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重临巅峰

　　第三十三章

　　隧道已经禁止通车，黄色的警戒线一直拉到了一公里之外的十字路口，不过，除了有两个重案组的组员守在入口之外，倒是空空荡荡的。
　　“PEI来人了，正在里面查看。”秦队低声道。
　　说话间，三人低头钻过警戒线走进隧道。
　　虽然没有车，但隧道里的灯全部打开了，照得亮如白昼。
　　东湖是一座城中湖，也是著名的风景点，然而东湖附近却也是繁华商区，为了方便车辆，才有了从东湖底下穿过的东湖隧道。
　　往里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正在说着什么的顾冉和万劫。
　　“顾处怎么亲自来了？”秦队也有些惊讶。
　　“这个案子有点奇怪，我过来瞧瞧。”顾冉答了一句，又看看他身边的江陵和楚望舒，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是的，姓楚的小子家学渊源也就罢了，江陵明明是个天师，怎么也喜欢呆在负责刑事案件的重案组呢。
　　“有线索了吗？”江陵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顾冉回答得也很干脆，“没有鬼气，没有妖气，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
　　“怎么又是什么都没有？”楚望舒忍不住抱怨，“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遇上这般稀奇古怪的案子。”
　　“喏，自己看。”顾冉一伸手，给他看自己的表。
　　指针安安分分的，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这玩意儿我也有，干嘛要看你的。”楚望舒翻了个白眼，又转头去看江陵。
　　江陵一张口，刚要说话，捏在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明嫣？”

　　教学楼走廊窗口，喻明嫣靠在窗台上，仿佛自成一片风景，走过的少年少女都忍不住朝这边看一眼，她却恍若不觉，平静地说道：“算过了，全部都是‘查无此人’，我学了那么多年的卜算，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卦象，最奇怪的是，每个都是。”
　　“什么样的情况会出现查无此人的情况？”江陵问道。
　　“最直接的肯定是八字和本人对不上号，那当然查无此人了。”喻明嫣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不可能。”江陵立刻否决。不说其他几个，至少秦蓁的生辰八字是肯定没问题的。
　　“那……”喻明嫣犹豫了一下，又道，“如果另外有高人遮掩天机，我修为不够，算不出来，也会出现查无此人的情况。”
　　“这样啊。”江陵挠了挠下巴。至少比上一个靠谱，如果这个案子是玄学界的人做的话。
　　“你在查什么事件？需要我帮忙吗？”喻明嫣又道。
　　“失踪案。”江陵往边上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把案件简单得复述了一遍，旁边的秦队看看她，默默地往另一边避开了点，明显是要装聋作哑当不知道她泄露案情。
　　“听起来很有意思。”喻明嫣道，“那几个八字，我拿回去请我父亲算算看能不能算出来，有消息通知你。”

　　“谢谢。”江陵挂了电话，一边思考着，一边往隧道深处走。
　　喻明嫣那边并没有减轻她的疑问，反而让事件更加复杂了。
　　会不会有玄学高手的手脚呢？可是车上的几个乘客都很普通，身份最特殊的秦蓁也只是个刑警队长的女儿而已，怎么会招惹那个圈子的人呢？
　　“秦队，失踪乘客和司机的身份背景，你再挖一遍看看。”江陵说道。
　　“好。”秦队应下。
　　“你在看什么？”楚望舒凑了过来。
　　这里所有的人，就他最闲。一个失踪案，没有尸体，实在没法医什么事儿。
　　“别吵。”江陵头也不抬，划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红月？”楚望舒扫了一眼，顺口道，“说起来，昨天新闻确实有说什么百年一遇的红月什么的，组里几个妹子还去看了呢。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晚上看看就知道了。”江陵答道。
　　“你想晚上来？”顾冉和万劫走了过来。
　　“天文台说了，红月现象要持续三天。”江陵说道，“反正现在也没别的线索，也许同样的时间，隧道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几人互相看看，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我留下来继续查看。”秦队抹了把脸，沉声说道。
　　就算失踪的不是女儿，可PEI可以撤，重案组也不能撤。
　　“走吧，回去问问那个调度有什么发现。”楚望舒道。
　　其他人也没办法，只能默认了。
　　楚望舒开车，载着江陵一路回了市局。

