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llow men 空心人

　　二十八、
　　端蔚觉得，某种意义上萧若空就是可以靠一架钢琴和一瓶安眠药过活的人。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没错的。
　　不过端蔚的预感也不是次次都灵验，比如萧大公子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会做饭，尤其是会做中国饭的男人，绝对不都是居家男人这句貌似谬论的真理。
　　但不论是谬论还真理，对于实用主义者端蔚来说都是没有争辩价值的。不从公司利益考虑，单是来了个免费大厨和全自动CD机（并带有随机作曲功能），他就觉得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不过面前这位的衣着，的确令他有点视觉疲劳。清一色白衬衫黑西装裤，偶尔穿穿牛仔已经是极大的视觉冲击。虽说他是骨架不是衣架，但这相貌身材不作衣架实在可惜，再说你一道上混的天天打扮的书生似的做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只有白衬衫呐，难道你是服装搞批发的？”端蔚靠在门框上，很无奈又没办法。萧若空装了一箱子白衬衫。
　　“其实，我还有很不错的夏威夷衬衫，你要不要试试？”萧若空开始擦眼镜，“压箱底的。”
　　端蔚哑然，夏威夷衬衫？他不敢想象萧若空穿上那种花花绿绿的布是什么样子，相比之下他还是白的比较好吧。
　　这萧公子来这么多天，端蔚着实只有些怕了他。传闻大多是不可信的，不过关于他的传闻却是千真万确。泰勒公子不鸣则已，一有动作就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所以端蔚也没理由不相信他真不会穿着夏威夷衬衫招摇过市。反正那泰勒是天不怕地不怕，到时候丢人的是谁啊……
　　“你只要不穿夏威夷衬衫就行……”
　　“请我吃一顿。”
　　端蔚只得依了。反正他们就两个人吃，还是标准的草根食物主义者。
　　“那就一天一顿好了。反正你那么有钱，烤肉又不贵。”
　　“你是不是除了烤肉什么都不知道？能换个花样不哥哥？”端蔚想起当时萧某人用一碗撒了鸟羽毛的稀饭骗了自己十顿烤肉，一连十天，天天晚上抱着铁棒子上的肉啃。后来萧若空吃那种烟熏火燎的东西一直吃到喉片不离口，依然乐此不疲。端蔚现在看着烤肉都想吐，萧若空倒是有理曰“我还不知道哪天就死了，当然要好好吃，撑死最好，死得其所！”。
　　“你吃那肉和吃小葱拌豆腐有区别吗？反正都不长肉，吃那里去了？”坑了自己那么多，还是属于骨头上挂皮不挂肉那种。除了吃金X喉宝着实有效，不然萧若空就是吃饭吃哑嗓子的第一人……
　　纠结就两个字。

　　“我说，出去放个风吧，反正你也闲着没事，天天砸琴又不会调琴……”端蔚提议。他今天去公司上班，要是把萧若空一个人留在家里准出事，所以还是带到公司去，美其名曰“秘书”，其实都不知道谁是谁的秘书。
　　萧若空觉着反正端蔚那架年久失修的，从阁楼上搬下来的烂琴弹着也没劲，就跟着他去了。高层风景又好。
　　“你上次送我的医药箱还在抽屉里呢。”端蔚一把萧若空和办公室综合起来就想到萧若空那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可以自己处理了”，令他现在黑线依旧，雷人无比。
　　“其实我们可以试试我送你的医药箱有多么管用。”萧若空对那药箱自信满满。
　　“你打住吧哥哥。你当时要是送我个福字啦什么什么的……中国人讲究这个。”至少不会招来你这祸害。
　　“讲究的事儿我才不干呢。”这话倒是当真，他的确没干什么讲究的事。“再说，送那劳什子做什么？还不如药箱管用。万一哪天两人怒了在办公室打起来，打的头破血流也不用担心。”
　　“就你这身板还想跟我打？练的南拳还是太极啊？”端蔚拍拍他的肩，又转念一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萧若空可是比吃兔子的狼还危险的生物，格斗不过却还不知什么时候就阴他一下。这人不能惹，惹毛了谁都不好过。

　　萧若空依然一套白衬衫黑西装裤的行头，跟在端蔚后面。女员工见到意气风发的老总都很兴奋，虽然总夫人的“意外”身亡不会给她们带来多少机会，不过就看着他那张脸也很不错。
　　对于萧若空这个新面孔，亦是惊艳不用多说，比起老总的那迷人的成熟稳重与领袖气质，这个人显得不拘，冷漠，孤傲，戏谑，还有那么点跋扈的意思。在这个人人都穿制服的地方，他的气质好像在宣称，自己是不惯坐且不屑坐办公室或酒桌的人。
　　萧若空一到办公室就找了个能转能跑的椅子。端蔚正对着门坐着，他就靠在侧面，把腿翘到桌子上闭目养神，想自己的心思。
　　进来一个女员工，借着请示事情的名义来观赏二帅，却看到老板坐的端端正正处理事务，秘书把腿翘到桌上悠闲的场面，间歇还哼哼小调。
　　听到门开的声音，萧若空半睁开眼睛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见进来的是一个羞羞涩涩的小女生便收回视线。
　　待女员工走后，萧若空调笑：“喂，老五，”
　　“什么？”
　　“钻石王老五，你看人家美女妹妹都白着脸进来红着脸出去。”还不知是为什么红着脸出去。
　　办公室就他们两个，端蔚瞟了眼萧若空：“你，收敛点。”虽然已经穿帮了。
　　换来一个“切”字，表示对方绝无收敛之意。
　　“不知道那‘白着脸进来红着脸出去’对您有用否？”
　　他继续笑道：“有一半用，白着脸进来黑着脸出去。”
　　“……”

　　萧若空和端蔚在中国过的悠闲自在，当然那是除去正事不谈时。不过亚瑟和维多利亚，以及 D.C的日子或许就不那么好过。最近好像总又什么人在与他们对抗，KING莫名其妙的失踪，就连D.C也找不见他的影子。远在马尔代夫的叔叔蒂姆向来在度假期间切断与外界一切联系。玛利亚这类长老级的人物也很难对付他们。而这些人好像幽灵，矛头直指亚瑟和维多利亚，力量强大足以与他们对抗，并且挥之不去。
　　亚瑟依旧很烦，不过这次是因为那些幽灵一般的敌人。前段时间因为泰勒离开而烦乱的心情已经渐渐平息下来，不论从哪个角度说，端蔚不能对萧若空怎样。当务之急得处理“幽灵”，又须在家族中做利益协调，因此决定把这事先放一下。这其中有维多利亚和D.C很大一部分功劳，D.C虽是KING的人，却和他们私交很好，又是前同学，互相也都了解。
　　不过，这敌人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使当初亚瑟不决定放下泰勒的事，他也会无暇想关于自己感情之事的心思。那“幽灵”事事与他作对，有好像能准确预知他下一步要出什么棋，KING无限消失中，蒂姆度假回来就一直在国外处理着什么事，亚瑟无需担心他，蒂姆会处理的很好，只是他希望蒂姆快点回来帮自己解决这些棘手的不明势力。
　　而这场暗中的对抗，从夏末一直持续到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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