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收服系统帮反派逆天改命

作者:小木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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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派相逢的第一天


      这是久时构漂在海里的第三天。

      无边无际的海水,托着身体浮浮沉沉。

      他闭上眼睛,回想起半个月前父亲处于弥留状态时说的话:“时构,我这一生造了不少孽。”

      久时构象征性地将手覆在老人的手背上,“您先休息吧。”

      “不,”父亲虚弱无力的手攀上他,“孩子,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你。”

      房间弥漫着浓烈的药水味,窗外飞来一只猫头鹰,大概闻到了死气,等在树梢上,一宿都没离开。

      “您说吧。”久时构坐回床头。

      久老先生病得太重,动动嘴唇都十分费力,但他还是挣扎着道:“你答应我,如果……”

      “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久时构打断他。

      “罢了罢了,”老人喘着粗重的气,躺回病床上,“我就知道,我们这样的父子……唉……”

      “您如果没有话要说,”久时构站起身,“我就先走了。”

      老人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对人世间没什么留恋了。

      在久时构带上门的那一刹,他听见身后年迈的声音道:
      “我和那个女人,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

      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私生子,久时构现在也不会漂在海上。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家中独子,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然而,直到父亲去世的这一天,他才被告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空旷的走廊里,大理石墙面倒映出两个身影,脚步声干脆利落。

      “去查一下,老头子从哪里把人找到的!”久时构大步边走边说。

      助理飞快地记录下来,神色担忧:“老板,久老爷真的说要把公司股份转让给那个人啊?”

      久时构冷笑一声:“老头子一向提防我,他怕我以后打压那个人,所以才给他股份,好让他在公司站稳跟脚,想得倒是美,我辛苦替他打下的公司,凭什么给一个私生子当补偿!”

      助理没敢吭声。

      久时构双指夹着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明天之前,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此刻,这些混乱庞杂的事情逐渐从久时构的脑子里退了出去。
      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追忆,只是潜意识里知道死神已经离他很近了。

      他漂在海里的这些天,周围全是水,但最缺的也是水,身上最后一块巧克力也被他吃了。

      或许他撑不过今晚,或许他就要死了。

      他仰面浮在海里,头顶上就是湛蓝的夜空,好多的星星,每一颗的亮度都不一样。

      嵌得最深的,也是最亮的那一颗,是北极星。

      久总裁有很多爱好,夜间观星是其中一个,不过这一次观星的心情,却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好像今天的星空格外璀璨,似乎连北极星也与平时见的不同了。

      北极星,天文学家将其命名为‘小熊座α星’。

      他记得,在希腊神话中,小熊座是宙斯的私生子。

      久时构乏力地笑了一下,识海逐渐沉了下去。
      星光冉冉散落,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人,但或许是饥饿产生的错觉。

      最后,他支撑不住了。
      意识消褪。

      耳边似乎有人说了句:“北极星,又名紫微帝星。”

      *

      伍庭率人躲在一旁的草垛后。

      高台之上,只见一群身着兽皮的野人正围着一个木架子跳舞,他们的动作在伍庭看来不免有些滑稽,像是某个古老部族的做法仪式。

      伍庭知道,这是他们杀人之前的祷告。

      这时,只见五六个野人抬出一副担架。
      上面似乎躺了个人。

      他们一边走动,一边筛糠似地抖,手不断在虚空中乱舞,嘴里吱吱呀呀不知唱着什么。

      伍庭转头吩咐身边几人:“你们听朕号令,此次务必一击即中,留几个活口足矣,其余人格杀勿论。”

      几人遵命。

      伍庭握紧身后的长剑,低压着身子一步步靠近那群蛮荒野人。

      野人们做完祈祷仪式后,从担架上将人竖起来。

      那人正处于昏迷,浑然不觉自己瘫软的身体正被人一道道捆在木架上。
      紧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此刻并不好受,只是尚不能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伍庭没见过那人,远远瞧见他服饰奇怪,心生疑窦:“他是谁?是敌是友?”

