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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夫
君兰二十几岁的男子,跟了沈悦,刚识个中滋味,寂寞了这许多日子,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相思泛滥,早已成狂,稍稍磨蹭,就蓄势待发。
那人的手探过来,伸进他两腿中间,君兰突然清醒过来,白日里的一幕,一下子把他击中了。
他停下来,细细地看那人的面容,是沈悦,没错。
“你怎么来了?”
沈悦还在兴头上,仍执着于他的身体,含糊着应,“想你了。”
君兰本想挡下她四处乱摸的手,想想人家是客,给了钱的,便没动。
沈悦一个人折腾半天,见君兰毫无反应,木头似的,也无趣味。便搂着他躺下来,轻咬他的耳垂,“那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乱发脾气。”
君兰咬了下唇,微微抬了抬头,阻住眼眶里的涩意。
“我想,你这个时候,可能会希望我在身边。”
君兰全身一震,定定地看向沈悦,她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
沈悦摸索了一下,找到君兰的手握住。冰冷的手指立即用力地回握住她。
“你希望我做什么?”她离开他的耳朵,平静地,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告诉我。”
君兰觉得身体另外长出了一双手,在引着沈悦的手滑向最羞耻的那个地方。他闭上眼,腰身在不受控制地贴近她,“要我!”君兰听见一个陌生的,羞耻的声音低吼,“求你抱我!吻我!把我要干净!”
就让我在今夜死去吧,不要把我留给任何人,他默默地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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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疯狂了!
君兰腰酸得站不直,被沈悦按回床上躺着,眼看着沈悦自己打水,帮他擦净身子。
“叫叶子进来吧。”他心里愧疚,小心提议。
“不要!”沈悦一口回绝,净了手又笑嘻嘻地凑过来,“我只要你,别人谁也不要!”
君兰心里甜甜的、别扭地说,“只是伺候你洗漱。”
“说了不要!我讨厌别人碰我!”沈悦故做凶狠。
君兰愣了一下,难道她在家也没人伺候吗?明明每回在他这里,都是懒得要命的。
“兰兰,你昨晚真棒!神勇无敌!”沈悦坏笑着亲亲君兰,“我得回去了,还有一大堆的麻烦等着呢。”说着从地上捡起昨晚的衣服穿上。
看到那刺目的大红色,君兰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该是沈悦的洞房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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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明明闪过了这个念头,之后混乱地以为自己在做梦,便忽略了。
“小姐!”君兰轻唤,他想问沈悦,昨天如何听到了自己遭劫的消息,又如何能抛下新夫,到他这里。可惜沈悦走得急,没有听见,又或者是,她听到了,不想留下解释。
此后半天的功夫,鸨爹来给了两回零用,满脸笑,让叶子出去买合口的吃食。
“沈小姐不知给了多少,看把鸨爹乐的。”叶子愤愤地说。
君兰没搭理他,顺手拾起一本史书,慢慢翻看。叶子凑过来,给君兰揉按腰腿
“沈老板也是,根本不知道心疼人儿。”
君兰笑笑,沈悦说的对,这个小孩子,没什么眼里见儿。
叶子转了转眼珠,“早上,您姐姐来过了。”
“仪姐来了?”
“还跟沈老板打了个照面儿呢。”
“是嘛?那——”不知有没有谈及赎身的事。
“沈老板说,君小姐想来,可以随时让她来看你,赎身的银钱她不管,要跟鸨爹爹商量。”
还好,没有起什么冲突。君兰舒了口气,但叶子显然还有下文:“不过,鸨爹爹不愿意让君小姐见你。”
“为什么?”
“君小姐是个江湖人,怕把你给偷跑,花街有过这样的事情吗?”
“也许吧,我没听过。”
“还好沈老板很是人物,她说若是你跑了,她就替付赎钱,只要君小姐有本事把你拐走!”
