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朗

　　季之朗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缠绵的声音。
　　郭尚阳轻拍他的背：“乖，别咬自己”季之朗没说话只是摇摇头，。郭尚阳说：“这隔音很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轻点弄，别咬自己好不好？”说着减慢了速度，季之朗放开那渗血的嘴唇，随着震动哼哼唧唧的叫了出来。
　　在一起快三年了，郭尚阳知道季之朗的凝血障碍，所以在这方面都是尽力温柔。随着一声低沉的呼声，两人相拥躺在床上。季之朗的娇气是什么时候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呢？他记得是郭尚阳第一次给他买喜之郎果冻的时候，一大袋子的什锦口味全让郭尚阳原封不动的拿了回去。“我不吃什锦口味的”郭尚阳脑子一片空白，上一秒自己还满心欢喜的把果冻还说：“喜之郎果冻，郭尚阳喜欢季之朗的那个喜之郎，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季之朗看他有点呆，直接把果冻塞进他的怀里：“下次拿草莓味的就答应你”说完便走了。只留下郭尚阳一个人在风中凌乱：这是？撒娇呢？
　　郭尚阳手上没注意，劲儿使大了，季之朗哼唧一声，郭尚阳才反应过来：“宝贝，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季之朗奶凶的白楞他一眼。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我要吃果冻”郭尚阳也坐了起来，扯过书包，一样一样的往外拿：“橘子的，草莓的，葡萄的，黄桃的，想吃哪个？”“草莓的”郭尚阳将草莓果冻都打开之后，开始做数学题。
　　季之朗悠闲地看着郭尚阳：“小郭子，这题做错了”郭尚阳就不明白了，这小破孩天天上课打瞌睡，怎么成绩比自己好那么多？季之朗伸伸脚，踢踢他这，蹭蹭他那，把郭尚阳弄得哭笑不得，没办法就只能抓着小坏蛋的小脚丫：“唉，什么破题啊”“不会了，不会了，笨死了，不会了吧”季之朗看他这幅样子，咯咯得乐。郭尚阳拎起季之朗就亲了一口，这终于让他消停一会了，脸红红的吃果冻。
　　季之朗自己待着无聊：“小郭子，我要吃橘子味的”郭尚阳看了他一眼，把橘子味的果冻打开了。季之朗又说：“小郭子，我腰酸，你给我揉揉好不好？”郭尚阳伸开双臂：“来，过来”季之朗乖巧的坐在他的腿间，郭尚阳一只手给他揉腰，一只手拿着课本，被《长相思》还读给季之朗听：“山一程，水一程，伸向柔嫩那处行，房外无此声。风一更雪一更，咿咿呀呀梦不成，夜深喊腰疼”说着还对他的耳朵吹气，弄得季之朗吃果冻都呛到了：“咳咳，咳，咳咳咳”郭尚阳一边给他顺气，一边说：“深呼吸，别急，呼，呼”又是两声咳嗽后，一道鲜血映入两人眼帘。
　　手术的灯一直亮着，郭尚阳坐在门外，手心里都是汗，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不解，自责，害怕，一个来自十八岁男孩子的恐慌。“病人家属，家属”
　　“我是，我是”
　　“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我是他男，我是他朋友”
　　“病人现在可以转入重症监护室，你先和我去医生办公室吧”
　　医生办公室内的消毒水味，让郭尚阳心跳都慢了半拍，可能是担忧，但也可以就是那消毒水的过错吧。“你是他男朋友对吧”
　　郭尚阳低下了头，没说话。
　　“没事，我不歧视，有啥说啥”
　　郭尚阳还是没说话
　　医生当他默认了：“小伙子自控力很好，多大了”
　　“十八”
　　“高三了？”
　　“高二”
　　医生脸上挂起一分笑意“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七个月”
　　“记性挺好的嘛，你先坐下，这件事情有点不好办”
　　郭尚阳抬起头望向医生。
　　“他家有没有什么遗传病史什么的？”
　　“大夫，他有凝血障碍，算吗”
　　“他家里人有这种情况吗”
　　“我，我不知道”
　　“你男朋友，血癌，还好发现的早，还有救”
　　这些词语郭尚阳都能听明白，但是为什么连在一起他就有些迷茫了呢：“大夫，你说他是什么？”
　　“血癌，就是白血病，这孩子体质不太好啊，不知道化疗能不能挺过来”
　　郭尚阳不记得自己是如果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又是如果打电话给季良和顾月得了，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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