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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2002年，京都】
狐狸凑近他的脸庞，仔细端详了一下，还算满意地动了一下耳朵。
“我允许你使用我的头部。”
狐狸恶魔庞大的身躯，身体上布满了眼睛，犹如一只长了毛发的阿耳戈斯。
虽然不是第一回见完全体的恶魔，但还是有一定的冲击力。
“外面是那个是你的小跟班吧。”狐狸嗤笑了一声，“可真喜欢当小跟班。”
…………
早川秋和狐狸恶魔顺利地签下了契约，发现你不在鸟居门口，最后在一片空地找到你。
那张脸还有点婴儿肥的脸朝着高山那边的建筑，早川秋记得那好像是一个宗教性的学府，建筑设计都是按古代的风格的。
“你有念过书吗？”回来的车上，早川秋又看见你摇下车窗瞧那座山。他问完觉得这句话又觉着太傻了，法律为了保护一般民众，魔人是绝不可能踏入人类课堂的。
你晃晃脑袋，摇下车窗，再次心驰神往地看着那座建筑。你会在差不多的地方读书吗？
政府什么时候给你教育呢？
早川秋看出来你想和正常人一样上学，和别的大字不识一个的魔人不一样，你不仅常常抱着书，还会看教育频道。
“你的汇报，这个地方写错了。”
你回过头，凑到早川秋旁边去看，是时态的问题。
你很快就听懂了该怎么修正。
“以后，回来的时候读一会儿书吧。”
“我教你。”
早川秋再一次避开了你的目光。
影子魔人的眼睛为什么能这么亮晶晶的？
…………
见鬼了，这狐狸怎么跑得比谁都快？
“这恶魔身体里有恶心的味道，想吐。”说完这句话，狐狸恶魔的脑袋就消失了。
早川秋已经感受到手上皮肤被狐狸恶魔撕了一块下来，现在正往外淌血，袖口被染红了一片。
代价虽然是小的，但是这不客气的力道可真够痛的。
不知道为什么异常狂暴的海鱼恶魔，破开海面，张开满是利齿的嘴朝他冲来。
早川秋刀都没有架好。狐狸恶魔这种程度的杂鱼恶魔都能吐出来，拿钱不干事的低级恶魔！
伸出的巨手压住那只恶魔，“我可不是什么半吊子啊。”姬野还算轻松地召唤了幽灵恶魔。
你一刀把这条鱼最腥的部位掏出，拿出一个像是打到钢板上的子弹，但是上面有扭曲的血管，如同活物一样。
是枪魔的肉片，难怪连这么弱的恶魔都变得有些棘手。
“怎么样？我很棒吧？”姬野笑嘻嘻地揽住早川秋的肩膀。
这小子好像有点长高了？
“谢谢您，姬野前辈。”早川秋难得的坦率，对姬野的尊重多了几分。
还以为早川秋会把她推一边去，意料之外的姬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噢。”
完了，这小子笑起来可真好看呐。
早川秋接过你手上的枪之恶魔肉片，只要收集足够多的肉片，这些东西就会向本体移动。
“我一定要杀了那家伙。”
每收集一次，就会离复仇更进一步。
“秋君，不要死哦。”
“不会死啊，笨蛋。”
…………
“秋哇，做人不要太死板。还有，打牌这东西，一定要从小抓起。”
野茂拆开全新的一副扑克，给你发了三张。
二课注入了新的血液，这几天还发了工资年终奖金，虽然这俩月忙得要死，但总归是没什么伤亡的一年。本来人就不少的二课活跃起来，拉着平常下班就回家的你炸金花。
早川秋一看就知道这不正经的前辈想驴你，连十二岁的小姑娘钱都要赚走，他肯定要劝。
大家都喜欢找你玩，你不会回绝，也从不破坏气氛。
“好好好，那我们往低的打行了吧。”野茂做出让步，教你怎么开牌。
像是办公室同事们一起饲养的幼犬。
早川秋也被拉去和姬野凑一桌，姬野给他疯狂使眼色，
“秋君，有没有……”
“姬野前辈，别问底牌……别翻牌堆！”
副队长加完班下楼，一进来就瞧见你们在办公室打得热火朝天。
早川秋寻思这还不挨骂？
“哟，带我一个啊。”副队长平常和下属关系不错。他左下巴有颗肉痣，长得很标致，女下属们见了倍儿亲切，联谊会带上尚且单身的男同胞们。
起初炸金花你开盘被怂恿疯狂跟注，结果这些老狐狸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全押的一把被你直接收走。连说这没什么技术含量，年前点背，换成了跑得快。
“小小海跑得也太快了吧？我手上这一条龙差一张打不出去我去！”
这群赌佬打得把牌一摔，笑得比哭难看。“秋，和我换个位子！”
“不打了，阿海，回家。”
你默默给记账的几局做配平。
原本秋打算帮你兜住底裤，但是你把两张千元大钞送给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白担心了。
“压岁钱。”你解释。师父以前会在这个时候给你一张500港币。
姬野每次到年终都会给你送钱，不过是用祝仪袋包好的，也有几个同事会给你这个小后辈点小钱让你买糖吃。
给后辈发钱好像是什么传统，于是你想也没想就给早川秋了。
“……是我给你压岁钱才对。”早川秋无奈地让你收好这些钱。“自己拿去花吧，但是不可以再打牌了。”这么年轻怎么能沉迷于赌博这种无用功，迟早会把身家败光的。
你点点头，姬野也点点头。
“对，但可以赌马老虎机摇色子。”
“姬野前辈！”
……
这些人还不让你俩走了，说要大家聚一块整个欢迎会。
姬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呲牙笑，又像前不久那样递给早川秋一根烟，“抽嘛，我觉得咱们会共事很久。”
“就当陪我咯。”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早川秋懒得拒绝了，“我这辈子就奉陪这么一根。”
“好耶，来，点上点上。”姬野去掏打火机。
“让未成年抽烟，真亏这里是公安。”早川秋无奈地吐槽到，今天又是赌博又是抽烟，等会儿还要去喝酒。他离成年也差不多了，抽就抽吧。
“诶诶，那不能抽。”姬野又要了回来，表情有点遗憾，干脆自个把这根抽了。
