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资心动

　　不止孙制片呆住了，王旋也惊了。
　　大哥？！
　　王旋这才猛然想起，姜时遇的胞兄是姓沈的，好像叫……不对，不是好像，是就叫沈晏。

　　当年的三胞胎小时候还上过综艺节目，那时候吃瓜群众就纷纷感叹，老大沈晏从小就有霸总气质。
　　他们长大了之后，老大和老三渐渐淡出了群众的视线。
　　但是长大后的沈晏真的当了霸总。
　　由于只有老二姜时遇进了娱乐圈，观众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的群众有时候就不一定能想起他大哥和小妹的名字。

　　姜时遇和沈晏又不是一个姓，王旋刚刚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
　　现在反应过来了，她又知道姜时遇和寇蔻的关系，这才明白，难怪刚刚的寇蔻有点不自在。

　　而李导几人是不知道寇蔻和姜时遇的关系的。
　　现在听了沈晏的话也能明白，寇蔻和他关系不一般。
　　这会儿他们不敢肯定沈晏微信那头的人一定是姜时遇，或许是沈晏的某个兄弟一般的朋友。
　　但不管是谁，沈晏都在传达一种寇蔻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的信号。

　　安静了几秒钟。
　　那边姜时遇打了语音过来，沈晏接了，还顺手点了下扬声器的图标。
　　姜时遇刚被大哥莫名其妙地质问了一顿，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回事？”
　　他那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就在包间回荡。
　　“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沈晏冷笑，仿佛身边李导等人都不存在一样，专心处理起自己的家务事，“你是不是欺负寇蔻了？”
　　“怎么可能。”姜时遇有些无奈，“我疼她都来不及。”

　　轰——
　　寇蔻有一瞬间的耳鸣。
　　感觉耳边有烟花在炸开。又或者是爆竹。
　　姜时遇刚刚说了……
　　他应该是不知道这里包间的情况的吧，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刚刚说的话，好像……有点撩啊。
　　冷静。
　　他应该是怕让大哥知道他们俩的关系，所以即使是私下里接电话也滴水不漏。
　　她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变得心神荡漾，显得她很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哦。”沈晏无情应了声，追根究底，“那她为什么不喊我大哥？”
　　这个语气似乎还带了一点点委屈。
　　寇蔻赶紧喊了他一句大哥，沈晏这才满意。

　　“你们在哪里？”姜时遇又问。
　　“DL会馆，‘西江月’。”沈晏简短回了一句，就挂了语音。
　　会馆的包间名都是词牌名。
　　锁了手机的沈晏很闲适地往椅背一靠。

　　孙制片经历刚刚的变故已经酒醒了，颤颤巍巍拿起酒杯，“哪里能让寇老师敬我，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说完，自己把这杯酒从自己头上倒了下去。

　　寇蔻：“……？”
　　这个孙制片说的那些话确实很讨厌，他这会儿做出这种举动又有点喜感。

　　沈晏又满意了一点，“你可以走了。”
　　孙制片觉得沈总真的太客气了，竟然还对他用了“走”这个字眼。
　　他哪配啊。
　　“我这就滚。”说完，他拿起包就出去了。

　　李导面对这一系列操作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开始回想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看看有没有得罪寇蔻。
　　沈晏对他倒没什么不满，只是说，“有心术不正的人在你身边，你想做什么也容易被影响。”
　　“是是是。”李导应着。
　　他也看孙制片不爽，苦于不好开口。
　　这次沈总还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其实李导年纪不算大，但沈晏太年轻了。
　　他如今才二十六，就坐上了那个位子。
　　固然有爹妈的原因，但更多还是靠他自己的能力。
　　李导在沈晏面前恭恭敬敬的，寇蔻不得不暗自感叹沈晏的厉害。
　　果然，很多时候经济和地位还是很重要。

　　接下来，李导都认真了很多，终于和他们讨论起工作来。
　　“现在很多综艺套路都太多了，选秀？每个人在节目里都哭着喊着热爱舞台，离开节目梦想就变成了当演员；挑战类？广电限制太多，玩来玩去还是老游戏；再要不就是恋爱综艺……”
　　李导细数着各类套路。
　　末了总结，“我一定要做一档非常不一样的节目。”

　　寇蔻很感兴趣，“比如？”
　　“比如，如果是我来搞选秀，那我就挑五十个男爱豆五十个女爱豆，让他们通过实力配对，最后那对出道就牵手！”
　　“？”
　　“如果我办个谈话类综艺，那我就邀请圈内众人，让他们每人说一个自己不为人知的八卦，比谁的最劲爆，每期选出一个最厉害参加总决赛，说出最劲爆的奖励挂三天热搜。”
　　“……？”
　　“还有，现在不是有很多，《这，就是xx》嘛。我觉得可以搞一个《这，就是沙雕》！发掘艺人的潜质。”
　　寇蔻真诚发问，“这些真的可以……办起来吗？”