　　“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没走进审讯室，远远就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失职，扣工资通报批评我都认了，但我其他可什么事都没干，你们警察抓我干嘛？”
　　“进去……”楚望舒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无奈道，“我说你都看了一路视频了，这翻来覆去都看了十几遍了吧？”
　　“刚刚发现，有点奇怪。”江陵答了一句，抓着手机，越过他，径直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江、江顾问，楚科。”正在负责审讯的是陈晋，只是脸色有点不自然。
　　18岁的重案组顾问，楚科敢提，秦队还真能准！
　　调度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大约是被问久了，双目无神，表情烦躁，犹如一只困兽。
　　“钱宇？”江陵冷淡地问道。
　　“啊，我是。”大叔愣愣地点头，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是那个……江顾问？
　　“你们夜班公交车，如果车站没有乘客上下车，到站会停车开门吗？”江陵问道。
　　钱宇“啊”了一声，没说话。
　　“问你话呢。”陈晋瞪了他一眼。
　　“哦哦。”钱宇恍然，赶紧道，“原则上，晚上9点后，主城区之外的线路，如果车站无人等候，会停车报站，看有没有乘客要下车，没人动的话，就不开门，等待15秒后开车。”
　　“104路公交属于主城区之外吗？”江陵接着问道。
　　“有一半算。”说起本职工作，钱宇不假思索，“从顺应坊站开始，到终点站为止，这一段不在主城区。”
　　“那么，你说的，这是公司的明文规定，还是你们司机自个儿的潜规则？”江陵道。
　　“当然是规定。”钱宇答道，“主城区之外，晚上人少，这也是降低发生意外的风险嘛。”
　　“最后一个问题。”江陵盯着他，缓缓地问道，“失踪的司机蒋大成，是严格遵守规定的那种好员工吗？”
　　“什、什么意思？”钱宇抿了抿嘴，有些不安，喏喏道，“老蒋是我们公司的优秀标兵，年年得奖那种……”
　　“我知道了。”江陵打断了他的话，向着楚望舒招招手，往外走去。
　　楚望舒一耸肩，给陈晋比了个“继续审”的手势，立刻跟上。

　　关上法医室的门，江陵不等他发问，直接把手机杵到他面前：“看这里。”
　　屏幕上，夜色下的公交车缓缓在一个站台边停靠，很快的，打开了前门，隔了一会儿，关门继续往前开。
　　“这……”楚望舒心头一凛，“没人……”
　　“公交车前门上，后门下，蒋大成开门了，说明有人上了车，只是我们看不见。”江陵冷静地道。
　　“监控拍不到鬼。”楚望舒喃喃道。
　　“对，妖有实体，能入镜，但鬼不会被电子设备记录。”江陵点头，“蒋大成是个守规矩的员工——就算他偷懒，正常也只会少做事，不会额外开一次门。说明当时他是真的以为有人要上车。”
　　“于是他放了个鬼上车……”楚望舒道。
　　“今晚，我们去公交公司借一辆104路公交车，按照原本的线路走一遍看看。”江陵道。
　　“好。”楚望舒点头，“我去打电话安排，让秦队早点收工，把东湖隧道空出来，再从PEI借几个人假扮乘客。”
　　江陵露出一个笑容，挥挥手。
　　“快中午了，先去吃饭吧，你那娃娃不能吃东西吧？”楚望舒又道。
　　“我得回学校。”江陵叹了口气。
　　“走吧，我送你。”楚望舒转了把车钥匙。
　　“我的驾照怎么样了？”江陵想起停在自家地下车库的新车。
　　“安排好了，这个案子结束后，你直接去参加考试。”楚望舒道。
　　“OK。”江陵很满意。和官方搞好关系，果然是有各种便利的，这可不是走后门，算特事特办嘛。
　　然而，刚上车，就接到了喻明嫣的电话：“阿陵，刚刚和我父亲通过电话，他算的也是‘查无此人’，太奇怪了。”
　　“现在的玄学界，比你爸还强的……多吗？”江陵想了想才委婉地问道。
　　“那肯定不多。”喻明嫣立即道，“除掉我家的人，就算有……但是能遮蔽天机到让我父亲特意去算也完全推算不到的，真没有了。”
　　江陵皱了皱眉，忽的笑了起来，“明嫣，你家门禁，破一次不会挨打吧？”
　　喻明嫣一听，眼睛亮了，欢快道：“平时是要挨家法啦，但是有案子的时候门禁就没了，毕竟你不能指望邪祟都在门禁前活动。”
　　“那你有没有兴趣坐一趟会消失的公交车。”江陵笑眯眯地问道。
　　“来！”喻明嫣立刻道，“规矩你清楚？”
　　“嗯嗯。”江陵点头。
　　挂了电话，楚望舒瞥了她一眼：“骗了个帮手？”
　　“这怎么叫骗呢？明明人家很想来。”江陵说着，打开微信，发了个红包，不到三秒就被领取。
　　楚望舒看了个正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六块六？”
　　“这数字多吉利。”江陵收起了手机，顿了顿才道，“我们这行，做事必须收钱，哪怕包一块钱都行，有交易，才算是委托，再好的朋友也要讲规矩哦。”
　　楚望舒翻了个白眼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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