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异闻卷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庄檀惊恐，观察着这一切。
　　不是，咱有什么说什么，你们职业球队这么闲的吗？
　　彭潼已经三番两次的亲自来自己宿舍接自己了。
　　而且不厌其烦，反正有着各种各样理由，不是打球就是陪练，要不就吃饭逛街唱k看电影。
　　要干嘛？！
　　自从看到那个小姑娘塞情书给彭潼后，他总是躲着彭潼，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
　　庄檀百思不得其解，彭潼倒是乐此不疲，每天一趟趟的往庄檀学校里跑，最后连庄檀的舍友都看出来了，挤眉弄眼的问他原来你不找女朋友是好这口。
　　庄檀很讨厌舍友这样问，这种ky实在是恶心。
　　他干脆对彭潼置之不理，但是，结果彭潼开始变本加厉，就差在楼下点燃心形蜡烛拿着喇叭喊话了。
　　为了不让事态再度扩大，庄檀实在是忍不住，干脆想着和彭潼出来看看，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了阻止彭潼越来越蠢得举动，庄檀决定采取一种最直接了当、最安全快捷、但不一定有用的办法——去问问他最近抽什么风。
　　于是，在彭潼又一次来敲自己宿舍门的时候，庄檀决定从被窝里滚出来走走。
　　彭潼还挺意外的，意外之余还很兴奋，带着庄檀到了一家气氛还不错的餐厅。
　　天色已经晚 ，毕竟也是刚下课后的时间，庄檀现在及其别扭。餐厅在学校的不远处，有音乐，有烛光，气氛恬淡而温馨。现在特么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像约会了啊！
　　庄檀别扭的筷子都快不会拿了，彭潼倒不在意，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啥话都没说。
　　庄檀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吃东西，她好像压根儿没打算解释些什么，庄檀实在是有些忍不住，就差掀桌子揪住他领子来个刑讯逼供。
　　“那个什么，”庄檀清清嗓子，组织半天语言道：“你想干什么？”
　　“恩？吃饭啊。”彭潼回答地理所当然，“不然现在在干吗？”
　　庄檀从来没想过，彭潼装傻的本事也是一流。
　　“不是，你们职业化以后这么闲？训练呢？考试呢？你都不管了？”庄檀欲哭无泪。
　　“因为都没你重要。”彭潼依旧理所当然。
　　庄檀没来由翻个白眼给他。
　　“你真没看出来什么吗？我努力这么久？”彭潼有些无辜。
　　“我能看出来什么，我看出来你可闲可闲了。”
　　“啧，可惜了，听你同学说你学习挺好的，原来说的书呆子不开窍，还真是真。”彭潼摇摇头。
　　庄檀心生一种不好预感，忙端上杯子，试图用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想说什么。”
　　“追你啊！”
　　“噗！”庄檀一口水差点把自己呛个半死。
　　这是什么神展开？！庄檀感觉十分悲催，第一次被人追诶，还是个男的。
　　当然，庄檀只是感觉到有些意外，并没有排斥感。
　　他一直都是单身来着，他渴望被爱，可是他不敢去自己争取。
　　现实就是现实，自己并不优秀，有怎么能有资本去自己追逐呢？
　　所以他宁可自己小心翼翼地，就这样呆一辈子最好。
　　庄檀也曾幻想过，小鸟依人的学妹啊，或者是雷厉风行的学姐啊，况且他特别喜欢那个实习女老师，那个他的理想型。
　　就是真没成想，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跟自己表白。
　　庄檀还是没抓住重点，而是思路跑偏了。
　　“大哥，这么俗气的套路你也用啊，现在肥皂剧都不这么俗气好么！”
　　吐槽完之后还有些忐忑。
　　放假的那些日子，和彭潼在一起，让人感觉很幸福，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他喜欢那样的日子，可是不敢去触碰。
　　没有人有任何义务去补上他那些缺失的感情，眼前这个人好像是个例外。
　　这个人不厌其烦，甚至心甘情愿，愿意去弥补本来不是这个人的过失，去弥补庄檀自己的缺失。
　　只是再怎么说都有些过分吧？！庄檀有些蒙圈。
　　“哦？那你说，我该用什么招数呢？”彭潼反问。
　　庄檀死机在原地。
　　“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只能在加把劲了。”看着庄檀半天没说话，彭潼有些无奈的说，“还是，你觉得这样很奇怪啊。”
　　当然很奇怪啊！庄檀内心在咆哮。
　　说实话，讲真的，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他到真不讨厌。
　　看着庄檀一直沉默不语，彭潼只能在心里苦笑。
　　果然还是不行，这样太突兀，是个直的都会难以接受。
　　没吓跑他已经是奇迹了。
