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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是我老子!
“你长得倒是跟我有几分像!不过还差了点点——”我指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道,心下已有了几分疑惑,不过——
大约过了几分钟,男人像是回过神来,急道:“方才不是两个人吗?怎么只剩下了你一个?”
“我妈咪走了,我看你不像是坏人,怎么竟跟别人一样只看女人不看小孩?”我故意唐突他,不知咋的,这个男人竟有点眼熟,不知又在哪个梦里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就是坏男人呢?”男人直逼我眸底,那股戾气像是一把利剑般直刺过来,甚是可怖!
我当然不会胆怯,生生的回视过去,一字字道“不告诉你!不过你陪我玩水的话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先得答应我不告诉妈咪,不然她凶起来很恐怖呢!”
四地无声,男人的鼻息清晰可见,他慢慢的压下怒火转而露出温文尔雅的笑意,算是答应下了。
………
……………
是不是我忘掉了什么?许是刚才得意忘形了,居然忘了说。我叫林孜皓,名字的意思我老母已经帮我解释过了!嘿嘿,我要去玩水喽!要记得帮我隐瞒一下哦!
“别碰我!”男人忍不住一声呵斥,却也只是无心之过,他不喜别人近身,除了她之外——
那声呵斥力道不大,但听在我耳里,也算是大惊一下,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喊着妈咪的名字,不知是什等关系?
我立住,也不再拿水泼他,急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老母?”
他一愣,眸底一股寒气竟显无遗——
我再问“回答我的问题”
眸底丝毫没有他预料中的胆怯,哼!我就是让他措不及防!要他出其不意!
怪不得眼熟了,原来他长得跟我的确有几分像吗?也不知是福是祸,二十一世纪又多了一个祸水呀!
他敛了仅有的笑意,冷冷道“坏不能乱讲!我今生今世只爱我的妻!世上只有她能入得了我的眼,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吧?”
冰冷不含任何情感的话语全然失色,恍若刚才的嬉水从未经历过,他果断的转身没有丝毫的留恋——
我想追过去问个究竟,妈咪独自将我留在这里必是有原因的!
刚想跑去,不料脚底一滑,人已摔在浅水里——
“咚”
清脆的一声,海水早已溢过身体,大惊喊救“没见过你这等的坏男人,不知道小孩摔倒了,要扶一把吗?”
男人并不做声,但我料定了他会转身,一定!
果然,他隐忍着不愿缓慢的转过身,只伸了一只手臂,口气不甚刚才的冰冷“时间不早,你家人怎么独自将你留在这里,真是没良心!”
我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恍若刚才满面的戾气只是一场臆想,现在的他全然已换了另一种神态——
他说我妈咪没良心?除了不带我去加拿大外,其他算得上及格啊!
得适当的驳一句“妈咪要去加拿大,我第一次来台湾又没见过外婆。谁像你呀?没事在海边疯叫!”
短暂的沉默,仿佛有一丝寒气从男人眸底瞬间掠过,不消片刻他随即笑起来,那笑很真实。
“老觉得那里不对劲,原来你也是跟妈咪一样人,在别人面前淡漠的像一个死尸似的,背地里笑的阳光也无法灿烂!”
他没有生气,浅淡的一抹笑意连绵不断地浮在眸底,甚是好看!
我恶念一想,手中更是不得消停——满满一泼水往眼前一撒,“咚”一声,男人早被海水溅了一声!
手里的动作自是没有停下,口中直呼“我就是想看看你生气时是怎么个样子?”
男人愣了愣,昔年她倒是常常嚷嚷,怎么语气这么像?
我一看,他不像是生气了,算了!我若将其中缘由讲来,他就不会生气了吧?于是便娓娓道来“不要生气吗?听妈咪讲爹哋也是这般的,永远不会跟她生气,不知上次爹哋闯了什么祸,妈咪又悄悄的离开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女人全是不满足生活,竟跟我们男人生气呀?妈咪是这样,那个去了天堂的暮涵aunt也是这样。”
他眸底仅剩的戾气全然消失,只剩满腔的疑惑,像是悄无声息的空气,涨的呼进呼出的鼻息满满的,还有一丝莫名的欣喜感牢牢的拽住心房!
“好啦!我陪你玩过水了,这下总该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吧?不然——”他语气大善,看不出什么端倪?唇畔还不动声色的绽着一丝别有用意的浅笑,淡淡的勒进思绪,却无疼痛之意。
“就不告诉你呀!怎样?你一下子好一下子坏,谁相信你啊?本少爷身价这么高,你要是个绑架的怎么办?妈咪上次的盗书事件虽然很轻松的解决了,不过该防着的也是要防着的!好了,我也要走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算是谁也不欠谁了,不过最后再送你个礼物吧!”一口气讲完,全然不顾男人眸底越见清晰的喜悦。双手一捧,男人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他愣愣的望着我的胸口,眸底竟是惊喜,甚是看不够似的转向脸部,柔弱的声音像是隔世的天籁,不真实的像是出现在梦境中——
“孜孜不倦,讲的是不会厌恶学习,人生在世要不停的吸收与释放;皓乃皓扬绵长之意,只希望‘皓’字能给宝宝身心愉悦。”
心底猛然一颤,妈咪讲的这段话只差了两个字,宝宝。
我扑向他,惊讶不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不急不缓的坐直了身子,温温热热的大手轻缓的抚上我的,神情像极了妈咪抱我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的异样或是伪装——
“小家伙,你的名字是我取的,我怎会不知?”他不温不火的解除了我的疑惑,不过——
还想问点什么,他已立起,动作急缓的将我随手抱起硬是不肯放下——
我挣扎了几下,佯装害怕的捶打着他结实的手臂,口中急喊着“喂,就算你看上我妈咪,也用不着擒贼先擒王吧!我老母心狠手辣,发起火来你很难吃消的,劝你不要惹祸上身,真要绑架我的话,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往加拿大的途中了,至少要在你家浪费一个礼拜的住食,不如你一个礼拜之后再来绑架我吧?即省钱又省心不是?”
