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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
本想着从李桦那里多探听一些事情,可谁知他只说到林婷兰暗中对我下毒之后就不再回答我的任何问题了。
李桦起身走到门口处,叫那个刚刚看守的人将我打算的茶壶盘子收拾干净,随后又命人重新摆好茶水糕点。
“叶尚仪,你的身份尊贵,所以只要你合作,我不会委屈你一丝一毫。不过像今天这种胡闹的作为,我不希望它发生第二次。”李桦态度还算和善,但言语中全是警告之意。
我现在是人在矮檐下,明白轻重利害,连忙识趣的点头。李桦对我言听计从的态度很满意,阴沉的脸上带着笑意离开了。
看着重新被关上的房门,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刚刚的气氛太慑人了,压抑的我心里发冷。
侧耳听听,门外的人似乎都离开了。我伸手解下比脖子上的珠链,打开上面有些镂空兰花图案的玲珑球。
还是白怡清有先见之明,把天香玉露丸给我多备了一份在身上。
我现在全身酸软无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毒药。这玉露丸能解百毒,有些罕见刁钻的毒药就算解不了,压制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
取出一颗玉露丸服下,又把珠链重新戴好。我刚想给自己倒杯水喝,不料突然有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尚仪,小心有毒。”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一哆嗦,大半的水都洒在了桌子上。缓慢的转过身去,只见夜十二虚弱的直起身子,正想要下床。
“你身体还很虚弱,就躺在那里别动。”急忙制止住夜十二的行为,我倒了杯水送到他面前。“你想要什么,可以告诉我。”
夜十二愣愣的看着我手里的水杯,片刻后连忙低下头道:“尚仪是主子,属下怎敢劳烦尚仪。”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乎那些个尊卑高低的规矩。我硬是把水杯塞进了夜十二的手里,对着他道:“好啊,既然你说我是主子,那我现在命令你,尽快养好身上的伤。”
“是属下没用,连累了尚仪受难。”夜十二手里紧紧的握住水杯自责道。
“唉。”无奈的叹口气,我不想再和他讨论这次意外究竟是谁对谁错。随后我从玲珑球里拿出一颗天香玉露丸递给了夜十二,“这个对你的伤势恢复应该有些用处,而且吃了它你就不用担心中毒了。”
夜十二也没问我给他的是什么,接过去看也没看就放进了嘴里。
在我的坚持下,夜十二睡在了床上,而我就伏在桌子浅眠上了一宿。临睡前,我检讨了一下自己的疏忽,刚才怎就忘了向李桦多要一张床呢。
转眼之间三天过去了,我基本已经适应了现在被囚禁的生活。说起来在这里除了不能出去以外,其它的待遇还真是不错。也许是看在我积极配合的份上,各种无关紧要的要求基本是有求必应,夜七身上的伤势也每天都有人来看诊。
不知道是李桦手底下的郎中妙手回春,还是我每天给他吃天香玉露丸有奇效,总之,现在夜十二已经基本恢复了。不过在那个每天来给他诊脉疗伤的郎中面前,夜七依然装成一副虚弱的样子。
夜七身体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察看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墙壁、地面、顶棚……可惜除了通风口可以感觉到有气流流通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与外界隔绝的。
“怎么样?”我看着夜十二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探查,我有些期待的问道。
“属下无能。这里的构造十分坚固严密,好似铜墙铁壁一般,属下没办法和宫中取得联系。请尚仪降罪。”夜十二满是愧疚的跪在我面前,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是吗?没关系,我相信会有人来就我们的。你身上的伤刚好,不要跪在地上了。”我宽慰了夜十二几句,在心里悄悄的哀叹了一下,便坐在一旁的桌前喝起了茶。
其实刚才一听说夜十二无法向宫里联络,我心里立即就悬了起来。当初我尽力让他和夜七之中一个人逃走,也是寄期于他们护龙十三卫之间特殊的联络方法。这些护龙位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络方法,即使远隔数百里之遥,也可以相互迅速的传递信息。可是夜七说他无法和宫里缺的联系,原因无他,一是可能我们被囚禁的地方离京城很远,或者是我们所在的地方是真正意义上的幽禁之地,插翅难飞。
