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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回到世事,黯然。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久,岌岌而危的武林又有谁知。
若是让人知晓,武林至尊早已——这又将是多么令人吃惊,必须赶快做出决断,只希望她没有事。
单手支衣,俯身望向悬崖,似乎是深不见底,但是——或许还有别的路。他尝试着走下山,愕然想起,如果按照中原的地理位置,这下方应当是一片山林,那么也就是说……应当还有路,但是自己可以想到这一点,为什么他却没有想到呢?
物是人非,偶尔,他还会对着那一草一木,对着那凄凄凉凉的桌椅摆设发呆。
但是他却已经经常愤恨的看着所有人,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这天,这位奇怪的老妪下了逐客令,让他们来不及反应。明显是为了躲避某些不想面对的事情,因为他们让她想起了过去。
无奈,二人只得答应老妪。次日,一大早,来的时候是一身轻松,去的时候也是一身轻松。
说实话,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是老妪似乎知道什么,也是在这样的一个山谷里生活了这么久,肯定了解的很多。
老妪仿佛是一个隐藏了很多秘密的人,时常看不到她的身影,对于这里而言,他们是外人,是误闯入这里的外人。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也必须离开。但是对于这位神秘的老妪,他们却怀抱着感激之情。
两个人手牵着手,看着前方带路的老妪,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偶尔抬起眼对视着。
他们不知道老妪要带他们去哪里,但是前方已经是一条死路了,就在这时,老妪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他们,“就是这里。”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禾玉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唇,“谢谢你。”但是她却没有扭头,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她更加肯定了,这位老妇人有一个自己的故事,不然她为什么明知道出去的路,却不肯离开。
扭头看向这所谓的死路,(这是一个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到了离开的时候必须离开,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这里只有一个大石头,哪里来的路,难道——他们两个人看了彼此一眼,没有说什么。心领神会。
离开了这个山谷,来到地面上,已经是好几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会有水月洞天一般的地道,任谁也想不到它竟然连通了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离开了这篇山谷之后,对于他们而言,却要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接下来要去哪里。
她看着他,他却垂下了头。
他有他的顾虑,不论如何,他都是堂堂一派之长,自己已经因为儿女私情放弃了很久的责任,是不是应该要拾回来呢?偷偷的瞥了一眼,看到了她探视的目光,别过眼。
她明白了,他的心里还有疙瘩,黯然失落无非是这一刻,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他依旧放不开,自己是不是强求了呢?
但是他真的爱她,门派有师弟在掌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看出了他的心事,开口说了一句话,“如果你想要离开,就走吧。我不会怪你。”
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她猜出了自己的心事?但是——“你多想了。我——”
她只是垂下头,静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早已疮痍满目,心里已经严重创伤,若非是他的在乎,她早已失去了生存的动力,但是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放弃很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做主,随他吧。
“我想要回思绝山,回到那个山村里。”说着轻轻的撇了他一眼,在山谷之中,她早已看出他心中另有牵挂,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那儿,或许连这份爱意也只是因为愧疚。
她静默的看着前方,但是她的脸上挂着笑,忧伤的笑。
她是不是不开心了,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想法,她会不会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要想门派之事,这对于她不公平。
“禾玉,我和你一起回去吧。”她看着他,点了点头。
终于走出了这片山林,他们曾经对生命已经绝望,怎么也想不到能够活着走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亭子,这个亭子好生眼熟,禾玉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正是旭中亭,没想到走了一圈,竟然回到了这里。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
林子溽看着那个亭子,有些震惊,望向了禾玉。禾玉也看着他,笑了笑。“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而这再一次进入江湖之地,必定会知道些不想去了解的事,就例如——
江湖之上,杀人狂魔肆起,最诡异的莫非就是这不知身份的杀手,杀了数名在武林之中享有盛名之人,武林之人各个都是岌岌可危,大家都积极响应,想要尽快找粗这个杀人狂魔,但是他的身份却无人知晓,这无疑成为了众人心中之大患,生怕此人就在自己身边。
然而这一切尽管如此,都只是猜测,害怕归害怕,说也归说……这一切同样也进入了他们的耳中。两个人皱着眉,禾玉知道他一定是在担心终觉派之事,她的心里疙瘩归疙瘩,但是听到这里也是不免有些担心的。过去的阴影并没有完全摆脱她的心扉。
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她不舍得放开他,也不想放开他,但是——“你后悔了吗?”
她的声音总是这样飘然而至,林子溽垂下头,口是心非。她看在眼里,没想到和自己在一起之后,他依旧放不开,或许是自己配不上他吧。但是她真的不要放手。“如果想去,就去看看吧。”
他有些错愕的抬起眼,看着她,她的眼中多了一份忧郁,却依旧是那般的闪烁,他看得出她的眼中只有他,他的心里更多了一份酸楚,自己怎么可以这样,都已经决定了,和她厮守终生,为什么还要去管武林之事。强行将心理的那番起伏压下,将手覆盖在她的掌上。他的答案已经出来了,虽然她知道他的心里依旧对终觉派担心不已,但是她明白他选择了自己。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捉弄,一条身影窜进了他们的眼帘。
“呼呼,总算找到你了!”这声音,这语气,像是——抬起眼,对上了那个气喘吁吁的人,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散仙,伍华天。
禾玉有些惊讶,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伍华天一眼就看出了禾玉的心事,咽了口口水,说,“禾玉,现在情况紧急,恐怕只有你才有法子了。”这话说的好奇怪。
琼宇楼,一个烟花之地,一颗期待的心。
严丰再次跨入了这片红楼,每一次他的出现总是会多一份怪异。
这一次,当他出现的时候,凝霜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氛,与以前截然不同。特别是那双眸子,曾经曾亮无比,但是现在却已经漆黑的没有任何的光亮,让人觉得很不安稳,不知道为什么他让她害怕。
而严丰似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干脆一进来就阖上了门,坐在桌前,抬着眼看着他,“怎么,才数日不见,就不识得我了?”
他笑了,但是这笑却是没有任何的温度的笑。
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着,也不束起,只是渐渐的梳了梳,一袭黑衣,不,是黑紫色,就想血迹干透发出的腥色,他的脸有些暗色,多了一份阴冷和陌生。
但是他始终是他啊,凝霜倒了一杯酒给严丰。严丰却没有直接接过,看着酒杯笑了笑,然后抬起眼看向凝霜。他的笑总是这样久违,但是却不是这般寒冷。
“怎么——”还来不及说什么,他的手就顺势拉过她的手臂。她的身子是哪样的纤弱,冷不防的向他的怀里倒去。
酒杯掉落在了地上,杯中的液体也洒落了,沾湿了那一块干地。
凝霜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躺在他的怀里,一直是她的梦想。抬起眼错愕的看着严丰,他眼中多了一份戏虐,让她的脸颊瞬间泛红。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这句话从严丰的口中说出来,很奇怪。但是对于凝霜而言,却又是多动听。
她的眼泛着淡淡的光亮,“我——”
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俯下了身,将唇覆盖上去。
他的唇很冰冷,但是却是那样的柔软,过去的那些年里,除非他很不开心,不然是不会轻易到这里来,也不会如同今日一般的亲吻自己。
凝霜的眼眸闪现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她享受的闭起眼,即使在这样的吻中沉醉死去,她也愿意。
长长的睫毛如同折扇一般垂盖着,严丰却忽然睁开眼,打探般的看着她……
夜深了,一夜的缠绵让她有些吃不消,他的体温多了一份冰冷,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她却很开心,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严丰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对待着自己。
偷偷的抬起眼看着他,他睡着的样子是这样的温柔,这一切仿佛是一个梦,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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