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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还是杀人
  同一时间,老师们拿着斧子、火柴、剪刀、鱼网等工具来到河边。
  女老师找了地方铺好布,上面摆了六个盘子六双筷子。
  田老师路过林子的时候砍了些柴,用河边的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炉灶,用火柴点燃了柴火放到炉灶里,把带来的作料瓶子一一排开,放到架子旁边,又用树枝支了个简易的烧烤架到炉灶上,做好了烧烤的准备工作。
  汉克斯站在河边的石头上,两眼瞪大了注视着河面,慢慢弯下身子,不一会儿就眼疾手快地用网兜捞上来一条鱼。当他咧着大嘴把鱼递给田老师的时候,三个女老师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速度,也太快了!
  田老师接过鱼,麻利地用剪刀刮去鱼鳞,给鱼开膛破肚,把收拾好的鱼在河里洗好,穿在一根削了皮的木棍上。然后把这个木棍搭到架子上,慢慢翻动,等烤到半熟的时候开始往鱼身上撒盐面、糖、辣椒面等作料。
  期间,汉克斯不断地往田老师这儿扔鱼。田老师一边翻动着架上的鱼,一边收拾着新扔过来的鱼。
  哎呀问田老师:“怎么没把田橙和田柠带来?”
  田老师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说:“人家不来,说跟大人吃没意思。我中午给留饭了,在锅上热着呢。”
  郝爽凑过来,闻了闻,赞叹道:“哎呀太香了,这两孩子,怎么不来呢,没口福。”
  话音刚落,一条鱼“叭”地一声落到她脚边,把她吓得“妈呀”一声,跳了起来。当她看到是一条欢蹦乱跳的鱼时,瞪圆了两只眼睛转头看向汉克斯:“哎,汉克斯,你是故意吓我的不?”
  汉克斯无辜地端着两手,一只手上还拿着鱼网:“不是姑(故)意的,我法(发)誓!”
  看着汉克斯一本正经的表情,郝爽悻悻地回过头,不理他了。
  汉克斯撇了一下嘴又捞他的鱼去了。
  第一条鱼烤好了。
  田老师把鱼切成四块放到盘子里,递给校长和三个女老师。几个人吃了赞不绝口:“又鲜又香,太美味了!”
  田老师又做了个支架,然后同时烤两条鱼,这才提高了烤鱼的速度。汉克斯大力全开,扔到岸上的鱼越来越多,再后来,林老师也过来帮忙收拾鱼,田老师负责烤。
  郝爽边吃边嘟嚷:“哎,真好吃呀。看这地方山美水美,就是偏僻了点,买点什么东西都不方便。”
  汉克斯正拿条鱼过来,这回的鱼有点大,他不敢扔了,抱着送回来。听了郝爽的话,立刻说道:“凯路家的商店磕(可)能要开了。”
  郝爽听了睁大眼睛问:“就是原来学校原址建的那个房子吗?”
  汉克斯点点头。
  田老师说:“那个商店可挺大啊!货也能挺全的。”
  郝爽一声欢呼:“太好啦。正好开资了,我可以去消费啦!哈哈!”几个老师了听一脸黑线。
  见汉克斯还要去捞鱼,哎呀喊住他:“汉克斯,别再捞鱼了,差不多够了,快过来吃吧。田老师也休息一会儿,我们手艺虽然不如你,我们也可以尝试着烤一下,你再尝尝我们的手艺。”
  汉克斯和田老师坐下来吃田老师烤的鱼,然后又吃美娜和郝爽手忙脚乱烤的鱼。虽然没有田老师烤鱼的味道那么正宗,但味道还过得去。
  见两个男老师都给予了好评,郝爽不免不些得意洋洋。
  她一边给鱼撒上作料,一边吹嘘道:“跟你们说,我是轻易不上手,上手就厉害了!”说着用手把串着烤鱼的树枝用力翻转。
  她的本意是想把鱼翻个个儿,没想到用劲儿太大,刚撒的作料被风一吹,飞扬开来,一粒辣椒粒好巧不巧地正飞到她眼睛里。她“哎呀”一声,猛地捂住眼睛。
  美娜正从林老师手里拿过刚洗好的鱼,见郝爽的样子,急忙扔下鱼,跑到郝爽身边急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郝爽被辣哭了,闭着眼睛哭着喊:“辣椒进眼睛了,太辣了。呜呜。”
  美娜急忙说道:“快用河水冲冲吧,兴许会好些。”
  几个人立刻来到河边,可是湍急看着河水,几个人又犯了难。
  郝爽的眼睛需要有人捧着河水给她冲洗。可是郝爽、美娜和田老师手上都有辣椒面儿;林老师满手的鱼下水,又腥又脏;目前手上还算干净的只有汉克斯和哎呀。
  汉克斯和哎呀对视一眼,又看看其他老师期待的目光,汉克斯明白,这个重任又落到自己头上了。
  汉克斯以心里悠悠地叹了口气,对着“哎呀哎呀”直叫的郝爽嗡声嗡气地说道:“郝爽老师,我给你捧水,你把头扎里,然后再慢慢睁眼睛试试。”说着,他弯下腰,刚要捧水。
  郝爽捂着眼睛喊了一嗓子:“你多洗几遍手啊!”
