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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歪，到底该怎么办？”小猫坐在车里，倚着歪，头靠在他肩膀上。
“怎么？现在就没力气了？”歪侧着头看着窗外。
“没了……我从没想过，他会消失。我一直都相信，只要我需要，他都会出现在身边，即使是声音也好。”小猫握紧拳头，掌心被指甲弄破，却没有反应。
“那就现在想想吧。”歪依旧看着窗外。
“歪，你到底在看什么。”小猫不满歪的回答，坐正身子看歪，见他一直盯着窗外，小猫也将身子靠到车窗边看。
夜幕降临，一片黑暗。车窗外不远处是一片工地，小小的施工等照亮了那小小的一片。昏黄的光亮，让人不觉的一寒。几个工人在不远处扛着什么东西。吃力的摸样，压弯的背脊，让人不自觉地跟着累。
“歪，你在看什么？”小猫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扭头问歪。
“跟你差不多大的吧。”歪说的话，让小猫一愣，转头看，不知道歪在说谁。
“生存的艰辛和你现在所谓的困难，是不是一样的困难？为什么他敢去拼去努力，而你龟缩在车里，寻求着无济于事的安慰？”歪说着，推门下车。
小猫愣愣的看着工地上的人，看着昏黄的灯光，看着那群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咬着下唇，跟着歪下车。
站在车外，冬天的夜晚，风吹得刺骨。小猫缩了缩肩膀，司机递上一件大衣，披在肩上。两个人就站在车边。
“歪，比起一飞，这算困难？”小猫看着歪，不满的说。
“你说呢？”歪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切，我看你是太安逸了，把什么都想得那么艰难。这有什么的。”
小猫说完，歪扭头看着她，几秒后，笑笑，倚在车上。小猫哼哼两声，往工地走去。歪伸手拉住她。
“怎么？你怕输啊？本少和你赌，这有何难？”小猫坏笑着打掉歪的手。
“大衣给我。”歪说着，伸手脱下小猫肩上的大衣。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小猫看看歪，转身走向工地。
“歪爷，这不太好吧，七哥那里不好交代啊……”司机站在歪的身边看着小猫的背影说，还未说完，歪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两个人站在车外，看着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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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这谁说了算啊？我要找工作。”小猫站在几个工人面前问。
“工头在那里。”一个人指着不远处停着的车子说。
小猫走到车子旁，敲敲玻璃，一个男人按下车窗。
“你是工，工头？”小猫双手按在车门上问。
“你谁啊？”男人推门下车，小猫退后几步。
“找工作。那样的。”小猫说着，指着刚才她和歪看的那群人。
“你？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工头上下打量小猫。
“不要钱，给你白干，不要的是白痴。”小猫双手抱肩看着男人。
“白干？”工头看着小猫，一脸的惊讶。
“恩，我就是完成任务，你帮帮忙。”小猫从兜里拿出五百块钱，递给男人。
男人拿着钱，像看神经病的看着小猫。一个女孩半夜跑到工地，干活不要钱还倒贴钱，不是神经病就是外星人。包工头哪见过这个，拿着钱，愣在原地，傻了吧唧的看着小猫走向刚才的那些工人。愣是没什么反应。
工地上的工人看见小猫走过来，都站住看着她。穿着像个大小姐的女孩，趾高气扬的态度，让他们搞不懂状况。
“喂，看什么啊？”小猫被盯着不舒服，冲着人喊，气势上压过了一群男人。
“哎，你，这个怎么弄啊。”小猫看了看，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板砖，想歪刚才说的就是他吧，小猫走到男孩身边，挡住他问。
“哦，把这些搬到那边去就行。”男孩停下来，友好的笑笑。
小猫点点头，男孩擦肩而过。看着男孩的背影，小猫呆住了。刚才在车上看，小猫觉得那就是一群在工作的人，走近才发现，男孩现在的样子，在小猫的看来，绝对够狼狈。脏兮兮的脸颊，满是尘土，看不清颜色的衣服，单薄的身体。可男孩的眼神，不像是小猫想象的那种混沌和萎靡，眼神透着晶亮。靠近他，仿佛感觉到他的自豪和骄傲。
小猫不懂，这男孩在骄傲什么？都搞成民工了，还能这样。好像在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你怎么了？没事吧。”男孩回来看着小猫站在原地看着前面，问道。
“啊？哦，没事，没事。对了，你叫什么？”小猫问。
“嘿嘿，我叫龙楠道。”男孩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叫小猫。”小猫看着男孩的样子，笑笑。
“我帮你搬吧。”
“不用。”小猫伸手拿了一块砖，转身往前走。
“不是这么搬的啊.”小道在后面喊着,拽住小猫.
