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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枇杷果
  大雨问凯路:“哥,你知道怎么养它不?”
  凯路瞅瞅他,“知道一点儿……你不会养啊?”
  大雨有点尴尬,“我养自己都费劲,哪会养动物啊?”
  凯路想想也是,点点头说:“试探着养吧,喂点青菜和水,这么小,不能给它吃肉,最主要的得给它做个窝呀。可是应该做多大的窝,放在哪好呢?它这么小,放外边肯定不行,只能放屋里。”
  宝贝听了立刻说:“我有窝。”
  几人听了好奇,抱着宝贝带着仓鼠来到宝贝屋里,宝贝下地直奔自己那个鱼缸小床,把里面的被子枕头什么的都拿出来扔到原来的小床上,然后指着空着的鱼缸说:“窝。”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想到宝贝这么喜欢仓鼠,把自己心爱的鱼缸床都让出来了。
  凯路无奈,让二蛋去外边拿点柔软的稻草来,铺在鱼缸底部。让绒花去厨房找个小酒盅,接点温水放在窝里,然后把仓鼠放到里面。仓鼠忽然有了温暖的栖息地感到很意外,高兴得在稻草上打了个滚儿,众人被逗得都笑起来。
  这时二蛋忽然想起一个重要问题,问道:“是不是得给它起个名呀?”
  这个提议像油锅里掉进了一滴水,瞬间炸开了。孩子们七嘴八舌,纷纷献计献策,有说叫胖胖的,有说叫馒头的,有叫圆圆的,有叫皮球的,有叫黑珍珠的,有叫抄手的,还有叫胖墩的,还有人提议跟着宝贝的名字叫宝珠的。
  没想到宝贝自己叫了声“墩墩”然后就一口一个“墩墩”地叫开了。
  晚上,董得多和熊猫妈妈他们回来以后,宝贝迫不及待地给他们介绍自己的宠物。
  董得多得知仓鼠的名字叫墩墩以后提议叫吨吨,说这个量词比那个形容词要好,又解释了一番,宝贝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两个名字是一个读音,而董得多又是她的好朋友,再加上她那么兴奋,自然是采纳了董得多的意见。
  董得多非常高兴,看向铁柱的眼神带了一丝得意。
  铁柱则还给他一个“我就知道你行”的微笑,把董得多给造了个大红脸。
  熊猫妈妈当然没什么意见,只要孩子喜欢,她根本不在意养什么宠物。见吨吨的窝都准备好了,她也放心了,只是嘱咐孩子们不要给吨吨吃太多的东西,不要在太阳下暴晒。
  熊猫妈妈走过去看福带和福环做得如何了,铁柱说还有一小部分,熊猫妈妈笑着说:“这就够快的了,我原以为我得做个一个通宵呢。”
  铁柱说:“都是那三个好女孩帮忙,要不也不能做这么多。”
  星星和绒花有点不好意思。
  熊猫妈妈摸摸她们的脑袋,忽然想起来,喊孩子们过来,让他们每人选一个喜欢的福环和福带。一般来说女孩子带福环,男孩子带福带,但也有的人不在意那些讲究和规矩,想带什么就带什么。
  大家都拥过来翻看着,人多手杂,放在一起的福环和福带不一会儿就被翻得乱七八糟。凯路见此情景转身出去了。
  二蛋选了一只小松鼠坠饰的福带;星星选了一个小豹子坠饰的福环;绒花选了个穿了两朵玫瑰花的福环,那是方才她帮忙的时候铁柱特意帮她穿好,早放在一旁的;大雨选了一只小狼的福带;二蛋选了个松塔的福带;高暖选的是狐狸的福带;宝贝已经带了个刺猬的福带,她看绒花带的那个福环好看,非要再带个福环,熊猫妈妈给她找了一个太阳花的福环给她带上了,给她美得不行;大壮选了一个包子福带,没有带上,只放到脸旁比了比,大家一看那个小包子跟他的脸一样圆,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凯路走进来,手里拿了个竹子做的架子,架子下面的底座是两节竹子竖着从中间劈开,取了其中一半向下扣着,靠近两端钻了两个孔,孔上各插了两个细棍,两个细棍上横向固定一个比下面的细棍稍粗点的棍子。
  凯路把那个架子放到餐桌上,然后把横着的棍子拿下来,往两端分别挂上穿好的福环和福带,其他人跟着帮忙往上挂,全部挂上以后,凯路把棍子重新卡到支架的槽上。
  挂在架子上的福环和福带看着既美观又整齐,更容易让人欣赏和挑选。众人皆慨叹凯路的心思细腻和心灵手巧。
  大雨说:“哥,你还没挑福带呢。”
  凯路笑着摇头,摸摸前胸:“不用了,我有。”
  大雨明白他说的是自己送给他的竹子玉饰,可那不是过节带的呀,必需得应景。于是选了个熊猫的福环摘下来亲自带到他手上才算完了。
  铁柱招呼大家吃饭,男孩子们才想起还没洗手呢,都跑出去洗手。
  胡萝卜和胡闹回到家,洗了手脸回屋,胡萝卜一头扎到床上,翻滚了一下,还拱了拱,嘴里发出舒服的叹息。
  胡闹走到桌边,准备写作业。
  胡萝卜在床上嘟嚷:“晚上再说呗,你不累呀,先睡会儿。”
  胡闹拿出作业,忽然说:“以后你别大惊小怪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胡萝卜眨巴眨巴眼睛,毫不在意地问:“怎么了?”
