眼睛了吗？小姑娘。”
地上的弹孔原本是要落在你身上的，不过你闪避得很及时。
远处也有枪声差不多这个时间响起。
你抬头看大楼的窗户，是一个戴帽子的胡子老头，他拿着对讲机，“A班，找到‘影子’了，把你区域内的恶魔猎人宰了就过来回收吧。”老人坐着直升机离开了。
“这里A班，C班确认玛奇玛已死亡。”
你皱眉，方才在调查失踪案，现在是去找姬野吃午饭的路上。
拿出手机和秋确认他们的情况，对于玛奇玛死亡你没有任何感觉。
你现在才察觉四周有一股腐尸气味，周遭的大楼都是封闭的，刚才那户调查的人家的小区也是空旷无人，入口被贴了封条。
玻璃被炸碎，有人提前安了炸|药，像是为了把什么东西放出来。
不仅是周边大楼有东西冲出来，你望了望前方和后方的街道，乌压压的朝这里狂奔。
B级公路丧尸片活生生地出现在你面前。
各种年龄，各种面孔，无意义的呻|吟，有的失去了头盖骨或者肚子，正往外掉落内脏肠肉，脑子成干，发肿的烂脸朝向你。
尸潮，席卷而来。
“您所拨打的号码……”
打不通，秋一直没接，姬野直接关机了。
“丢。”你念了一句，太久没有骂脏话了。
丧尸数量相当可观，如果不把这些东西清干净的话，按照电影的烂套路直接发展到全球危机。
“冚家产。”
…………
“你就把目标扔那里？不怕心脏被吃了？”什么垃圾活儿都要她来做，枪支白给这些贩毒□□提供了那么多。
“影子魔人五感比想象中要灵得多，我还要回家抱孙子呢。”
“……”混账老头。
泽渡茜收起对讲机。
影子魔人特殊心脏可以用作实验，归于他们的战力。
但是也不必那么上心，□□给予报酬照样能收，这次行动后预备用刀之恶魔的心脏创造改造人才是重点。
不过还没有技术，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
“蛇，尾。”泽渡茜抬起手指，一下弹开了想刺过来的早川秋。
这个恶魔猎人，钉子一样的刀恐怕是有什么恶魔附在上面，被刺到可大事不妙了。
姬野中弹了，虽然不是致命的部位，但是没有东西止血，她一直在靠近意识边缘，反应也迟缓了。
“幽灵……”至少，让秋君逃走。
幽灵拒绝了她，对她说这个蛇瞳女人很可怕，不想招惹。
区区右眼，还不足以让幽灵恶魔为之冒险。
有点模糊的视线，早川秋被“蛇”缠住，蛇尾不断收缩，刀刃掉在地上，他口吐鲜血。
“秋！”
姬野听见你的声音。
…………
“你知道什么是恋情吗？”
“知道，就是对方成为自己活下去的勇气和光芒。”
“噗——这不是东爱的台词吗？”姬野捂住嘴，因为你太认真说台词的样子，和你稚嫩的外表形成了反差。“那，那小海有恋情吗？”
“有。”你指着姬野。师父也是你的恋情。
“哈哈哈哈哈。”姬野觉得没有常识的你太过可爱了，决定好好逗你一番。
“我变胖了也会喜欢我吗？”
“喜欢。”
“我变成老奶奶也会喜欢我吗？”
“喜欢。”
“有一天我扔下小海跑掉也会这么喜欢我吗？”
“会的，喜欢姬野。”
…………
【怎么，想起这件事了？】
“姬野！”你大喊，身上有着狰狞的伤口，四肢的肉都被啃了一部分。
扑街，世界毁灭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想赶紧确认姬野和秋是否平安无事。
你跳到蛇的尾部，影子化作长刀嵌入，蛇尾直径太大了，很难迅速切割开，何况使用长刀更需要力气。
早川秋带着血丝的眼睛望着你。
“快逃……”
这样下去秋会先被绞死。
你注视着泽渡茜，你要下最快的判断。
凶暴的哺乳动物才会有这种眼神。
不愉快。
准备攻击的一瞬间，你和秋被蛇尾猛地甩出去。
肾上腺素让你忽视了伤口和剧痛，也忽视了视线在一点点被影子侵蚀。
早川秋陷入短暂昏迷，你稍稍清醒一些，姬野已经站在你们的面前，你的动作迟疑了一下，因为她回过头，笑容和第一次来接你时一样，明媚又温暖。
“小海，秋，我死了的话，能稍微为我哭一下吗？”
【能一直一直，那么喜欢我吗？】
“我献出自己，让我使用全部幽灵。”
“姬野……”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些人要冲着你来，为什么要杀你的搭档。
白色的花瓣飘了下来。
无数的巨手伸向泽渡茜，黄蕊白瓣的花朵堆积到幽灵恶魔的头部，缝线的唇边挂着柔和又吊诡的笑容。
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空无一物的衣物。
“姬野？”
【0】
…………
吞下了幽灵以后，这个影子魔人就暴走了。泽渡茜觉得自己真该多找几个有用的帮手。
“蛇。”
这次蛇没有什么反应。
比人形黑影更快突刺来是地面上的黑色刀刃。
“拿去。”
恶魔都贪死了。
……
2004年
不明□□突袭，抓获大部分相关人员，但未查到头目去向。
疑似枪之恶魔盟友——蛇之恶魔逃脱。
特异一课至三课损失惨重，被杀20余人，退魔二课受到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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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想要理解tbs恐怕要看很多电影（包括B级片）和一些深刻的哲学书，
所以还是不理解的为好（拒绝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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