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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带的现金不够。
不会刷卡。
李新看了看眼前一脸为难状的收银员,计算着价钱,准备把推车里的商品放回去。
“我来吧。”
李新回头,他身后穿套装的女人微笑着看他。
那个医院碰到的女人。
“谢谢。”
衣服是干洗店洗熨的,手推车里大部分是速食品和半成品食品,没有任何男性用品,她身后却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手把着推车把手,看了他一眼,回头接着研究架子上的奶糖。
单亲妈妈。工作的单亲妈妈。
“谢谢你。你有时间吗?我住在朋友家,不过他应该不介意我请个人过去吃晚饭。”
然后。
不会用火,所以宫保鸡丁焦了,倒掉。等学会用火了,舀水的杯子似乎比菜谱上的要大,所以紫菜蛋花汤太淡了,倒掉。不会用微波炉,猪肉解冻的时候有点过火,倒掉。买错油了,李新拿着刚解完冻的牛肉盯着菜谱看了半天,把牛排放回冰箱。
两个半小时之后,有点完美主义的李大厨终于端着跟菜谱上至少长得很像的一碟可乐鸡翅,一碟干煸豆角,一盆牛肉萝卜汤出了厨房,直接去了客厅。
忘煮饭了……
客观理由是买回来的菜谱上没有教怎么做米饭,主观原因是李新再也不想呆在油烟味太重的厨房了——杨家的抽油烟机很高科技,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开。
客厅里那一大一小嘴角抽搐地举着筷子,看着李新理所当然地举筷把干煸豆角郑重其事地夹到了他们碗里。
“第一次下厨,请慢用。做的不好也请见谅。”
……饿了一个多小时的处于成长期的小天在良好家教的压抑下狠狠撅了下筷子。
吃完饭,送完客人,收拾完饭桌,仔细研究了一下洗洁精,洗碗的时候打了一个碗,等一顿收拾下来,不知不觉就已经九点多了,不惯晚睡的李新强撑着收拾出明天上班的文件,洗了澡也等不及吹干,倒头便要睡。
结果睡不着。
上一辈子娇生惯养,虽也有经过大风大浪,却下了个认床的毛病。住员工宿舍时,旁边就是个公路,几宿几宿地睡不着,终于困极才勉强睡下,以后还是用了惯用的檀香才睡的安稳。这里安静倒是安静,初来乍到的李新在床上翻来覆去,终于放弃,开了床头小灯准备找书看。
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灯不是很亮,卧室很大,所以看不真切,李新偏偏喜欢昏黄的灯光,又不着急,就慢慢地看书架上的存书,看了一会儿,听到楼下开门的声音。
杨天启回来了。
李新把书放下,想了一下,觉得礼貌上还是打声招呼比较好。
房子的设计是卧室门一开,正对着的就是下面敞开式的客厅,李新开了门就闻到空气里略涩的酒味,向下一看,杨天启没开灯,借着落地窗外的夜灯坐着,背对着他,手边放着一个高脚酒杯。
还喝。
许是听到开门的声音,杨天启回头一看,略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起房子里面还有人,稍稍侧了侧头。
卧室里的灯光映在他的眼睛里薄薄一层,更衬得眼睛黑黝黝的,眉目尤其分明。
想起来了。
杨天启笑笑,重又靠回沙发,右手拿起酒杯晃着,侧着头微笑着问他:“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觉了?”
反应很奇怪。
李新走下楼,打开了客厅的灯,回头走近了他,俯下身。
杨天启一手仍拿着杯子,一手在眼前挡着,皱起眉,似乎是觉得灯光刺目。
近了酒气更是冲鼻而来,李新犹豫了一下,伸手把他手上的酒杯放下,问:“你能自己走上楼吗?”
杨天启放下遮眼的手,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了一声:“没事,你回去睡吧。”
说完要证明一样拿起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揉着眉心朝着楼梯走了两步,踉跄了一下撑住楼梯扶手才没摔倒,酒液从倾斜的杯口漏了一些出来,点点滴滴倒在木地板上。
李新无法,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放好,单手撑住他的腋下,要帮他上楼。
说他醉了,倒是尤其的乖,说话也比平时有礼了很多;要说没醉,这一屋子的酒味,走路又迟缓轻浮。传说酒后吐真言,难道杨天启原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之流?
好不容易扶上楼,李新又犹豫了,照说君子未告之是不该进别人的卧室的,虽然杨天启是开门邀请,这种醉像也不算是正常告知啊。
算了,总也是寄居,就当帮主人家忙吧。
李新进门,杨天启倒是还有几分清醒,已经进了浴室冲澡。床铺卫生什么的有人整理,李新也不知该干些什么,就从自己房间取了龙井,泡了杯茶放在床头柜子上,等着杨天启洗完之后解酒,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要做的,转身就要走。
一转身杨天启已经洗完出来了,头上顶着一条毛巾伸手擦着……没有穿衣服……
李新总也是士族子弟,一辈子出生入死也没见过人赤身裸体的,一下子没料到,惊得坐到了床上,反应过来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呐呐地就想走,眼睛四处瞟着不敢乱看。
杨天启事实上已经清醒了不少,一出浴室门就借着灯光看到李新心虚得手足无措,脸上一层粉红从脖子下一直漫到了耳根,不安地咬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总也不肯看他的样子,愣了一下,才记起自己因为裸睡所以在睡前洗完澡从来不披浴巾的习惯。
他在害羞。
哈哈,他在害羞。
脑子里残存的酒意被李新那抹微红衬出的轻颤睫毛挑起,杨天启稍稍放重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李新听着脚步声,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脸向右撇开,愈加地埋下去,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睡衣的领口松开,露出里面一片如玉的肌肤。
眼前如斯美景,杨天启却不知为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声如同导火索,李新抬头冲他狠狠瞪了一眼。
目光仍停留在腰以上的部位不敢往下。
因面颊酡红,眼里又因羞蒙上一层水雾,那一狠瞪便带着嗔意,软绵绵地在他身上拂了一下,向上一勾。
杨天启咳了一声,掩饰地回身在柜子里找睡衣,等穿好了回头一看,李新已经到了门口,小心地回头看他,一见他回身,迅速地开门蹿出,再狠狠地把门砸上。
杨天启可惜地摇摇头,嘴角忍不住上勾。
——他还是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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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很多小说电视都提到宵禁。
不过我查了一下资料,古人也只有在京城和很有限的几个地方才实行宵禁,至于远离京城的地方,管你是不是晚上出门,所以才会有扬州的夜夜笙歌
至于为什么古人晚上不出门了涅……那是因为油很贵,蜡更贵(所以石崇斗富用烧腊做饭来证明自己很有钱,跟我们烧人民币效果一样),大家都不点灯,路上不像现在到处都是路灯,XXOO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在黑天里做这种事是不是美女还真不重要……),有钱的还可以点个蜡烛唱生日歌,没钱的天一暗外面里面一抹黑做点运动就可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