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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受害者
“还记得殷素素死前的那句话吗？！”
房门外，玻璃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冬瓜站到自己身旁，一起注视房间内的那女生，刘蔚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近期没有一个叫殷素素的死者，不明所以的望向隔壁那个比自己矮一个多头的同伴，“谁是殷素素？”
“张无忌老妈。”冬瓜扬扬眉，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他成功击破刘蔚那副眉头深锁的酷样。
“金庸先生有告诉你，里面那个到底是不是连环杀人案凶手吗？”刘蔚没好气的笑了一下，把注意力转回玻璃窗里面的人。
‘So， I am your suspect now,right?! Arrest me !’刚刚，在高远翔的电脑前，当知道死去的都是曾经与自己妹妹有通信的两个人时，震惊表情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那让人无法琢磨透的深沉与坚定，带着一丝愤怒，这表情比她第一次出现在这口供房时还可怕。
“知道吗？是她提议我拘留她回来协助调查的。”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给冬瓜听。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说谎，殷素素死前告诫张无忌的话。”沉默了一会儿，顺着刘蔚的目光，跟着他一起观察房子里那女人后，冬瓜突然吐出这奇怪的‘真理’，“像沈晓晴这种质素的美女，说谎的技术应该属于炉火纯青级别的。”
虽然是玩笑般的一句话，但刘蔚明白那是属于冬瓜式的告诫。他平时虽然叫自己‘boss’，但其实他们是学堂同期毕业的朋友，与自己不同，冬瓜喜欢嬉皮笑脸，但并不代表他不专业、不认真，有时候，觉得他比一般人还要敏感。
“我只相信证据，人会说谎，但证据不会！”刘蔚笑一笑，示意身旁的朋友放心。
“ I trust you ,man！”冬瓜玩笑般说着，拍拍他肩膀，拿着沈晓晴的手机离开。
“沈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打电话给刘万红？你们是什么关系？”房间内，比较沉着的美人单刀直入.
“我妹妹几个月前自杀了，”女生开始了她的诉述，又是那副平静得象在诉述别人故事的表情，刘蔚知道那是她隐藏自己伤痛与真实情绪的方式，“我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要自杀，虽然大家都说，她有抑郁症、自闭症，会自杀，很平常，但是，他们了解晓芸吗？他们见过晓芸笑吗？她笑起来跟所谓的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很漂亮，在晓芸死前的几个月，我经常见到她微笑，这样的孩子，为什么突然会失去生存下去的勇气？！我真的不能理解，我想知道在她死前发生过什么事，所以自己继续调查，在我妹妹的电脑里发现，她死前曾经跟5个人通e-mail，刘万红就是其中一个。”
“还有谁？除了刘万红，还有谁？”麦兜迫不及待的追问,在Punisher开始下一轮‘制裁’ 之前找到下一个受害者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黎依丽。”女生依然不温不火的回答着,只是这个答案让屋子内外的三个人都有点恼火,特别是配上她那平静得像旁观者的表情与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睛.
“那么，沈小姐，你能提供我们与你妹妹通e-mail的另外3个人的电话号码吗？”还是年长一点的美人比较能沉得住气,马上收起脾气,继续审问。
“恐怕也是爱莫能助，”这答案会激起麦兜的脾气似乎早在女生意料之内,她边说着边望着气得几乎要拍桌子的人,眼神依然是冷的,没有一丝畏惧, “我只找到其中两个人的手机号码，但是，今早我听你们刘sir说，她们都死了。”
“那你怎么找到她的电话号码？她们自己告诉你的吗？”美人按下冲动的麦兜,示意继续。
“不是，事实上，我发了好几封e-maill给他们，他们都没有回，甚至有2个邮箱，在收到我第一封e-mail后就被取消了，之后send的e-mail都被退了回来。”
他们在避她!很显然!只是,为什么?难道他们真的与沈晓芸的自杀有关?!相信当初沈晓晴也是这样想,才会一直追查下去。
房间外，玻璃窗前，刘蔚试着以她的思路探究着.
