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不空

作者:夜阑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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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哭包


      谢叙在空气中显出身形,不过他还是屏蔽了盛煊,他还不敢见盛煊。

      看着盛煊陷在床里,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特别心疼。这是自己仔仔细细养了三年的宝贝,如今都萎靡了。

      好想把他抱起来揉揉,安慰安慰。

      盛煊直觉谢叙一直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见已经回到了房间谢叙还是没出来,委委屈屈开口了:“我不就亲了你一口,你至于害羞这么久嘛。”

      “我又没像书里写的那样,对你又啃又咬的,你躲什么?”

      谢叙:“我没有……”

      我不是害羞……什么奇奇怪怪的书,你看的哪门子书,都学了些什么啊。

      盛煊接着抱怨道: “我都还没有看你的伤,你就躲了。”

      谢叙仗着盛煊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他,回答道:“伤成那样,看着很没用的。”

      总之,谢叙就是不出现。

      盛煊使出绝招:“我左肩好疼,特别疼,疼死我了。”

      谢叙:“!!!”

      当时抱着还在酒店厕所抱着盛煊的时候他就检查过了,没伤到骨头。可讲不好路上又磕磕碰碰到了。

      本来是想哭……不,发泄过情绪后就带盛煊去医院的,结果被盛煊一亲,给忘了。

      谢叙完全忘了,他是一路跟着盛煊的,盛煊有没有磕碰到,他其实最清楚了。

      虽然知道盛煊现在很有可能是在引他出来,可是这个当,是不上也得上。

      他不能接受盛煊有任何难受的可能。

      从盛煊的视角看,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他床上,直接动手扒开他的衣服。盛煊的T恤被暴力扯开,滑落到肩膀处。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盛煊满意的笑笑,亲亲热热地一把搂住谢叙:“不躲了?”然后又扯到了肩上的伤,嘶了一声。

      谢叙一个不小心就埋盛煊怀里了,他试图维护自己的尊严:“谁……谁躲你了?别闹,让我看看。”

      盛煊本来就是是真的疼,但看到谢叙瞬间出现之后,觉得左肩上的疼放大了十倍,索性放开了手,哼哼唧唧道:“那你轻点。”

      谢叙检查完,发现没什么大问题。但他怕盛煊太难受,还是坚持道:“要不去医院吧。”

      盛煊本来还在喊疼,听到这句之后马上坐起来把谢叙给摁住:“我没伤到骨头,不用。让我看看你。”

      一听到这话谢叙就开始躲。但谢叙的伤比盛煊重得多,一时间速度没那么快,被盛煊扒拉了个正着。

      感觉到衣服被扒开了,谢叙就僵了,也不挣扎了,专心想怎么哄盛煊。

      谢叙身上的伤大多是划伤,有的伤口甚至皮肉外翻,看着很是狰狞。在玉佩里呆了一会儿,血也止住了,可还是看得出来受伤时划得有多厉害。

      盛煊半响没有说话,想用颤抖的手去碰碰谢叙,却又怕碰疼了他。刚刚百无禁忌,现在是动也不敢动。

      这得多疼啊。

      盛煊觉得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了,揪得厉害。

      谢叙感觉盛煊没了动静,战战兢兢地抬头,就看到盛煊在无声无息啪嗒啪嗒地掉眼泪。还怕眼泪弄到自己的伤口,又用被子粗鲁地擦了一把。

      谢叙瞬间就慌了,他急急忙忙想用衣服盖住伤口,却没拧过盛煊。

      盛煊一看谢叙现在连扯衣服都扯不过自己,眼泪掉得更凶了。

      谢叙:“……”

      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见扯不过盛煊,谢叙只能开口安慰:“没事没事,就看着吓人。别哭了,看你哭我心疼。”

      没想到盛煊一听完这句话,更绷不住了。刚刚还是无声无息掉眼泪,现在直接带着哭腔控诉道:“还不准我哭……你刚刚哭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心不心疼。”

      谢叙:“……”

