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梦羽调

　　路上光车程就花了一个小时。
　　“这样算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啊，一会儿回去还要一个小时。”寒心忍不住说。
　　“是谁说午觉要睡到四点才能自然醒的啊?”
　　“……是我。”那应该是很久远的某个时候随口说的吧……
　　寒心拧上八音盒给自己催眠，在觉得自己就要睡着的时候，莫言停了车。
　　“到了。”然后又习惯性的靠过来帮她解开安全带。
　　一大片草地扑面而来，好像是沾了露水的清晨，清新携了花香席卷过来；好像抬头就可以望到天的对面；更远处，还有一片不加修整的树林，凉爽的风从哪里阵阵吹来。美得像是一个奇迹。
　　新房！就在草地与树林交接的地方，是一幢小巧的白色别墅。
　　“新房，喜欢吗？”
　　“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拉起寒心的手，莫言领着她穿过那一片草地，进了别墅。
　　别墅里面还没有装修，是房子建好后最原始的模样。就好像是像白纸一样的我们的未来，等着我勾画。
　　只是我还有这样的福分吗？
　　“看，这是客厅。”莫言指着前面一片开阔的地方介绍。她领寒心看了每一间屋子，每一间屋子他都做好了规划。
　　“这里可以当你的练功房，我们把四面都安上镜子，再装上音响，或者你喜欢再安上彩色的灯？”
　　“婴儿房。你别看这个屋子小，这是采光最好的屋子，有利于身体健康。”
　　……
　　寒心满心欢喜的一遍又一遍看着这个别墅。别墅不算大，但真的已经足够了。莫言肯为她精心打造一个家，这比什么都来的珍贵。不管怎么说，莫言真心爱过她，他很认真的帮她思考过未来人生。
　　寒心伸手拥抱住莫言，“这是我们未来的家，真的很谢谢你。”
　　“寒心，”莫言抬起寒心的头，“老实说，你是不是想过要离开我。你看见你上了报纸是不是有过不安？我知道你很聪明很敏感，你想到过那只是一个开始，你想过放弃。”
　　莫言，你太高看我了。我没有觉醒的那么早。明白你说的这些是在那之后的三个月在西餐馆里看见你的时候。
　　寒心不说话，把头埋到莫言的怀里。
　　“我猜对了不是。”莫言把手放到寒心的头顶。
　　寒心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些想法都还没有过去，我仍然是这种态度。
　　“所以我才准备了这个房子。我觉得爸爸说的对，他说我替你想的太少，所以我想许你一个未来。”
　　怀里的寒心早已是泪流满面。
　　“我想请你和我一样坚定。”
　　过了好久，寒心在莫言怀里轻轻点头。
　　就这样吧。生命短暂，有一个下定决心爱你的人是多么不易。世事坎坷，以后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也许都会违背今天的誓言。但都不重要了，我们此时此刻相爱，所以此时此刻，我们会有一个无与伦比的未来。
　　之后的下午变得很静谧，温馨。
　　两个人共同度过下午时光，快七点的时候，准备返程。
　　刚一出门，莫言使劲又把寒心拽了回来。
　　寒心刚想出声问，看见莫言一脸严肃，伸出食指放到她嘴上。
　　“外面有人。”
　　……有人也很正常啊。虽然说大晚上在郊区有点诡异。
　　莫言看见好像是林临家的人，变得很警觉。
　　“嘘，来，跟我来。”
　　他们来到后门。“我们到树林里去躲躲。”
　　轻轻带上门，他们在夜色下进了树林。
　　跑了几分钟。树林里处处是障碍物，寒心已经气喘吁吁了。“不行了，莫言，呼，我跑不动了。谁在追我们？”
　　莫言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远处传来了枪声。
　　莫言上前捂上寒心的嘴，阻止了她的惊呼。
　　“该死！”莫言骂道，拉着寒心继续往里走。
　　跑了一会莫言停下来让寒心休息。拿出手机。意料之中的没有信号。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后面的人越追越近。
　　莫言找了一片阴影让寒心坐下。
　　“怕吗？”
　　寒心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们怎么逃出去？林子那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出口？”
　　莫言往那边望了望。“不知道，以前从没去过。”他转过头，表情严肃：“寒心，你听我说，现在没有信号我们没办法求助；他们有十几个人，或许还多，而且有枪。我有办法保你周全，不会让你有危险。从现在起，你随时做好准备，我会把你送走。”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什么，寒心哭起来。
　　“送走？送到哪去啊？那你怎么办啊？”
　　莫言安慰地拍拍她的头。“你忘了，我有超能力，我会像超人一样，不会有事的。”
　　“可我不想走啊，别送走我。莫言，我跟你在一起。”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嘘！”莫言捂上寒心的嘴。“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只能把你送到我的前世去，那里没有人认识你，你不会有危险的。等我，我还会把你接回来的。”
　　寒心的泪，不停的流下来。
　　诀别！莫言，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哭声一点点透过莫言的指缝传出来，寒心使劲摇着头，想说话，却发不出声。哽咽堵在嗓子里，伤心绝了堤。
　　背后又传来一声枪响。还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失去控制的尖叫着。
　　“等我接你回来，你还欠我一支舞。”
　　还有一声男声，大声的吼着，听不真切。
　　“我爱你。”
　　泪太多，莫言的手已经承载不了了。
　　寒心使劲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
　　接着是黑暗。好像有风，还有强大的压力。寒心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不知道醒来会是什么样的世界。
　　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想离开莫言的想法多么愚蠢，原来离开，真正发生了，竟是这么痛苦，
　　可是莫言你为什么要捂着我的嘴呢？我那么遗憾，从认识到现在我还从没告诉过你，我也爱你。我那么爱你，我那么想告诉你，却说不出来。

　　莫言用尽了体力，把寒心送到了另一个世界。全身都是汗，体力临近透支。
　　尖锐的女声，越来越清晰。
　　林临完全像疯了一样。“君莫言，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我杀了你。”
　　开枪的时候，她异常平静。手丝毫没有发抖。子弹飞一样穿进莫言的后背。
　　“啊！”疼！火辣辣的疼。
　　可不过不管怎么说，寒心已经安全了。承诺也已经兑现。
　　莫言向后倒下去。
　　“你疯了！你杀了他，他对我们还有什么意义？”
　　“我就是疯了！我什么也不管了，我只要他死！”
　　说话的男人去抢林临手里的枪。林临挣扎不过，枪到了那个男人手里。
　　“大哥，不好警察来了。”
　　“谁报的警？他妈的，不想活了。”
　　“不不不，不是，应该是听见枪声赶来的。怎么办？”
　　“都他妈让你给毁了！”那男人冲林临喊道。“还怎么办？打道回府！”
　　“那他怎么办？”手下指向莫言。
　　“自生自灭！”

　　远处有光。寒心在哭。莫言看到了，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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