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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室意中白衣少年
“诶,泠惜呢?”花浪忽然发现天仙子上面竟没坐人,不住惊讶问道。
谢顾:“在车里休息。”
花浪皱了皱眉,“休息,干嘛要休息。”
老铁忽然开口道,“谢队,李义文,你要留意。”
花浪难得脸色认真,他也是朝着谢顾提醒道,“是啊,我一马场朋友和我透风,他最近有在联系马场的人。”
·
果然,不出他所料。
谢顾凝眉,随后缓缓舒开,“嗯,我知道,谢谢了。”
老铁:“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花浪:“对,谢队,你可千万别和我们客气,或者硬撑啊。”
青山不改·牧马之旅后面报名的队员明显比去年少了一半,这点,老铁和花浪肯定早也察觉到了。不过,没想到这二人竟然还偷偷帮自己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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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顾嘴角微勾,“没事,明年就恢复正常。”
老铁和花浪忽然看了一下,心领神会。谢顾这人,说没事,真就没事,二人知道他已经有打算。
“跑一段,怎么样?”谢顾提议道。
花浪手痒痒脚痒痒地兴奋道:“好。”
老铁:“好。”
“驾!”
“驾!”
“驾!”
几乎同一时间,四匹骏马,破风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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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恍恍惚惚地醒了过来,手腕上依稀残留着被用力抓紧后的手痕,指甲里面,还陷着一些泥土。
睡了一整天,总算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往车窗外看去,便见到三个飞驰的身影。天仙子紧紧跟在步虚身后,速度完全与步虚足已匹配。
山川草木,一碧万顷。策马奔腾,豪情万丈。
阳阳放下车窗,激动喊道,“谢队跑最快。”
其他队员纷纷停下马步,有羡慕、有蠢蠢欲动、有震惊……
“好帅啊!”
“我以后要每年都来。”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有那个水平。”
“那匹黑马和白马,绝对是上等的好马。”
“那匹苍灰色的、还有白额白鼻梁也是骏马。”
“果然,野骑就是和在场地骑的不一样。”
“他们三人骑法好像不大一样。”
“一样,都是蒙古骑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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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的目光始终盯紧着黑马身上的人,天仙子奔跑起来,不似平时温顺,更多的是狂野。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多练习骑马,下次,骑着天仙子,向他们三人这样,和谢顾一起在草原上策马奔腾。
想想,都不觉嘴角微扬。
莫威一路都在祷告忏悔,见泠惜醒了,忙骑着千秋岁来到车旁,关切问道,“泠惜,你总算醒了。”
泠惜看莫威的表情,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昏迷了三年五载。他将车窗摁得更下,忍不住住莞尔道 ,“莫威,你干嘛那么紧张,我就乏,补下觉而已。”
“你昨晚怎么回来的?”他刚刚一直不敢问谢顾,见谢大队走远了,忙偷问道。
“谢顾去找我,带我回的。”
莫威听了,舒了口气,“那就好。”随后,他又不解问道,“那你们昨晚很晚回来吗?怎么会受了风寒?”
泠惜一听,脸不觉发烫,“没有,还好,就走了两个小时。”
“你们走路回来?”莫威一脸困惑。
泠惜点了点头。
“干嘛不骑马?”莫威又追着问道。
泠惜有意无意地往奔跑的步虚看去,努力笑着解释道,“两个人,不好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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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威颔首,似乎很是同意泠惜这个说法,看着泠惜,又说道,“下次你晚上出去,要多带件风衣,草原一入夜,就凉,温差大,不注意很容易感冒的。”
泠惜颔首点头。他有穿,可是穿再多都是没有,全身汗涔涔的,衣服除了汗水便是黏稠。他依稀记得,天将白时,谢顾才帮他把运动裤穿好,抱回帐篷。
只是当时自己是怎么进的帐篷,泠惜揉着眉心,渐渐想起起来,有点哭笑不得。帐篷比较矮,平时他都是爬着进去的,他模模糊糊地和谢顾说,放下让他自己爬进去。
最后,他跪在帐篷门口,跪了五分钟,硬是提不起膝盖。
最后,谢顾爬进帐篷,将跪在帐篷门口的自己,抱了进去,换上干的衣服。
泠惜吐了口气,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明明是自己主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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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顾、老铁、花浪三人停在前面,等着各自的队员。
花浪拍了拍白花花,大笑道,“爽!在草原就应该这样。”说完,他又朝谢大队看了一眼,不住有点可惜,看见天仙子,忽然喜道,“谢顾,问你件事,泠惜是做什么的?”