君兰笑,沈悦还真是明白他,有一份情义在这儿压着,他根本狠不下心来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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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君仪就来了,进门先是好一阵唉声叹气,“兰儿,姐姐没用,一时还凑不够赎你的钱。你先别着急,我认识一个朋友,颇有资财,正帮着想办法。”
君兰早料到没那么容易,反过来宽慰她,“姐,我不急。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见着你,就很知足了,你别为难。”
“我听说,你昨天……”
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君兰不禁感叹,连君仪都听说了,这事传的还真快!
“有位大人刚好路过,救了我,我没事。”
君仪不放心:“你一个男孩子家,身体柔弱,难免要被欺负。等下,我找了个师傅,让他教你些药理、点穴的功夫,一来强身健体,二来,也可以防身!”
师傅?像君兰这样签了身契的妓子,没有恩客付齐夜资,哪能随便见人?跟随教头学武,更无可能!
君兰心中一连串的问号,只觉君仪太过鲁莽,“姐,谢谢你,我不能跟你出门去,若是有些书籍,你捎来我看看还行。”
“不用你出去,那师傅稍后会来。”
“啊?”就算能进得门来——“鸨爹爹也不会允的!”
“你放心好了,鸨爹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了也没什么,我们不用怕他!”君仪笃定地说。
半盏茶的功夫,一个灰衣人忽然勾窗而下,落到地上悄无声息。原来世上真有如此轻功高手,怪不得君仪自信满满。正如鸨爹所说,若是此人的话,带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从妓馆出去,根本就不是难事。
来人轻纱罩面,近前拱手行礼,“阁下就是公子君兰?”
听声音低沉粗厚,分明也是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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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是“温滑下处”出去的小爷。他派了帖子来,鸨爹痛快应允,君兰便被睿王私宅的马车接到了“兰之坊”,陪着朗星挑选面料,叶子也随车跟着他。
“整天关在那么个小院子里,闷都闷死了。好不容易央了王爷来沈家的铺子逛逛,想起离着你这么近,就叫你过来了。” 比起上次见面,朗星愈发雍容华贵,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嗯”,君兰拂了拂身,算是行过礼。
“离着铺子这么近,你也算半个主家人,怎么不常来?”
“别看这铺子叫做‘兰之坊’,其实也就是沈老板临时起意,咱这巷子里,叫‘兰兰’‘草草’的可多了,根本不是冲着咱家公子。”叶子插嘴道。
朗星横了他一眼,牵着君兰的腕子,往前走了几步,立马有下人把叶子带去一旁。朗星这才轻声说,“既然是沈家的产业,你总该多留点儿心思,这就好比王爷的事业,我都要过问过问。你呀,得学着长心眼儿。不行,就回去跟保爹爹说,换个体己的人,刚才那孩子,太不知深浅!”
君兰笑笑,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叶子,“一个孩子,没什么心机就好。”说着又握住朗星的腕子,细细探了探脉,“倒是你,朱门大院,不比寻常人家,这次受孕,须得小心保重身体。”
朗星惊奇,“我还未跟外人提起,你怎么知道?”
“前些日子看了些医书,握着你的腕子能觉出脉相不同来。”
朗星笑,“几天不见,你愈发厉害了。”
“这没什么。”
朗星话锋一转,“听说那刘家对你使了坏。”
“连你都知道了!”君兰苦笑,这造势之人还真是不遗余力,苏訸当初明明将嫌犯全都割了喉咙,这事竟仍是传得满城皆知。
“既然你看了医书,懂那许多,不如自己配些药,找个机会,也给那刘氏些厉害瞧瞧。”
“星你——”先不论,君兰使毒用药的本领如何,朗星这招,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
朗星却不管这些道义,“咱们男人,要想留住好女人,只能想些旁人想不到的招式。沈小姐能对你这么死心塌地,还不是上次我留给你的药茶起了作用?”