他小心翼翼的掐了我的脸颊,眸底竟是柔意,直乐道:“那我到时候连你妈咪一起绑来好不好?林家虽小,几个人总是养得起!我十一年前就看上你妈咪了耶!好歹我才算王吧?我不会先擒自己来的,宝宝刚才弄湿了衣服,我们先去别墅换件衣服再说好不好?”
哪等我商量,甚是怪异的男人早已健步如飞向海边唯一的一栋别墅赶去——
看着他真实的不像虚伪的笑颜,忍不住道:“你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啊?一下子晴一下子雨,妈咪的书里好像有一个男主就是像你这种行为的。甚是怪异!”
男人乐道“宝宝怎么竟跟妈咪一个想法,想致我于何地啊?竟联起手来欺负我吗?不行,你跟我统一战线好不好?”
我沉默的看着他,细细琢磨他的话,简单的暗号?我怎么不懂?
过了半响,我脱口而出“你的人格分裂症不清啊!看样子得尽早治了才好,瞧瞧这张脸蛋,跟我一样祸水,竟贻害二十一世纪的女胞们!”
男人嘴角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如云清淡抹,竟似透明的掩藏住——
“天底下只有两个人能治,一个就是宝宝,今天就把它治好吧!免得出来贻害万芳是吧?”不重不轻的声音像是一股清风悄无声息的吹进耳里,甚是舒心。
我听了愣了半响总找不出什么疑惑,佯装怒道“你一个人胡言乱语就罢了,干嘛把我扯进来?少爷我很忙的耶!”
他听了,只咯咯大笑,却缓着不出声——
过了半响,他还是没出声。这样反复几次下来,微眯着眼在温热的怀里享受着一缕熟悉的清香,今天怎么比往日浓的许多呢?
如果换做别人,我定是不会这么舒心的,在他怀里,竟比在妈咪怀里还让人放心。谁叫妈咪‘手无缚鸡之力’呢?搞不好一个貌似李清照的踉跄就摔了,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再次睁开眼,已到了别墅门口。
我捶打着男人的胸口,质问道“我以为去了太空呢!这段路是不是偷工减料了,生的好远?”
男人伸出一只手输入密码,另外托住我的手抱的更紧,仿佛怀里抱的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而并非是相识不到三个小时的陌路男孩!
进入室内,男人并没有松下脚步,径直向二楼走去——
捕捉到我疑惑的眼神才娓娓道来“乖,我们先去换件衣服好不好?凉了可就不好了,宝宝的感冒才刚好,复发就不好了!”
没有注意他话里急速隐去的闪烁不定,放心的让他抱着上了二楼——
………
……………
“咦,都是WELCOME的衣服耶!不知道这些衣服的主人是谁?style 居然跟我这么像?”说完在身上比划了几下准备赶眼前这个男人出去——
他缓慢的蹲下,眼波中流露出无尽的柔情,还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殊不知那就是歉意!
看了我半响,男人的声音里像是裹了几抹哀愁,无助的像一个小孩失去了回家的方向——
“宝宝,这些衣服都是为你准备的啊!没有人能穿也不允许穿啊!爹哋帮你换好不好?”
这下我的愣神愣了好久才回过来,敢情他对我这么好是巴望着我爹哋的位置呢!
我防贼似的看着他,硬生生的语气像是强装出来的,其实就是佯装的!
“话不能乱讲耶!念在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就不跟你计较了吧!我换好衣服就叫外婆来接我好了!”
听完我的话,他没有出声,当着我的面将单衣扯下来,光溜溜的胸膛上结实如刚,干净的不像是男人的身子——
意外中,那抹嫣红赫然出现在眸底,好像比我胸口的那抹大了几许,口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指着胸口的那抹嫣红道“林家的男人都有的特征,你的虽小,却已成形。宝宝真的忘记了爹哋了吗?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抱你的不是妈咪,不是医生护士,是爹哋我啊!”他意外的顿了顿,语气又变的轻柔缓慢——
“宝宝乖,我们先把衣服换上好不好?复发的感冒比第一次还要难愈。”
我不计较他什么意思,只愣愣的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感冒刚好?”
他显然呆住了,措不及防我的问话,巧妙的转移过话题笑嘻嘻的指着我胸口的那抹嫣红道“宝宝还不相信爹哋讲的话吗?”他顿了音望向远处,却没有焦点的出神——
半响,他才悠悠道“澜儿,宝宝,真的对不起!当初该坚决留你不要离开的,我们的孜皓也六岁了呢!可惜——”
这话听来倒不全是伪装,只是心下仍然疑惑在他就算是我爹哋,又怎会知道我感冒刚好呢?
我笑滋滋的唤道“好吧!反正有个爹哋也不错,言归正传,爹哋怎么知道我感冒才好?”
他住了声,窘迫的移开我的目光,仿似有点紧张却也急忙解释道“因为爹哋跟宝宝心灵相通啊!爹哋感冒也刚好,所以就认为宝宝应该也是这样吧?”
男人最后一个音符怯生生的逼迫出来,甚是小心翼翼!
我仰起了头颅竟是不屑的看着他,口中直道“我不信!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妈咪也玩不过我!”
男人不出声,唇畔又浮起那抹熟悉的浅淡笑意,却不知为何?
男人笑的甚是得意,丧失许久的玩意终于回来了啊!
他将我圈在怀中,干净的下巴抵着我柔软的中发,语气里淡淡的透露出一股生气。只有我知道那是伪装的,因为我们本是一体!
“怎能这样讲妈咪呢?如果连累了爹哋我们岂不是更惨,倒不如好生合计合计,我们要站在统一战线。不过宝宝千万记住要替爹哋保守秘密,可不能在妈咪面前告发了爹哋,妈咪发起狠来我们下场都会很惨是不是?”
我听了,细细琢磨了觉得也有几分意思,借着他的话继续讲下去“爹哋也不许告发孜皓才行?妈咪想必真的是跟我生气了,加拿大也不带我去,只把我留在全然陌生的台湾。说什么要办正事要紧,全是混话!”