小猫被拉住,小道扬扬手里的一个长的很奇怪的夹子,很大的夹子,小道一边看小猫一边将四块转放在中间,接着又放了四块在另一个夹子上.站起身,两只手一手提一个,从这小猫笑笑,往前边走.小猫看着他将砖搬到旁边,看着他走回来,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夹子,也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把砖放好,站起身提起来,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小道想来帮忙,小猫硬是不让,边走边晃的把八块砖好不容易搬到一边.放下夹子,小猫看着已经红了手心,咬咬牙,来来回回的搬了几次,终于搬不动了.蹲在地上呼气,小道结果小猫手里的夹子,继续搬.
小猫一屁股坐在地上,扭头看着小道.小道跟自己应该是差不多大,不要说拿着八块砖,就是一直在这工地上来来回回的走,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
眼神里的骄傲和倔强,那种坚持着什么的义无反顾.工地铁门那里,有人吆喝着什么,小猫转头看,小道跑到她身边,说是吃饭了,叫她跟自己去.小猫饿,饿的要死,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几个周进买的包子,接着又忙着在一飞的事,滴水未进,刚才又来来回回的搬砖,现在早已饥肠辘辘了.
跟着小道,看着他拿着碗打饭,小猫站着不动.小道手里端着一碗粥,拿着三个馒头站到一边,路边一蹲,开始吃.小猫看着小道,忽的觉得他好可怜.走过去站在他旁边,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愣愣的站着.
小道觉得有人站在身后,扭头看见小猫,小猫眼神中是怜悯,盯着小道.小道却会错了义,拿着一个馒头递给小猫.小猫看着小道,接过馒头蹲在他身边.看着小道吃饭,小猫忽然想到了应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想见到他.
“小道,你多大?”小猫看着小道说.
“唔?17,马上就18了.”小道一边啃馒头,一边说.
“干吗不上学?”小猫一边说,一边用手撕下一点馒头,犹犹豫豫的放进嘴里.
“要养家.”小道低着头,边吃边说.
小猫愣住,愣愣的看着小道,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也没想到会回答的如此平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是来找工作的吧.”小道咬着馒头,见小猫忽然不说话了,转头问.
“你怎么知道?”小猫惊讶的看着小道.
“谁像你这么找工作啊.你比我们工头都有钱吧.”小道说完,看着小猫.
“恩,我不是来找工作的.我,我是来找你的.”小猫眨眨眼,总是觉得小道的样子很可怜,忽然有念头要带他走.
“找我?”小道一脸疑问的问.
“恩,我觉得你可以去做明星,想签你.”小猫嘴上说,脑子里想着一般的星探应该是这样说的吧.
“不去.”小道想都没想的回答.
“为什么啊,干吗不去啊.多好的工作啊,比在这好多了吧.这又脏又累的,还那么丢人……”小猫看着小道可怜,想带他走,见他不答应,一着急,出口的话就没了谱,说了就后悔了.
“流汗吃饭怎么会丢人?谢谢你的好意,我不去,做明星心里不踏实..”小道站起身从小猫身边走过.头也不回.
小猫站起身想解释,可张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气着你了？”歪漫步到小猫身边。
“没，他说的没错。”小猫转身走向车边，回头看看工地上的小道，转身上车。车子停了一会，滑出停车线。
“小歪，找份工作给他吧。”小猫倚着歪说。
“你觉得他会要？”
“我不管。弄过来，帮帮阿正。他身上的那种感觉，阿正没有。”小猫坐起身，看着歪说。
“什么感觉？”
“说不好，就好像一种是一种韧劲，也好像是一种男子汉的坚强或者是坚持。又好像是一种担当。”
“阿正有，而且有的比他更多。只不过是你们不曾发觉。”
“真的吗？”
“反倒是你没有。给阿正，还不如给你。”
“还有，不是给谁。那孩子，你该跟他好好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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