“那你后来是怎么拿到电话号码的？”
“我请人帮我查的。”
“就单凭e-mail address？怎么查？”麦兜没好气的问着.
“在黎依丽的邮箱，里面还保存着主人在某个交友征婚网站申请注册的回复，而另外一个邮箱主人参加了一个化妆品连锁店的VIP申请登记，邮箱里保留了电子回执，”没有理会麦兜不善的态度,女生只是继续着问答游戏, “我hire的黑客，他帮我黑进那些网站，分别找到她们的个人登记资料，里面有她们的手机号码。”
以黎依丽那种井井有条的个性，她的确会把那些网站回复信都收藏管理好，想到这里,刘蔚不禁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只是一般人不会想到再去黑进那些网站找她们的登记资料,也就只有高远翔这种在网络上横行无阻的人才会这样.
“帮你的人，是高远翔吗？”
“是的。”
“你们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要帮你？”
麦兜的问题让女生原本冷得像冰一样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她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帮她?一次又一次的，她也在问自己,只是,她也没有答案。
“为什么要帮我？” 刘蔚把晓芸那封信交给她的第二天,在高远翔的那间凌乱的房子里,她也这样问了他。
“钱，我只是收钱干活，一分钱都不会少。”没有回答的回答,留下的只是她有点迷惘的思绪。
“就是雇员与雇主的关系，我付钱，他帮我干活。”一闪而过的走神,女生恢复刚才的平静,说着一个她也在说服自己相信的答案。
“沈小姐，你知不知道高远翔身家多少啊？” 麦兜讥笑一下,迫视着她.
“我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不管7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告诉过她,关于他的身世背景。
“我也不知道，因为根本数不清，他会受雇于你？！”以高远翔那种不羁的个性会为钱任人指使？！根本不可能,以眼前这女人的样貌,桃色交易的可能性还大一点,麦兜眼里流露出的那种暧昧联想,连房子外的男人都能感受得到，相信聪明如她,一定也明白。
“我不知道，反正事实就是这样。”果然,女生眼神刹那变得凌厉,让原本迫近的麦兜也不禁停在半空,不敢再靠近.
一个长相如此温婉的女生会有这样的眼神,或者是当年曾经在残酷的街头生存过的唯一证明。
“好，沈小姐，那你为什么要找她们？”感觉到气氛不对,美人马上转变话题.
“我只想知道，她们跟我妹妹是什么关系，对我妹妹说过什么？晓芸死前又对她们说过什么。”女生也马上收回眼神，像是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就这么简单？为了这些小事不惜请黑客黑进那么多网站，追寻她们的联系电话，甚至地址？”麦兜刚才败了一仗,面子有点挂不住,有点发烂,“你不是想找到她们，然后杀光她们报复吗？”
完全无视麦兜的挑衅,女生抬起头,望向那面反射着自己的玻璃,像是对着玻璃另一面的那个男人说着,“或许你们觉得这个理由很无聊，但是，对于我来说，晓芸就是我的一切，是我这十几年生存的目标、动力，生活的重心。大家，甚至连晓芸都认为，是她在依赖我。你们根本不懂，其实是我需要她！没有了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回家，一个人呆在家里，除了回忆她的一切，我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每次出门时，已经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而去工作。因为想要追寻她过去的点点滴滴，我才能继续下去.晓芸在生的时候，我忙于工作，忽略了她，没多花时间陪她，报纸上说的其实很有道理，我真的有责任，我以为多赚点钱，改善我们的生活，那就是为了她好，也许，更多时候，她是希望我能停下来，听听她说话，看看她写的东西，也许。。。。。。也许，她就不会遇上那些会背叛她的人，不会对人性绝望，也许,我当时能告诉她,其实我真的很需要她的存在,她可能就不会选择自杀,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我已经无法再听她说话，我只想追着她曾经走过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听听她曾经跟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了解那些我没来得及了解的晓芸，莫说请黑客黑进几个网站，要我一个一个的寻找，我也会去做。”