我恶狠狠地一起讲完,全然将‘感冒’一事抛在脑后……
………
……………
“爹哋——”
没有回声——
“爹哋——”
有一点动静了,不过还是没有回声——
“爹哋——”
男人反应性的转了个身子,眼眸惺忪的看着我,轻柔的问道:“宝宝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昨天睡的好不好?有没有感到不舒服?”
唔唔~~这个爹哋比妈咪罗嗦啦!妈咪至少很安静,不会这么不吵不休的样子!可是——
我顺势扑上去,乐呵呵的在结实的胸膛上打滚,想了想道“爹哋,看来妈咪说你啰嗦总是没错的,害妈咪常常说林小狼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以后一定要‘报仇雪恨’才行!”
男人笑嘻嘻的按住我不停扭动的身体,接着道“我们是林家大小两狼,妈咪来当母狼可不是最好?”
我听了,笑的更乐。
………
……………
我手里若有若无的把玩着男人手上夺来的钢戒,不好气的问道:“爹哋,妈咪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我?要是爹哋不是爹哋,真是绑架人的怎么办?”
男人松开牵着我的手,不缓不急的蹲下身细心解释道:“妈咪真坏,不过宝宝把这些假设去掉就OK啦!妈咪六天后才回来,那我们这六天就要尽情的玩是不是?不然妈咪回来之后少不得都要挨训,宝宝愿意跟爹哋来个先斩后奏吗?来,爹哋已经叫司机开车过来接我们了,我们先回家再商量好不好?”
眼前的男人全然不似昨天在海边的样子,最后一抹眼神竟悄无声息的裹了一丝哀求。
我仿佛有一时愣神,随即向他张开手臂,笑呵呵的道:“爹哋的人格分裂症真真是严重的北极去了,昨天还那么凶,今天就全是变了个人似的。”
男人听闻,将我紧紧地抱住,口中一连声的对不起,像极了了长门宫的‘怨妇’。
我微微动容,却还是任他抱着,仿佛这种感觉很好,比妈咪的怀抱还要温暖。
“如果爹哋一早知道是宝宝的话,爹哋肯定会很高兴啊!爹哋不喜外人的触碰,除了妈咪和宝宝。”他顿一顿,顺手将我高高的抱起大步离开这所房子,又接着道;“宝宝也知道的啊,爹哋长得这么祸水,别的居心不良的人想接近爹哋怎么办?为了使别人无机可乘,爹哋只好以身报怨装作坏人喽!后来知道宝宝就是爹哋的儿子之后,爹哋不知道有高兴呢!宝宝知不知道爹哋是六年来,不,是七年来第一次这么高兴!”
男人后面的话越见坚定,我倘若自如的应了声,心里却总是为了什么牵绊着,冷不丁冒出一句“可是孜皓总觉得爹哋的坏不是装的啊!也许爹哋就是原原本本的坏人,惹了妈咪伤心,才舍了压寨夫人的位置的吧?”
男人会心一笑,绝代风华。
我神秘的覆在男人耳畔道:“爹哋,孜皓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男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不过那个疑惑是配合我装出来的,里面是满满的父爱而已。
我没有理会男人,自顾自的道:“我问妈咪孜皓跟爹哋谁长的帅,妈咪说是孜皓哦!”说完从一脸雾水的男人转为一声止不住的大笑,捶打着男人的手臂才摇晃着走出门外。
我唯一不知道的是这个房子是当年妈咪第一次离开爹哋的地方,今天我却在这里与爹哋相认。
“先生好!孙少爷好!”毕恭毕敬的声音听在耳里甚是刺耳,松开爹哋紧握的手掌,径直走到一旁作势要打开车门的那个人身边——
我蹙了蹙眉头,仰头看着那个身高一定有185的男人,眸底瞬间流转过一丝异样,眼前的这个男人未免镇定的过了度。‘孙少爷’叫的这么顺口,看上去也不像是阿谀奉承之辈?
我见他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也不是一夜两夜能培养的出来的。像是我出生以来,他便一直这样叫着,才不会生口。
算了,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了,下次再来细问个明白吧?
紧蹙的眉头悄无声息的松开,仿似这场疑惑从未发生过。淡漠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便是孙少爷?”
似乎有一瞬的愣神,尴尬的现场因为背后突然传来的一句话便溶解了僵硬的气氛——
爹哋面对别人永远淡漠的声音意外的响起“阿漠,你先去公司将我的文件拿来,我自己开车回去”说完缓步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温柔的劝道“小皓乖,爹哋载你回家好不好?是爹哋告诉阿漠小皓的身份的啊!在我们的家里,小皓便是孙少爷了,是我林枫永远疼爱的长子!”说完牵着我的手径直迈向车库,不顾身后一脸呆愣的‘阿漠’。
可惜我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后才会知道那个‘阿漠’就是当年‘暗影’中的一名,所以他见到我时并不惊讶。
………
……………
在车上的时候没出什么意外,本少爷早就提过,不想英年早逝的!
只在半途中,爹哋好像有点神秘的接了一个电话,说是‘知道了,你按照之前的事情处理便是。最好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不许再出现我不想听的话来,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我愣愣的听了,也不大清楚,便好奇的问道‘爹哋,发生什么事啊?’
男人缓下速度,温文尔雅的一笑。我却似乎看到了一抹不经意的杀戮从男人微上扬的唇畔悄无声息的隐去,那时我是真的害怕了,不过很快那股害怕就消失匿迹,直到老死也不再出现过。
男人继续开着车,从心肺传来的话语像是承诺又像是宣誓般的如雷震耳的传入耳里——
“小皓想知道吗?公司有几个坏人发了失心疯,爹哋要封住她们的嘴不许胡言乱语,如果我们对她心软,有朝一日她必定反击我们一掌!除了小皓和妈咪,爹哋不会对任何人心软,永远不会!”
