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位疯癫剑客

作者:贾岱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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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4 章


      话说这玄鹤凌云不过一刻钟便已经收拾稳当,回到了宣州杜府,青天白日,屋檐上有一人正站着等他。

      玄鹤凌云三两步蹬踏着瓦片,来到那人面前。

      那人道:“杜公子好身手。我竟浑然不觉。”

      玄鹤凌云冷笑道:“花公子此话真是折煞我,凭您的耳力要是听不出我的脚力,那您这个师父不是白当了。”

      花隐垣转过身走过来:“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你的这张嘴还真是一点也不饶人。”说着就要伸手触碰杜广荣的脸。

      玄鹤凌云微微偏头:“师父也没绕过我啊,时至今日仍然纠缠于我。”
      花隐垣道:“纠缠?你可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
      玄鹤凌云道:“荒谬至极!”
      花隐垣也不恼,负手而立,指节发白,眼下他确是有一件事要玄鹤凌云去办。
      玄鹤凌云道:“又有何事?”
      花隐垣走到玄鹤凌云身边,贴着他的耳根,吐出温柔发热的酒气:“没事,难道就不能来见见我的好徒弟?”

      玄鹤凌云嫌恶般的朝后躲,浑身的酒气,他最厌恶的就是花隐垣身上的酒气和脂粉气息。
      杜广荣的屋内点着檀香,烟雾缭绕。

      花隐垣抓着玄鹤凌云的手,举过头顶,牢牢按住,另一只手横在他的胸前看着他道:“几日没见,为师对你甚是思念。”

      玄鹤凌云白了他一眼道:“思念,师父您还是真的有心!”
      花隐垣要是有心,岂非这天下就没有负心汉了。
      花隐垣是没有心的,玄鹤凌云将这件事情牢牢记在心里。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花隐垣故作委屈道。
      玄鹤凌云紧握拳头,缓缓道:“我现在只想杀了你!”
      花隐垣道:“可是你杀不了我,你也不能杀我。”沉默了一阵,接着道:“因为,你舍不得!”
      玄鹤凌云怒目而视吼道:“你闭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花隐垣咬了咬嘴唇,又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生怕被别人听见,惹得玄鹤凌云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衣衫凌乱。

      正在此刻,屋外有人敲门,是与他将要结亲的李琴英。
      “杜哥哥,快开门啊,我有事找你!”李琴英手里拿着刚刚折下的梅花,想要送给杜广容插在瓶子里。

      花隐垣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笑的无声无息,眼神却牢牢的锁定在玄鹤凌云的身上,看他作何动作。

      玄鹤凌云废了半天才稳住气息道:“你......你......你找我何事?”
      李琴英小声道:“哎呀,你先开门啦,人家有话和你说!”一副小儿女姿态,甚是可人。
      玄鹤凌云道:“你且在厅堂内等我,我随后就到!”
      李琴英道:“杜哥哥,你屋内是不是有别人?”
      玄鹤凌云道:“我正和人商讨要事,随后就来!”
      李琴英笑道:“好的,那我在厅堂等你哦,你们快些来!”
      说完,拿着花,一蹦一跳的走了。
      屋内又只剩下花隐垣和玄鹤凌云二人。
      花隐垣勾起嘴唇道:“你还真是痴心难改!”
      玄鹤凌云愠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花隐垣终于放开他,酒也醒了大半。
      “需不需要为师替你张罗这桩婚事!”花隐垣笑道。
      玄鹤凌云道:“有劳师父费心,徒弟我自有打算!”

      花隐垣道:“哦?是吗,那你们最好走得远远的。”说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借你的杜府睡一觉,你走吧,别来烦我了!”说完,双腿一横,躺在榻上,搂着方才杜广荣枕过的枕头睡着了。

      在这里他总能睡着,哪怕前些天他刚刚在这里杀过人。

      白修一在张铁生后院放杂物的柴房中发现了一柄短剑,雕刻精美的花纹,上面还未沾染过多的灰尘,看起来是件新物。

      张铁生在院子里大声唤他:“小白,小白,你在哪儿呢?”
      白修一忙将短剑放回原处,装作无事道:“在这儿呢!叫什么!”
      张铁生循声而来,将一包酱牛肉和一坛好酒举到他面前笑道:“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白修一道:“这天都快黑了,去什么好地方!”

      张铁生见白修一有所迟疑,忙拉过他的手腕道:“走吧,再不走就迟了!”
      白修一坐在光秃秃的房顶上:“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张铁生道:“对啊!你再等会!”说着,斟了一杯酒递给白修一:“你尝尝看!”
      白修一有所犹豫:“我不喝酒!”

      张铁生哈哈大笑:“你是不会,还是不喝。你都从那春秋舍里被赶出来了,还记着那里的规矩呢!”

      白修一接过酒杯,先是闻了闻,用嘴抿了一口,口腔中一股绵柔清爽的感觉。
      “好酒!”

      张铁生得意道:“那是自然!”说着自己一饮而尽。
      两三口酱牛肉就着一口酒这样吃着,张铁生一辈子都不想下屋顶。

      下面就是江湖纷争,就是勾心斗角,他宁愿这样碌碌无为的活着。

      白修一杯中的酒也已经添了几循了,两颊微红,他举着酒杯对张铁生道:“我不爱吃酱牛肉,我爱吃猪肘子,我要吃猪肘子!”