女生的话,让整个口供房陷入了寂静,即使是对她没好感的麦兜,也不禁为之动容,没有人怀疑这段话的真实性,因为,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从她心底最痛的伤口挖出来的。
“她们的邮箱里应该有与你妹妹通信的e-mail保存,能不能告诉我们,里面写了什么？”还是由美人首先打破沉默,继续刚才的审问。
“除了妹妹自杀前写的最后一封e-mail还被保留着外,其它4个邮箱里,所有与晓芸通信的记录都被删除了，一点痕迹都没有。至于那封信,我可以给你.。”女生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被重复翻开折叠无数次的打印纸。
“你认为有人背叛你妹妹，导致她自杀?”大致浏览了那封被女生当成宝贝的信,麦兜接着问,态度有点改善。
他一定是有点为这个女人对自己妹妹那份执着的感情与坚持感动了吧,刘蔚轻笑一下,就像自己一样。
“看完这封信,你难道不也这样想吗?”女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一个反问代替了答案。
“那么如果黎依丽与刘万红就是背叛你妹妹的人，你会怎么做？” 还是美人比较老道,很快回复该有的冷静,诱导眼前的嫌疑犯回答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想我要等她们亲口告诉我，她们到底对我妹妹做过什么，我才能回答你。”显然,女生对他的企图了如指掌,没有刻意否定与回避,但是也没有跳进陷阱里。
“好。” 美人耐人寻味的笑了一下,这女生的心思绝对的慎密,会是一个很难缠的对手,“那你打通她们的电话以后，她们说什么？”
“‘你打错了’”，女生模仿着一个凶猛女人的态度说着, “第一个就只说‘你打错了’，然后就挂上电话，之后一直关机，再也打不通了。”
她永远忘不了黎依丽那种心虚颤抖又强作凶猛的声音,对晓芸的死,一点难过与歉意都没有!
“那个应该就是第一个死者黎依丽，但是，我们在她的手机里找不到与你的通话记录？”
“因为当时我的手机欠费停机了，所以是用高远翔家里的固定电话打的。”
难怪在同一时间内,高远翔的电话号码会出现在两个死者的通话记录里,也就是说,其实,由始至终与她们有联系的都只是沈晓晴!只是,为什么?为什么高远翔要隐瞒这点,宁愿自己受怀疑是连环杀人案的变态凶手也要包庇她?他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是同情吗?还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高远翔才会这么帮她?
“你手机欠费了，却有钱hire高远翔为你做那么多事情？！”又回到刚才的老问题,麦兜讥笑一下,示意美人记录疑点。
女生没有回答,事实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真的没钱,也一分钱都没有付过,只是,高远翔说他会记账,最终一定连本带利收回来。
“刘万红呢？她说了什么？”
“‘我跟她不熟，她是自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要烦着我’。”沉默了一下,女生才模仿着另外一个冷漠女人的态度说着。
“态度真差，”美人再次使出诱导招数,“你讨厌她们吗？”
“不喜欢。”女生直望着他,眼神里露出一丝明了的笑意,她是知道的,警方对她的怀疑,只是,她却宁愿给出一个让人更怀疑的答案,也不愿意说谎。
“她们死了，你有什么感觉？”
“我只希望她们在死前能告诉我，她们曾经对我妹妹到底做过什么？”女生的眼神落寞了一下。
“Boss,” sam急急忙忙的冲进来,“过来一下,有人在网页上留言救助,说自己将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刘蔚眉头一皱,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房间里的女生也抬头望向自己的方向。
“Boss，” sam再次催促。
“Have you called the computer experts? ”刘蔚边问着边转身离开。
“They are woking on it！”
“Goo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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