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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掐架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自从觉醒了念能力后,我便一心一意地蹲在地下室埋首开发自己的念力应用招式,除了偶尔出去找食物顺便找人掐架实践一下外,很少再管别的事情。
信长和飞坦的关系近年来逐步恶化,双方经常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一般要等实在是过了头,库洛洛出声,二人才会住手。
虽然现在旅团还未成立,但库洛洛已经隐隐有领导者的气场,虽然平时很少说话,但飞坦他们都很服他。
本来信长和飞坦二人最初关系还不错,可以说在我们之中,信长除了窝金,最要好的就是飞坦。但是自从飞坦最早觉醒了念之后,信长便渐渐开始不待见他,经常出言挑衅。而飞坦自然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格,长久下来,二人的关系就有些危如累卵,若不是还有个库洛洛镇着,怕是早就分道扬镳了。
我本来有心劝解,可又无迹可寻,不知从何劝起。而且二人明显搞性别歧视,但凡我好心出言,便要遭二人白眼,说什么男人的事女人少插手。
丫的!你俩毛头孩子才几岁,还男人。不是想看着旅团的顺利建立,我会管你俩的破事?= =
倒是窝金虽然看似粗神经,偶尔却还能拉着点信长,使大家表面上还算相处得过去。
一天,当我想破了头好不容易想出了自己的绝招,本来想打算跟库洛洛他们炫耀一下,哪知我刚刚颇为得意地爬出地道口,便见屋子里一片狼藉。
飞坦在屋子的一头,身上几道伤口,有些狰狞地流着血,看起来伤得不轻。
我以为来了敌人,不由得迅速全神戒备起来。但是当我看到了屋子宁一头同样一身是伤满眼杀气的信长时,便又放下了警惕。
又内讧了。
我不由有些无力,这次看起来闹得还比较凶。是不是因为雄性生物到了青春期总是精力过剩无处发泄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库洛洛优雅地坐在一边看书,根本没有要管的意思。玛琪就安安静静坐在库洛洛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相斗。而窝金则是看热闹看得兴致勃勃,大有也下场活动一下筋骨的意思。一般若那两人不是要见生死,窝金是不会去劝的,总之也是个好战分子。
这一窝子问题儿童实在是让我疲于应付,时间久了也就听之任之了,反正这些家伙命硬,暂时还死不了。
不过今天我刚刚开发出了新招式,有心露一手,于是在二人还在全神贯注地对峙戒备着对方的时候,我出其不意地从旁边夺了两人的武器。
而我夺取他们武器的方法,是将自己的念能力变化为超强的磁力,直接将二人的武器吸了过来。
我觉得这招很帅。
当然,咳,如果是我临敌对峙的时候,对方全神戒备我的情况下,要除去他的武器,还是有点难度滴。
其实我想出将自己变化系的念能力转变为磁力有一大半原因也是因为这俩不让人消停的小子,我想收缴他们的武器想了很久了。= =
当我使出这招后,二人立刻惊诧地转头看向我,明显有冲过来抢武器的趋势。我不得不后退数米,连忙叫停。
“武器可以还给你们,但不准再打架了,这屋子都要被你们打垮了。”
信长耸了耸肩,“既然你发了话,那今天就算了。”
飞坦冷哼了一声,没说话,不过也算是默认了。
我也知道一般只要有同伴劝阻,二人都会停,但只能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又得打起来。我真是搞不明白他们两个,明明之前还好得跟兄弟似的,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么仇深似海的样子。
我把武器抛给二人,信长接住后,随手掂了掂,然后颇为感兴趣地看着我,“你刚才用的什么办法?新开发出来的招数?”
我点了点头,略微有些得意地回道,“我刚才把念能力转化为强磁力了,有创意吧?”
信长摸着下巴,喃喃道,“居然是磁力。”然后他却没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转而说道,“其实没想到你是变化系呢,我还以为铁定是强化系。难道你也是个喜欢打小算盘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郁闷。正当我在纠结的时候,同是变化系的飞坦突然冷哼了一声,插话道,“有话你就直说,不要指桑骂槐的。”
飞坦此言一出,刚才有所缓和的气氛立刻又僵了起来,信长冷了脸色,“如果不是有人心虚,怎么知道我是在说他。”
飞坦眼睛一眯,刷地一下就冲了过来,我连忙将他拦住,连连劝道,“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信长毫不避讳地看向飞坦,沉着声音道,“今天刚好千叶学会了念能力,我们趁此机会干脆把话挑明白,你敢不敢当着千叶的面告诉他,当年你受的伤为什么迟迟不好,而后来为什么又是第一个自然觉醒念的人。”
我闻言猛地扭头看飞坦,心里惊诧莫名,难道信长的意思是飞坦当年故意逗留地下室打破协议偷学念能力?
飞坦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直射信长。
信长冷笑着,“我以为你飞坦是个骄傲的人,被人上刑都不会吭一声。没想到却要低劣到利用女人的同情心的地步,你的骨气呢,到哪儿去了?”