      为首的野人对着天空呜呜叫唤了两声,比狼嚎还难听。

      这个时候,高台上只剩下三个野人分别驻守三角,其中一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火把,正缓缓向木架靠近,他脸上画着棕黑的图纹,一张嘴咧笑得极大。

      过去的几个月里,这群茹毛饮血的怪物不知生吞活剥了多少伍庭的将士,一旦落入他们手中,必将受尽鞭笞火燎的折磨,最终难逃被他们分尸而食的厄运。

      伍庭早已恨他们入骨。

      将士们于伍庭如同手足,这些年追随他南征北讨,没活过一天安生日子,若是埋骨战场倒也罢了,算是死得其所,可如今竟沦为野兽之盘中餐,教人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明明是块人间净土,却偏让净土染血,该死。

      就在野人们欢欣庆祝今夜又可饱餐一顿之时,伍庭终于发令。
      霎时,数人从草丛中现身!

      伍庭飞身跃起,当空一脚,踢翻了为首那人手中的火把。
      与此同时,一柄利剑插入,将此人钉死在高台之上!

      潜伏周遭的将士倾巢而出,迅速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伍庭一连斩杀数十名野人,每一个在被他杀掉之前,甚至都没意识到剑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直到从胸前淌着鲜血的剑光中,看到自己恐惧得变了形的脸庞,他们才终于知道,自己要死了。

      伍庭从敌人身体中抽出剑,伤口骤一空虚,引发血液喷薄而出!

      高台染血,溅得久时构一脸。

      久时构饿得没有力气思考,眼皮也没力气掀开,只迷迷糊糊嗅到了难闻的味道,似乎还散发着热气。

      整个人被捆在木架上,兴许是求生的本能,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边溅上的温热。

      血腥味。

      微薄的热量从舌尖传递到心脏,久时构听到胸腔中那个器官猛地震了一下,这个时候,耳畔遽然传来一声爆裂般的声响,神经后知后觉地发疼,脸上似乎被针扎过,火辣辣地烧。

      他突然清醒过来!

      意识到自己被人扇了一耳光!

      这人此刻就站在他身前,后背挺拔,一袭白衣沾满血污,衣袍之下若隐若现是紧绷的肌肉,肩背随着喘息而大幅度起伏,一股野兽般的气息蓄势待发!

      野人们全无人性,嘶吼着朝木架扑来。

      伍庭一剑斩断了木架上捆着久时构的藤蔓。

      久时构软塌塌地倒了下来,此时伍庭背对着木架,面朝敌人攻来的方向,一时不察,身后骤然被一个重物压住,而后一声脆弱的‘啊’传过耳际,伍庭瞳孔倏然放大。

      这人竟如此没用,醒了不过片刻,居然又晕了过去!

      伍庭来不及思考如何安置他,只能一手架住昏迷不醒的久时构,一手执剑,凡有野人敢上前,刀剑无眼,无一不死在他的手上。

      一时间天昏地暗,血雨漫天。

      浑浑噩噩的一天又这么过去了……

      久时构是在一棵树下醒来的,微一睁开眼睛,只见阳光透过繁密的树梢落下来,射出一长串斑斓的光圈,叶片发着粼粼的光,风吹过,簌簌作响。

      此刻他似乎不那么饿了。

      他动了动身体,发现除了脸上有点疼之外,浑身上下没有其他的伤。

      这一切仿佛是个梦。

      不久之前他还漂荡在一片汪洋之中,头枕着星空,徘徊于死生之际,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再往前追溯几天,他上了一艘邮轮。

      票是他高价从别人手里买的,就是为了和他那个便宜兄弟挤上一艘船,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从未露面的私生子是个什么货色,竟妄想来他家分一杯羹?

