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脑洞大开短篇集

　　“我等了一辈子。”
　　话音落下时，对面的黑发少年已经彻底的楞住了。
　　斯内普做了自清醒之后就一直想要做的，手上微微用力，慢慢将眼前的人拢在了怀里。
　　感受着贴得极近的温热体温时，心口处长久以来都空洞洞的位置仿佛被这个拥抱瞬间填满，让他轻微又满足的叹息了一声。
　　只有得到过太多，在感情上才会有恃无恐，信心满满——他们两个都一样，从小就没有那种幸运。
　　可哈利比他直白得多，也勇敢得多，即使经历了那些沉痛的过往，也能够全心全意不顾后果的去爱一个人，哪怕屡次碰壁，无人看好。
　　而他呢？
　　质疑，嘲弄，厌烦，察觉到内心深处的些许动摇，因为想要逃避表现得越发抗拒。
　　——才多大的年纪，就学人说什么永远呢？
　　——支持不了多久的吧，谁会受得了像他这样阴沉刻薄的人？
　　——那个小巨怪哪有什么耐性，多拒绝几次就会放弃了。
　　一次，两次，三次……
　　他冷眼看着这孩子在感情上跌跌撞撞灰头土脸，望着自己的眼里却永远闪烁着微光，哪怕他从未给过一个好脸色。
　　还没来得及正视自己的心思，噩耗便已传来，那双漂亮的，总是带着希望与渴盼的绿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再也没有人几年如一日围着他团团转，努力地适应他的生活，笨拙地追求讨好。
　　再也没有人担心他的一日三餐，生活习惯，在他沉迷魔药研究的时候，顶着冷脸与讥讽把他从实验室里拖出来。
　　再也没有人耐心等待着他的关注，乖乖待在他一个转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再也没有人，那样傻乎乎的爱着他。
　　是习惯吗？
　　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纵容这人成为自己的习惯，以至于在骤然间失去时，茫然得无所适从。
　　就像一颗心硬生生的劈裂开来，内里所有情绪都被搬空了，痛到哭都哭不出来。
　　长袍胸口处的位置被泪水渐渐浸透，他垂下眼注视着紧紧揪着自己不放的少年，哑声说道：“抱歉——”
　　哈利没有开口，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在他怀里无声的哽咽着，指节握得发白，像是这辈子都不打算松开了一样。
　　斯内普至今仍不认为，自己会是一个多好的选择，可他已经切身体会过世事无常，也知道眼前这人有多固执，当然不会再将时间和心思浪费在各种纠结上。
　　如果他的幸福只有自己能给，那就给他吧。
　　全都给他。
　　终于停止抽噎的哈利抬起头来，眼睛鼻子都红了，湿漉漉的眼睫下，湖水般澄澈的绿色眼眸还带着泪意，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
　　要有多幸运，才能重新拥有这样全心全意的注视，斯内普收紧了手臂，目光巡视般流连在他的脸上，“别哭了。”
　　“唔。”哈利连忙点了点头，吸吸鼻子，又抬起了手。
　　见他想要揉一揉眼睛，斯内普皱起了眉，飞快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腕，“你才制作了魔药，忘了吗？”
　　他抽出手帕慢慢替哈利擦拭眼泪，看着乖乖合上眼的少年轻微颤抖着的眼睫，心头微动，俯身吻了吻他的眉心。
　　“早点休息。”
　　斯内普叮嘱了一句，指尖在他浮现着淡淡阴影的眼底轻轻碰了碰，“别让我发现你又从寝室里跑出来练习魔咒，哈利，你需要更合理的训练计划。”
　　“哦——”哈利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捂着额头呆呆问道，“所以，这是晚安吻吗？”
　　“不——”
　　望着他不敢置信的模样，斯内普忽然轻笑着低下头，温热的呼吸不分彼此地交缠在了一块儿，“这才是——”
　　轻轻捧起他的脸，仿佛处于深渊的人虔诚地捧着一缕终于洒落在手心的阳光，斯内普专注的与他对视片刻，薄唇覆上了微张的唇瓣，动作轻得就像是怕吓坏他。
　　和想象中的一样，甜蜜又柔软，他的男孩儿是用甜点做的吗？
　　他的男孩儿——
　　魔药教授为这种仿佛替某人打上标记的称呼心生愉悦，少年的回应羞涩又热忱，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几乎全都融化成了蜜糖。
　　叹息一声，他用上了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才缓缓将怀里的人松开，满含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缓过神来的哈利脸上晕染着一层薄薄的绯色，晕乎乎的完全没办法正常思考了，仰着头期待又不安的望着他，“教授？”
　　斯内普用指尖轻轻按着他犹带水光的红润唇瓣，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动着热切又克制的光彩，自嘲道：“打四年级学生的主意——邓不利多该开除我才对。”
　　眼前这张对他而言太过年轻的脸，让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教授的底线，正在面对某种艰难的挑战。
　　“明明是我先打你的主意——”
　　哈利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随后立即闭上了嘴，满脸懊恼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感觉到紧贴着的胸腔轻微的震动，像是被他的窘迫逗得很愉快的样子。
　　他们靠得这么近，近到所有珍重与爱惜的情绪，都能透过这个令人安心的怀抱传递到心底。
　　哈利慢慢合上眼，唇角悄悄弯了起来。
　　给了他一点时间平复心情，斯内普瞥了一眼挂钟，轻声说道：“你该回去了。”
　　哈利含糊的嗯了一声，没有松开他的衣袍，而是赖在他怀里迅速转移了话题，“教授，第二个比赛项目快要开始了……你知道规则的……”
　　“没关系，”斯内普的语气很是平静，却很难抑制此时忽然从心底泛滥到眉梢眼角的笑意，“明天我会和邓不利多商量这事儿。”
　　目前身在霍格沃茨的，哈利·波特最重要的珍宝会是什么，根本就无需质疑。
　　他倒是很想要宣示主权，可现在真的还不是时候。
　　哈利想到那个场景，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好遗憾，我还真想看看，大家见到你被我从黑湖里捞出来时的表情。”
　　“包括那只蠢狗？”斯内普挑起眉。
　　“哦，先别提他……”哈利刚才还在窃笑的脸垮了下来，忽然有些头疼。
　　他从不指望这两个成年人能够和睦相处，只希望教父大人在知道两人关系的时候，别爆发得太厉害。
　　“不用担心。”
　　斯内普的脸色因为想到自己的死对头有点黑，嘴角撇了撇，很勉强地说：“他很爱你，不会忍心让你为难的。”
　　“哈？”哈利霍然抬头，神情惊奇得近乎惊悚。
　　斯内普随手揉乱了他的头发，掩饰自己脸上那点不太明显的局促，停顿了一小会儿之后，低咳了一声，又慢慢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
　　哈利顶着头乱糟糟的黑发，漂亮的绿眼睛呆呆的眨巴了一下，随后骤然间亮得惊人，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动着，仿佛炸开了无数朵烟花。
　　他很爱你……
　　我也是……
　　四舍五入，就是教授在对他说我爱你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想好想跳出去绕着城堡跑圈又怕被教授扣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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