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恩科篇(一)
“啧啧啧啧~这个京城第一才女说的是什么哇。”
手指卷动着自己的头发,尉迟封一副不屑的样子。
“我记得她是左相的女儿,叫什么洛棠芝……”
翘着二郎腿的景宿悠闲地抿了口龙井。
“落汤鸡?!”尉迟封笑道,“真是好玩的名字。”
“什么好玩啊。……‘败类五人,祸害天朝,有损国威,愿陛下责之惩之,以护我楼兰圣威。’这女的还真敢谏啊。”
用折扇拨开珠帘,祈非卿有一步、没一步地走了进船舱。
“又喝酒了。”坐在较远的慕容奚柏冷冷地说着。
祈非卿打了个冷颤,这人还真是言冷人冷心更冷。
“哟~今天又找谁陪酒啊?莺莺还是燕燕?”
胆敢光明正大地戏谑祈小侯爷的除了身为败类之首的重夜别无二人。
“错。都不是,是我娘……”
“啊?!你找你娘陪酒?!”尉迟封大叫。
“又错。是我娘找我陪她喝。”
“你家的那两位又吵架了?”景宿问。只有这种情况下才会发生这种事。
“正确~”张开折扇,轻轻摇晃。
“得了,你就别显摆你那把破扇子了。”
重夜皱眉,这家伙到底懂不懂那把扇子的来历。
“嗯哼~我得罪你了?怎么我不记得了?”祈非卿装作思索的样子。
“说正事。”冷冷的声音飘了过来,祈非卿立即合上扇子。唉~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嗯~谁对洛棠芝有兴趣?”
“……”
“唉~这么久不见左相,去讨杯茶喝应该还可以吧。”重夜邪魅一笑,心中已有计策。
“呵呵~我同情左相。”祈非卿会心一笑。
“同意……”尉迟封和景宿很合拍地一起叹气。
“……”慕容奚柏继续抿唇不语。
“对了,知道恩科吗?”
景宿突然大喊。糟糕,把事情给忘了。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重夜一眼,后者不在意。
“怎么了?”慕容奚柏不问朝政,自然不知太多,但还是会关心一下。更何况是景宿提出的。
“呃~皇上说试题,好像,咳,出了点问题。”
除景宿外四人齐齐挑眉。
“那个……重夜,皇上找你!”豁出去了……呃~还是很害怕。
“……什么时候。”多么平静的语气啊~听的景宿心底发毛。
“咳~寅时……”
“……”
“重夜?”
“……景宿,你好……你给我等着。”
掀开珠帘,重夜快步离去。
死景宿,现在寅时都快过了……
“呃~这,我们可是在湖中央的船上,他走的这么快没问题?”景宿眨眼。
望着重夜远去的背影,祈非卿不由轻叹,
“景宿,你自求多福吧……”
*****
皇宫。
“来了啊。”明黄色的人影优雅地抿了口茶。
“臣弟来迟,请皇上恕罪。”好没诚意的道歉。
“算了。来,我们下棋。”慕容静玄不以为意。早猜到对方会迟到。只是想不到会迟这么多……
“是,皇上。”重夜叹气,肯定又没有好事。
*****
华丽的马车在人满的大街上极速奔驰,撞倒了一大片的摊档。可是人们敢怒不敢言。只因车上的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马车最终停在左相府的门前。
从马车上走下一名身穿紫色锦衣的翩翩公子。
“祈小侯爷!”洛左相出门迎接。谁知道这个不务正业的小侯爷来干什么啊!
“左相!不怪在下突然来访吧?”祈非卿一脸无害的微笑。看得左相心里发毛。
“不怪。当然不怪。”我敢怪吗我,“小侯爷,请。”
*****
“恩科试题泄露,你可知道?”封杀对方一大片,慕容静玄不经意地问道。
“知道。皇上是要臣弟去查?”思索一阵,下子。
“不错……你该知道朕为何允许你们胡作非为。”
“……嗯哼~这里面皇上可是占了大部分的功劳。”
“重夜,你说话还是如此不知轻重。”
“谢皇上夸奖。”
“你查?”慕容静玄狡黠地眨眼。
“不……这种小事我才不会亲自出马。那个人最合适……”重夜看着棋盘笑了,像只成精的狐狸。
“‘那个人’?”