      两人在船上刚见面时就闹了个不愉快。

      他那便宜兄弟叫伍停,是个汉服爱好者,人跟没长骨头似的,走起路来弱柳扶风,还留了满脑袋长头发,说好听点,像个仙女,说难听点,像个长毛怪。

      久时构本来就先入为主地对他有偏见,偏偏两人在邮轮观景走廊擦身而过时,久时构踩到了伍停的汉服衣摆。

      伍停没察觉,带了一下,往前趔趄几步摔了个狗吃屎。

      久时构虽不是存心绊他,但也没有向他道歉。

      伍停没说什么。
      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傍晚,两人在甲板上再次相遇了。

      两人谁看谁都不顺眼,眼神一来一去,便带了点挑衅的意思。

      伍停端了杯香槟过来,“久大少爷,您犯不着跟我这种人置气,我要的不多,您从指甲缝里挤出一点就够我活大半辈子了,别这么小气嘛。”

      久时构知道他在得意什么,老头子的遗嘱里将30%的股份都留给了他,而只给了久时构10%,加上久时构原本就有的25%,如此一算,相当于久时构只比伍停多出五个百分点。

      倘若这些年伍停私下购入过一些散股,那么公司最后会落在谁手里还真不一定。

      这公司要是老头子一个人的,久时构也没话说,爱给谁给谁,卖了换石头打水漂也不干他半点事儿。

      可是公司上下有谁不知道,这些年以来,他日夜为公司卖力、跑商务、谈生意,事事亲力亲为,公司能有今天,几乎可以说大半都是他撑起来的,如今竟要给旁人继承?

      怒气一下子便冲了上来,久时构挥开他的手,“别用你的手碰我!”

      伍停不甚在意,“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久时构不欲和他纠缠,作势就要走,伍停却突然抓住了他,“诶,爸爸说以后让我和你好好相处,你脾气这么烂,我……”

      “你闭嘴!”久时构吼道,猛地甩开了他。

      伍停笑了笑,耍起了不要脸的功夫,干脆迎面抱住他,“我们毕竟是兄弟……”

      话没说完,久时构骤然发力挣开了他。

      然而这一下子,伍停后腰撞在栏杆上,脚下打个了溜儿,转瞬之间,整个人竟从栏杆边翻了出去!

      眨眼之间,人便已被邮轮驶出的巨大浪花吞没!

      久时构脑子发懵——

      他扶着栏杆愣了几秒,心里前所未有地空白,脑子里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他这是……

      杀人了?

      不过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下一分钟,天上忽然聚集乌云,凶猛地翻滚着,雷电像是凭空捏造地出现,潜行贯穿在云层中,紧接着,暴雨倾泻而下!

      再往后的事情就真的是灾难了。

      警报拉响,船上所有人四处奔逃,狂风骤雨疾速席卷,邮轮被雷电劈中,从中间折成两半,所有人掉进水里,呼喊、惊恐声充斥着海面……

      久时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收回来。

      既然沉船已成定局,而他又侥幸活了下来,那么接下来,他需要想办法求救,还要想办法撑到有人来救他——他要活着回去。

      他一定要活着回去。

      人闭上眼睛的时候,其他感官便不自觉地放大。

      此时他听见一阵轻缓的脚步声,踩在松软的叶子里,风似乎也被来人的衣物摩挲出了声音,鼻尖滑过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某种气味冷淡的花。

      久时构睁开眼,便看见一人穿着一袭白衣款款走来。

      风从他脚边拂过,扬起他的衣摆,那人走路的姿态极美,比周身烂漫的桃花树还要盛几分,花瓣翩然落在他的肩头,耀眼的阳光像孔雀明王的光芒点缀在他身后。久时构看不清他的脸,但只凭轮廓,也能断定此人长相必是极为出众,只是……他究竟是男是女?

      看他魁梧挺拔的身形,是男人无疑。
      可他为什么又蓄着如此长的头发?难不成和他那便宜兄弟一样,也是个古装爱好者?

      伍庭杀完了人,方才去池边洗了个澡,头发见过水湿了,只好披散下来待日光吸干水分,此刻他这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阳光晕染出金色的边缘,落在久时构眼中仿若上了一层端庄的滤镜。

      伍庭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久时构这才得以谛视眼前这人,乍一看清,他整个人就像突然被再次扔进了海里,一股凉意爬上脊背,他几乎是涩着喉咙沙哑地迸出俩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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