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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四节·赤部
“你看起来不像昨天那么难受了。”周防尊扭过了头,回复道。
明明是没有任何深意的句子,舒离不安的情绪却一点一点地消失,她点了点头,小声回应他,“嗯,昨天的事情,谢谢周防学长……”
“没什么,”周防尊在嘴角勾起了笑容,“你似乎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强大。”
“……”舒离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多强大的存在,而且光从外表来看,也不能把她和“强大”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所以她有些不明白,周防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能力,无法使用了是吗?”周防尊看着舒离不解的目光解释道。
“嗯……”舒离垂下了眼帘,点了点头。
虽然严格来说,应该是她不知道该如何使用能力……
“那要加入赤部吗?”
“诶?”周防尊突然的提议让舒离有些不知所措,“就算我无法使用能力?”
“那样的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你需要找个地方待着不是吗?”
“是这样来着……”系统的确给她需要加入特殊社团的任务,虽然不清楚完成不了会有怎样的后果,“可是,我会连累到你们的……”
尤其在此时,因为她的存在,引起学园的停课危机,成为众矢之的的她,在此时加入特殊社团一定会引起不少闲言闲语的吧。
更何况,她之前还在校长室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加入特殊社团来着。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连累到我们?”周防尊笑着,“理由?”
“那个……”舒离的声音结结巴巴的,“不是发了需要……需要停课闭岛的通知吗?要是学校因为我引起的危险还存在的话……”
“嗯?”周防尊像是有些不能理解舒离的话,“什么通知?”
“就是,发到终端上的……重要通知……”舒离伸手比划着,发现自己解释不清楚,也就拿出了自己的终端,递到了周防尊的面前,“就是这个……”
舒离还没习惯使用终端系统,通知书的内容还是她上课的时候发现的。
她瞧着眼前似乎不知情的周防尊,便知道他和自己一样,早上的时候并未发现这份通知书,或者他可能没有把终端带在身上吧……
周防尊随便扫了两眼,就把目光转移到了舒离的身上,“你觉得和你有关系?”
“难道……不是吗?”本来就是针对她引起的事故,当然和她有关系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周防尊盯着舒离,“封闭的学院岛号称有着全日本最安全的系统,保证能掌控每一位异能者的出入,在这样的地方,如果有外人闯入,的确存在安全隐患,通知书说得并没有错。”
“可是……”舒离听着周防尊的话,眨了眨眼睛,张大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可是都是因为我……”
“就算把你开除了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不然校长早就这么做了不是吗?”周防尊叹了口气,“所以,我再说一次,和你没有关系。”
这……这……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舒离的脸上依旧摆着一副吃惊的模样,可就算是“胡说八道”周防尊的话听着的确有些道理,让人忍不住就想去相信。
可是……
“这个通知是伏见写的吧,他没和你解释吗?”
“……”面对周防尊的提问,舒离摇了摇头。
别说和她解释了,她连这通知是伏见写的这件事都不知道。他最多在八田美咲的面前提过,停课通知是他提出来的而已……
“还是老样子啊……”
周防尊叹了一声,虽然落到了舒离的耳内,她却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决定了,”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周防尊伸手拍在了舒离的头上,“你还是加入赤部吧。”
“可是我……”这样单方面的决定,舒离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我什么都不会……”
“没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用做,赤部也什么都不会干涉,”周防尊笑着道,“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这是……挂名在赤部的意思吗?”
“你就当做是收留你的意思吧。”周防尊收回了自己的手,“这样,你就不会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了,也不会无处可去只能躲到这里来了。”
加入赤部之后,因为赤部的威慑力,就不会有什么人再当面说她的闲言碎语了,周防尊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她加入赤部的吗?
舒离想向周防尊询问,却又觉得这样的问题太过多余了。
“怎么样?要来吗?”