“对,那个人。……皇上,这盘棋你输了哦。”
“……重夜,得罪你的人真的很可怜。”
*****
“洛大人,在下素闻令嫒才貌双全,望约明日正午到镜湖一游。不知可否?”祈非卿摇着扇子,心中暗笑。臭女人,让你知道败类是什么样子的。
“啊?这……”左相为难了。这个人不能得罪,可是让爱女去冒险,他也不愿。
似乎看出左相心中所想,祈非卿劝说道:“洛大人不必担心。届时,大将军的幼子、太师的次子、恭亲王的世子和睿亲王也会在的。”
“……好……”我还由拒绝的份吗?祈非卿列出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厉害,现在的他暂时还不能得罪这群皇族败类。
“好!那在下于明日午时,恭候洛姑娘的到来。”
*****
镜湖,游船。
“我回来了~”、
完成任务的祈非卿高高兴兴地进来。意料之中地看到明显是受惊过度的景宿,向不幸者投向同情目光的尉迟封,闭目小憩的慕容奚柏以及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罪魁祸首重夜。
“重夜,这不是真的吧……”景宿仍不甘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啊!
“密旨都给你了,还能有假?”
“为什么……”
“我向皇上推荐的。”多诚实的好人啊!
“什么!”景宿跳了起来,一副“你为什么要害我”的表情。
“好好想想自己做过什么吧。”顿了顿,重夜的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度,“不过,景宿。我劝你还是别想了。科举七天后举行,皇上给了你五天的时间去调查是谁泄露考题的。不要浪费时间。”
经重夜提醒的四人终于想起了什么,顿时不约而同的生起一个想法: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莫得罪重夜。
第二天,午时。
镜湖湖畔。
洛棠芝很生气。为什么她堂堂一个宰相千金、第一才女要来陪这群败类。昨晚和父亲吵了一夜还是要来。洛棠芝下定决心,让那群败类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单身赴会?祈非卿笑得有些玩味。他是不是应该称赞她有胆量呢?
“祈小侯爷?”洛棠芝有点惊讶地看着来人。根本不知对方是什么时候来的。一身蓝色的华服,一把折扇,一脸温柔的笑容。洛棠芝不太相信这人就是传闻中那个风流成性的恶劣小侯爷祈非卿。
“正是在下。洛姑娘请”礼貌地将洛棠芝领上华丽的游船。洛棠芝皱着柳眉,真是一群奢侈的败类,一艘游船也这么富丽堂皇。
“非卿~人来了?”
好悦耳的声音。拆散甲板,洛棠芝开始好奇这群败类的样子了。虽然她是宰相千金,但也不全认识这些个人。
“你就是洛姑娘?”
洛棠芝吓了一跳,她身边什么时候来了个人的?那个人还正在打量着她。而她有些呆了。她从来不知一个男子会长得这么美。一身淡蓝色衣服的他长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轻轻一动竟像在无意中勾人。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美了,想不到……
景宿看洛棠芝对着自己发呆,不由心中暗笑。看到我就这么一副表情,要是见到重夜岂不就傻了?
“喂!我说你们俩怎么让洛姑娘在外面吹风啊!”
经尉迟封这一句,洛棠芝回过神来。脸上微微发烫。天啊!太丢脸了!她竟然对着一个男子发呆。这个人大概就是景太师的次子吧。不过刚刚说话的是……
“洛姑娘,不要管他们。来来来,我带你进船舱。”不经同意,尉迟封圈起洛棠芝的手臂,将她拉了进去。洛棠芝极不满意地打量着拉自己的人。这个人长着一副可爱的娃娃脸,微微泛红的脸就像苹果一样,惹人一种咬下去的冲动。他应该就是年纪最小的尉迟封了吧?