      你不用特地提醒我这个的……

      在从城中村出来之后,谢叙就再也没哭过。

      当时他被困在服务区,心慌加担心,见注射器差点就要刺入盛煊,整个鬼都失控了。接下来便是狂喜,还好盛煊没事。

      很少这么大起大落了,一下子就没控制住。

      谢叙自暴自弃地想:行吧,咱俩都是哭包。

      本来就是一个人,都是哭包也没什么不对的。

      盛煊好像打开了一个闸门,继续滔滔不绝:“看着就疼……当时还在酒店厕所的时候我看你还能一打四,以为你伤的不是太重,你又跑超级得快……你就知道瞒我……”

      说到这里,盛煊突然想到盛期之前还证实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想,一想到谢叙可能吃过的苦,眼泪更停不下来了:“一个劲的瞒我……瞒我有意思吗?你……你以为你是铁人啊,什么都憋着……”

      “还……还能治吗?你现在都没有我的力气大……”盛煊继续抽抽搭搭。

      谢叙被盛煊哭得整个鬼都不好了,连忙哄道:“能治能治,在你那个玉佩里呆一段时间就好,保证不留疤。”

      “祖宗,你别哭了。再哭我就……”

      盛煊:“你就怎么样?”

      谢叙:“……我就和你一起哭。”

      盛煊本来在认认真真伤心,听到谢叙这句后脑子里给谢叙配了一张痛哭流涕的图片,笑了出来。

      谢叙见盛煊笑了,终于放了心,主动搂住盛煊,借了把力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在盛煊眼里,谢叙就是个瓷宝宝,一丝一毫都磕碰不得。盛煊急忙用胳膊虚虚圈住谢叙的腰,防止他摔倒。

      盛煊还在抽鼻子,谢叙捏了把盛煊的脸:“我这里真的没事,倒是你,一直喊疼,我去拿药箱给你上药。”

      “骗你出来我才喊的。”

      “就算你不喊,等会你睡着了我也会给你上药。”

      盛煊哭过后有点不好意思,但他还是拉住了谢叙:“你别乱动了,我去就好。你好好呆着。”

      谢叙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开了,调侃道:“煊哥,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没洗澡吧。”

      盛煊:“……”

      刚刚一直在想谢叙为什么不出现,竟然把洗澡给忘记了。

      他一想到自己在厕所的地板上滚过,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突然有点不想要这个身体了。

      这个床也不能要了。

      盛煊决定,上药什么的都先放一边,洗澡最重要。去洗澡前盛煊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摘了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方便谢叙养伤:“等我一下。”

      谢叙乖巧点头,顺便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盛煊:“不用,我还没残,都说了刚刚骗你的。”

      谢叙心想,你说是就是吧。

      盛煊这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沐浴露抹了三四遍,他才觉得自己干净了一点。出了浴室,谢叙已经拿着医药箱和玉佩在另一个房间等他了。不得不说,还好订房间的时候没有总统套房了,不然哪来的两张床。

      谢叙现在正坐在床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柔和的台灯光印在他的脸上,看着格外乖巧。

      谢叙见盛煊擦着头发进来了,连忙接过盛煊手中的毛巾。和盛煊那种胡乱的擦法不同,谢叙的动作很轻柔。擦完头发后,谢叙又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吹风机,调好了温度后示意盛煊坐下。

      盛煊乖乖坐下,谢叙拿起吹风机细细吹着盛煊软软的头发。

      盛煊感受着谢叙的周到服务,这种服务,他已经享受了三年。三年来的无微不至,让盛煊在两个人即使没有做过情侣会做的事情,也一直没有怀疑过谢叙对自己的感情。

      之前心里猜测谢叙的身份得到证实后,谢叙从一开始就对他很好就得到了解释。可谢叙之前的迟迟不出现,让盛煊有点胡思乱想了。

      谢叙一直知道,他们是一个人。那么,那些亲近,会不会只是因为谢叙没有把握好分寸造成的误会?