　　这件事并不是错，但在这是现实，不是那些小说或者电视剧，要说没有歧视那是不可能的，要让所有人都接受，很难。
　　只是自己真的很想照顾这个让人心疼的人，但如果他有自己的选择，也只能尊重。
　　“你该不会一直就是弯吧？”庄檀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出一句。
　　问完就想抽自己两巴掌，怎么说出这么一句？
　　现在庄檀只想把自己的舌头打个死结，然后放进老坛酸菜缸里卤一卤。
　　啊呸，这不是重点吧，重点是，这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懊恼半天，庄檀赶紧往回找重点，找半天没找到。
　　要不，自己从这饭店里跳出去好了。
　　“怎么感觉很奇怪？”彭潼欣赏着庄檀精彩表情，反问道，并没有像瞒着他。
　　奇怪。但又不奇怪。
　　自从在公园的球场见到他，庄檀好像还真的从来没把他当什么哥们儿看过。
　　那些理所应当的使唤，或者大大咧咧的玩笑他从来都不敢，那个时候，自己到底把他当什么呢？
　　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微妙。
　　福利院带出来的自卑，从来不敢去主动接触什么。
　　朋友也是一样，所有人都觉得他有些性格古怪，庄檀觉得，自己不可能会被喜欢吧。
　　当然有人能习惯他是很好的事。
　　庄檀觉得，自己可能是掉进了狼窝，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近猪者肥的意思，还是……自己就是喜欢啊！
　　庄檀问过之后，还是没说话 。
　　彭潼暗自摇摇头，得，看来是砸了。
　　无奈笑笑。果然还是不行。这人没掉头就走已经算给足自己面子。
　　“行了，你要是觉得觉得别扭，就当我是在逗你的吧，快吃饭吧。吃完了送你回去。”
　　彭潼有些失落。
　　能理解。好在没辜负自己的想法。
　　彭潼低头吃饭，不敢去看他，好像做什么错事一样。
　　“……我倒是不介意啊。” 庄檀本想作出一副那种“恩没关系，我觉得这样很好”的凛然的样子来，可话出口，就成了扭捏。
　　彭潼一下子愣住，握住叉子的手有些僵硬。
　　“就是、就是我不太知道你们的规矩是什么。”庄檀挠挠头：“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别打我哈。”
　　一旦说开，后面会怎样面对庄檀，真的不知道。
　　彭潼也没有多想，也许庄檀会觉得这是个玩笑，也许庄檀直接就拒绝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彭潼也压根儿没去想他居然会这样说。
　　“你这算答应了？”
　　“啊。”庄檀含糊应一声，眼神飘忽不定的转向别处，脸上有一丝可疑红晕。
　　彭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不过……”庄檀觉得到底还是有些尴尬，搜肠刮肚的找着近期自己搜索过的知识点，“……不过我要当攻。”
　　彭潼差点咬着舌头：“你知道攻是什么意思不。”
　　庄檀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虽然不知道，反正……”庄檀很肯定，“反正不是吃亏的意思。”
　　……彭潼服了。真的。
　　告白本来是一件很严肃或者浪漫的事情，而现在莫名的有些搞笑。
　　那天彭潼真的差点笑到吐。
　　吃过饭走在路上，天色已经晚了，餐厅离着学校不远，一路慢慢的走，感受着天气渐凉的风，在这个天气还有些柔软的舒适。
　　一路无话。
　　突然的坦诚和接受，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更加有些怪，也许是不太能适应的那一点点别扭，也许是因为事情特殊的那一丝丝害羞，总之令人手足无措。
　　没有什么话说，气氛好像变得更怪，就这样走着很怪，也很尴尬……
　　庄檀差点走成同手同脚。
　　他琢磨着说点什么，以显示自己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又或者自己都决定要做攻，怎么着都得先主动些……但如果做出点什么行动更奇怪不是吗！
　　庄檀往彭潼身边凑了凑，然后又远远地躲开，又凑了凑，又远远的躲开。
　　庄檀抓抓头发，不排斥，但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啊！
　　这事不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好不好！
　　彭潼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啦？”
　　毕竟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吧？庄檀向来都很认真，不管在什么方面。
　　“那个……”庄檀上下打量半天彭潼，下了好大决心，鼓足勇气：“要不要牵手啊？”