刚迈进船舱,不由分地听到一声冷哼。那冰冷得没有温度的语气让洛棠芝毛骨悚然。随着声源望去,是一名身穿枫褐色华服的男子。男子长得英俊,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女子脸红的成熟魅力。可是太冷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洛棠芝猜,这名男子就是这五人之中官职最大,年纪最长的睿亲王慕容奚柏了吧?只是,他为什么要和这群晚辈混在一块呢?
“洛姑娘,请你别见怪。皇叔他啊,向来便是如此。”
洛棠芝闻言向主座望去,重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于是,洛棠芝又呆了。若景宿是美色,那这个人就是绝色了!而且是那种倾国倾城、祸国殃民的绝色。主座上的人一身紫色的华服,一双紫色的丹凤眼,及腰的紫色长发并没有捆绑起来,随风而动,两边的发阴竟是白色的,很是奇怪。
“洛姑娘?”
“呃,对不起,我失神了。”
洛棠芝不自主地低下头,不去看对方那一双紫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是会勾魂一样。
“洛姑娘~”尉迟封叫喊了一声,洛棠芝才回过神,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啊……
“哈哈,难得洛姑娘赏面光临,我们这些个主人家自然要尽地主之谊了。”
祈非卿双手轻拍了几声,几名红衣侍女从内阁走出端上了酒食,然后乖巧地退到一边。而几名粉衣女子则是在翩然起舞。洛棠芝疑惑了,
“你们找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洛姑娘是什么意思?我们是真心请客的。”景宿无辜地眨眨眼,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
“……”信你才怪……
“不信?”又是冷冷的语气。
“……的确。怪就怪你们好的名气太‘好’了。”
“那是。”尉迟封点头表示赞成,而后歪过头问道,“非卿~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嗯哼~”原是笑得温柔的祈非卿像是狐狸上身一般小的狡黠,“重夜你说呢?”
“这件事已经交给你了哦,与我无关。”
“嗯……”
感觉到这五个人不怀好意的眼神直飘到自己身上,洛棠芝真想咬下自己的舌头,这群可恶的败类可是不好惹的。即使即使的父亲的当朝宰相。也惹不起这群皇室中人。
“洛姑娘,其实我们啊也不会为难你。我们心胸开阔不会跟你计较太多,喝了这一杯酒,我们的恩怨就此结束。”笑着将用夜光杯盛着的清酒递给对方,祈非卿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把心一横,洛棠芝也豁出去了,将酒一饮而尽。
好辣!好烈的酒!
酒量向来不好的洛棠芝喝了酒后已经开始发昏了,连船是什么时候开到湖中央也不清楚了。一个踉跄,更是“碰巧”投进了祈非卿的怀抱。
“洛姑娘,没事吧?”景宿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放开我!”洛棠芝满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红还是因为酒的缘故。
“好好,姑娘的话,我一定听。”祈非卿将洛棠芝抱到了船边,放手。
“你……啊——”一下站不稳的洛棠芝就这么掉进水中。
“哈哈哈~这会儿,她真的变成了‘落汤鸡’了!”尉迟封捧腹大笑。
插入书签
作品相关:
主角:
重夜:二十一岁,惊才绝艳的恭亲王世子,因某种原因跟随“母”姓。当今天子的堂弟(似乎还有另一重关系)。身为“败类”之首的他自然有不少秘密。
祈非卿:二十三岁,风流倜傥的小侯爷,楼兰中有一半的酒楼、窑子、赌场……总之要花钱的基本上都有他们祈家的产业。流连烟花之地的他以风流著名。似乎在江湖上也是一个人物。
景宿:二十四岁,阴柔俊美,心思慎密的太师之子。当今太后的侄子。看似柔弱却武艺超群,在江湖上也有不少名气。
慕容奚柏:三十二岁,先帝胞弟。沉默寡言,以冷待人。既然身为“败类”的一员,自然有他过人之处。
尉迟封:十九岁,专攻医术、轻功卓越而武功平平的大将军幼子、皇后之弟。除了有时机灵一点,就剩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