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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中)
胤祥微愣,毕竟贾世芳上次走得突然,这次出现更是突然。
戴铎一声惊堂木,倒是猛然清醒了他,胤祥动了动身子,仍稳坐在那里,只是眼睛盯着贾世芳。
是夜,杭州府胤祥房间。
胤祥盯着贾世芳,表情复杂。
贾世芳微笑与之对视。
“好你个贾世芳!“胤祥突然一声大喝。
“十三爷,你我在此地相见,可谓有缘。”
“有个屁缘!”胤祥着急,竟骂了脏话。他看着贾世芳,说实话,有点哭笑不得。
贾世芳被告,是因为杭州城内第一大盐商鲜堂之将他请去看自己的顽疾,不料贾世芳竟将其医死,故而鲜的家人不依不饶,捉住了他要偿命。
而这个鲜堂之,偏巧正是捐助修缮京杭运河的众多盐商中出力最多的一个,每年为修缮河体,捐助了不少银子。
胤祥想要救贾世芳,恐怕十分困难。毕竟鲜堂之并非一般人,盐商群体权势颇大,在朝中也有影响,如今要他这个小道人的命,可谓轻而易举。
加之胤祥所承修缮运河的圣命,虽已经完成大半,毕竟还要盐商从中支援,若胤祥公然救出贾世芳,必定会和盐商形成敌对,到时盐商若在工程上刻意刁难,胤祥又如何回京向康熙复命?
左右为难!
这件事情好在还出了不到两日,并未立刻闹大。故而胤祥说服戴铎,将贾世芳从牢中提出片刻。
胤祥看了半天,贾世芳表情仍是云淡风轻,自己便叹道:“你要躲我,便躲得远远的,如何又会跑来这杭州,用你那不济的道法惹下这人命官司!你可是害我?”
“十三爷,说贫道的道法不济?”贾世芳笑道,“十三爷要不是相信贫道的法力,如今又如何会冒着风险,找到那位阴不阴阳不阳的戴大人求情,将我从牢中移出这一时半刻好与贫道商议救出贫道的计策?”
胤祥一时被说得语塞。
“那鲜堂之死便死了,又如何?我替他做法之时,便已说过,那法阵要的便是善恶分明,善人行此阵,可得百岁长命,而恶人行此阵,便会立时毙命!那鲜堂之自诩自己坐拥大善人的名号,一意孤行,死了,如何懒我?”
“你是说,他不是个善人?”胤祥蹙眉。
“毙命之快,可见作恶之多!”贾世芳突然放声大笑。“世间人未免太可笑!本来知自己所作所为,便该收敛心性,无奈欲望太满,贪婪太盛!终归耐不住自己渴求,便白白送了性命!”
“他是死了!”胤祥一声冷笑,“你却又如何?搭上这人命官司?”
“贫道自有处理之道,十三爷不必多问了。”贾世芳收敛笑意道,“贫道此事,也算是帮了十三爷一个大忙不是?”
被贾世芳说中心事,胤祥脸色为之一变。
“鲜堂之是九阿哥的门人,也是他财源之一,贫道在九阿哥处便知晓此事。如今鲜堂之毙命,九阿哥在外置办的生意便少了一处,钱财吃紧,恐怕……”
胤祥闭眼,未语。
“无论如何,贫道在此,多谢十三爷牵挂之意。”贾世芳行礼,便往门口退去。
“站住!”胤祥变了脸色,严肃得吓人。
“你说了这么多,怎么也不听我说说?”
贾世芳一愣。
“你来此地,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胤祥面容十分严肃,不见一点平常的嬉笑颜色。
贾世芳沉默片刻,抬眼笑道:“鲜堂之既然是九阿哥的门人,原先与贫道便多有交往,如今贫道云游盘缠不够——来找他接济接济。不料他命薄至此,实属天命。”
“贾道长,你骗不了我。”胤祥扬起嘴角。
“如你所说,你的道法,我见识过,你未卜先知的能力,我领教过。若此行有事,你怎会来?你的手段,盘缠何惧?”
“……十三爷好厉害。”贾世芳突然一声大笑,随之一声叹息。“贾某心服口服。”
“你确是想通,要帮我们?”胤祥突然觉得看到了希望。
“贫道自由惯了,不想在鱼龙混杂之地久留。至于十三爷所说,贫道此行,确为帮助十三爷而来。”贾世芳面容坦然,“十三爷待贾某甚厚,况贫道尚且与四爷有一段孽缘未了,故而不得不留心,此乃天机,不可多语。前月贫道游历至此,占卜之时,颇有所得,方才进了那鲜堂之的府邸。”
“他便就是九哥的门人,可你为何要杀了他?”胤祥仍不解。
“因为此次修缮河体,并非十三爷您想的那么简单。”
胤祥目光骤然凝聚,这倒有些出乎意料!贾世芳,他知道些什么?
十一月中旬,胤禛进宫向康熙禀报自己办差事宜,被康熙留于宫中晚膳。
饭后,胤禛跟在康熙身后进入御花园中高处凉亭内赏月。李德全摆盘,胤禛陪坐康熙身侧。
“尝尝,御膳房中所制一口酥。”康熙谈笑间嘱咐,“你一定猜不出是什么馅儿的!”
胤禛不敢怠慢,拿起品尝,咬了一口,皱眉。
康熙淡笑着看向浮于云中,时隐时现的月亮,感叹道:“这天,暗得早了。”
胤禛继续咀嚼,表情微变,未语。
康熙扭头看他,“吃出味道了吗?”
沉思片刻,胤禛摇头笑道:“儿臣迟钝。”
“这叫做榴莲果,番人称之为果中之王。近日安南特使进宫朝拜,送了两筐来,朕食之,觉得味道十分奇特,却很是喜欢,因此命御膳房做成一口酥,做点心吃的。”
胤禛缓缓将手中一口酥吃完。
康熙道:“味道虽然独特,几口之后也是回味无穷。”
胤禛道:“确实如此。”暗叹胃中不适,却不好表现出来。
闲话了约摸一个时辰,胤禛掂量着时间告退。
康熙意犹未尽道:“你说的几段佛经十分透彻,难怪章嘉国师在朕面前夸你已求得了正果。此话不假,你的佛理倒是比我还透彻。”
“皇阿玛若喜欢,儿臣回去后便抄写下来,供皇阿玛御览。”胤禛表情恭敬。
“也好,你前些日子送来的几张画,朕已经看过了。技巧虽拙了些,但你有这份闲适之心,很难得。”
胤禛走远,康熙立于凉亭中目送。
李德全上前替康熙披上衣裳,劝道:“皇上,今儿天冷,您进屋吧!”
康熙回神,轻声叹道:“老四,让人看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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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说多了不一定好,现在不准备说了,看见的就是看见了,没看见的,恭喜你没看见囧。
觉得我更新不勤的,包容一下吧,要想写得不小白,实在有点困难,要想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