在这样的情况下,白怡清纵使有绝世奇才,可要找到我们也无异于登天之难。白怡清,在你来救我之前,我会努力的保护好我自己。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
宣和殿里,大周的皇帝楚辉两眼无神的静坐在书案后。整个大殿里空荡荡,连一个宫人都没有。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楚辉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直直的看向门口,希望福康带回来的消息不会又一次让自己的希望落空。
就在昨天晚上,那日跟在锦瑟身边的夜七和墨染回来了。墨染一身狼狈,夜七身受重伤,两人还没到宣和殿就双双昏过去了。
经过御医的诊断,墨染受了内伤而且疲劳过度,而夜七则是中毒。在夜七的肩头上御医取下了半截已经变得乌黑的弩箭,看着箭杆上斜斜的削口,应该是当时来不及处理就直接用利器削掉了外露的部分。
到现在那两个人还没有想过来,可单就从两个身上的伤势便可以看出,锦瑟现在的处境堪忧。楚辉已经把那半截弩箭给马良玉送过去了,想让他看看从这半截弩箭上面是否能找到敌人的蛛丝马迹。
宫门被人推开了,楚辉看着出现在门口的人,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面前的人风尘仆仆,眼睛里全无以往的淡漠沉静,平日里纤尘不染的白衣有些凌乱。
“静兰,锦瑟不见了。”楚辉的声音几近沙哑。
“张婷秀那个女人在哪?”白怡清没有理会楚辉的话,几步来到书案前,低声质问道。
“在这的一间偏殿里。”楚辉见静兰独独问起张婷秀,心里也猜到了几分,“你是说,锦瑟的失踪和张婷秀有关?”
楚辉之所以一开始就把张婷秀留在宣和殿,也是因为他从心里从未真正完全的相信张婷秀的那番话。
“何止与张婷秀有关?她们也脱不了干系。”
楚辉就见面前的静兰眼中透着阴寒,说完便望向门口处。片刻之后,两个侍卫装扮的人一扛着一个长条的大包袱走了进来。
这两人见了楚辉也不行礼请安,直接把长条包袱扔在地上,然后躬身对白怡清道:“主子,人已经带来了。”
白怡清点了点头,示意让那两人把包袱打开。
等楚辉看见包袱里的情形后,震惊的看着白怡清道:“静兰,你这是何意?”
白怡清看着那躺在包袱里昏迷着的蒋娴湘和林婷兰,冷冷的说道:“皇上要想知道锦瑟的下落,问问这两个人,在加上那个张婷秀就会清楚了。”
宣和殿的暗室之中,蒋娴湘和林婷兰扶了解药之后很快就悠悠转醒了。二人刚醒时迷茫不觉,不过等到他们完全看清楚情形后,便慌了神。
楚瑄坐在暗室的牢房外面,看着里面两个女人已经醒了过来,便厉声问道:“锦瑟在那里?”
林婷兰比蒋娴湘先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连忙跪在地上对着楚辉委屈道:“皇上,臣妾听不懂您的话。皇上为何要把臣妾关在这里,臣妾是在是冤枉啊。皇上要惩罚臣妾,也得让臣妾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啊。”
一旁的蒋娴湘也一脸哀伤的看着楚辉,悲切的说道:“皇上,臣妾明白,皇上的心里已经没有臣妾了。当您为了叶锦瑟废了臣妾的妃位时,臣妾心里没有怨言,臣妾认命。臣妾此时只想问皇上,您这次又要怎样对待臣妾呢,臣妾如今就只剩下性命了。”
就在这时,站在楚辉身旁的白怡清上前一脚就踢开牢房的门,把一本册子甩到了林婷兰和蒋娴湘的面前。
“我劝二位娘娘还是痛快说出来,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二位娘娘都是聪明人,想必不会让自己落到那般下场。”
白怡清指着牢房一角,林婷兰和蒋娴湘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华服女子披散了头发,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口里不停的说道:“不要让那些蛇过来,不要让那些蛇过来……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让那些蛇过来……”
林婷兰惊恐的看向白怡清,“那是秀儿?”
白怡清点点头,“不错,正是宁王妃。”
“秀儿是宁王妃,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林婷兰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指着白怡清尖声问道。
“宁王妃算什么?以她做过的事情,若不是留着她还有些用处,你以为他能活到现在?”白怡清眼中透着残忍,林婷兰浑身不由得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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