谢顾看了他一眼,口吻有点警惕的意味,“怎么,花队有事吗?”
花浪翻了个白眼,“谢大队,干嘛那么紧张。我听莫教授说了,是自由职业,写小说的,貌似还写的不错,收入还不少。”
谢顾颔首,“嗯,泠惜是写小说的,在网站排名前十内。”
花浪却是有点不解,“不过,按道理,他赚的钱应该不少,可我怎么总觉得,他好像身上没多少钱。”
谢顾不住凝眉,花浪这么一说,他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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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这些日子,都是穿着白色运动上衣,和简单的休闲裤。款式差不多,而且,都只是普通牌子。
马靴和运动鞋,也是。
保温壶,外表都磨损了。
他喜欢白色和浅色的衣服,谢顾知道,可是,昨晚,谢顾将他压在野草上撩起的那件白色T恤,谢顾看到那标签,是泠惜大学时生日,自己送的。
估计,他所有衣服,就这件最贵了。帐篷内,帮他换衣服时,就发现了,那些外套,穿了至少都有三年了。
……
谢顾忽然身子一滞,他忽然想起,泠惜几乎不买衣服。难道从消失那时起,他就再也没买过衣服,是因为,没人给他买了;还是,舍不得买。
还有,身上的背包,也是大学那时候背的,谢顾忽然想起,上面好像有针线缝过得痕迹。
行李箱也是,陈旧。
吃饭的时候也是,看到肉,也总是欢喜,说改善伙食之类的话。可也总不敢多夹。他总以为那是调侃。
除了笔记本、手机,比较新,应当是为了写作需要。
还有,比以前消瘦了……
忽然好多细节,谢顾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可是,那人不管身上穿的、用的都陈旧,永远都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模样,总是让人忘记这些无赶紧要的东西。
他的钱,都用到哪了?谢顾紧紧地盯着远处的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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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队。”花浪给他的神色吓到了,不觉郁闷道,“泠惜不会是欠你钱吧,你这表情是担心人家还不起你了吗?”
谢大队目光冷冷地看了花浪一眼。
花浪顿时打了个寒噤,“我说,谢顾,你干嘛啦,我不过是想看看泠惜这个人如何,看能不能把我妹妹花鲜介绍给他。”
“不必了。”花浪刚说完,谢大队直接否决。
花浪给噎得呛了一大口,“喂,谢大队,我又不是问你。”
谢顾嘴角微勾,淡淡说道,“泠惜,有家室的。”
花浪差点从蝶恋花上面奔溃跌下。
这年头的人,都这么不可貌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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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牧马之旅提前绕弯,谢顾骑着步虚跑回第七队。
花浪叹了口气,看向老铁有话没话地自言自语道,“老铁,你不安慰安慰我吗?”