男人的声音像是了沾了蜜般的甜腻,我当时不懂话里的意思,可最后几句总是能明白的。我不会怕爹哋,那一刻起——
却全然不知爹哋在我面前温柔传来的话关系着林氏集团内部某多舌职员一生一世的前途以及家族的兴亡。温柔的父爱眼神,却在不经意间切断了别人一生一世的命运挣扎线,就在与我谈笑风生的瞬间。当然,这一切在以后我只会认为理所当然,跟爹哋一样的想法:这个天下,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心爱的人,即使是口头上的攻击。
妈咪刚遇到爹哋的时候,众矢之的的成为爹哋的例外,而我将从出生那刻起便成为爹哋生命中的另一个例外。
今夜,或许会做一个好梦——
男人低头看着趴在自己膝上的男孩,如是想。
“爹哋,妈咪和爹哋谁最厉害?”我仰首看着男人,冷不丁冒出一句没有营养的问话。
男人极力的思索了片刻,像是痛心疾首的样子回答我的问话:“不可以让第三个知道,否则妈咪会灭口的耶!爹哋悄悄的告诉小皓,其实爹哋最厉害啦!”
我听完,直咯咯大笑,再问:“小皓虽然非常相信爹哋的话,可是‘怕老婆汤’又是怎么回事呢?据说是爹哋精心创作的耶!妈咪的厉害我是知道啦!不过我到底该相信谁呢?”说完故做思考性的撑起右手臂托住下巴直直咬牙,眸底的那一分暗喜时不时地瞥向男人的神色——
男人乘机接着道:“小皓也不相信爹哋吗?看来爹哋以后不禁怕老婆成疾,还要更加一筹!”
我好奇的追问“是什么?”
男人神色怏怏的道:“小皓也能答应不讲吗?”他顿了顿,观了观我的神色,并不大异后才神秘的覆在耳畔大声道:“既怕老婆又怕儿子”
那声回响,足以响彻整座林宅每个角落。
………
……………
第一天——
我高兴的跑上跑下,将林宅上下每个角落都看了个遍,以至于爹哋硬拽着我拉去吃饭才肯罢休!
至于家里的那些人,想必早已被爹哋做了手脚,永远不会出现口角不干净的人,更不允许传进我的耳里。
见他们那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刚刚进林宅的,不然会对我心服口服吗?还是爹哋真的那么厉害,一个眼神就把所有人吓退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我的眼神并不比爹哋的差,一样琥珀色的双瞳,像是不经意间染了天山上的寒气。淡淡的浮起,便让人觉得即使远远的站着,那股疏离感已经将自己包围其中了!
一天的时间,我发现了爹哋很多不良优点,在我心里找不出适当的词来形容了,只能是——不良优点。
爹哋跟别人讲话永远是淡漠的,即使离的近,传来的话语依然毫无生气,让人听了会莫名的一颤。唯独除了我之外,不知道爹哋跟妈咪讲话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温柔呢?
爹哋跟家里的佣人一天的对话永远不会超过五句,包括偶然接到的一个电话——据说是爹哋的爹哋打来的,应该就是林家的老狐狸了,我的爷爷。(老狐狸是爹哋讲的,可不关我的事)
第二天——
我们今天要回爷爷家吃饭,爹哋兴致索然的拖着我去了,不过有我陪伴下,爹哋还是由不乐意转成乐意的。
看到传说中的爷爷那一刻,我猛然一颤,不过五十来岁的男人,竟老的这么快!全然不像是爹哋的父亲,我本以为一定跟林家两狼一样,长得面好如花,倾国倾城——
却不想,男人在晚年,被寂寞缠身,颜容总是老的比心快!
爹哋倒出我意料的很殷勤的唤了声“爸——”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微愣住的男人直直看着爹哋,像是有许多话很难出口,却仍是笑呵呵的招呼我们坐下——客气的像常年不往来的旁系家属。
男人看见了我,许是必知道几分的,眸中像是隐忍了一行透明的泪水,迟迟徘徊在琥珀色的眼瞳中——
他很开心的招呼我过去,一双慈祥的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全身上下被打量了许久,才蹦出一句像样的话“我还以为又看到了你小时候——”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爹哋一眼,又随即转过头来对着我道:“皓儿跟枫儿居然这般相似,连刚刚讲话的口气也一般!无拘无束,我林家的男子本该这样!”他顿了顿,又像是恳求般的询问道:“小皓今天留下来陪爷爷好不好?”
他的样子不过是普通爷爷的样子罢了,不晓得爹哋为什么总是这般冷眼对待?
为了保护爹哋的自尊心不受伤害,我快速在搂住爷爷的脖子,猛的一波,男人慈祥的笑意瞬间弥漫了原本僵硬的空间——
结束了这个见面礼之后,我笑嘻嘻的腻在他的怀里,冷不丁冒出一句“爷爷最可爱了,比爹哋可爱多了,我喜欢爷爷!一直都会喜欢下去的好不好?”
男人乐道:“小皓真乖,爷爷也很喜欢小皓呢!也会一直喜欢的!”
五十几岁的男人,仿佛因为刚才我亲昵的举动瞬间年轻了十几岁,眼眸见竟是温柔的慈祥,并不像爹哋说的‘林家老狐狸’样!
第三天——
拽着爹哋的衣角去了所谓的林氏集团,据说在方圆万里之内相当有地位的一个组织。
爹哋暗地里早已整顿过口角不干净的人了,至于怎么整顿的我不必要知道,因为爹哋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在乎的人,永远不会!
我带着那个叫阿漠的人乘爹哋开会的时候在公司逛了几个小时,基本上的步骤来看是没有地方值得我可疑了,不过总是有很多异样的目光盯着我瞧,我知道那是不敢置信。
比如这个时候,又有一位,我且过去问问再说。
“咦,听说刚才那个小男孩就是孙小少爷耶!神韵倒是……”
“你不要命了,声音轻一点,总裁听见的话,我看你一辈子就完了。上面不是透露过消息不能随便议论,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留言,凡是关于孙小少爷和少夫人的事,都是忌讳!”
