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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在见到刘彻已经是几日后的事了。
见到他一脸生气的站在城门外来迎接,明明知道这个人迎接的不是自己却还是有一点点的小感动。
啊,我是霍去病,那个似乎被刘彻忘记的小人物霍去病。
“喂,司马迁,你们的事都处理好了吧!”刘彻发出一声闷闷的声音来。
司马迁轻笑着,没有理会刘彻,转身一把抱住站在刘彻身后的苏清影,“清影,陛下没有再欺负你吧。”
司马迁刚结束他那个大动作的拥抱,苏清影还来不及回答马上就迎上李陵的拥抱。
司马迁和李陵一句“清影,过得还好吧。”“清影,我好想你啊。”的问候着。似乎在比赛似地一个喊得比一个大声,一点也不像赶了一天路的疲惫旅人。
我苦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人然后直接无视刘彻难看的脸。
“陛下,我们回来了。”
“霍去病,你们平安回来了就好。”
淡淡的关心,我虚心的低下头不去看他。
几日的不见,思念是难免的,但事实上,几日不见令我不敢上前去问候刘彻,我甚至无法再去正视他。
他那句,“霍去病,只有你不可以背叛我。”还深深印在我的心中。
每一次见到李陵,这句话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的痛苦让我和李陵的相处也不是很顺利。我不觉得自己是背叛了他,而我现在却的的确确是在自我谴责。
我和别人调了班,为的是减少我和他碰面的机会,刻意去走刘彻平日不走的路,即使碰到他也只是恭敬的低着头等着他从我的身边过去。
没错,我在躲他。
事不从人愿,我还是碰到了他,在我家附近。
那是一条偏僻的小路,平日见不到什么人,更何况现在的夜色也慢慢往下来了。
我听见巷内的争吵声。
那声音我听了那么多年,又怎会忘记,是刘彻。于是我也知道另一个声音是谁了,还能是谁?只有我们亲爱的司马迁。
我看不见他们在巷内的情况,却可以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出些什么来,司马迁一个劲的对刘彻说“我喜欢你。”,我甚至可以想象到他邪笑的样子,那种鬼魅的笑容似乎可以将刘彻把握在手中。
“混蛋!”刘彻咒骂着。
我不愿再去听,虽然我承认在某一秒我真的对司马迁有羡慕之情,对刘彻说喜欢那简直是梦,是我所不敢的,但他做到了。
所以,我只能再次低头,依旧以如此微卑的姿态从巷口走过,可是,我还是看见了,看见司马迁霸道的吻住刘彻,义无反顾的吻,直击我的心腔,连呼吸都在一瞬间凝固。我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还是会觉得嫉妒和火大,明明想要就此忘记,明明想到告别一个人的,却......却还是......
快速的低下头,远离这个地方,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什么也没听到,什么都没有见到,亦不会记得什么。
在酒店里一个劲的喝酒,从一杯一杯的喝到后来直接端起一坛酒来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脏强烈的跳动着,咚咚咚咚的响得清晰,心中无比的烦躁,怎么喝酒和浇熄不了那种不快感。越是这样,越是一个劲的灌酒。
这种恶性循环让自己都觉得讽刺。
终于在小儿一次次的赶人打烊下付了钱准备回家。
视线模糊的看不清路,脚步很不稳,知道自己是醉了,脑子中却还是清醒的,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灯光下坐着一个人。
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那个人拉长的脸。
我知道自己的内心是平静的。
“霍去病,你去哪了?”刘彻的声音是冰冷的,他说,“霍去病,你最近一直在躲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如此的冷静连我自己也吃惊。我看着刘彻在黑暗中阴沉的脸,我知道他来了脾气,这个我当初深爱的男人,也许我现在还是爱着他,但是,我已经不想去爱他了。
刘彻抬起头来,“霍去病......你......喜欢上李陵了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有质问和悲哀,只是一眼,便让我无法坚决和果断。
刘彻的眼神让我挥不去心中的在意,我自是明白他的目光并没有任何的意味,我却还是奢望他哪怕是有那么一点想要留住我的意思,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记得我和刘彻说让他不要再来我的房间的那个晚上,我是那样的窘迫和不安,一方面忌讳他人口舌对刘彻的影响,另一方面却希望他能留下,然而我却还是说出来了,我告诉他,“刘彻,不要再来了。”,可是,为什么要窘迫和不安?或许是早就想到那个人会生气会厌恶自己吧。那个晚上,刘彻愤怒的摔门而去。
然而这一次,刘彻是不是也是会这样呢?
但是,我看到的是他伤心而悲哀的双眼。
为什么你要露出这样的眼神让我误会?我只是想要不要这么痛苦的爱你而已,我想要得到我爱的人给我公平的爱。这又有什么错?
“霍去病,你说过你不会背叛我的。你说过的。”
“抱歉。”我只能这么说。
“你知不知道李陵是不会接受你的啊!你干嘛自己送上去啊!我只不过几日没有见你,你就想要换主人了吗?你想男人想疯了吗?混蛋!”刘彻咒骂一句,觉得不解恨,干脆抓住我的领子。
一拳打在肚子上,衣服被随意的拉扯,我没有任何的放抗,不是因为他的皇上,而是内心的愧疚,如果他能因此解恨,怎么打都甘愿了。
直到刘彻打累了,我才一下子感觉到全身上下的疼痛感,痛得骨头都疼。
刘彻喘着气坐倒在椅子上,拳头握的紧紧的,整个肩膀都在颤动,“霍去病!一个司马迁就够了,为什么连你......连你也要背弃我!”
“司马迁他不是喜......”
“你想说他喜欢我是吧?哼,”刘彻冷哼一声,张嘴笑起来,“笨蛋,他只是想要借此远离我啊,司马迁改性了才会说喜欢我,哈哈哈......司马迁,他竟敢说他喜欢我.哈哈哈,真是笑话。”
刘彻的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无奈和嘲讽,悲凉和伤痛,那嘴角的笑到最后也成了一片苦涩。
刘彻似乎突然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他抬起头来,笑自己傻一般笑了。我忽然地失神,被一种莫名的东西袭了心占了魂。
我过去抱住了他,抱得很紧很紧。月色下,他被我涌入怀中,下巴抵着我的肩,我感觉到肩膀的微凉与湿润,月光照进屋中来,一室的白晕。
刘彻安心的闭上眼,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宁静祥和的珍贵。
过了良久,我听见他的笑声,“呵呵,霍去病,你满身的酒味呢。”
“是啊,喝了不少酒呢。”
“霍去病,你还想试图背叛我吗?”
我用力的摇摇头道,“陛下,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说话的同时,我稍稍扭头看他,他闭合的双眼蓄满了泪,缓缓的流出,在月光下泛着光,甚是晶莹。
这个男人,要我如何放下。
于是我只能在此抱紧他,不想要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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