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啦飞驰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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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蹑手蹑脚回了家，夏君亭怕吵到他爷爷奶奶，关了两道房门。
　　“你小点儿声！”夏君亭说：“别把我爷爷奶奶吵醒了！”
　　“你丫是不是想干坏事儿？”张阳涛伸手摸他的腰。
　　“快洗洗睡吧！”夏君亭指着桌子上的闹钟，上面显示都快十二点了，。
　　“咱们俩一块儿睡？”张阳涛脸凑到夏君亭的脖子上：“黑灯瞎火不干点儿什么，是不是太无聊了点儿？”

　　“你胡子扎到我了！”夏君亭伸手捂住他的嘴，张阳涛的胡子和他的头发一样，都硬邦邦得扎人。
　　“你不长胡子吗？”张阳涛也伸手摸他的下巴：“我怎么摸不到？”
　　“那是我每天都刮！”夏君亭捏着张阳涛的下巴，看到上面有几道伤口，他问：“你不会刮胡子？”
　　“我会！就是每次用我爸的刮胡刀总是划伤。”张阳涛灵机一动：“要不你去帮我刮一下，给我看看？”

　　“你用的是电动的，还是刀片？”夏君亭推着他走进了浴室。
　　“我用电动的不行，我胡子硬。”张阳涛扯着自己下巴上的伤口给他看：“每次刮完之后火辣辣的疼。”
　　“那可能是刀片太锋利了，或者你抹点东西。”夏君亭认真地提意见，张阳涛却心猿意马。

　　“都考完试了，我们能正大光明谈恋爱了吧！”张阳涛说：“那都谈恋爱了，是不是得干一些其他的事情？”
　　“行啊！你想干什么？”夏君亭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仰头看着他。
　　“咱俩一块儿洗澡？”张阳涛伸手就要去掀他的衣服，“然后我慢慢告诉你！”
　　“那你是不是也得告诉我，你跟我爷爷到底在密谋些什么？”夏君亭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这个问题。
　　“不能说。”张阳涛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
　　“不说是吧！”夏君亭胡乱那毛巾擦了擦手：“那你自己谈去吧！”

　　张阳涛勾着他的腰，把将要夺门而出的夏君亭拉了回来。“晚了！”张阳涛咬着后槽牙说：“忍你很久了！你想跑就跑？把我一个人晾在这里？”

　　“你打不过我！”夏君亭笑着挥了挥拳头。
　　“是吗？你试试？”张阳涛抬手攥住他的一只手腕，他喜欢在夏君亭的耳朵边上说话，喜欢看他耳朵根都红了的时候的表情，“你可得小点儿声，把你爷爷奶奶吵醒了，我可不负责！”

　　“卧槽！你把手松开！”夏君亭稳住声调。

　　“你是说上边的还是下边的？”张阳涛上下两只手都稍稍使了点儿劲，然后探头吻住夏君亭的嘴唇。

　　张阳涛刮了一半的胡茬硬邦邦的在夏君亭的脸上胡乱碾压，惹得他又疼又痒，想伸手去挠，可是手又被张阳涛攥着，这样一来，勾着夏君亭的心里也热痒痒的。

　　夏君亭想躲又躲不开，又忍不住继续蹭上去，他嗓子里的声音断断续续，满是压抑。
　　张阳涛勾着他走到了小小的淋浴间，关上玻璃门，伸手拧开了淋蓬头，花洒喷出冰凉的水，沾湿衣服的时候，两个人皆是微微打了一颤。

　　“隔着三道门，两个房间，爷爷奶奶应该听不到了吧！”张阳涛稍作分开，又重新贴了上去。

　　“礼尚往来，帮我打个飞机！”张阳涛命令夏君亭：“你还欠我一次！”
　　“你能不能要点脸？”夏君亭说：“上次我让你帮我了吗？”
　　“翻脸不认账？”张阳涛故技重施，伸手过去：“现在呢？让我帮你吗？”
　　夏君亭一惊：“你要在这儿？”
　　“嗯呢！”张阳涛悄声说：“这有什么不好，看得还清楚一点。”

