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llow men 空心人

　　十八、
　　亚瑟和维多利亚边吵边玩，不亦乐乎，买了一堆东西。不知不觉已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两人虽不认路却还看得懂地图，摸索摸索着就找到了饭店。几小时前暴力的痕迹已被收拾干净，饭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营业。他们带着战利品去找先回来的两人。
　　亚瑟打开房门，但萧若空的房间里却空无一人，D.C的也是。
　　“不会吧，他们明明说先回来的，行李都在，人没了。”维多利亚埋怨，“亚瑟，为什么只有这间屋喷了空气馨香剂？”大哥不是最讨厌这种东西么？他自己绝对不会用，但若是饭店工作人员又不会只喷这一间，难道是有其他人来过？
　　亚瑟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仔细闻闻：“维多利亚，你觉不觉得这个味道好像……有点别扭？”
　　的确，浓重的馨香剂杂糅着另一种味道，不重但可以察觉。凭维多利亚多年的经验，她得出令自己都惊讶的结论：“这个味道……是血？！”
　　亚瑟点点头，他环顾四周，桌上放了两把钥匙。说明D.C大概和萧若空在一起。但两人都不在却又把钥匙留下，这不是个好兆头。
　　他们把房间翻了个遍，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也是不见二人。
　　果然出事了。

　　“欢迎光临大驾寒舍。”尤金把车停到一处郊外的一处庭院前。有节奏地按按喇叭，突然从大门中冲出来一个少年，手中拿着咬了半截的西红柿。但他并没有继续吃的意思，而是以相当精准的角度砸了过来。
　　真的很精准，若不是有车窗，尤金的脸上现在就是一摊西红柿。
　　但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很明显，这种事常有。
　　“你死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中间也不打个电话！鬼知道你是不是已经下地狱了！”少年猛地打开车门，也不顾两位陌生客人，指着尤金鼻子就骂，英语流利圆滑大概是在英语环境中待过。
　　他和尤金长的很像，但明显要小的多，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乱蓬蓬的，赤着脚，眼圈微微泛红，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又是怒又是担心又是喜。
　　“我弟弟，肖恩。”尤金向萧若空和D.C介绍。他伸出手，揉揉少年已经很乱的金色脑袋，神色柔和。这个动作让萧若空想起小时候的亚瑟和自己，“去接两个朋友而已。乖地上凉快去把鞋子穿上~”
　　“哦？能让您大人亲自接驾？真是难得。”少年不再说什么，乖乖回去穿鞋。看来坐在车里的两个人，来头不小。
　　“我弟弟脾气不大好，但人还是不错的。”尤金笑着解释。
　　萧若空和D.C见过尤金，和他打过交道做过生意，偶尔聊聊家事增进感情，却不知道他家里还窝藏如此小破孩。
　　“可是他好像小你很多啊。”D.C利落地关上车门。
　　“我十二岁那年得了血癌，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对了，亚瑟公子和小姐那我已经派道格拉斯去了，他们认识的。”
　　萧若空微笑：“那么劳烦您了。”
　　三人边说边进了屋。
　　肖恩正靠在大沙发上看书，见他们来放下书，漂亮的眼睛打量他们。不同于尤金眼中的深邃与世故圆滑，肖恩的眼睛是完全没有受过任何污染的清澈，不谙世事，让人一眼就看穿心思。
　　“肖恩，这就是上次救过我一次的KING代理人D.C和泰勒公子。”尤金介绍，“我去还人情，需要通知您不？”
　　肖恩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你们就是很纠结泰勒公子的那个KING老头的人？上次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尤金他脑残请不要见怪！”他微微鞠了一躬。
　　尤金望着两人尴尬：“肖恩说话直不好意思。”
　　但那两人杵在那里，感觉自己老了很多。
　　KING……老头？纠结的……泰勒公子？
　　萧若空努力装出一脸很和善大哥哥的笑容，他努力幻想这个小破孩就是亚瑟：“小朋友啊，为什么会觉得KING是个老头呢？”
　　肖恩说话绝对直来直去，并且完全没有给尤金面子的意思：“照尤金的描述吧……又圆滑又狡猾，阴人不拐弯，有风度，最喜欢伦敦那种烂天气，还有就是从来不出面都让可怜的代理人当替罪羊……”说罢向D.C投去同情的目光。
　　萧若空稳了稳自己，若是抛开KING真人不说，他脑中的确浮现出一个阴险狡诈的老骗子的形象。尤金说的这些都不算很坏的话，但组合起来效果就……
　　D.C抿嘴眨眼仰头忍笑的动作，却让肖恩觉得他是遇到知音感动的要哭一般，更使肖恩坚定了自己对KING的定义。
　　尤金在一旁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二位想必累了吧，我带你们去房间吧。”尤金打断短暂的沉默。他脸色发黑，头也不回往里走去。
　　到了房间关上门，那两人终于忍不住了，拍桌子砸板凳飙眼泪捂肚子狂笑起来，D.C笑的尤为严重，一口气提不上来咳嗽的很猛烈。
　　尤金在那里一脸尴尬一脸愧疚，当时杀了那几个能做线索的雇佣兵都没见他这样。
　　萧若空拍拍他的肩，表示不在乎，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尤金，你弟弟真有趣。”
　　尤金扯扯嘴角，他庆幸自己没惹到KING：“真是不好意思……我说的都是有意无意的……”
　　D.C终于把气顺过来，深深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哎呀这有什么，不就说几句？我们还要谢你救命之恩呢。”
　　“不过你倒是把他保护的挺好，这样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尤金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怎么能让他过这浑水？好好学早出国早工作我也安心。这些道上的事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D.C瞟了眼萧若空，一副丧子大妈的哭丧脸：“唉，都是人的弟弟啊……”
　　萧若空回他一记白眼：“哥哥水平不同行了吧？”
　　这时道格拉斯带着亚瑟和维多利亚驾到，三人一同出去，道格拉斯见到尤金立马一个三十度的鞠躬，然后规规整整拉开车门。
　　D.C在旁边看着，顺便碰碰萧若空：“你看，BOSS水平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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