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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人祭
当我睁开混沌的眼睛时,我以为这次我真的会来到天堂,但事实证明我到的是一个人间地狱。
乐殃天仍然在我身前均匀呼吸,我们依旧维持着跳下山崖相拥的肢势。以前看到木乃伊的时候,我还纳闷这怎么都是独立包装的呢?不过现在看着从肩部到脚趾结结实实绑着我们的白布,我终于恍然大悟。这原因就是~~~同时绑着二个人空间太小、太挤,想是活着的人怕委屈了死者。
我以乐殃天抵在我头上的下巴为一点,以两眼间距为半径,用头艰难的画着半圆,环顾一下四周的环境。
嗯!除了一片漆黑就是各种动物的叫声,经过认真的辨别,我想这是集猪圈、牛场、鸡笼为一体的多功能人畜监狱。
“别动”一个嘶哑的声音自我头上缓缓的道:“你的头,很臭。”
“臭?”我张了张干渴的嘴,沙哑的道:“要不是你,我会弄成这样?”
“因为我?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乐殃天有些无力的道。
“你是说,你失忆了。”因为震惊,我反倒沉静的问。我们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乐殃天没有骗我的理由。
许久后,得到的是他无奈的叹息。我还真是欲哭无泪啊!这仿佛所有是恶俗、是狗血的剧情都发生在我安静一个人的身上了,其中还加入了恐怖和悬疑。
正在我要进一步打探乐殃天的病情时,木门被缓缓的推开,发出‘吱’的响声很快淹没在各种动物不安的嚎叫中。在我的脸旁突然出现火光,让我习惯了黑夜的眼睛暂时失明。恍惚中似有几个人影合力把我们抬出‘多功能监狱’,横放在一个悬空的竹笼里。
我眯着眼皮,努力的睁开眼睛。越过乐殃天的肩看到一群如鬼魅般的人影手擎着火把,慢慢向我们靠拢,他们都身穿纯白色的大衣袍与黑夜形成鲜明的对比。身上似乎有一些金属铜器随着远处的灌木的‘沙沙’声叮当作响,在云遮雾绕的夜幕中如喑哑的女声低潜吟唱。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在两人的搀扶下,盘坐在稍微高起的土堆上,高举双手后上身伏地。因为我们是被吊在空中的,我清楚的看到他白色的袍子背后绣刺着黑色的蜘蛛,它如活物般张着爪子瞪着红色似血的眼睛。在这个老巫师的三次跪拜后,一群刺有红色蜘蛛的人伴着鼓声一步一步在他的身边跳转。
“你心跳的好快”乐殃天低沉的道“看见什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惊恐的心似乎有些安定,还好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颤声的道:“他们好像在祭祀,我们身下是什么?”
乐殃天沉吟道:“是一口装满沸水的锅”
锅?我赧然,这祭祀是古代人对大自然的日月星辰野兽等他们敬畏的神灵一种讨好与收买。为了向神灵所要报酬,必然会供奉一些祭品。而祭品的最高级别就是人祭,看情形、貌似我们现在就是他们用来与上天交流的媒介——人蒸肉羹。
我怀着一线生机的问:“你还有武功吧?”
“你说呢?”乐殃天无奈的反问。
也是啊,身中剧毒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还能有什么武功吗?可是我们跳下山崖后,到底经历了什么而活下来,最后又怎么到这个鬼地方给人祭祀的呢?
我和乐殃天是相拥绑着,横躺在竹笼里的。他能见到我们下锅的动态,我能看见祭祀的全过成。不知何时他们已经跳完舞,全都跪在那个老巫师的身前,听着他好像牙疼般的吟唱:“神啊,请原谅蒙特族的疏忽,让这两人从天而降毁坏您蜘蛛的真身吧!天啊,蒙特人将把其蒸为肉羹,请放下您伟大的怒火吧!……”
从老巫师可歌可泣的祭前感言中,我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坐落在山谷下的原始部落,名为蒙特族。蒙特人以打猎为生,世代供奉的神灵便是山脚下的长宽足有一米的食人黑蜘蛛,为了祈求族内的安居乐业。族长和这个老巫师每三个月就会供奉一头野猪和两只鸡,就在祭祀那天我与乐殃天的‘殉情’跳崖正好落在蜘蛛网上,进食的蜘蛛猝不及防的从自己纺织的床上坠落在地,摔死了!