细碎的声音间断的传来,隐约听出了声音主人的颤抖,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我转过身子,那两个咬耳朵的人意料中的颤了一下,身边的阿漠一副誓死追随的样子,使我的信心猛增——
忘了说一下,自从发现阿漠是我认识最诚实的人之后,我升他做了‘心腹’却不知许多像阿漠之类的人都是属于林家私人的影子,可以行去自如,但必须接受受任者的命令。他们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只不过每十年一换是不成文的规定。
我缓慢的迈向那个方位,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像是含了一抹玩世不恭,眸底瞬间闪过一丝玩味,扫过她们莫名的害怕——
淡然的站在她们面前,隔了三尺距离,因为我不会向长辈之外的人仰头。
“你们在讨论我吗?刚才?”声音很稚嫩,也不经意间裹了一丝透明的疏离,遗传的王者风范。
两人默契的颤了颤身子,满凑上一张笑的快要裂开的脸庞“孙少爷好!”
她们为什么害怕呢?我长得不错啊,从小到大妈咪都说我比爹哋要帅的耶!
“如果你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直接问我吧?不要再背后讨论别人,OK?”我很大方的给了她们一个‘询问’的机会,显然我已经自动忽略了阿漠意外的提示,我知道他是在当心眼前这两个人的命运。
“阿漠,请你的海马体自动删除等一下要发生的事!”这是我下达的第一个命令,直到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也是最轻微的一个。
阿漠恭敬的应了一声就知趣的退到一旁再不出声——
我不耐烦的看了她们一眼,声音仍是稚嫩的,但威慑力不算小——
“现在你们可以放心的问了,我不会告诉爹哋的!哦,对了,我也不会告诉爷爷的!”
那两人毕竟不是能忍的货,隐忍了许久的压抑瞬间爆发出来也是有相当的威力滴!
先是高挑细瘦的女子潺潺的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无关问题,我保证绝对比我的疑问要没有营养多了!
“孙少爷觉得总裁是怎样子的一个人啊?孙少爷也可以选择,选择拒绝回答!”
我忍不住‘扑哧’大声笑开来,随即泰若自如的回她的‘问题’,“这个问题你应该亲自去问爹哋的吗?我认识的爹哋总是跟你们认识的爹哋不一样,就说他有人格分裂症吗?爹哋有很多不良优点的耶!你们应该改变心中对爹哋的美好形象”我顿了顿感觉到她们两人的异样,只当是她们觉得太震惊了没顾太多心思依旧自顾自的津津乐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怕爹哋啊?怪不得也这么怕我,爹哋也说怕我的耶!真不搞懂爹哋笑起来比我还好看,你们为什么还会这么怕他?”
正当我欲转身的片刻,幼小的身体已被笑得一脸魅惑的男人圈在怀里,他弯身一个熟练的怀抱立马远离了刚才的位置三步之外——
一旁的职员早已慌张的散开,不过那刻不安而跳的骤响的心出卖了她们紧张不已的情绪!
我一手自然的勾住爹哋的脖颈,一手抓了爹哋脖颈上挂的项链坠子玩耍,嘴上不自然的绽着一抹笑——
爹哋亲切的关怀,眸底的笑意更是浓的不可理喻“小皓刚刚去哪里玩了,我们家的公司大不大?好不好玩?要不要爹哋再带小皓去逛逛?”
我宣誓般的看了她们一眼,不、不止是她们,现在是晚餐时间,身边已有许多人员走过——
“爹哋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眼前的男人浮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他似发怒的声音传至我的心里,却只剩下慢慢的慈爱——
“看来林小狼的确胜过林大狼喽!只要是小皓的事,爹哋一定悉听尊便!”男人的话铿锵有力,脸上的笑如三月的阳光,温柔的让所有见过的人不敢置信——
我将双手挥了挥,做着魔术师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爹哋忘记刚才偷听到的话!爹哋忘记刚才偷听到的话!”
男人止不住一声大笑,转身阔步走了出去,不理会身后无数的目光斜射,他们或是她们脸上只有一种表情——‘天哪!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第四天——
我正无聊的坐在沙发上数着指头,心中想着妈咪什么时候才回来呢?这次可能会提前回来吧?
“孙少爷,感觉饿不饿?要不要去准备一些宵夜,等一下少爷回来了可以一起饮用?”
算得上一个管家的人走上前来问道。她太像是电视里的好人了,毕恭毕敬的,脸上总是慈祥的笑容,不喜欢也难啊!
我继续玩弄着遥控器,想来片刻回头赢了一声,林嫂早已高兴的忙活开了,真不知道我应个头,她们高兴什么?不是更累吗?
我随意的按着频道,激烈的画面瞬间闯入眼帘——‘夜总会’?那是什么地方?
正想转频时,听见有人唤道“少爷回来啦!孙少爷在客厅坐着呢!”
我不动声色的安坐在沙发上,嘴角已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哈哈!!
低眉顺着爹哋径直走过来的脚步,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爹哋——”动作与声音同步,人早已扑入那个熟悉且比妈咪安全的怀抱——
男人高兴的抱起我,温柔的询问道“今天爹哋不在,小皓有没有很乖啊?”
我故意拖延了几分钟,顺势闻了闻,促狭的笑意逐渐爬上脸颊,大声道:“爹哋是不是刚从夜总会回来?身上好香耶?”
男人顺着我的问话继续道:“爹哋如果去夜总会的话一定带小皓去好不好?不过小皓得告诉爹哋,小皓怎么知道夜总会这个地方的好不好?”
男人最后一句话早已挽回了话锋,直指家里所有人,当然不包括他!
“爹哋还没有回答小皓的问题呢?”我笑的甚是开心,完全没注意到所有人的屏气声与粗鲁的喘气声。
男人将最后一丝寒气散尽,琥珀色的瞳仁褪尽了戾气,像是充满寒气的冰水覆上了一层雾,只剩冰天雪地了唯一温暖——
男人似是责怪的嗔了一声“爹哋可是越来越委屈了耶!”
成熟,又帅、又有钱,又有魅力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六岁男孩,装出一副滑稽摸样,语气却又拽的二万八似的,光用想的就三天睡不着了,哈!!
………
……………
“爹哋——”
“嗯”
男人很快的应了声,又立马埋在公务中,他想早早的解决完公司的事,再来陪儿子聊东南西北!