  胡闹没有回答,开始写作业。
  胡萝卜回想了一下这一天发生的事,然后他确定胡闹说这话的意思不乎就是关于“天气预报”的事儿。照理说胡闹一般不会这么说,一定是他看到什么了,难道是浩宇?按他的人品来说,他不会呀。想了想,他忽然“扑棱”一下坐起来,问:“是不是你看到高暖有什么反应了?”
  胡闹想了一下,就高暖的反应来说比照以前已经好太多,说天差地别都没错了,再说现在大家相处得还算融洽,没必要制造不必要的矛盾。再说那么一个表情又算什么,又能怎么样呢?于是他回头说:“别胡思乱想了,谁在乎你呀,也就我吧。快过来写作业吧,现在睡也不能睡太长时间,睡得也不尽兴,再说今晚有好吃的,你不知道啊?”
  胡萝卜想了想明白胡闹说的是那条大鱼,于是坐到胡闹旁边,笑着说:“你不提这茬我都忘了。哎,只可惜我爸的做菜的手艺太差了,跟大姨和铁柱阿姨一比呀,简直是差了不知多少。要不是我自尊心太强,我都要接受凯路吃晚饭的邀请了。”
  胡闹瞅了胡萝卜一眼,然后低头去写作业。
  胡萝卜拿出作业,忽然问胡闹:“你瞅我那一眼是啥意思?”
  胡闹看看他:“啥意思?”
  胡萝卜:“别忘了我们是灵魂的双胞胎,我知道你那一眼有意思。”
  胡闹盯着他的脸说:“我就是发现你最近脸见大。”
  胡萝卜摸了摸脸,喃喃自语:“是么?难道我胖了?”说完起身去洗漱间查看自己的脸蛋。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气呼呼地坐下:“胡闹,我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脸咋恁大呢’是这意思不?”
  胡闹“噗呲”一声笑了。
  学校里,吃晚饭的时候,郝爽坐在桌前,神情有些局促。她仔细地观察众人,见大家神态自如,这才心下稍安。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轻声问美娜:“活都干完啦?今天累不累呀?”
  美娜笑着说:“嗯,都干完啦,一点都不累,可快了,一会儿就完事儿了。”怕她再问,转头问哎呀:“校长,后天过节,咱们怎么过呀?”
  哎呀原来一直自己生活,专注于创作,对过节什么的根本没什么概念。他看看田老师,问:“田老师有什么想法没有?”
  田老师想了想说:“以前住市里,过节包福包都是买箬叶,现在得去采,要不就得买现成的福包。那我明天就去采箬叶,再去商店看一下有没有过节用的商品,后天中午我们做点好吃的。”
  看大家都非常高兴,没有人在意她逃避劳动的事儿,郝爽的心终于安定了。
  吃了饭,大家各自回屋,郝爽刚要关门,发现汉克斯站在身后,犹豫着似乎想跟他说话,于是歪着头问他:“有事吗?”
  汉克斯向右边看看,见没有人,便伸出一只手来,在她面前张开,里面是两个枇杷果。
  郝爽眨着眼睛看向汉克斯,汉克斯有些羞赧,小声说:“这是窝(我)在一家墙外捡的。”觉得说得不够明白,又比划着解释:“他家的树枝贪(探)到外面,掉下来的果子。”
  郝爽瞅瞅他,问:“你自己有没有?”
  汉克斯摇摇头,诚恳地说:“你很辛酷(苦)……”
  郝爽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她凝视着汉克斯清澈的眼神,从他手里拿了一个果子,冲他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然后轻轻关上门。
  汉克斯缩回手,被郝爽那美丽笑给弄得有些迷惑,站在门外愣了一会儿,才晕晕呼呼地回屋了。
  他站在屋里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晃晃头,看看手里的果子,一下扔嘴里,两三口就连果核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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