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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他是……？”杜鹃看着站在小姑娘身后的玉公子，心里升起一些防备。
玉公子长得并不算丑，可是神态里带着一种令人十分不舒适的感觉。因为那种感觉，杜鹃不太喜欢这个人。
小姑娘对杜鹃笑道：“他是被掌门带回来的新杂役，管事让他负责打扫这里的房间院子。”
羽山派弟子行侠仗义乃是日常，动不动就会压几个玉公子这样为恶的人回来做仆役，这并不是一件稀奇事。
玉公子对杜鹃笑了一笑，带着几分讨好，看不出一点在掌柜面前的跋扈。
杜鹃出于礼貌也对他笑了一下，但是并不想将此人留下，找理由推拒道：“你们这样正是拜入门派的弟子都要自己打扫房间，我……不太合适让他来做吧？”
羽山派的杂役打扫的多是大殿广场这样的地方，弟子房的卫生是靠弟子们自己打扫的，门派并不负责给他们配杂役伺候。弟子所居住的小院，也基本是弟子们自己轮值打扫。
“杜鹃姐姐你还没有拜入门墙算是客人嘛！”小姑娘抱起杜鹃的胳膊，“而且你的伤这么重，要怎么自己打扫这里啊？这个人是我特意求了管事分过来的呢，姐姐你就接受吧！”
“而且呀……”小姑娘补充，“这个人也很愿意过来呢，打扫这里要轻松多了，你问他是不是！”
杜鹃看向玉公子。
玉公子笑着点头，“确实这里要更轻松一点，不过更重要的是……”
杜鹃眉头微微皱起，“是什么？”
她不喜欢这个故弄玄虚的玉公子。
如果他油嘴滑舌，说一些因为她貌比天仙一类的话，杜鹃是一定不会留下的。
然而玉公子却吐出一个她不能不心痛的名字。“因为周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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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了你在客栈表演？”
周无畏看着面前抱着箜篌而站的少年，和瑟瑟发抖的掌柜，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掌柜身上。
沈从月的徒孙，名为如星的少年因为身上银钱用尽，提出要在周无畏居住的这家客栈表演，却被掌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是如星少年从来没经历过的事情。
他的功底确实比不上师祖沈从月，沈从月是可以不用任何灵力法术，仅凭清唱就使人闻声而狂的神人。
如星如果不用灵力，仅凭嗓音可做不到这一点！客栈里连刀剑都忘了的人，是他靠‘歌’和‘术’的结合放倒的。
但是，他不行是和师祖比不行。如果和其他人比，如星的歌声已经非常美妙，至少这座城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他一根手指。
这样的他……却被掌柜连犹豫都没有的拒绝了？
如星怀疑自己被针对了。
掌柜是不是在为了之前的事情记仇？
掌柜也是苦笑，又有气，又不敢说。“这……这位小公子说，一场三百上品灵石。”
最低劣的灵酒在掌柜这里都可以算是镇店之宝了，三百上品灵石……把他和客栈一起打包卖了都卖不出这么多。
掌柜怀疑如星是故意在为难他。
周无畏：……
周无畏看了一眼如星。
如星虽然寡言，却并不是迟钝之人，只凭周无畏这一眼就明白这中间大概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伸出手掌比了个五字。
汉子日常当他的喉舌，“上次如星和他师傅登台，光他自己一场就五万上品灵石。三百灵石是俺说的，这客栈看上去也不大，肯定拿不出五万上品灵石……还是说多了？”
如星日常花灵石如土，汉子倒是吃过苦……可惜他吃的苦只告诉他有人穷的吃不起一个馒头，没告诉他一个小店的掌柜能拿出多少钱——他没做过小掌柜啊！
掌柜：……
掌柜被那个五万刺激的心口发紧。
有的人，天天起早贪黑压榨伙计，一年到头都不舍得喝一口灵酒。
有的人，一场表演五万上品灵石打底。
掌柜想哭。
汉子看掌柜，“你……你能拿出多少钱？”
掌柜手哆哆嗦嗦地比了个二。
汉子问：“二百上品灵石？”
掌柜出声，“两块下品灵石。”
如星：？？？
这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掌柜看看如星又看看汉子，觉得一看就吃过苦的汉子应该更好说通一些，于是对汉子道：“你应该知道，很多人在外拼搏一生都赚不到一块下品灵石的。我算是有一点钱的，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汉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如星先抱着箜篌，出去了。
掌柜摸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
掌柜猜他们可能谈崩了，这也好，他本来也已经拒绝了如星。
三百上品灵石，他真的付不起。
汉子却有些同情有些歉疚地看着掌柜，“这个……大概是让你……先欠着的意思。”
掌柜：？？？
掌柜：“你确定吗？我……我根本欠不起这么多！还……”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一声箜篌响。
掌柜脸色大变，大步流星地追上去，同时口中大喊：“等等先别！我付不……”
话没说完，如星的第一个音已经从喉咙里唱了出来。
掌柜：……
掌柜大脑一片空白，心里一片绝望。
不要唱！他不欠！付不起啊啊啊！！！
被强买强卖的掌柜感到人生一片惨淡。
然后转过头来就奔回周无畏的房间爆哭，“前辈！周前辈！你得管管那位小公子！三百上品灵石，我如何欠的起啊！”
周无畏冷静理智地思考了一下，给了他一句听起来像是安慰的实话。“只要他肯唱，你就还的起。”
掌柜一脸茫然，以为周无畏觉得他兜里真的有三百上品灵石才这么说，苦闷的寸断肝肠。“不是，我真的没有钱，还不起的……”
然而周无畏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她已经告诉过掌柜他能还的起，并不打算重复第二次。
于是她低下头，把玩起手上的剑，任凭掌柜怎么哭求也不再理会他了。
掌柜说干了嗓子无果，也只能放弃。拉扯周无畏强迫周无畏理他他是不敢的，再长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的，只有垂头丧气的下楼。
结果下楼没多久，就又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上来，喘气道：“玉公子……玉公子……”
周无畏仍然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掌柜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出了重磅消息一道。“玉公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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