“爹哋当年是怎么将妈咪骗到手的啊?”
男人再也无法专心致志了,经小家伙这么一闹,再想恢复心绪怕是比解决公司重要的案子还要难上几分呢!
“小皓又不乖了诺”男人整理好文件不缓不急的牵起男孩的手迈向卧室的天台——
“爹哋几岁遇见妈咪的啊?”我可以保证这是每个七岁以下的小孩都会问的问题,证明这是营养问题,真的。
男人轻缓的将他圈在自己温热的怀里,不经意的仰头,整个时空的星光璀璨是属于他们的,如果澜儿在就更好了!
想起儿子的问题,他脱口而出“爹哋是十七岁的时候遇见妈咪的,那个时候小皓还没出生呢!直到四年后才发现小皓已经在妈咪的肚子里了,爹哋当时知道这个消息后又急又喜呢!”
我疑惑的问“为什么又急又喜呢?”
“因为当时妈咪觉得爹哋太坏了,所以就一个人离开了,爹哋找也找不到。过了六年后,爹哋才发现妈咪终于相信爹哋不是坏人了,才会回家啊!”
男人有些微颤的声音断续的弥散在周围,他很快就将心底冒起的害怕隐去,继续跟自己与澜儿的结晶讲述着那段故事,真实的故事。
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爹哋,如果妈咪还不肯回来的话,那爹哋就将小皓当做人质要挟妈咪回家不是很好?”
男人听了略一皱眉,随即舒缓开来——刹那的心绪闪过,那里是爹哋与妈咪分开六年的心结,我很难知道,也不会知道。
男人温柔且结实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抚上满是不以为意的脸颊,口中的话像是对我说的,又像是不对说的,甚是怪异——
“如果可以,爹哋和妈咪怎么会分开六年呢?妈咪的性子,爹哋比谁都清楚。她决定的事情若没有完成,有遗憾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爹哋也会陪着她遗憾一辈子啊!如果磨炼六年能使彼此更加坚定的话,爹哋愿意一直等下去,就算千年也等下去!”
我半懂半不懂的应了声,想要再问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爹哋眸底氤氲着一抹湿意,淡淡的,像是不易擦觉的薄雾覆住了香烟上。左手背微揉了揉酸楚的眼睛,再次凝视时,面对的依然是一双隐含柔意的眼眸,一波又一波的爱意像是要把所有人宠溺在里面,可是这份特例只属于我!
我不自然的转过身,看着天边的月亮——继续喋喋不休的问道:“爹哋在那里遇到妈咪的啊?怎么上去搭讪呢?”
男人深深的打量了我一脸的好奇,缓缓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皓是来帮妈咪打听消息的呢!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不过爹哋愿意为小皓解答!爹哋十七岁那年在公司开完会议正好路过学校,无意间看到回廊对面平日严密的画室亮的刺眼,就好奇心萌发过去一看究竟,实实没想到妈咪当时在里面。第一次遇见,一身赤色的花之殇将她曲线毕露的身姿巧然的裹挟的一丝不露,自惊心的画面之后情根就深种了,后来才有了小皓啊!”
男人很细心的解释道,却不料怀里的小家伙听的津津乐道,以至于今天一定得陪儿子‘彻夜长谈’!
“妈咪一副谁都爱理不理的样子,爹哋不可能三言两语就骗到手了吧?”
男人蹙了蹙眉头,表示不以为意,骄傲的说道:“那是,爹哋可是万人迷耶!不过妈咪是万人迷中的万人迷,爹哋当时费了好些时间才骗到手的呢!”
我敢保证,爹哋无明由的前半句话肯定参杂了‘水分’!
男人缓了缓声,仰头望着天空的西方,那是现在妈咪所在的国界,我顺着目光看去“爹哋以后一定会带小皓去加拿大的对不对?”
男人沉稳且温柔的声音像极了无形的承诺,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当然啦!等妈咪回来之后我们一家人想去哪里就去那里,小皓想去加拿大的话,爹哋就带小皓玩遍加拿大好不好?那里有最美的枫叶林,还有非常安宁的小镇,还有我们的另一个家。”男人意外的顿住声,像是下面的话是一个天大的秘密般——
我追问道:“我们家在加拿大有房子吗?妈咪却什么也没告诉我耶!这次去游玩也不带小皓去了,妈咪最坏了——”
男人无声的笑开,甚是好看,“那妈咪回来之后爹哋帮小皓骂妈咪好不好?而且小皓是在加拿大出生的耶,怎么会没去过那里呢?那个国界是小皓第一个家,也是爹哋和妈咪最浪漫的一个家。”
他完全沉浸在岁月的流逝中,那段曾经至今记忆犹新,时常想起嘴角都挂着魅惑的笑。只是她离开之后便无人再敢在发热的耳垂畔呢喃一句‘不要脸’或是‘坏男人’了。如果是别的女人,他会感到万分的厌恶。除了那张在外人面前永远淡漠的脸,关起门来却是气势凌人笑的一脸灿烂,任由天大的火气见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更何况在澜儿面前,他是一个‘无火’终身没有自由权利的男人,且最终解释权在女人手里紧揣着呢!
“爹哋,我是不是有两个外婆啊?”
男人愣地一回神,他回味着这个怪异的问题,两个外婆?
“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外婆啊!小皓也一样的耶!”他顿了顿,又道:“小皓知不知道奶奶呢?等妈咪回家,我们一起去园地看看奶奶好不好?奶奶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去世了,所以没办法跟爷爷一样能跟小皓一起玩了呢!”