  汉克斯听话地在河里洗了几下手,然后捧起一捧水,慢慢站起来,捧到郝爽眼前。
  美娜扶着郝爽,示意她把头扎进去。郝爽照做了,可是她的尖嘴太碍事了,眼睛怎么也够不到水面。
  郝爽又哭了。
  汉克斯想了一下,见郝爽这么痛苦,说了声:“不好意思,得罪了。”扔了手里的水,一把抱起郝爽,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抱住她的腿,大头朝下把她的头伸到河水里。
  郝爽的头浸到河水里,睁开眼睛,清凉的河水立刻舒缓了她的疼痛和不适,她眨了眨眼睛,渐渐地眼睛不疼了。可是时间长了她喘不上来气儿了。
  她朝着身后摆摆手,示意汉克斯把她抱上去。可能是身边的人只注意她的头了,没有注意她的手。汉克斯没有任何动作,也没人提醒他。
  郝爽简直要气死了,头都要憋大了,她终于受不了了,脑袋在水里摆动着,两只手在水里乱扑腾着。
  汉克斯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把她抱上来。
  郝爽披头散发、神情狼狈,河水顺着头顶流淌下来,嘀嘀哒哒掉落到地面上。
  郝爽呆呆地扫过众人,最后把视线落到了抱着她的汉克斯的脸上。汉克斯尴尬地冲她笑了笑。
  郝爽一时火起,攥起拳头雨点儿似地砸到汉克斯的身上,嘴里喊着:“你想淹死我呀!笨蛋!”
  汉克斯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抱着郝爽呢,一时性急就松手了。可是他忘记了他个子太高,上身和地面的距离较长,郝爽从他手里掉落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众人围上去,女老师把郝爽扶起来。郝爽摸着摔疼的身体,恨恨地看向汉克斯,欲哭无泪。
  汉克斯捂着嘴,一脸地惊恐和后怕。后来才反应过来,凑过来期期艾艾地赔着不是。
  郝爽刚要说话,美娜适时地问了一句:“眼睛还疼不疼啦?”
  郝爽眨眨眼睛,这才发现,眼睛不疼了。她看了看满脸歉意的汉克斯,满心的怒气只能化为乌有。
  美娜对郝爽说:“衣服有点湿了,回去换换吧。”
  郝爽看看烤鱼,心想虽然烤鱼还没吃够,可总比不上面子重要,她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狼狈地在这呆着。
  林老师也跟着起身,要一起回去。
  哎呀叮嘱道:“郝爽老师,河水也不一定干净,眼睛可别发炎啦。你最好到贾大夫家让他看看,再问问用不用上个眼药啥的。”
  郝爽感激点点头,又回头看了汉克斯一眼。
  汉克斯半天也没想明白那个眼光的含义:是指责、是感激、是愤怒还是无可奈何?
  女老师走了以后,田老师又亲自上阵,给汉克斯烤了几条鱼,汉克斯吃了个心满意足,把琢磨郝爽眼光的含义的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快到傍晚的时候,所有的货都核对清楚收到商店里。然后由收货人在各自的货品交接单上签字。一式三联,洪经理留了一联。剩下的给每个收货人和熊猫妈妈各留一联。
  熊猫妈妈锁好商店大门,让大家明天早晨再来继续摆货、写价签。
  洪经理和方拓告辞要走,熊猫妈妈挽留他们在家吃饭。
  洪经理说:“吃了饭再走就太晚了,村路晚上不好走。”然后摸摸绒花的头,看看大壮,就上车了。
  方拓临行前把做好的小黑板和票插交给了熊猫妈妈,告诉她黑板漆还未干,这两天晾晾,周一指定能用上。
  目送车队开出村子,几家人这才各自回家。
  熊猫妈妈进了屋子,见宝贝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铁柱的衣服睡得正香。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味,熊猫妈妈和胡闹妈妈走进去,见铁柱正有条不紊地挥动着锅铲炒菜。
  见两人进来,铁柱边炒菜边笑着说:“我也没问你们,家里有什么菜我就做什么菜了。”
  两位妈妈笑意盈盈,上前来想帮忙。铁柱拦着她们说:“不用啦,锅里蒸了馒头,我把菜都收拾完了,炒一下就行了。”想了一下,又说:“宝贝玩累了,睡着了,是不得把她叫起来呀?要不晚上能睡着吗?”
  熊猫妈妈一拍脑门:“哎呀,幸亏你提醒我了。”转身出去了。
  胡闹妈妈跟铁柱确认不用帮忙以后,也走出厨房到客厅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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