铁马冰河·草原之旅也差不多也拐弯了,三家马背旅行团队设计的骑马线路有差异,可以避免路上人马拥挤。老铁严肃看着花浪,想了想说道,“花队,谢顾和泠惜,你就别打这两人的主意了。”
花浪脸上大写一个怀疑人生的问号,“干嘛,谁知道那高冷寡欲的谢顾竟然有意中人,连个电话都没的泠惜小哥哥居然还有家室了。”
老铁落下一句“你自己慢慢想”,便骑着六丑往自己队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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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不知道谁大声喊了句。
青山不改第七队欢呼雀跃,这心情好比上了一座大山历尽千辛万苦总算登顶。
众人依照谢队的指引,各自将马拴到对应的杆上。这些日子的训练,大家都已经学会了如何拴马以及拴马扣的打法。
然后,合照,依依不舍地与自己的马儿告别。
“红霜,我去好好冲个澡,敷下面膜,你这两天也好好休息下。辛苦你了。”
“以后,我的幸运字母就是K,嘻嘻。”
“我每年都要来草原策马奔腾一次,这样的人生才完整。”
“……”
所有人都已经和自己的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这感情包含着革命友谊、江湖游侠、自由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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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叼着根草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各位队员,我们不过就歇息两三天,接下来还有一段路要走,能不能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大家听了,不住捧腹大笑。
老刘挥了挥手,“赶紧把马拴好,去房车拿各自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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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惜放下手机,无敌霸主又给自己炸2100个地雷,他迅速地回复一句“谢谢”后,便打开车门走了下来,阳阳赶紧跟着下来牵着他的手。
“阳阳。”泠惜不禁莞尔,“我没事的了,你别真把我当病人。”
阳阳乖巧地点了点头,“泠惜哥哥,你都睡了一天了。”
泠惜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睡觉是因为昨晚没怎么睡,所以困,补觉,不是生病。”
阳阳用力地点了点头,“泠惜哥哥,今晚要好好睡,别像昨晚那样,要不然一路上都没人陪我玩。”
泠惜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听阳阳的。这两天要是没事,我们一块去找习叔,开拖拉机。”
阳阳激动地抓住泠惜的手,兴奋说道,“真的,开拖拉机。”
泠惜刮了下他的鼻子,“真的,我答应的事,肯定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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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父母走了过来。
“泠惜,这孩子比黏我们还黏你。”
“昨晚叫我们一定要加你微信,不知方不方便加下?”
泠惜拿出手机,温文笑道,“岳哥秋姐客气了,我加下您,您是群里面的‘孔子登山’?”
岳哥赞赏道,“你怎么知道?”
“孔子名丘。”
“哈哈哈!”
“对了,泠惜,你是做什么的?”
“在网上写小说。”
岳哥有点惊讶:“在哪个网站?”
泠惜:“城月文学城。”
“城月?”
泠惜颔首笑道,“岳哥可能没听过,不是个很大的文学网站?”
秋姐却是惊喜道,“这个我知道。”说罢,她用手肘捅了捅丈夫,笑吟吟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我们岳哥看的书都是要看翻译才懂的。”
“怪不得阳阳这么肖就会那么多古诗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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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姐有点小心激动,泠惜看得出,她应当是城月文学城忠实的读者。
“泠惜,你的笔名叫什么?”
“白衣少年。”
岳哥语气带着几分赞许:“嗯,这个倒挺适合你的。”
秋姐却是激动地抓起泠惜的双手,“泠惜,你就是白衣少年,就是写了《行路难》、《沧水巫云》、《君不见》、《一剑霜寒十四州》、《春江花月夜》、《诗酒年华》的白衣少年。”
泠惜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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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姐瞬间成了一名狂热的粉丝,“天呢,岳哥,我竟然看到了白衣少年。”
岳哥满脸宠溺,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冷静一下,“泠惜,也很喜欢古诗词。”
泠惜双手一直给秋姐握着,点了点头,始终笑着。
“泠惜,你太厉害了,三年,就写了这么多部优秀的作品。”
她看了看自己双手,赶紧放开,“不好意思,一时激动。”
泠惜眸色温和带笑,“没事,秋姐,谢谢你喜欢我写的小说。”
“嗯嗯,我就是粉丝桂花载酒,回去我去刷下评论。”
岳哥一脸莫名其妙:“桂花载酒,你什么时候起了这么个名字?”