　　这下轮到彭潼惊讶不已：“你说什么？”
　　“我说，要不要牵手啊。”庄檀认认真真又说一遍，字正腔圆，仿佛用强调来弥补自己的勇气，生怕不一小心那点子气儿给漏掉。
　　说得彭潼到不好意思起来：“你不介意？”
　　“我要介意我还答应干嘛？我有毛病啊！”庄檀嘀咕道。
　　彭潼笑了笑，捞上庄檀的爪子，能明显感觉到庄檀的手一僵。
　　长这么大，除了奶奶，还是第一次牵起自己的手。虽然是个大老爷们儿。
　　不过呢……
　　也许是常年打球的关系，彭潼的手掌有些粗糙，温热的触感，仿佛能触到他的脉搏噗通噗通，心跳的剧烈，那阵心脏跳动的频率，通过他的手心传过来，仿佛与自己的脉搏链接在一起，在一起欢欣跳跃。
　　庄檀绝对不承认确实是有些心猿意马。
　　本来这条路不是很短，不知为何，两个人都觉得路好像瞬间缩短很多，校门口就在前面。
　　“好了，快回去吧。”快走到学校门口，彭潼还是放开了手，他没有关系，可庄檀从来跟自己不一样，还是怕给他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庄檀看看校门口，又伸手过来：“怕个屁，我又没偷没抢的，我怕什么？来，就给那些八婆的人看看！”
　　说完他自己都笑起来，手上用了力气，死死攥住彭潼。
　　彭潼一笑。
　　果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的脆弱在悄悄掩饰，可他却纯粹勇敢，即使是惧怕，也要去面对，做过决定也不会后悔，认真对待。于是彭潼反握了他的手，笑道：“好。”
　　“我一直有个问题。”庄檀扭过脸问道：“你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可别跟我说什么同居日久生情这种狗血剧情啊。玛丽苏的剧情我受不了。”
　　彭潼哈哈一笑：“那会儿你不是撞过我，觉得你傻乎乎的，挺好玩。后来认识时间长了，看你一本正经和大家斗嘴吐槽，就觉得好厉害，斗嘴原来可以这样，挺有意思的，就觉得更好玩了。”
　　庄檀默默问候了他大爷几次。
　　“那……你真没有什么追求者？”庄檀可是记着呢，有个小姑娘偷偷给他塞情书呢，彭潼不可能没看到。
　　彭潼温和的笑，得有些高深莫测：“你吃醋吗？还是董娘娘提醒了我。”
　　庄檀又默默问候了董娘娘大爷几次。
　　“确实有，但我跟那姑娘说过了，我喜欢一个男孩子。毕竟有的事说明白比较好，不能总让别人抱着不可能的幻想和期待，——更不能辜负我喜欢的人。”彭潼认真解释，生怕自己没有说清楚，仔细望着庄檀的脸，生怕他没听懂。
　　庄檀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头。
　　他一直都是这样。对训练苛刻，可对人善良。
　　庄檀心头一暖。
　　但下一秒，他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还有，为什么要现在跟我表白？明明你有的是机会。”
　　“董娘娘来找过我。说你相思病入膏肓。他那种哄小孩的说法我并不信。只是毕竟也快毕业，马上要找工作。之前我陪你回去，你已经做了自己的决定，你毕业后该回哪儿去呢。我有些放心不下你，于是就过来碰碰运气。”彭潼憨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想着，就有些心急，我也没想后果，就来找你了。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
　　后面的话庄檀没在听，心里只有在咬牙切齿。
　　董涵那个混蛋！都跟这货说了什么啊！
　　还没等庄檀发作，彭潼轻轻推他一把：“行了，快去吧，都到了。”
　　庄檀迷迷糊糊走两步，又返回来拉他胳膊：“走，不回去了，通宵开黑不。”
　　彭潼哭笑不得：“人家情侣都是开房，你要开黑啊。都快毕业答辩，还去通宵，你行不行啊。”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啊！”庄檀的脸，腾就红成一片，不过他自己不知道就是。
　　彭潼笑着看着他，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于是点头答应，两个人嘻嘻哈哈，还是去网吧玩了一晚上。
　　……
　　之后，开始忙起来。
　　忙考试，忙答辩，忙各种要毕业的事情。
　　开始有些混乱，比如有时在校外的图书馆查找资料，总是回来的晚。赶不上宿舍熄灯的时间，马上毕业，还有一些社会实践，总在宿舍里也并不是很方便。
　　庄檀干脆搬出宿舍，依旧去和彭潼住在一起，毕竟彭潼的家离自己的学校也不远，上课下课都很方便，日子也越来越安逸。
　　后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确有此事，庄檀脚上的那块鱼鳞样的东西，开始和和董娘娘胳膊上的不一样了。
　　他的好像也正在逐渐恢复，开始减轻，慢慢不见。
　　庄檀觉得很神奇，董娘娘当真没骗他。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鲛人？