飞坦牢牢地盯住信长,哑着声音开口道,“她自己一厢情愿,有没有问过我需不需要她的同情?利用她,我不屑。”
我闻言脸色一白,愣愣看着飞坦,心里闷闷的。或许我是自作多情没有顾虑到他的骄傲,可何必说得我像是在犯贱一样?
信长听了飞坦的话,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怎么?感到自尊心受挫?你不想想你当时的状况,如果千叶不带你出来,你都不知道要死在哪里。流星街的人是怎么活出来的你我都清楚,像千叶这样的人,在我们看来确实太天真,心软,看不得人受苦,不知所谓地对人好,秉性软弱容易让人看不起,但我信长还知道,承了别人的情就要记在心上。流星街别人不一定有这么好运气有人随时来救你一命,你够强就不要让人来救,既然人家救了你,你就不要说得好像人家是在害你一样。”
信长的一番话说得飞坦脸色数变。我愣愣地站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中间,心情颇为复杂。没想到问题的症结居然在我身上,让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就在两人眼看着又要动手的时候,一直坐在一边的库洛洛突然“啪”地一声合了书,然后开始一言不发地盯着二人施加压力。
我都不知道才十一岁的库洛洛动起怒来由这么大的魄力,心里一时都有些惴惴。
等飞坦和信长二人都噤了声,各自收敛了杀气,库洛洛看向飞坦,淡淡开口道,“飞坦,记得跟小南道歉。”
飞坦看了我一眼,别过了脸。我有些尴尬,当时他的话确实有些过分,让我有些受伤,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确实忽略了他的感受。再说,我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小我好几岁的小毛孩子计较。
然后库洛洛又转向信长,依然是语调沉静地说道,“信长,如果你一直是因为飞坦偷学念在为小南抱不平,那你大可不必,因为当年让飞坦那样做的人,是我。”
库洛洛话音刚落,信长就变了脸色。他看了我一眼,冷笑数声,沉着声音道,“这么说来,是你们早有预谋,只是我一直在犯傻?”
看见信长失望的眼神,我手忙脚乱地想要解释,库洛洛已经出声解围道,“你不要看小南,她不知道。当时我们正身处险境,小南不能保证比你先学会,我必须要考虑到后路。”
信长的神色还是有些愤愤,库洛洛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这里的生存规则你我都清楚,我知道信长你重感情,欣赏单纯直率的人,所以才为小南抱不平。但是我相信不不该是个天真的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做出的判断是否合理你应该清楚。”
“信任,本来就是种相对的不稳定的东西,它建立在一定的砝码和共同利益上,在当时的情况下,我认为飞坦与我们的立场更为一致,背叛的几率更小,所以选择让他做双保险。而即使是此刻,我相信如果有了足够的砝码,这里的所有人也不是没有背叛的可能性。信长你也不是个天真到会为了所谓背叛这种无谓之事大动肝火的人,那么你告诉我,你究竟在愤愤不平些什么?”
信长垂下眼,“库洛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你那么理智的。”
库洛洛用手指轻敲着膝盖,眼神坦荡地看向信长,依然是用一只安稳的语调说着,“我以为,促使我们成为同伴的,不是信任这种脆弱的感情,而是某种更为根本性的东西。”
此话一出,信长和窝金他们的神色都明显有些触动,而我却仍是有些似懂非懂。到底是什么根本性的东西成为了旅团成员间的羁绊?所谓的“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是指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人会付出自己的信任,也都把背叛当做一种随时可能发生的事?那么为何不信任彼此,却可以付出感情,为他死,为他流泪?
仿佛在他们看来理所应当的事,在我看来却是匪夷所思的。或许真的要从小在流星街成长,一无所有地长大,才能真正体会他们的想法和情感。
库洛洛的一席话说得屋子里没了别的声音。半晌,窝金才大嗓门地笑起来,“哈哈,我就是佩服你库洛洛这一点,脑子好,说话通透。信长你也别婆婆妈妈斤斤计较的,那时候不是谁都还不认识谁么。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是还大打了一场?”
信长本来被库洛洛的话触动,也没再打算追这些旧账,如今窝金看似大大咧咧,却是给了他台阶下,他自然也就不在拿乔,自然而然地服了软。
倒是飞坦一直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说实话他的表现让我有些意外,其实他算是受了些冤屈,却到最后都没说是库洛洛让他那么做的。那个时候他也不过与我们刚刚相识,库洛洛居然可以如此信他,让他成为我们的暗棋。而飞坦居然也没有辜负库洛洛的信任,一直守口如瓶,即使骄傲如他,受到了那样的指责。
流星街的人,有自己的处事方式,我试图用自己的认知接近他们,却总是显得格格不入,今天的事情让我更加深刻地明白了这一点。
那么今后呢?这种认知上的根本矛盾会爆发出怎样的冲突?是否可以互相同化?
这些,都是现如今我不愿去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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