男人的话轻松的不像是在讨论逝去的至亲,而像是平常跟儿子商量着什么时候会老家看望长辈的心情一样,平静的没有一丝感情。
七年前,他匆忙的赶回国,见到的确是母亲安然无恙的坐在客厅。第一句话便是要他与洪雪订婚——当时他无奈说出了澜儿就是洪家的二小姐之后便破门而出。直到深夜影子路边找到醉的一塌糊涂的他,告诉他母亲之前住院了。不过精神已逐渐恢复,当今天经他这么一闹又气节攻心导致心脏不紊,在自己破门离开后便送往医院。母亲住院的三个月期间,他一直守在身边,却断了关于澜儿的所有消息——他每天回到家就是不停的上网,不停的打电话,却不知孕妇是不能接近紫外线的。他们的缘分再一次擦肩而过,当时若说不恨那个生他的女人,就是假话!至于现在想想便罢了,毕竟死者已矣,自己做儿子算是尽了孝道了。母亲若是地下有知,必会欣慰的——
男人无声的看着儿子,心里也不免生气一股欣慰——二十七岁的年龄,如果当初没有遇见澜儿,怎会得了个这么乖巧的儿子。如果当初真的错过了,自己现在怕还在打光棍吧?
想着想着他不免一声低笑出声,打破了周围瞬间的沉静——
我身子不安分的一动,翻身趴在男人的膝上,眸中充满好奇,“爹哋跟妈咪认识十年,又分开六年,在一起也不过四年啊?”
男人深深的感叹:“小皓,爹哋跟妈咪当年并没有在一起四年,上苍没有这么大的恩惠允许我们。”他顿声,像是要极力压下心中的愁绪——静了片刻,男人如梦初醒的笑了笑,“当初与澜儿……不过半年不到,澜儿后来又去了加拿大,我寻了四年有余才找到妈咪。妈咪也是在加拿大跟你暮涵aunt认识,却终究没有足够的缘分,你暮涵aunt在六年前为了北凌叔叔辞世了,甚是可惜了——”说到后来,他大惊之余瞥向儿子的疑问,这下灾难来了,依照儿子的好奇程度,澜儿必饶不了他了!
我一听暮涵aunt是为了北凌叔叔才去了天堂的,心下又疑又惊,“暮涵aunt怎会是为了北凌叔叔而离开的呢?妈咪不是这样说的啊!”
男人一旁顾了儿子的问题,一边迅速搜索着有什么话题可使儿子暂时分一下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缓一缓神,“爹哋明天带小皓去珉轩叔叔家做客可好?珉轩叔叔那里有很多很多有趣的玩意儿呢!而且‘怕老婆汤’也是珉轩叔叔发明的呢!”
经这么故弄玄虚的一提,顿时对这位‘珉轩叔叔’好奇心大增,已然全忘了上面那个问题,而且林大狼刚教过不错的一句话——克己守礼,忘勿旁听。
第五天——
据说,站在我面前的这个面好如花的男人便是风流倜傥到可以去月球向嫦娥求婚的情场浪子!
关于基本的了解(爹哋无意中透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无意还是有意下的无意),我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疑惑更是大增——
“您就是风流成性的珉轩叔叔?”不轻不重的一句开场白,这个帅哥叔叔果然有几下子,虽然温文尔雅,但也只笑不语。
因为之前爹哋提过珉轩叔叔是爹哋和妈咪共同的朋友,不由从心底加重了几分尊敬。
“小皓觉着叔叔怎么样?像不像风流大人物?”男人难得有趣的打趣道,当然这种想法只在外人面前。
“枫倒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免得教坏小皓!不过有你这样的爹哋,小皓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转而一笑,将话锋对着我,“小皓可知道,你爹哋与妈咪可是在珉轩叔叔的书店里结缘的呢?”
敢情还是这个话题好,兴致立马上来了,微微一扬眉,“那当时爹哋可与妈咪吵得岂不是厉害,小皓想,肯定是一方抵死不从,一方强行夺取不理对方顾虑!”说完,众表情纳木,尤其是爹哋的表情像极了欲哭无泪的我见犹怜样!
爽朗的笑声瞬间充斥了安静的空间,他凝眸一笑,意味深长的在爹哋身上扫过,“你们林家两狼果真都是一样的想法——小皓,珉轩叔叔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哦!当时要不是你妈咪手下留情,爹哋恐怕……”后面的话,他顿了声转而又是一声轻笑,不顾众人的匪夷所思。
“珉轩叔叔是不是很怕老婆?不然怎么会制作出‘怕老婆汤’来呢?”我一针见血的问到底,林家小狼虽小,但狼性还是有滴!
一向落落大方的珉轩叔叔早已忍不住轻笑出声,嘴角更是肆无忌惮的含了几抹促狭的笑,望向爹哋求救的眼神像是在说‘我可服了你们林家两狼了’。
他随即压抑了不断扩大的笑意,淡然一笑,“珉轩叔叔还是单身贵族呢?跟小皓一样的身份哦!至于‘怕老婆汤’吗?名字可不是珉轩叔叔取的哦!”语毕,他随即一笑,绝代风华——
那声低笑将所有话锋转向了一旁可疑的爹哋,回眸望去——
那是他第一次见爹哋这个样子——淡而不笑,微眯眼眸像是在聚集全神的凝思着一件事情,仿佛那个梦遥不可及,却已然近在眼前——
男人凝神的瞬间,从耳根处早已红到脸颊,只是他自己也未曾发觉——
我快步跑向那个方位,不出意料的落入熟悉又温柔的怀抱,吃吃笑道:“一定是爹哋取的对不对?”
男人习惯性的拢了拢我的顶发,笑的有些腼腆,是在儿子面前不宜表达的羞涩吗?还是——
呵呵!爹哋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难怪妈咪爱不释手了!
………
……………
回到家里仍是不停的忙活,待两人洗完澡又像昨天,不、是每天一样——一个坐在卧室的天台上,一个则趴在另一个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南地北。
“爹哋,妈咪明天就会回家了耶!我们悄悄的去接她回来好不好?”
男人轻柔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爹哋跟小皓打赌好不好,爹哋赌明天妈咪一定会在别墅!”绵绵细长的话语却如同誓言般的铿锵有力,甚是欣慰。
一听到打赌,什么欢喜都抛在脑后了,笑的一脸促狭,“爹哋赌输怎么办?”
男人故作思索了一会,才莞尔一笑,“如果爹哋输了,小皓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问爹哋要!如果小皓输了,只要帮爹哋留住妈咪就行,好不好?”