“哦,就你会孔子登山,我还不会桂花载酒了。”
阳阳朝泠惜吐了吐舌头,小手捂住嘴巴偷乐着。
“秋姐,就是能不能麻烦你替我保密下身份,虽然不是很出名,就怕麻烦。”
“还不出名,放心,我们明白。”
阳阳在一旁,牵着泠惜的手,也是十分配合地说道, “泠惜哥哥放心,阳阳也会替你保密的。”
两人无语地看了自己这个有点走火入魔的儿子,摇着头笑道,“阳阳,你知道你要保密什么东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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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啦,拿钥匙了。”乐子咧着嘴朝大家喊道,“蒙古包和第一晚住的蒙古包类似,大家都熟悉了。”
乐子走到谢大队身旁,从袋子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谢顾,“谢队,这是您蒙古包钥匙,单人的。”
谢顾正准备离开,忽然驻足,看向乐子问道,“第七队还有谁住单人的蒙古包吗?”
乐子:“莫教授也是。”说完,他心里不住郁闷,单人的蒙古包和双人的蒙古包大小一样大,价格也一样,青山不改蒙古包比较少单人的,一般是给特地要求或者谢队他们几人来时住的。
奇怪,谢队干吗问这个?
“其他都是双人的蒙古包?”
“嗯,大方他们是三人的。”
谢顾忽然将钥匙递给乐子,“我和莫教授都住双人的就行了,不必单人的。”
乐子一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接过钥匙,心道,“谢队就是没有架子,低调,不会铺张浪费,怪不得他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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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钥匙。”莫教授与千秋岁说了好几句“明天见,晚安”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过来。
乐子咧嘴笑着,给他递了过去,“给,”
莫威皱了皱眉,“乐子,怎么给我个双人的,又没屋了吗?”
乐子瞄了谢大队一眼,认真说道,“谢队说他和你住双人的蒙古包。”
莫教授愁容满面地看着站在一侧,双手插在裤兜里垂眸,不说话便是十分美好,如同一副安详恬静的美人卷。他刚想开口问个为何,便看到泠惜与李白云二人正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立马一个机灵。
莫威含情脉脉地朝谢大队看了一眼,心里一万个奸笑。脸上却是挂着老母亲般亲切关爱的神色,款款地看着泠惜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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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云朝谢顾、莫威二人挥了挥手后,便伸手到乐子面前,“乐子,钥匙,我和……”
莫威忽然牵住了他的手,“和我一个蒙古包。”
李白云脸上残留着一抹受到惊吓后变了形的笑容,“莫……莫教授,你这是,我和泠……”
莫威一只手握着他的手,一只手亲切地拍着他的手背,“白云,我们怎么说都在同个屋脊下相处过的,对彼此都了解……”
李白云急忙抽回手,“好好好,别说了,越听越肉麻。”
泠惜在一旁,不住浅笑道,“没事,白云,你和莫教授住一个蒙古包。”
李白云的“嗯”还没嗯完,便给莫威一拽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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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子将钥匙递给泠惜,咧着嘴笑道,“泠哥,那你就和谢队住一个蒙古包了。”
泠惜愣了下,忽然垂眸用力地揉搓着自己的眉心,他似乎看到莫教授那张亲切慈爱的面皮下,是一张笑呼呼的狐狸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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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顾,那我们回蒙古包。”泠惜猛吸了一口气后,抬眸,眼角带着笑意,看向插着裤兜,脸色风平浪静的谢顾。
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应该会慢慢发生变化的,野草甘露夜微风,泠惜在谢顾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一缕的消融。
会越来越好……
谢顾伸出一只手,覆上行李箱的拖杆,看向泠惜,轻声说道,“嗯,我们走。”
泠惜将背包备好,拉上自己的行李箱,跟在谢顾身后,朝乐子挥了挥手,便紧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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