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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尤加利男人
4月13日晴
今天天气晴朗,温柔的风吹拂在脸上,像是小猫用尾巴扫着我的眉心。我一个人,在游乐园里闲逛,有种莫名的感觉困扰着我,像是尤加利淡淡的味道,飘渺在这无忧无虑的空气中。然后,我遇到了他,一个让我迷惑的人。
他虽然面容苍老,但眼睛却是如同明亮的星子般,是琥珀黄色?翡翠绿色?亦或紫罗兰色?我无法判断,似乎那双眼睛的颜色是变化着的,折射出来的光,仿佛是四月里的星光。令人感到安宁和平静。他正在仰望天空,看着鸟儿在天际愉快地飞翔。他是那么入迷的看着,以至于我站在他的旁边许久他都未曾发现。他有着微微上翘的嘴唇,亚麻色的卷发,高大的身材。我可以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尤加利味道。他望着鸟儿,我望着他,我们就那么沉默的站着,似乎能听到时间为我们弹奏的圆舞曲。
“契玛拉,是你吗?”他突然望着我。
我点头。
他的眼睛是如此的令人沉醉,我不能也不愿转移自己的视线,我和他彼此对望着。
“我知道你的故事,”他的嗓音像是一块温润的碧玉,“你是游乐园主人喜爱的人。”
我有些惊异:“喜爱?不,我只是他的一个玩偶。”
他笑了笑,嘴唇因为微笑而呈现出完美的弧度:“他是喜爱你的。不过,无论这种喜爱是什么,都不过是欲望的一种罢了。爱是一种高级的物质形态,有人以为它是毒药,其实他只是你脑海里最荒谬的想像。”
我看着他,体味着他的话:“你,爱过一个人吗?”
“爱过?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我和她朝夕相处了3年,我们常常彼此凝视对方,不发一语。让无声替我们传达心意。她很美,像是一株柔弱的兰花,我把她碰在手心里,体会她身体的微微颤动。但我最终离开了她,然后,她死了。也许是因为思念我,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她死了。但我丝毫没有感到伤感,我好奇地观察她垂死时故作的笑容,那笑容很美,生命在结束前绽放的笑颜是人生最精彩的篇章。然后我带着属于我和她的纪念品离开了那座城市,也许我没有爱过她,也许我爱过她,我不知晓,也不愿意知晓,一切的爱,都是源于内心的欲望,任由欲望驰骋,我们迟早会再度退化成动物。”
“那个纪念品是什么呢?”我有些好奇。
他再度扬起那种令人心醉的笑容,冲我摇了摇头,消失在这明媚的阳光下。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这个男人,连同这个男人身上的尤加利味,都让我沉迷。他是谁?游乐园主人的另一个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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