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等你长大了再给你吧。”
“喝酒去了，位子安藤已经订好了！”野茂又乐呵起来，一改刚刚自己输了几百张给你的糗样，“现在新人真够上道的，秋你学着点！”
这回你也被带上了，因为你想和秋待在一起。
平常你是没有参与的，你也没有欢迎会，一年前的二课还算冷清。
早川秋也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于是领着你去，路上一路交代你不能喝酒，不能一直吃冰的东西。
是妈妈吗？秋君。姬野一听要喝酒，也挺兴头上。
…………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
喝了几盅酒，这些大叔们都有点上头，有几个跳起了阿波舞。上班族的压力此刻释放。
“……”早川秋给你倒上牛奶，无视这些人耍酒疯。
“小小海，喜不喜欢秋啊？”就当秋是不好意思了，野茂来拿你打趣了，还又干了一瓶，“不好意思这边再来十五扎！”
“您别喝了。”秋顺便瞅了一眼姬野，她状态更不对，面前全是空杯，现在一直在傻笑，还突然高声唱国歌。
“喜欢。”你回答，你也很喜欢大家，虽然大家现在有点不清醒。
什么？早川秋可没打算玩养成。
“听见没，秋！”野茂满意地拍了拍傻住了的秋。不出意外这小姑娘指定出落成个美人，算秋走运，“你以后结婚一定要叫上我好吧！到时候我指不定成了副队！”副队听了直接一把勒住野茂的脖子，野茂醉笑着拍了拍副队胳膊，“嗨哟，队长位置肯定是您坐啦！”
姬野皱皱眉，嘟起嘴，“小海不是说最喜欢我吗？”
不，你没说。“我也喜欢姬野。”
“嘿嘿，那就行。”姬野傻呵呵地对早川秋祝酒，“所以秋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告——诉——我——！”
四面八方的醉话让早川秋盘算怎么把这些醉鬼速速送回去，对姬野也是随口答了，“活泼一点的……”最重要还是懂事点的。
“我就知道我有机会！Mua！！”
空气凝固了，阿波舞也停了。
你喝了一口牛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突然跌到了冰点。
姬野的嘴唇怼在秋的嘴上，然后她一下趴在酒桌上，睡得死沉。
“秋，你的脸色不太好啊。”你看着面色黑了又红的早川秋。明明秋没喝酒，是不舒服吗。
…………
初吻给了个不省人事的前辈，受到了职场性骚扰的早川秋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话说你一回来就去泡澡了，怎么这时候还没出来？
早川秋喊了你两声，你没反应。
完了，该不会泡太热了，晕在里面了。
事先说明他不是什么萝莉控，对小女孩绝对没有一丁点不该有的想法。
心理工作做完了，早川秋抄起浴巾打开了门，“失礼……了？”
你闭着眼睛趴在浴缸边缘，头上还沾着泡沫，小黄鸭在水面上漂浮着。
“秋？”你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我又睡着了吗？”遇上比较疲惫的一天，你很容易因为温暖的水温陷入睡眠。没有早川秋的时候，经常泡了好久，水凉了才醒。
以前师父会把你抱起来擦干净，然后送你去床上。岸边先生自己睡得比你都熟，管你在哪，泡发了都不关他事。
早川秋用浴巾捂住自己的脸，仿佛现在没穿衣服的不是你而是他。
“赶紧洗完出来！”他今天一定要给你来一场常识教育！
…………
早川秋一边给你擦头发一边叨叨你，还把以前的账翻出来和你辩。
你听了个响，今天玩太疯了，脑神经难得长时间兴奋，而且超过你睡觉时间才回来。现在完全放松了下来，吹干头发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早川秋说完了，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应，低下头一看你整个人靠他身上，呼吸匀称。
“……”
心里叹了口气，把下巴靠在你蓬松的头发上。
有股太阳公公的味道。
家里的米好像快吃完了，明天去买一袋吧。
…………
“佐原先生在这里吗？”
“嗯，他睡着呢。”
你给十字架下放上花束。
秋也会，像佐原先生一样睡在土地下面吗？
很怪异，
你心里好像有一种很怪异很怪异的感觉。
…………
“做噩梦了吗？”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你的背，他正要把你抱回房间。
没有，你没有做噩梦。
你伏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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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Q：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早川秋：只要这个人有强烈的人性就好。
（串味了）
注：日本20岁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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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跑得快叫做硬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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