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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帕蒂纳号
阿根廷,吉赛尔别墅。
埃里克身穿一身简洁的白衬衫,带着墨镜和白色帽子,一只手将外套搭在肩上,另一只手牵着身穿阿根廷风情长裙的布兰琪,向别墅一层的酒馆走去。
“希望银行的那个家伙没有走漏什么风声,否则下次就不是只拔他一颗金牙这么简单了。”埃里克说道。
“放心吧教父,别墅里的人根本不知道你的到来,”布兰琪压了压自己的小花帽,说道,“小鸟都告诉我了。”
看着头顶上盘旋着的小鸟,埃里克会心一笑:“宝贝,你可真棒。”
两个人走进了酒馆。酒馆内有三个男人,一个是老板,还有两个看样子是客人,正在喝酒。
这三个人中,没有一个是肖。
“下午好啊,先生们,天气可真热。”埃里克用西班牙语随意地打着招呼,拉着布兰琪坐到了吧台旁边,“来一杯啤酒,一杯牛奶。”
“好的,请稍等。”
老板看出这是父亲带女儿出来,便开始着手准备。
埃里克向一旁的墙上看去,那里有一幅被挂起来的照片,照片上有三个人站在轮船上,中间的那个正是肖,而站在他两边的,正是此时坐在酒馆里喝酒的那两名客人。
那艘轮船的名字——加斯帕蒂纳号,还有所属地迈阿密的字样,也被清楚地拍了出来。
埃里克的瞳孔骤然一缩,布兰琪此时也看出了不对的地方,便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啤酒和牛奶也准备好了。
“德国啤酒?”
埃里克喝了一口,问道。
“当然。”老板回答道。
“是碧特博格,你喜欢吗?”坐在大厅里的那两个男人突然接过了话茬,随意聊着天。埃里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可是最上等的。”
随后,他转过身:“什么风把你吹到阿根廷来了?”
“是气候。我是养猪的。”
“我是裁缝,从小就学艺。我父亲在杜塞尔多夫是最好的西装裁缝。”
两个男人先后介绍了自己的职业,他们只看见了埃里克友好的笑容,并没有看见他眼底的愤恨。
“我的父母就是杜塞尔多夫人。”
埃里克端着酒杯坐了过来,用着闲聊的语气,却透着冰冷的杀意。布兰琪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于是端着牛奶悄悄退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是吗?他们叫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他们没有名字,他们的名字被剥夺了。”埃里克笑得很灿烂,“被养猪的人,被当裁缝的人,剥夺了。”
他举起杯子,跟那两个男人碰了杯。两个男人听他这么说,就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是顺着埃里克喝酒的动作,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气氛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两个男人眼中的恐惧掩盖不住,而埃里克则气定神闲地将自己的左手臂翻上来,露出了那串数字。
214782,这串数字那两个男人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其中一个男人警觉地转了转眼珠,想要从腰间掏出匕首来防身,埃里克却感应到了他的动作。埃里克一手将他的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运用能力将他的匕首抽出来,一把抓住。
“鲜血和荣耀……你愿意先拿哪个下手?”
埃里克念着匕首上刻的那行德语,轻轻问道。
“我们……有命令……”
“那就鲜血好了。”
埃里克说着便高高举起匕首,一刀扎在了男人的手掌上。
男人痛苦地大叫起来,酒馆老板突然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埃里克:“别动!否则我开枪了!”
埃里克死死盯着他手里的枪,老板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对准了另一个男人,一枪毙命。
埃里克手中的匕首飞向老板那边,刺中了他的心脏,随后又飞回埃里克的手里,他又一次扎穿了那个男人的手,这次扎得很深,刀尖甚至在木桌下面突出了一个小头。
“你……你究竟是谁?”
埃里克不慌不忙地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顺了顺头发,看向男人惊慌失措的瞳孔。
“这么说吧,我是弗兰肯斯坦的怪物。”
埃里克换回了英文,幽幽说着,站起身来再次走向肖的那幅画像。
“我在寻找我的造物主。”
刚刚的那把枪飞回埃里克的手里,埃里克拿起枪,冲着那男人的额头开了一枪。
他只进来了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酒馆里的三个人就横尸在了地上。
布兰琪目睹了这一切后,向吧台走去,把剩下的半杯牛奶放了回去。
“不喝了?”