　　“你…..特么说的就不是人话！”夏君亭四肢都想拧在一起。
　　“分开点儿！你怎么跟只寄居蟹似的？”张阳涛说完，夏君亭就笑个不停。
　　“笑什么？”张阳涛手活堪堪停住。
　　“哈哈哈哈哈哈！”夏君亭趴在他肩膀上笑，趁他不注意，一口咬在了他的锁骨上。

　　“啧！”张阳涛被咬疼了，手劲一大，夏君亭也跟着吃痛低吼了一声。
　　“你能不能专心点儿？”夏君亭说道。
　　张阳涛真就低下头，埋头专心用功。
　　“卧槽！你丫别看！”夏君亭想把他的头捧起来，可张阳涛天生脑袋大。

　　“我不专心吗？我写数学大题都没这么认真！”张阳涛扯着笑，抬起头，露出好看的两颗小虎牙，和俏皮的酒窝，他眉头一皱，问道：“数学大题的最后一题答案是多少？”

　　夏君亭脑袋发蒙，那里还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你特么有病啊！现在问这个？”夏君亭说话颤抖，嘴唇打颤。

　　“你专心点儿！”张阳涛说：“把头抬起来，我看看你的脸！”
　　“不行！”夏君亭陷入两难困境，低头他不想看，抬头他更不想看张阳涛的表情。
　　情急之下，他只好勾着张阳涛的脖子亲吻他的嘴巴，这是个万全之策，解了一时困境。

　　“啊！”夏君亭头无力的垂下，额头抵着张阳涛的喉结。
　　“怎么样？”张阳涛依旧是笑嘻嘻的，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怎么样！”夏君亭笑着撇嘴，摇了摇头。

　　“来吧！”张阳涛双手撑在身后，望着他说。
　　夏君亭手覆上的却是张阳涛腰上的手术刀疤，他问：“怎么有疤？”
　　“我手术线过敏，它自己长歪了。”张阳涛说。
　　“疼吗？”夏君亭轻声问道。
　　“当然疼！我肚子上破了个洞，能不疼吗？”张阳涛低头去看，疤痕淡了一点儿。

　　“卧槽！你…..！”张阳涛看到夏君亭低头在他的疤痕上亲了一下，接着又咬了一口。“你丫欠我一条阑尾！”

　　“欠你一条阑尾？”夏君亭说：“那我怎么还给你？”
　　“你可以把你送给我啊！”张阳涛摸了摸夏君亭的头。

　　“你怎么没反应？”夏君亭问他。
　　“没反应当然就是你活不行啊！”张阳涛说。
　　“真这么差劲？”夏君亭问道。
　　“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来！这个我教你！”张阳涛把手搭在夏君亭的手上，带着他的手教他。
　　“你还真是个好老师啊！”夏君亭说。
　　“教会了你，我也不吃亏！”张阳涛想了想怎么都是自己赚。“咱们先洗个澡，待会儿我慢慢教你。”

　　”你特么就满嘴跑火车！“夏君亭现在是知道张阳涛的真面目了，他恶狠狠的说。
　　“刚刚那个咱们以后慢慢学，我先带你体会点儿别的！”张阳涛双手将夏君亭往上拽了拽。
　　“你干什么呢？”夏君亭微微仰起头，看他在裤兜里掏东西。
　　“拿点儿东西！”张阳涛拍了拍他的膝盖，示意他别紧张。

　　“这个你什么时候买的？”夏君亭推了推眼镜，看到了蓝色的方形包装。
　　“你爸给我的！”张阳涛满不在意的说出了令夏君亭五雷轰顶的回答。

　　………..