舒离看着周防尊,眼眸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她蹙眉思索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嗯。”
“不过……”见舒离答应了之后,周防尊语气一转,倒是提起了条件,“等你强大起来,你的那份力量让我见识一下,让我看看那能抹去一切能力的能力,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舒离讪讪地笑着,“希望真有那么一天吧……”
毕竟她并不觉得在自己的体内沉睡着什么强大的力量,这说不定只是系统给她的一个没用的设定而已……
“啧,你怎么又跑到这个地方……”
舒离和周防尊的对话被突然闯入的伏见打断了,只是在他注意到周防尊的存在之后,带着责备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头也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他看着周防尊,一句话都没说。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倒是舒离在看到伏见之后,一下站起了身,迎上了前去。
“我们下去再说。”伏见一个箭步上前,无视了一边的周防尊,拉住了舒离的手腕,像是准备把她拉走。
“喂。”伏见刚迈出步子,周防尊就开口叫住了他们,“放学后,我去找你。”
“哦……”因为这话是周防尊看着自己说的,舒离也就点了点头。
虽然是很简单的对话,在伏见听来却并不是那么舒服,只是他实在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多待,亦不想在和周防尊说什么,也就什么都没问。
伏见只紧紧拽着舒离的手腕,有些硬扯一般的把她带离了天台,“走了。”
独自坐在天台上的周防尊看着两人的背影,只勾起嘴角笑了笑,接着仰面躺了下来。
管了可能不该管的闲事,他也有些犯困了,今天下午的课也一起翘掉好了,在这睡觉好了……
“要去哪?”伏见脚步很急,舒离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说话的声音也就有些喘。
“食堂。”伏见轻轻地回道,“你又没吃饭对吧?这顿我请你,就算昨天三明治的回礼。”
“我……不是很饿……”听到伏见说出了目的地,舒离的脚步一下就停住了。
“是不饿?还是不敢去?”
因为舒离赖在了原地,伏见也只能被迫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往前走。
舒离没有预料到伏见一下就猜出了真实的原因,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说,你能不能别再给人添麻烦了?”伏见等了一会,松开了舒离,“我没空什么事都围着你转。”
“我……”
“不要事事都让别人告诉你怎么做,你就不能主动去学学吗?”伏见转过了身,目光和语气皆是责备,“不要总是等别人询问,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很困难吗?还是装作自己努力过的模样,你就很满足了?”
“……抱……抱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伏见会突然冲她发火,舒离低下了头,倒是把这两天一直想说的话给憋出来了。
“我要听的不是抱!”伏见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我……我,我决定加入赤部了,”脑子一团乱的时候,舒离十分僵硬的开口,“所以……所以以后不会……”
“你跟我来一下!”
舒离的话才说了半句,就被伏见打断了,不知是不是楼道内有些学生在走动,伏见不想引起什么骚乱,便再一次抓起了舒离的手腕,把她拉到了无人的拐角。
“砰——”
伏见把手撑在了舒离后背靠着的墙上,拍在了她的耳边,用冷冰冰的双眸看着她,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寒意。
“你决定加入赤部了?”
“嗯……”
舒离很少有和伏见对视的机会,却在这样近的距离看到了他如冰山一样寒冷的视线,腹中一下一点底气也没有。
“为什么偏偏选了赤部?”伏见质问着舒离,“因为觉得赤部很强大吗?还是周防尊和你说什么了?”
“我……”
“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加入特殊社团的打算么?”
“因为……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了……”舒离的声音轻若蚊吟。
伏见垂下了眼帘,把自己的左手用力捏成了拳,舒离的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选择。
伏见觉得若是就这样把舒离丢给赤部,他算丢掉了一件大麻烦,可一想到舒离呆在赤部会出现的各种情况,又难免要头疼起来。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舒离会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就决定要去周防尊那里了呢?
“那些目光、那些话语有让你那么难受吗?这就迫不及待去找起避风港了?”伏见叹了一口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少掉了那份严厉。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的确,今日周遭人对待她的方式,让她有些不舒服,可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你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伏见站直了身子,收回了自己的手,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既然你决定加入赤部,那么我也没有要保护你的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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