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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恍惚
周日的阳光很是灿烂，那一片苍穹万里无云，碧蓝如洗。
何叶手里捧着一大包薯条，和表妹一起蹦蹦跳跳地走在大街上。
“姐，你运气真好！我抽过好多次奖从来都没中过……你居然一次就赢到了Vland的免费入场卷！还是两张耶。”扎着两个羊角辫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崇拜地拖着何叶的手，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姐，你到底是怎么中到的？有什么秘诀吗？”
何叶眯起眼，冲她咧咧嘴，贼贼地笑着：“不告诉你。”
女孩撇了撇嘴，继续缠着她：“表姐……分享一下经验嘛！大家研究一下啦……现在不是都流行资源共享么？”她蹭着何叶的胳膊，眼睛就像一只讨要骨头的小狗，水汪汪地眨着，好不可怜的模样。
何叶吐了吐舌，闭上眼，做了个抚须的手势：“佛曰：‘不可说也’。”
“姐！好小气！”女孩嘟起嘴巴，很生气似地瞪向何叶。
何叶侧过脸，一脸俏皮地微笑。
身边的女孩大眼溜溜地一转，悄悄地转到何叶身后，“姐，你真的不说哦？”
“不说！”何叶仰着头，眼睛微微闭着。
“那我就……”女孩的手伸到何叶的腰间，挠起她的痒痒来。
何叶差点笑得岔了气，她左右躲闪，甚至拉了个路人挡在自己前面，“好啦！你别闹啦！臭小孩，除了乱来就不会别的了？”
“你说不说？”女孩眯起眼睛，脸上尽是狡黠的笑。
“我就不说！切，你以为就你会挠痒痒啊？”何叶迅速伸出手，在女孩腰间一阵乱掐。两个人闹作一团，惹得路上的人频频侧目。
“唉……停！停战啦！你再胡闹我不带你去了！”何叶叉着腰，直喘气，用肥肥的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Stop！”
女孩不服地瞪大眼，“你这是在威胁我？”
“嘿嘿！这叫战略，战略～懂不？”
……
“好！那我宣布……”女孩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战略失效！”
何叶被折腾地蹲在地上，笑得起不了身。
阳光是温暖的，四周喧闹的一切仿佛被遗忘了……她们的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人，欢笑着，打闹着。
……
“黎？”何叶忽然瞪大了眼，她看见了那个在银色出租车上静静坐着的少女。
身边的女孩还在闹她，她却仿佛一下子不怕痒了似的，不为所动。
她直直地看着那辆出租车从眼前开过去，一路开出了好长的距离。
然后，何叶挥开了女孩的手，迅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动作流畅地没有丝毫犹疑。
她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女孩拉住了她的手，一脸莫名其妙，“姐，你要干什么啊？”
何叶一愣，扯开那只紧紧攥着她的手，从背袋里掏出两张票递给女孩，自己果断地关上了车门。
“你自己去吧，我有点事。”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转着。
女孩呆呆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手一松，两张薄薄的票往地上飘落，轻忽地，好似从母体掉落的两片羽毛。
……
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觉得……假如我没有跟上去……
……你就会消失了一样。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让我如此恍惚？
……
何叶跟着那个少女在郊外的一幢别墅前停下。
那是一幢以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为基调所建造的一座建筑，不是很大，但那黑漆的大门，和严谨对称的整体建筑，使别墅多了分威严。
从外面看，别墅前的花园似乎许久没有人整理了，杂草丛生，显得有几分阴森。
何叶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中默念道：“怪不得都说茞学长的母亲疯了……住在这种地方，就算本来不疯也得疯了去啊……”
少女走下车，在黑色的大门前按了铃。然后大门打开了，少女亚麻色的连衣裙在风中摇曳了几下，她轻轻地抬眼看了看那幢建筑，便走了进去。
何叶付了钱，悄悄跟在少女身后。
她看见那个少女被佣人迎进了别墅，她没办法混进去，只好呆在外面。
天还是碧蓝而清亮的，一阵凉爽的风轻轻吹过。何叶却莫名地抖了抖，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都说右眼跳祸事到，我右眼怎么老跳呢……”她抚上自己的眼睛，低估了一声。
何叶耸耸肩，思量着要不要想办法混进去。于是，她环绕别墅走着，寻找起可以混进去的方法来。
忽然，二楼的窗户破了，摔出个东西，差点没砸到她头上。
是盏台灯——何叶拍拍胸口，嘘了口气。
“这人怎么这样啊，东西不要乱扔哦，先别说有可能会砸到人，就算没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她叫了声，仰头往上看，想要知道是谁这么没公德，却不期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叫声：“你这个狐狸精，叫你勾引我老公？我杀了你！”
然后，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砸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人低低地哼叫了声。
何叶忽然发现……其实灵敏的听力或许对心脏不好。
因为……
那是瑀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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