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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老师逢魔时刻（5）
“结果你想见的是乙骨吗？”五条悟笑出声来，声音里夹杂着叹息，“输了啊。”
“不然难道想见你？”她发笑。
回到家后把床单换掉，打开窗户，能闻到苔藓的香气。
天气渐渐好起来，大概会越来越暖和吧。
京都校的教职员办公室里多出了一套学生桌椅，摆放在饮水机旁边的角落。百合加时常趴在那打盹。
她的课都排在最后一节。不是正式教师，加上经常在睡觉，看起来不太好接近，以至于来打招呼的人很少。会交谈的差不多只有校长和担当辅助监督的新田。
又花了一阵子和孩子们玩，百合加走出教室，一边用手机翻看学校内部网站上的会议新闻一边朝前走。
就是这时，身后响起高中男生的声音。
“夏油老师。”加茂宪纪喊住她，随即小跑过来。
她摆出笑眯眯的嘴脸：“怎么了？加茂君。虽然我不是老师啦。”
“您的教案。”他把她忘在讲台上的东西还给她。
“这个啊，谢谢。”百合加收起来。其实没什么必要，毕竟每次课都会拿到新一份。
然而，加茂宪纪顺势询问：“事实上，您在课堂上说过的一句话，让我有想要请教的地方。”
“请说吧，加茂同学。”
加茂宪纪面色凝重，一种与他这个年纪不符的成熟感油然而生，他问：“老师之前说了‘天道酬勤’。可是，咒术这回事，难道最重要的不是天赋吗？”
给大人出难题似乎是小孩的专利。百合加笑意加深，慢慢打量他一番，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说得对。”
她的回应有些出乎他意料。
“假如你是强者，当然不用顾虑那些，”百合加伸出手，不由得拂去他肩膀上沾到的灰尘，“但是，真正的强者就不会被人附身了，你说是吧？”
加茂无比确认，自己绝对没有过任何分心，可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教室讲台上，正在同班同学疑惑的目光下跳《极乐净土》。
捉弄小孩是大人的失分点。
见到乙骨忧太是在不久后的姐妹校交流会上。交流会地点一般由前一年的胜利方决定，而在上一次的比赛上，二年级的东堂、西宫和加茂在前辈的指导和后辈的辅助下大展身手。京都校取得了相当漂亮的胜利。
这种再适合耀武扬威不过的时机，京都校自然不会放过。
然而，东京校竟然只派出了乙骨忧太一名一年级生出战。
乐岩寺嘉伸什么都没说，但百合加明显看到他握紧了手杖。不管怎么说，东京校不负责是他们的事，京都校自然还是以趁胜追击为目标。几名教师带着一名学生来到时，庵歌姬作为代表，对他们的行径发表了反对意见。
对方却只是这么说：“是不是轻敌等到正式切磋时就明白了。”
“这并非是轻敌与否的问题吧？”百合加说，“而是对我们的尊重。”
虽说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捕捉了五条悟在她打官腔时的窃笑。有什么好笑的？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是人上人。人活着总还是要恰饭的。她还是穿着灰黑色的警服，黑头发梳起来，耳环换了新的，垂在脸颊两侧摇晃。
开会又花费了好一会时间，光是看着三轮霞进进出出倒茶就累。作为临时工，百合加的出席灵活许多，好不容易脱身，她立刻就去找乙骨忧太。
乙骨正一个人待着，身上有诅咒在，就连京都校的同龄人也没贸然上前打招呼。
她找过去，笑着高声道：“乙骨同学！”
按理说，乙骨忧太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副形态，然而，他却很快地回答：“啊，好久不见。”
“你认得出我来？”百合加也略显意外。
乙骨说：“里香她——”
话音未落，巨大的手臂便猛地朝她扑来。百合加早有准备，言笑晏晏退了几步。这一下突然袭击没有伤亡，但还是把京都校的人员吓了一跳。
两个人转移到了空教室，乙骨补充道：“而且，五条老师已经跟我提过您的事了。”
“欸？他是怎么说我的？”刚问完百合加就后悔了，连连摆手说，“算了，还是别告诉我好了。他肯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
比起差不多年纪的孩子，乙骨忧太看起来更阴郁些，但微微笑起来，温柔的本性还是一览无遗：“说是不能相信您。”
“太过分了。”她也笑起来。
他们各自沉默了一阵，乙骨又说：“不过，我觉得，假如该相信的话，再怎么也阻挡不住。”
高中男生的神色中参杂着令人心安的温吞感。
百合加说：“乙骨同学真成熟啊。”
然后，他给她展示了之前礼香所出现的“问题”。
里香的身体上凭空出现了一枚篆书文字。
在乙骨拼命控制住里香的情况下，百合加凑近观察了一番，又掏出手机拍了下来。“这是‘爱’字？”她自言自语道。
“是的。学校好像正在研究，五条老师有告诉我说可以给您看看。”
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见，百合加百思不得其解，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或许是什么特殊的术式？这已经是最合理的推断。
是针对咒灵的术式吗？那不就跟杰有些相像。但他之前计划的切入点似乎一直是乙骨忧太本人。难道连拉拢她也是幌子？不断地作出揣测，百合加抵住下颌。
回到公寓，她先旁敲侧击发消息给歌姬打听了一下散会与否。歌姬的答复是“我溜出来了，但还有几个人在里边”。于是百合加调出和另一个人的对话界面。
夏油百合加传送讯息：“一起去吃厚切牛舌吗？”
五条悟回复：“没问题，等我五分钟。”
真是有够慢的。
她立刻又发了一则过去：“套都买好了，速来打炮。”
然后得到五条更新的答案：“那就只需要二十秒了。”
百合加卸掉耳环，平躺在床上。还没倒数十秒钟，门铃已经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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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地狱老师逢魔时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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