我一愣,只纳纳的点了点头——
爹哋眸底的失落瞬间一闪,我却清晰的一览无遗,他也怕,怕妈咪再次离开吗?
我一定会铲除爹哋眸底隐匿的失落,一定。
……
突然灵机一动,我随性笑了笑——
“小皓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吗?与爹哋分享分享可好?”男人温柔的询问,那里面若有若无的多了一丝关怀——
我低头摆弄了会袖子,会心一笑,“爹哋,昨天有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来我们家,说是怀了爹哋的宝宝,可是我一不小心让那个女人摔倒了耶!”
我一口气讲完自己也松了口气,嘴角的上扬近角度已达到顶峰,偷偷瞥了上位一眼——
男人有疑惑转化为会心的一笑,仿佛在简单不过的一件家务事——
过了半响,男人若有若无的笑淡淡的在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深入骨髓的魅惑——
“哦!”男人只淡淡的应了声,随即便忍不住笑了开来,“看来爹哋要准备三份保释金了呢?”
我愣然,“爹哋不怪小皓吗?为什么要准备保释金呢?”
男人伸手一拢,整合外倾的身子重新归回熟悉的怀抱——
“作甚要乖小皓呢?保不齐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是双胞胎,一尸三命,不是正好三份保释金吗?何况这本来就是小皓糊弄爹哋的笑话啊!”
我一下愣然,迟疑的望着那抹平日里深潭般见不到底的琥珀色瞳仁,此时却异常的清澈,没有丝毫的尘俗污秽。
“爹哋怎么知道小皓在撒谎呢?小皓明明演的很好的啊!”不觉中又嘀咕了句。
男人免不了一声大笑,转而轻叹了声,“小皓这些心思,爹哋二十年就熟悉不过了,怎能不知?”男人的目光邃远,渐渐的淡下声来,“小皓可不许将今天的玩笑说与妈咪听,好不好?爹哋不会让妈咪之外的女人碰到,更不允许妈咪之外的人替爹哋生宝宝!如果那一天受人陷害,爹哋会毫无顾虑的解决掉那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孩子,没有任何情感可言!除了妈咪和小皓之外,爹哋是个冷淡的人,她们何尝知道冷淡只是否决寂寞的托词?”
他笑了笑,一拢怀里的小家伙,却不想小家伙早已在怀里睡的正熟呢!
熟练的将小家伙抱到卧室,他安静的坐在床沿上望着乖巧的儿子——
海边相遇,浅水里嬉闹、别墅相认、以至于后来的种种,男人不自禁的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早已父爱泛滥成灾,更何况这是澜儿与他的第一个孩子,澜儿为他生的——呵!
在加拿大的别墅里,是他焦急不安的抱着即将生产的她,一步步奔向医院;是他紧握着在妇产科的手术房里痛苦挣扎着的她,因为害怕她吃痛,及时将双臂让她咬紧;因为害怕她落下遗憾,与儿子相处两天后,听闻到她即将醒来再不舍也匆忙的离开;因为放心不下,六年来时时派人紧跟着她和出生后再不曾相遇的儿子——他的澜儿甚是顽皮,呆不住脚的小坏蛋,每年虽有三个月呆在英国,除却这三个月,其他时日却不断的奔波在各国,常年如此;是他暗地里悄悄的帮助她,且不允许手下的人让她发现,灵敏如她,怎会不知道——只是他有心掩藏罢了!他的澜儿每每出了事情,总是会被不动声色的解决掉,这六年来倒也没出过甚大的事情,不然非得他动用整个林氏的脉络才能让她彻底相信他吗?
澜儿自幼多虑,而他确确实实枉当了一回负心汉啊!
………
……………
“爹哋若是输了,就要陪小皓去好多好多地方!”
他没有询问,而是肯定。林家的男子不需要别人点头一样可以做出最准确的决定,包括才六岁的他——
“好——爹哋一定答应小皓,让小皓成为一位真正的梦想实现家!”
曾几何时,他也是在母亲膝下承欢的小男孩,如今儿子一定会比他幸福,一定!
他错过了十年的幸福,他不会再允许别人破坏儿子的幸福了,永远不会!
……
红墙黛瓦,时光在指尖迅速的流转了十年,还好——还好没有到两茫茫的地步,我不敢置信的闭上眼,仿佛再次睁开便会失去所有——
面对眼前熟悉的一切,不免心头一热,热泪不自觉的流落了满面——
如果七年前,我便回了台湾,一定会落下许多遗憾吧?毕竟七年的想念能使彼此都知道爱的坚定,能互相维持多久——
缓慢的拖着细碎的步伐迈进林家在海边的别墅,十年前我仿佛还在这里与枫嬉闹,度过第一个有枫的生日。
眼帘比上前恍若瞬间回到了以前,一声没顾虑的轻唤,是男人得意的笑颜,“老婆——”
微微张开眼眸,慌张的看向门边——
没有?真的没有?那声轻唤是错觉啊?竟忘了我的错觉——?
“妈咪——”再次愣神,旋身四望起来,瞬间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永远属于男人的气息,他来了——?
不敢置信的回眸,映入眼帘的是林家两狼得意的笑容,我呆愣的看着他们,温热的泪水早已沿着蜿蜒的纹路缓慢的下滑,滚进了衣襟处,烫的连身上的肌肤也烧滚起来——
他惊喜不已的望着我清澈如洗的眸底,深深的话语像一把利剑般穿过心肺——
海边微暖的风清凌凌的拂过耳畔,他低低的声音早已褪去了外人面前的凌厉,仿佛只是外出闲逛的夫妻——
身上一股燥热,男人暧昧的眼神穿过身上每个可疑的动作,他隐忍下□□,“老婆,我们回家——”
手上因男人炙热的手臂而感到隐隐的不安,这个坏男人想干嘛——?
不免看了身边的孜皓一眼,怎么这么安静——?
“妈咪,你很热吗?脸好红耶!”稚嫩的声音骤地响起,我不觉低低暗骂了句,眼神快速地转向身边的男人——
忽略过小家伙狐疑的眼神,齿缝间蹦出熟悉的词语——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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