      张铁生道:“那你也不早说,改明儿让你吃个够!”
      白修一一把抓住张铁生的手腕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吃!我要吃猪肘子!”
      张铁生无奈:“小白听话,天都黑了,没地儿卖了,咱们铺子里的都卖光了!”

      白修一摸了摸鼻子,醉倒了,手里的酒杯也顺着屋顶跌到了院子里,张铁生撑着手肘往下望去,轻叹了一声,这可是他珍藏的酒杯。

      正叹息着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一身白衣的花隐垣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张铁生惊道:“你真是神出鬼没,吓了我一跳!”
      花隐垣拿过剩了半坛子的酒就往自己嘴里灌。
      张铁生今晚的酒显然还未喝得尽性,便道:“给我留点!”
      花隐垣道:“我就知道平时来找你,你给的那些就都是些次品,好酒还得在屋顶晚上来喝!”
      说完他才注意到身边的白修一,道:“他是谁?”
      张铁生道:“我店里的伙计。”
      花隐垣笑道:“我看不像,这酒,这肉,你对我都这般抠门,他定不是个普通人。”
      张铁生摇了摇头,转而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
      花隐垣道:“你猜我从哪里来?”
      张铁生道:“除了杜府,你在这宣州城还有别的容身之处吗?”
      花隐垣一听这话,自嘲道:“也是,偌大的江湖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张铁生道:“你也别太伤心,再不济,漳州黑衣教和我都在呢。”
      天下之大,想找一处隐匿起来竟会如此艰难。
      张铁生问道:“江头尽醉准备武林盟会,咱们不回去吗?”
      花隐垣道:“陪他演了这么一出戏,我得歇歇了。”
      张铁生若有所思:“也是!眼下瘸驼老三也应该早就到漳州黑衣教了。”
      花隐垣给张铁生斟了一杯酒。
      推杯换盏,月上枝头。

      王留行今晚独自谁在厢房之中,漆雕玉用完饭,早早就回房歇下了,连灯也未点。
      漆雕玉生气了。
      漆雕玉生气和他不一样,他从不大吼大叫,只是一个人呆着。
      王留行在榻上辗转反侧,最终,他拎着枕头悄然来到漆雕玉的门前,轻扣了三声,无人应。
      他又敲了三声,无人应。再三声,无人应。
      屋内没一点声音。
      王留行叹了口气,垂头丧气,手攥成拳头。
      扣门变成了捶门,边捶还便大声道:“漆雕玉,开门,我知道你没睡!”
      终于屋内出现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王留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漆雕玉披着衣服,举着蜡烛来开门,他现在头痛如劈,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王留行见缝插针,门稍稍开了一条缝,就连忙挤了进去,和漆雕玉撞了一个满怀。
      漆雕玉一个没站稳差点给他撞倒在地。

      王留行感到漆雕玉正在发烧,手摸上他的额头,果真如此。
      漆雕玉已经说不上来话,躺在榻上浑身微微颤抖。
      一晚上,王留行都守在他身边,手里的毛巾换了一轮又一轮,体温才得以下降。
      摸上漆雕玉的额头,可是他的手是冰凉的。

      他将额头贴上漆雕玉的额头,随即又跌入漆雕玉深邃的双眸之中。
      漆雕玉脸色苍白,嘴唇干干的,他抬起手,摁着王留行的脖颈,随即嘴唇上传来一阵温润之感。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照顾好自己,你看看我......唔......”漆雕玉不喜欢吵闹,干脆自己堵上王留行聒噪的嘴巴。

      青留举着盘子看到这一幕,连忙退下。
      这要是被公子知道自己看见了,还不得把我的眼睛戳瞎。“不行不行,快跑!”他这样想着。
      登囿楼今日还同往常一样的热闹,而在登囿楼的顶楼,一间客房之中,石韦却仍在昏睡,已经过了七日。

      高景行在房中守着,可是石韦却像是死了一般沉睡着。没人知道漳州黑衣教的新任教主在登囿楼,当然,除了瘸驼老三。

      江头尽醉昨夜又是一场大醉,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正准备收拾收拾起身吃早饭,来到厨房一看,才知道没人给他做饭。厨房与漳州的后山相连,也许是习武之人的敏感,他分明听见了舞剑的声音,循声而至,原来是瘸驼老三。

      江头尽醉乘着他休息,拍手赞叹:“真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瘸驼老三不仅不瘸,不驼,竟然还有一身的好武功。”

      瘸驼老三擦汗,微微喘着气道:“哼。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瘸驼老三每日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雷打不动。

      江头尽醉顺势倚靠在一棵古树旁,抱胸道:“可有师承?”
      瘸驼老三摇头,方才虽只看了一小段,可是江头尽醉仍能在他的武功里看出不一样的东西,是他自己的东西。

      江头尽醉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不知你可曾听说过一个人?”
      瘸驼老三道:“谁?”

      江头尽醉的眼珠子转了转,认为嘴边的话眼下问出来,并不妥当。
      “罢了罢了,我这刚睡醒,忘了要问你什么了!”说完,江头尽醉拍着脑袋,转过身,叉着腰。
      江头尽醉自顾自的往前院去了,留下瘸驼老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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