提起这事,君兰一脸尴尬。他不自在地别过脸,警觉旁边的门帘轻轻晃动。他这些日子随着师傅也学些听声辨味的门道,此时门帘无风自动——君兰猛地掀开门帘,“谁?”
门后靠墙站着沈悦,她耳朵贴在壁上,明显在听壁角。
“沈,沈小姐!”想到刚才的闺中密语,朗星也很尴尬。
沈悦丝毫没有偷听者该有的惭愧,反而阴恻恻地对着朗星道,“原来君兰的药茶,是你给的。那么,叫唆莺莺告密的,不会也是你吧。”
朗星脸色铁青,看来是被沈悦说中了。
沈悦冷哼一声,“一次不成,还来!你也不怕给肚子里的孩子积‘阴德’。”
“你!”朗星恼羞成怒,一把推开君兰,跌跌撞撞夺门而去。
沈悦扳过皱眉发呆的君兰,“以后,少与这个男人来往!”
君兰苦着脸,摇头不解,“我不明白,我与朗星,一向亲善,他又何必?”
沈悦一言不发盯了君兰半晌,扑哧笑了出来,“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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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雍京三大才女再次携美同游,朗星站在睿王身畔,肚子已经高高地隆了起来。他身边服侍的下人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苏訸见了,也颇为诧异,“王爷,贵侍君有了身孕,陪着我们这些粗鄙女子吃酒、玩耍,会否疲倦?”
“是呀,是呀,这么大着肚子,理应在家休养才是。”比蒂也帮腔道。
睿王一笑,“星儿在家久了,觉着憋闷,缠着我带他出来。难得都是老友,不妨事。”
沈悦上前赔笑,一阵寒暄岔过话题。众人沿湖漫步,女前男后,徐徐前往画舫。
比蒂蹦蹦跳跳地围着苏訸,跑去了前头。君兰挽上朗星,跟在后面,“当初在别馆,沈小姐挑中兰儿,弃了哥哥。兰高兴得昏了头,没有顾忌哥哥的感受,是兰儿不对。”
朗星扫了君兰一眼,没答话,倒也没有拒绝他的搀扶。
君兰接着道,“自从上次分别,兰自省许久。哥哥如今跟了王爷,又有了身孕,”说着轻抚朗星的肚子,“小王女为重,就别跟兰计较了。”
是了,朗星跟了王爷,比跟了沈悦富贵百倍;他如今怀有身孕,君兰却仍在贱籍。两相比较,根本没道理嫉恨君兰。
朗星撇过头看他,“算了,我当初气你夺了沈小姐的宠爱,却不懂得感激我这个中人。我现今有了妻儿,再多说无益。”
君兰见朗星也有和好之意,非常开心,遂多了句嘴,“你有了身子,我本想你今日不会来的。”
“王爷风流,我不看紧了怎么行?你看,沈家那刘氏,号称绝美,他怀了孕,便比不得你了。越是在这怀孕的当口,越是不能懈怠了。”
君兰低头苦笑。
朗星见他不快,连忙又说,“那刘氏虽美,却善妒成性,惹沈家不喜。沈悦若是疼惜你,也可给你个侧室的名分,与他相当,不至受气。”
刘家公子进门,只是侧室?
是了,他身有不洁,至多只能是个侧室。可惜他那么好的长相、出身。
君兰摇摇头,“即便进了沈家,他毕竟娘家势在,也是无法可比的。何况——”沈小姐精明得很,并不愿给我赎身。
说话间,画舫便到了,沈悦在前面大声招呼上船,君兰与朗星闲话暂停,快走几步。
这画舫华贵,是条大船,靠在码头上,随着水波轻动,不甚稳当。但舷岸相隔不远,也没有放踏板。睿王爷等在岸边,待朗星走近了,打横一抱,将他抱上甲板。朗星在她怀里,咯咯直笑。苏訸站在船沿上,牵着比蒂的小手,拉了他上去,接着伸手给君兰,打算也拉他一把。
君兰看看早已站上甲板的沈悦,对方笑盈盈的回望他,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打算。君兰低头,微叹了口气,走到一边,避开苏訸那只预备帮忙的手,撩起厚厚的裙裾,跨出长腿,一步跃上船舷。
船在水面摇了又摇,君兰也随着船身晃了晃,险些掉了下去。幸好苏訸眼疾手快,上前拉住他往里走了两步。
沈悦这才迎上来。她也不顾光天化日,拦腰将君兰抱住,当着众人的面,大刺刺吻上他的面颊,“兰兰好棒!”说着又招呼众人,“入席——入席——等下,得替我多喝几杯!”