　　“你怎么这个也熟练？”夏君亭趴在枕头上，偏着头和张阳涛说话。
　　“哈！哈！我天赋异禀！”张阳涛枕着胳膊。
　　夏君亭抬起一条胳膊拍在他的脸上，张阳涛伸手，碰到夏君亭的痒痒肉，笑得他腰疼。
　　“咱们以后多练一练。”张阳涛掀开空调被：“来！我给你按一按，捏一捏。”
　　“上边一点，下边一点，啧！”夏君亭闭着眼睛，腰上突然被咬了一口。
　　“你咬我干什么？”夏君亭问道。
　　“咬你的腰窝，看着好看！”张阳涛说：“你好白啊！”
　　“赶快睡觉吧，这都快三点半了！”夏君亭叹了口气。
　　“说个感受！”张阳涛套上衣服，跟夏君亭躲到一个被窝里，一条腿横在他的肚子上。
　　“说个屁！我不说！”夏君亭偏头闭着眼睛睡觉。
　　“不说不让你睡！”张阳涛不依不饶。
　　“你活好！你持久！”夏君亭蹬踹了他一脚：“我爽了！行了吧！”

　　张阳涛在夏君亭奶奶家住了一个多星期才回家，实在是左清舟盛情难却，夏正谦极力挽留。
　　回到花街，张阳涛先是嗅了嗅烟火气，他说：“果然，还是这里的味道适合我！”沿街走，这回他们倒是浑身轻松，像是卸了一个重担。

　　路过小广场，张阳涛问：“你是在这儿看了我第一眼的吗？”
　　夏君亭摇摇头。
　　“那是在哪儿？”张阳涛挠了挠后脑勺，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第一眼，其实是在阳溪一中分重点班考试的考场里，夏君亭的前面坐着的就是张阳涛。
　　“同学？你带了几只笔？”张阳涛穿着人字拖，拧着眉毛回过头问夏君亭借笔。
　　“同学？你有多余的橡皮吗？”
　　“同学？咱们这考试考多长时间？‘
　　…….
　　张阳涛是被他爸逼着过来考试的，就准备写几题睡一觉好回家。
　　考试铃声响起，张阳涛把试卷前前后后翻了五六遍，只写了三道题，然后就抱着手在前面睡觉。
　　安静的教室里，大家都紧张地下笔，只有张阳涛一个人认真睡起了回笼觉。

　　阳溪一中的破烂桌椅不敢重负，在张阳涛的铁蹄之下摇摇晃晃。
　　“咔！”断了一条腿，张阳涛整个人歪倒，摔在了地上，顺便掀翻了后排夏君亭的桌子。
　　全班哄堂大笑。
　　张阳涛回头对着夏君亭点头，微微一笑，他说：“不好意思！你没受伤吧？”帮着他把桌子扶了起来，然后举手跟老师说：“老师！我刚刚看到了我后边同学的试卷答案了，我弃考。”

　　夏君亭就看着张阳涛背着书包，迈着步子走出了教室，留下了一个高大的剪影。

　　之后便是花街偶遇，张阳涛将他撞倒在地，头也不回，自己的脚因此受伤，在前台帮着他爸看了一个暑假的网吧。

　　晚上在网吧值班的时候，偶尔他也能看到张阳涛，他拿着赵其乐的身份证登记上网。夏君亭看到了，通常放他一马，在前台一边写作业一边偷瞄着他打游戏，直到天亮。

　　很偶然的机会，夏君亭发现在广播站的窗户正对着篮球场，张阳涛每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都会在同一个篮球架下打上四十分钟的篮球。

　　夏君亭进了广播站，值班的时候，就透过瞭望台一样的窗户看着张阳涛打球，直到那天他在网吧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了张阳涛的钱包。

　　夏君亭装作失物招领，将张阳涛骗到了广播室。这样他们才有了第一次的交集，他们的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

　　“高一四班的张阳涛同学听到广播后到广播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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