      这个念头在盛煊等谢叙的时候出现过,然后又被对谢叙的担心给压了下去。现在确定谢叙没事,这个念头又浮现了。

      刚刚洗澡的时候他又开始想这件事。他和谢叙,貌似一直就不像一对情侣。

      别的情侣会亲亲,会……上/床。

      他和谢叙只会工作。

      不得不说,盛煊真相了。

      直到他洗澡出来看到谢叙拿着吹风机和医药箱的时候,他看着谢叙眼中的光,和自己一模一样。突然就放心了,自己对自己也不会这么无微不至吧。

      肯定是爱情。

      不过,谢叙这么不主动,很多时候还是得自己来啊。

      盛煊心想:我真是,任重道远。

      盛煊在想事情,谢叙也在想在酒店的时候那个吻。

      盛煊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着想着,谢叙就闻到一股蛋白质烧焦了的味道:“什么东西烧了?”

      盛煊幽幽道:“我的头发。”

      谢叙:“……”对不起我错了。

      说完盛煊就不让谢叙吹了,他有事情想跟谢叙说。谢叙见自己今天心不在焉,怕再一次吹糊盛煊的头发,也就没再坚持。

      然后谢叙开始给盛煊上药,两个人面对面贴得很近。谢叙看着自己的脸,想到了今天的那个吻,突然觉得这个鬼都烧得慌,吞了吞口水,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伤处。

      盛煊此时享受着谢叙的服务,觉得现在问,等会就可以直接睡觉了,十分节约时间。

      于是他平静地问道:“你觉得,我今天亲得怎么样?满意吗?”

      谢叙:“……?!”

      卧了个大槽,盛煊问了什么玩意?!

      是……是他受伤的后遗症吗?

      幻听了?!

      见谢叙没做声,盛煊不由得有点沮丧:“很差?”

      谢叙见不得盛煊垂头丧气的样子,下意识就安慰道:“没有,很好。”

      盛煊听出了谢叙只是下意识反应,其实整个鬼都还没有回魂,继续道:“你又骗我。”

      谢叙欲哭无泪,你想让我怎么接啊。

      你让我这个对你怀着不轨心思的鬼接这句话吗?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我已经很努力了,我看了好多的资料,要不是今天同学们进来得太快,我就实施了。”盛煊委委屈屈。

      谢叙已经木了:“比如?”

      “比如用舌头在你的嘴里写小写的abcd,这就是舌/吻。”

      谢叙:“……”

      煊哥,煊祖宗,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看了什么奇怪的玩意了吗?

      盛煊继续滔滔不绝: “我好歹也学习了,可你呢?三年了,一直也不主动,我看书上说这个是需要练的,你都不练一练,就只能我来学了。”

      “三年前还是你先表的白,你怎么这么怂啊。”

      谢叙被盛煊的这番话中所涵盖的信息量给惊呆了。

      我什么时候表的白?!

      还三年前,三年前我好像还没有开窍吧?

      怎么回事,难道我失忆了?!

      谢叙已经有点怀疑人生了。

      盛煊不解地看着谢叙,看他一副被打击的样子,疑惑道:“你怎么了?”

      谢叙抹了把脸,坚强地问:“小煊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表白的吗?”

      盛煊看着谢叙的表情,已经起了疑心:“三年前,我和谢老爷子约茶楼见面,你拿着桔梗花,说……”

      谢叙想起来了,那时候他说的是:“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谢叙无话可说,自己纠结了那么久要不要表白,结果三年前,自己已经“被迫”表白了。

      不仅表白了,盛煊还接受了。

      他终于懂当初盛煊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凝重了。

      那个接花的决定是挺重大的。

      一接就是一辈子啊。

      盛煊何等聪明,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咬着牙问:“该不会……是我误会了吧。”

      谢叙沉默。

      盛煊又快要哭了,这叫什么事啊。
      见盛煊表情不对,谢叙也不能一直装傻了:“那时候……真的是个误会……”

      “可……”盛煊还想说什么,难过得不知道怎样开口。

      是他当初误会了,自作多情了。

      这三年算怎么回事,眼神不能作假啊。

      可让他现在说些什么?

      用他的口才说他是怎么从一些细节发现……发现谢叙的感情,然后给谢叙像摆证据一样,证明谢叙喜欢自己?

      他没那么自恋。

      今天可真他妈的大喜大悲。

      好不容易解决了盛期,所有人都还好好的。谈了三年的男朋友说没就没了。

      盛煊说了一个字之后就没再说下去,他说不下去了。

      没了男朋友,他还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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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周日,我交作业的时间。
    晚点再更一章,我先写个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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