　　李导知道这当然不能。
　　主要是平时没有机会把这些创意说出来，现在能表达出来觉得还挺开心的。

　　李导终于说了一条靠谱的构思，“我是觉得可以弄个慢综艺。”
　　现在的慢综艺也多，相对来说办成的可能也容易点。
　　而且，慢综艺不会有太多的剧本，展现出来的画面更真实，这也是观众喜爱的原因。

　　“这跟我一开始的构思有些偏差。”寇蔻实话实说。
　　“你是怎么想的？”李导兴致又来了。
　　“我想请一些圈内男神。”寇蔻说，“越帅越好，让他们和我一起……”

　　“咳。”沈晏轻咳了一声，看她的目光露出疑惑。
　　寇蔻话锋一转，“去做一些有意义的劳动，发扬中华民族美德，弘扬传统文化。”
　　李导一拍手，“嘿，这可不就是我想的慢综艺么？”
　　这就和他的构思对上了。
　　而且还非常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简直是综艺里的一股清流。

　　*
　　两人正聊着，包间的门被敲响。
　　“进来。”沈晏毫不意外。
　　寇蔻就看到不久前打了语音的姜时遇进来了。

　　“姜老师。”李导站起身问好，他是知道姜时遇和沈晏的关系的，“姜老师是来找沈总的吗？”
　　“不是。”姜时遇否认。

　　“那您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李导有些欣喜。
　　莫非是姜时遇听沈总说了在和他吃饭，所以对他的节目产生了兴趣？
　　他何德何能！
　　如果姜时遇能参加他的节目，那这收视率就不用担心了。

　　姜时遇：“…………”
　　倒也不是。
　　当着外人面，姜时遇没直说和寇蔻的关系。
　　毕竟他们目前没有公开。

　　李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另一面的寇蔻。
　　电光石火间，李导忽然想明白了：
　　沈晏是姜时遇的大哥，而寇蔻又喊沈晏大哥。
　　原来，寇蔻是姜时遇的……妹妹啊！
　　刚刚他们的对话，分明就是：
　　——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
　　——怎么可能，我疼妹妹都来不及。

　　原来如此。
　　也难怪刚刚沈晏那么维护寇蔻了。

　　但他是记得，他们俩的胞妹也姓沈？就算她改名了也应该姓姜啊。
　　那么这位就只能是世交家的妹妹了。
　　这就说得通了，能和沈家当世交的，家里条件也不差。
　　也就是这种条件不错的小公主来圈里玩玩，这才能随随便便就投资个综艺。
　　不管怎样，李导庆幸自己没有得罪她。

　　李导当机立断和王旋握手，“王总，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王旋还有点懵，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完了。
　　“不是，那个……”等下——她们还决定要不要跟李导合作啊！
　　“具体的事情都好说，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保持联系。”李导拉起一直当背景板的张编剧，“沈总、姜老师、寇老师、王总，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兄妹团聚。”
　　“？”什么兄妹？
　　话音刚落，李导就带着张编剧消失在了门外。

　　“王总，是吧。”沈晏喊她，“关于你们公司，我有点建议想和你聊一下。”
　　“好好好。”王旋拼命点头。
　　这可是沈总啊！管理那么大一个晏清集团的沈总。
　　沈总竟然要指导她的小垃圾公司！
　　于是她也跟着沈晏出了门。

　　包间在十秒钟之内，就只剩下寇蔻和姜时遇两个人。
　　“我是来找你的。”姜时遇这才开口。
　　“哦……”寇蔻小声应了一声。
　　这么和他面对面，忽然有些不自在。
　　脑海里又想到他那句：我疼她都来不及。

　　姜时遇示意她，“我送你回去。”

　　会馆是圈内人开的，私密性很好。
　　来这里的要么是打扮正式得来谈业务的，要么是全副武装怕被人认出来的。
　　但寇蔻看到帽子口罩一样都没戴的姜时遇还是忍不住，“你就这么出门了？”
　　“一打完语音我就来了。”姜时遇解释，“我从工作室来的。”
　　所以他一直在工作室嘛……

　　“裙子很好看。”姜时遇又说，“很衬你。”
　　这个话题跨度有点大。
　　寇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裙子，还是挺高兴。
　　于是没忍住，“主要是我人长得好看。”
　　说完就发现不对。
　　救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啊！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谢谢吗，这样显得她很自恋啊！
　　怎么就顺着就往下说了！

　　她连忙转移话题，“是妈妈的眼光好，挑的裙子都很好看。”
　　“裙子是我挑的。”
　　猝不及防，听到姜时遇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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