君兰看向被沈悦挤到一边的苏訸,她的脸别过去,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唯独皱紧的眉头,泄露了她的“不赞同”。
众人落座,三才三美间隔,觥筹交错。朗星有孕,睿王不让他多喝;苏訸官职在身,一向谨慎,比蒂抢着替她喝了不少;倒是沈悦豪爽能饮,成了众矢之的,君兰甚至有些担忧。酒菜兴起,睿王突然聊起了生意。
她阴阳怪气地说,“你我三人合资,沈老板分五成,我与令言分五成!这合适吗?”
“不合适!”沈悦抢着说,“王爷您富贵,股份自然要大头,令言姐,你说是吧。”
苏訸点头,“王爷五成,清安经营有道,分三成,我分上一两成即可,不分也无所谓。”
“是啊,还是读书人轻省!”睿王看看苏訸,又看看沈悦,“我怎么听说,你那新铺叫什么‘兰之坊’?怎么不叫‘星之坊’?‘和悦坊’?‘睿成坊’……这个‘兰之’是怎么个道理呀?”
“王爷您明鉴!上回,您不是让令言姐写了副字儿吗?是咏兰的诗句,您一定记得。我想着,您这么喜欢,就取这个意境——”沈悦说得有些急,君兰在桌下握上她的手,那掌心湿漉漉的。
他又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身边的苏訸也在看他,对面的朗星微抬着下巴,冷冷的表情。
“我怎么,忘了呢?”睿王慢悠悠地嘴撇了撇,并不买账。
君兰看向苏訸,此时她该当说客,该给沈悦解围的呀。可是苏訸没开口,也没动,只是安静地看着他,明摆着要作壁上观。
君兰从桌前站起来,拂了拂身,“这铺名是小奴撺掇小姐,瞎起的,本来正想让王爷给赐个好的,让苏大人给提个字呢!”说完看了看沈悦,“小姐常说,多亏了王爷您的大树荫,一定要报答您的知遇之恩,绝没有忽略您的意思!”
君兰个高,睿王歪仰着头看他,“哼哼,有趣!”
沈悦抬头,仿佛酒欢饭饱一脸餍足,看来已经从刚才的慌乱中解脱。她拉手,示意他坐下。
君兰又看了看苏訸,苏訸道,“千岁不妨派个放心的人去清安处看看细账,自然知道她的‘孝心’。这铺子只要叫得响,叫什么倒也无所谓,您说呢?”
睿王点头,比蒂乖巧,赶紧给王爷敬酒,这一节算是揭过。
众人接着畅饮。君兰看向朗星,他仍是微抬着下巴,睥睨众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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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结束,沈悦与睿王的人去查账,君兰和叶子自回了别馆。两人坐在马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听说那朗星公子也是咱‘温滑下处’出去的,如今跟了王爷,可真让人羡慕!公子您,不羡慕他吗?”
君兰摸摸叶子的头,“世间男儿多比我好命,一个个都要羡慕,恐怕羡慕不过来!”
“我看的出,那苏大人也是对您极好的。沈老板娶了亲,苏大人却没有,您若跟了她,肯定比跟沈老板享福。”
君兰瞪了他一眼,斥道,“不许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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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结束。
第二卷,苏、沈要江山为注,一较高下!
各位看官更喜欢哪样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