对于神灵的死去,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可巧的是当天族长也猝死了,这让全族的人更加肯定神灵已经动怒,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所有的人。所以大家以家庭为单位围在桌前召开族内大会,一致认为只有将我与乐殃天供奉给上天才能平息神灵的怒火。
我看这蒙特人是特蒙人才是,这历史的大时局以进入封建社会,他们还停留在原始社会的等级生活。对于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就归为是神灵的启示,依我看那只蜘蛛一定的是撑死的,族长八成是吓死的。怎么就是我们的错呢?
“下锅”老巫师结束了长篇大论就要结束我们的小命,拄着拐杖对一干人等下达命令。围在他身边的舞者转移到我们身下的那口大锅边继续摇晃着腰上的金属,像蜘蛛一样张开手脚一步一晃的跳着。
一人慢慢的放下吊着竹笼的绳子,围观的人群中,妇女赶忙蒙上小孩的脸,大多的蒙特人都面有不忍低下头。想来他们也不想杀人,但为了不触犯神灵为了全族人的安危,只能硬着心了。
我听着渐渐清晰的‘噼里啪啦’的烧柴声,忽然计从心来。阴沉笃定的说:“我乃上天派来解救蒙特族的人,你们竟敢如此对我?”
可是在喧闹中我的声音实在太小,小的只有相拥的乐殃天能听见。这~~~他们听不到我说话,让我怎么发挥我的聪明才智啊!
乐殃天在我头上发出低沉的笑声,幸灾乐祸的道:“你被吓疯了?”
“你”疯了?这可是自救呢。我气愤的刚要反唇相讥,却硬生生的把要说的话憋回去了。因为乐殃天忽然抱紧我,暴喝一声。光一般的速度,乐殃天挣破白布,带着我飞出竹笼。然后是树林一大片、一大片的在我眼前飞过,我感觉我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乐殃天喘着粗气把我放在湖边的石头上,自己坐在地上开始打坐运功。我刚撑起全身麻痹的自己,就听到乐殃天闷吭一声后疲惫的靠在石头边。
我跌坐在他身旁给他把脉,这个~他的毒虽然解了,可体内筋脉具断。这样虚弱的身体是不能在运功的了,想是刚才的轻功已是他的极限,若想再养好身体就得一年半载以后了。
乐殃天睁着黑眸静静的看着我的脸,相对无言。我知道他在努力回忆,回忆一个名叫莲儿的女人。我侧过脸看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周围茂密的树影倒映在其上随着波光层层荡漾。让我有些怀念现代的电视机,它们都有光滑的镜面,从镜面上映出各种光影。
“你知道”乐殃天疑惑的看着我,继而,手枕着头仰望苍穹肯定的道:“我是谁。”
“你是疯子”想到乐殃天的所作所为我顺口说道。
“哦”满是威胁。
威胁我?就你虚弱的小样,来两个我都能摆平。眼波微转,我诚恳的道:“你是叫疯子,你姓封名子。”
“我虽然失忆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乐殃天转过头看向我道:“我们是刚成亲的结发夫妻,并且、还没入洞房。”他拾起我们缠绕相系的发,坏笑的看着我的胸。
我忙低下头,脸瞬间涨红。不知何时,我身穿的红色对襟衣裙,经过百般蹂躏只剩下很少的破布勉强的盖着身上。胸前的破陋处若隐若现出红色守宫砂,在凝脂的肌肤上分外妖娆。
这时乐殃天慢慢的欺身上前,他灼热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僵硬的看着他媚眼如丝的眼,动不得分毫。就在我们的唇距离一毫米时,同时侧脸,做干呕状。
其实,在他扑上我身前时,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我动弹不得。在我们的唇快要相交时,我看到的是乐殃天的长发上挂着蜘蛛网,有的甚至还悠荡着不知名的昆虫。我的胃就再也受不了了,呕吐是我的第一反应。
不过再看看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与乐殃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厌恶的擦擦嘴,抬头看向乐殃天。
在漆黑的夜幕中,湖面的波光在我们狼狈的身上一遍一遍的扫过。我们裂开嘴,相视大笑。
笑着笑着,我的鼻子就有点酸。我安静真是被生活狠狠的玩儿了一把,逼婚、逃婚、威胁、人祭……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乐殃天叹息的道:“逃吧,他们快找到了。”
我看看远处星点般的火光,努力的吸了吸鼻子道:“好”说完便起身跑向丛林中,消失在黑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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