　　董娘娘和实习女老师预料的不错，庄檀没守住秘密，最后还是跟彭潼说了这件事。
　　当然，这个时候那块鱼鳞也渐渐不见，彭潼没见过，他不以为然，觉得根本就是董娘娘唬他。
　　于是在一个没什么事情无聊午后，彭潼和庄檀，两个人终于打了一个赌上尊严的赌。
　　所以，今天两个人来找董涵问情况。
　　约了董娘娘在一个咖啡馆里见面。
　　董娘娘来的时候，看到两个人牵着手坐那里等他，先是一脸意外，然后那种表情扭曲一秒，变成欣慰的姨母笑。
　　但董娘娘没想到，两个人居然问的是关于鱼鳞的这个问题。
　　庄檀十分郑重，面色严肃，看那架势，似乎真想给董娘娘磕一个得那种虔诚：“娘娘，您一定要告诉我，您说的那个鲛人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董娘娘淡定喝口咖啡：“假的。骗你的。”
　　庄檀一口老血：“不是娘娘！您当时可是那么正经的给我强行科普啊！您可不能这么坑我。”
　　彭潼一旁拼命地忍着笑，一点也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笑噶自己。
　　董娘娘推推眼镜，眼镜叮地一下，冒出一道冷光：“我是看你学习都要学傻了，故意给你缓和气氛，哪知道你真信，你还真是好骗——不过就是个季节性的皮肤病而已”
　　“不是，娘娘，您还给我珠子！叫啥晶水珠，而且你胳膊上也有！而且我带上管用啊！”
　　“大惊小怪什么。”董娘娘依旧一脸淡定，卷起袖子给他看，胳膊上一片光滑——好在之前他用了药剂，隐藏起来了。
　　接着董娘娘又端起咖啡，端杯子的手，不觉翘下小指头。
　　不知道为什么，彭潼只觉得董娘娘还差一身古装一双大长指甲，就和电视里那些坐镇中宫的皇后没什么区别了。
　　庄檀也像是个称职的小太监一样，呼天抢地，倒是很应景。董
　　娘娘继续说道：“就是个季节性的皮硬质皮疹而已，当然会疼。长在别处叫季节性硬质皮疹，长脚上就叫脚气，我家是中医世家你忘记了么？？给你的那个柱珠子就是个中药丸子，加点乱七八糟制成球，带着呼吸进身体，调理用。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调节调节也就不会疼了，等到过敏的季节一过也就没事了。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纯属我也有这个皮疹而已。醒醒吧孩子，生活又不是童话，你要真长鱼鳞，去那么多医院，医院还会放过你吗？早把你拉进走进科学了好么。”
　　庄檀脸上变颜变色，嘴唇哆嗦了半天才继续问道：“那你还跟这孙子说我说你相思病入膏！”
　　“啊？不是吗？你那头不梳脸不洗的劲儿？”董娘娘一个白眼翻过去，“你是真的傻么？我就是提醒他一下，你马上要毕业结婚娶媳妇，别让他后悔错过你而已。只不过稍微添油加醋一点点琼瑶感情戏，怎么，你俩智障不是当真了吧？果然恋爱中的人会变傻这件事，是真的？”
　　“靠！董涵！！你可坑苦我了！””
　　“那又怎么啦，找个男朋友很丢人吗？对你好不就好了，性别什么的很重要？再说，一块脚气给你引来一个对象，不谢恩就算了，你质问我？！”董娘娘面露不悦，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句“拖出去斩了”。
　　“不是啊！”庄檀彻底炸毛，跺半天脚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彭潼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向董娘娘解释道：“不是质问，是我们两个打赌来着。说如果你骗他，就是我赢。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就赢。”
　　董娘娘有些不解：“不就是打个赌么，至于让这孙子这么生气？”
　　“啊那什么，我们打赌谁攻谁受来着。”
　　董娘娘呛得差点就地涅槃。
　　你们是有多无聊用这个打赌？
　　“没事。”
　　董娘娘优雅地擦干净咳出来的咖啡，继续一脸淡定：“庄檀，你要是有啥不懂，我可以教你。”
　　不是！你那不是女朋友吗！你能教我什么！
　　彭潼忙扯了庄檀：“不用不用，有我在，我可以慢慢教他。”
　　说着，忙扯他就走，走的很急。
　　不行，董娘娘这腹黑的性子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连自己都觉得有点可怕，搞不好连自己都会玩进去，以后得离他远点——彭潼默默吐槽中，当然他是吐槽，在董娘娘眼里，这叫迫不及待。
　　拉着炸毛的庄檀，彭潼心情大好。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慢慢教这个傻乎乎的人好了。
　　至于赌约吗，今晚可以见分晓。
　　至于鲛人族群嘛，也有新的瓜吃了。
　　真是可喜可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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