埃里克擦了擦手上的血,问她。
“我没胃口了。”
布兰琪说道。
“没关系,拿上边走边喝。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喝牛奶对身体好。”
埃里克冲她笑了笑,刚刚杀人的狠劲儿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布兰琪耸了耸肩,乖巧地拿上了牛奶杯,临走前还顺走了货架上的一罐纯牛奶。
布兰琪的小动作埃里克都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制止,只是说道:“宝贝,我现在就去买机票,我们得去美国。”
“可我们不是今天早上才从瑞士飞到阿根廷来吗?”
“我也没想到那个混蛋留了个假名字,结果他人居然在迈阿密。”埃里克面露愠色。
“好吧,我们现在就走。”
美国,弗罗里达州,迈阿密。
这个时候的迈阿密已经到了晚上,埃里克身穿紧身潜水服,站在海边,盯着正在海中行驶着的加斯帕蒂纳号。
布兰琪站在他身边,小声问道:“教父,你确定你一个人行吗?”
“不行也得行,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我可以帮你的。”
“很遗憾,宝贝,你的能力暂时派不上用场。”
“如果我能快点学会控制人类的精神世界就好了,”布兰琪低下头,“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帮你做更多事情,就像艾玛可以帮肖执行危险任务一样。”
“我们跟他们可不一样,不是吗?”埃里克摸了摸她的小脸示意她不要担心,“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可是如果你失败了呢?如果你没回来呢?”
埃里克怔了一下。
是啊,如果他没有成功,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布兰琪该怎么办?
她该如何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如果到了零点,我还没有回来,你就回宾馆去等我。千万不要逗留,明白吗?”
埃里克根本不敢确定自己一定会成功。他吻了一下布兰琪的额头,像是安慰,又像是告别。
随后,埃里克在布兰琪依依不舍的眼光中,跳进了海里。
这个季节的迈阿密天气还比较寒冷,尤其是到了晚上。布兰琪裹紧衣服,不禁开始担心埃里克。
他要在这么冰冷的海水里游很长时间才能到达加斯帕蒂纳号。
布兰琪心疼极了,可她没办法。埃里克说的对,她的能力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她只能尽量不给埃里克增加麻烦,这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她站在岸边观察着加斯帕蒂纳号的情况,但因为间隔实在是太远,现在又是晚上,她根本看不清。
没过一会儿,船上似乎发生了打斗,一个人影被扔进了海里。
布兰琪的心沉了一下。
那是埃里克吗?
拜托!千万不要是他!
她心急如焚,就在这时,一艘了巨大的军用舰船从另一个方向驶了过来。
“这是美国海岸警卫队,不要试图移动船只!待在原地不要动!”
肖的某些行径惊动了军方,舰船上的喇叭传出警告的声音,与此同时,好几名军人乘坐舰船上的小船,手持武器,全副武装地向肖的人方向驶去。
布兰琪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努力感知着艾玛的踪迹。如果肖在那里,艾玛也一定在那里,她和艾玛同为精神控制者,应该可以产生相互感应。
但这无济于事,她此时的能力还不足以和人类进行心灵感应。
就在这时,加斯帕蒂纳号的船锚突然从水中飞了起来,巨大的铁链不停地猛烈击向轮船,破坏力十足,没过一会儿,轮船就被砸得千疮百孔。
如果轮船上还有人的话,绝对没可能生还。
布兰琪此时无比确信刚刚那个被扔下水的人正是埃里克。只有他有能力这样做。
可就在这时,军用舰船上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叫喊声。
“放手!你必须马上放手!”
他像是在对埃里克喊着。不过他到底是谁?他是怎么知道有人在水里的?
“快放手!你会淹死的!”
陌生男人继续叫喊着,此时的埃里克当然听不见他的声音,不过或许是他听见了,但他不愿意照做。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站到了军用舰船的船边,正是刚刚那个男人。他脱了外衣,居然直接跳进海里,向埃里克游去。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但现在,他要救埃里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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